“到底是怎么回事?”曲樺怒氣沖沖的闖進(jìn)婉香的房間質(zhì)問道:“這就是你說的會好好護(hù)著她,?”
“傳開了?”
聽著婉香這風(fēng)淡云輕的口氣,,曲樺頓時明白了,,“是你?”
“是,,又如何,?”
“呵,”曲樺冷哼一聲,,“我還當(dāng)這些年你真的放下了,,倒還是一如既往的心狠手辣,安排的倒是很好,,看不出一絲破綻,。”
“曲樺,,你有沒有想過,,照如今的局面,我真的保得住她嗎,?”婉香說著,,突然悶哼一聲,捂住胸口,,唇角溢出絲絲血跡,,曲樺見狀立刻上前封住了她的穴位,。
“怎么回事?前幾日不是才去見了樓主嗎,?”
“呵,,”婉香緩和半晌,拭去嘴角的鮮血,,話語都帶上了幾分咬牙切齒,“我根本就沒見到樓主,,估計他已經(jīng)離開京都一月有余,。”
曲樺驚道:“什么,?”
“也怪我太過自負(fù),,風(fēng)落、風(fēng)悔,、風(fēng)語根本就沒有死,。”
“風(fēng)落……你的意思是樓主……”
婉香攥緊了手,,努力平復(fù)著氣血,,眼中恨意滔天,“不過沒關(guān)系,,他們也活不了多久了,。”
曲樺身子有些發(fā)涼,,這么多年,,他在樓中居然還能有這么大的勢力。
戲月樓里的每一個諜衛(wèi)都是歷任樓主親自挑選,、賜字,、教導(dǎo),樓主為了控制手中所有的諜衛(wèi),,每個人都會服下一種噬心蠱的蠱毒,,以彰顯對樓主的忠誠,只有樓主擁有解藥的配方,。
若是沒有解藥此蠱日日都會發(fā)作,,發(fā)作時心口絞痛,氣血翻涌,,七日之后便再無生機(jī),。每年樓中例會,都會配發(fā)半年至一年抑制蠱蟲的解藥,,日日服下便性命無憂,。
婉香已有五日沒有服下解藥,,早已心力交瘁,“樓主最遲后日回京,,既然他不想我好過,,也就不用重新活過來了?!?p> “可是……霜兒那邊……”
“我們保不住她,,她只有走出這個地方,才有可能活下去,?!?p> 曲樺看著面色蒼白的婉香,張了張口,,還是沒將心中那話說出來,,“若是有用的到我的地方,盡管開口,,反正我也活不了多久了,。”
?。〝堅萝帲?p> “哎,,殿下您聽沒聽說……”
“聽說了,”看著何其興奮的跑進(jìn)來,,劉舒曳卻不給他開口的機(jī)會,,“你的消息能有徐良彥的精通?”
“不不不,,”何其搖了搖頭,,“這種事情,聽得早反而沒什么意思,,殿下您肯定不知道,,現(xiàn)在都傳成什么樣子了?!?p> 何其興致勃勃的湊到劉舒曳身邊說道:“剛開始呢只是說這九殿下欣賞霜兒姑娘的舞姿,,再后來便是一見鐘情,現(xiàn)在都已經(jīng)傳出兩人各種各樣的愛情故事,,還說什么兩人早已私定終身,,估計再過幾天這謠言都沒法聽了?!?p> 聽著何其喋喋不休的說著,,劉舒曳的臉色卻越發(fā)的不好,冷聲問道:“他們那天到底做了什么?”
“害,,其實也沒什么,,”何其笑了笑,“九殿下和那個霜兒見了一面,,吃了頓飯就喝醉了,,年輕人么,喝醉了就愛稱兄道弟,,九殿下就是迷迷糊糊的說了一句下次再約的話,,可這兩個人都是什么身份?一個名動京城第一舞姬唯一的徒弟,,一個寵冠一身的皇子,,自然就有人會多想,每個人都添油加醋的說上一回,,自然而然的就成了現(xiàn)在這幅模樣了?!?p> 何其說完,,一邊的徐良彥也接上了話,“可是殿下,,您不覺得這個謠言傳的有些太過刻意了嗎,?不過四天,就傳的滿京城人人皆知,,倒像是……”
“倒像是有人故意把這兩人湊到一起是的,,”劉舒曳笑了笑,“看樣子本王回京打亂了不少人的棋局呢,,明日便是十五了,,事情都安排下去了么?”
“自然,,”何其揚了揚下巴,,自信滿滿,“我辦事您還不放心,?”
“就是你,,本王才不放心?!?p> 此時得知謠言的白為霜,。
“什么情況?什么一見鐘情,?還私定終身,?這些人是閑著沒事干么?”
白為霜這兩天去了幾趟戲水樓,,總感覺身邊的人老是看著自己嘀嘀咕咕不知道在說些什么,,就找人打聽了一下,,知道后那是一個火冒三丈,暴跳如雷,。
“本姑娘都還未及笄呢,!就整出這么些個破事兒,那個劉景陽我早該知道,,看著就不是什么好東西,!”
