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舒曳聽著猛地看向婉香,,面前的女人面上顯著笑意,,眼底卻是一片陰冷,“怎么,,這是婉香姑娘的手筆嗎,?”
“不全是,,只不過是添油加醋罷了?!?p> “本王記得,,這霜兒姑娘可是您唯一的徒弟,姑娘您這般做法豈不是……”
“靖王殿下您憑什么這么問,?您又是站在什么立場上呢,?”
“姑娘倒是狠心?!?p> “哼,,”婉香冷哼一聲,“我現(xiàn)在不對她狠心,,將來誰能對她好心,,殿下你嗎?”
“你……”
“靖王殿下,,您是聰明人,,現(xiàn)在關(guān)心這些可不太好?!?p> 劉舒曳語氣明顯差了些,,反問道:“那姑娘不妨說說,本王該關(guān)心什么,?”
“我若猜的不錯,,殿下您費盡心思回京,不單單只是為了那皇位吧,?”看著劉舒曳猛地攥緊了拳頭,,婉香笑了笑,“您真正目的其實是十年前那樁舊事是嗎,,靖王殿下?”
劉舒曳咬緊了牙,,并未說話,,婉香也不多在意,自顧自的繼續(xù)道:“十年前黎王叛亂,,五萬大軍直逼京都,,當(dāng)時北境,、西境皆有外敵,京中軍力不足,,太子親自率兵抵抗,,就是這一天,殿下您進宮看望您的皇祖母……”
“夠了,,”劉舒曳攥緊的拳頭暴露了他現(xiàn)在的憤怒與不安,,婉香自然也瞧見了,但仍舊沒有停下來,。
“太后她老人家卻在與您玩鬧的時候突然倒地,,沒了生息……”
“呵,”劉舒曳冷哼一聲,,看向婉香,,“姑娘到底想說什么?”
“戰(zhàn)亂之時,,國喪之期,,京中軍心渙散,江南總兵的支援最快也還要兩日才能到,,按理說,,當(dāng)時京中的軍力再撐兩天絕不是問題,可沒想到,,營中突然失火,,恰好殿下您,去了營中,,
“婉香也不得不佩服殿下您的好運氣,,這么大的兩樁事全讓您碰上了,營中失火,,士兵死傷約有三成,,太子殿下死守城門,支撐到了江南總兵的先鋒隊,,叛亂雖平,,可這時候京中流言四起,說太子殿下治下無方,,甚至于聯(lián)合黎王謀反,,太子心生憤懣,在戲月樓尋歡作樂一番過后,,又碰上了殿下您,,突然——”
婉香說著湊到劉舒曳耳邊,“迎面奔來一匹驚馬,將您與太子全部踢傷,,從那天后,,太子便成了梁王,再也站不起來,,然后殿下您也成了京都人口中的天煞孤星,。”
“然后呢,?”劉舒曳對上婉香的視線,,“一些陳年舊事罷了,婉香姑娘這時提起是何用意,?”
“梁王寬厚有余,,但才能不足,陛下本就有些不滿,,可畢竟是自己的皇子,,東宮廢黜又是大事,這一次可恰好給了陛下和梁王一個機會,,所以,,殿下明白了嗎?”
劉舒曳眼神變了變,,沒有說話,。
“人言可畏?!蓖裣爿p聲說著,,“有些事,說著說著,,就成了真的了,。”
劉舒曳皺緊了眉頭,,“婉香姑娘這是在提醒本王什么,?”
“殿下您雖貴為皇子,但終究沒有坐上那個位子,,我希望殿下您把握好分寸,,我今天算計瑞王,是為了讓殿下您看到我戲月樓的誠意,?!?p> “婉香姑娘這樣說,就