秋羅站在角落小聲說道:“姑娘前些日子可不是這么說的?!?p> “那天是那天,,現(xiàn)在是現(xiàn)在,當(dāng)時我是受那個衣冠禽獸的蒙騙,!”
“姑娘您小聲點,,這事兒也不能怪到九殿下身上啊……”
白為霜將自己那兩排后槽牙磨得直響,“不怪他,?不怪他怪誰?。恳皇撬且娢?,還拉著我喝酒,,現(xiàn)在會有這么多事兒么?不能喝就別喝,!喝完酒還撒酒瘋在戲水樓門口瞎叫喚,!他那個侍衛(wèi)也是!自家主子都看不好,,讓他做出這么丟人的事兒來,!簡直就是一廢物!”
看著那日白為霜喝多了去戲水樓掀別人姑娘裙子的秋羅:“姑娘,,您撒起酒瘋來,,可比九殿下嚇人的多……”
其實那些戲水樓的人嘀嘀咕咕是怕你去再去掀她們的衣裳。
“我至少沒干那么丟人現(xiàn)眼的事,!”
秋羅:……
“完了完了這回肯定完了……”劉景陽在知道謠言已經(jīng)傳的人盡皆知的時候,,記得滿屋子打轉(zhuǎn),“霜兒姑娘肯定生氣了……”
“您還有功夫擔(dān)心霜兒,?到時候傳的再嚴(yán)重些,,陛下和曦妃娘娘知道了,就算是您和那姑娘沒什么,,陛下也會覺得您身為皇子卻如此不知禮節(jié)……”
“本殿和霜兒姑娘明明就是清白的,!什么叫就算?”劉景陽朝郭毅撒著氣,“本殿喝成那樣,,你當(dāng)時怎么就不知道攔著些,?”
郭毅:“我也沒想到殿下您會突然在戲水樓門前喊上那么一句?!?p> “哎呀,,”劉景陽簡直要被自己蠢哭了,明明不會喝酒還拉著霜兒姑娘一起喝,,這回倒好,,還鬧出這么個事,母妃肯定又要訓(xùn)斥自己了,,劉景陽哼哼唧唧的蹲在地上,,愁的不行。
“郭毅,,你得給本殿想想辦法啊……再這么下去,,本殿以后還怎么去找霜兒姑娘啊……”
郭毅無語的按了按太陽穴,攤上這么個主子也是沒有辦法,,“屬下就是一個粗人,,這種事情屬下哪有什么辦法,要不,,您去問問六公主,?”
劉景陽猛地蹦起來,,“對?。×式隳敲绰斆饕欢ㄓ修k法,!走走走咱們現(xiàn)在就進(jìn)宮,!”
白為霜這邊倒是沒再想什么辦法,只是一個勁的發(fā)牢騷,。
“太氣人了,!太氣人了!劉景陽,!本姑娘以后再也不要見他了,!”
秋羅看著白為霜在那里生氣,就隨著她鬧,,要是不讓她罵個夠,,估計得氣好幾天,可過了一會秋羅突然覺得自己有些不對勁,,心口突然絞痛,,這個感覺是……
“秋羅,你說是不是?”沒聽到回應(yīng),,白為霜轉(zhuǎn)身看了一眼,,“秋羅?”
秋羅面色蒼白,,大喘著氣,,已經(jīng)站不住了,白為霜看著頓時慌了,,立刻跑了過去,,“秋羅?秋羅你怎么了,?哪里不舒服,?”
將秋羅摟在懷里,白為霜發(fā)現(xiàn)她熱的有些不正常,,可面色卻又白的嚇人,,喘著粗氣,雙手死命的按住胸口,,急的白為霜眼淚嘩嘩的往下掉,,“怎么了,你說話???秋羅?來人??!快來人!”
“秋羅……你別嚇我……你……”
秋羅騰出一只手攥住白為霜的衣袖,,沖她搖了搖頭,,“別叫人……”
怎么會這樣,明明今早已經(jīng)服過藥了,,為什么會發(fā)作,?蠱毒發(fā)作又整整一個時辰,可現(xiàn)在再服藥也無濟(jì)于事了,。
白為霜從小就被秋羅照顧著,,她的話向來都是聽的,這會兒秋羅不讓自己叫人,,自然有她自己的緣由,,白為霜強(qiáng)行讓自己鎮(zhèn)定下來,將人抱到自己床上,,小心問道:“水有用嗎,?需要水嗎,?”
“嗯……”
“冷水嗎?”
看著秋羅費力的點了點頭,,白為霜立刻跑出去招呼丫鬟打水,,接過丫鬟遞來的水盆,白為霜便將人擋在了門外,,褪去秋羅身上的衣物便用冷水替她擦拭著身體,。
白為霜看著秋羅一會兒暈過去一會兒又疼醒過來,害怕的全身發(fā)抖,,“秋羅……你別嚇我……你到底怎么了……”
在白為霜準(zhǔn)備換了第四次水的時候,,這漫長的一個時辰終于過去了,床上的人虛弱的朝白為霜笑了笑,,“好了,,姑娘,我沒事了,?!?p> 摸著秋羅的身子終于不再發(fā)熱,白為霜馬上扯過被子將人蓋嚴(yán)實,,然后趴在床邊,,“哇——”的一聲哭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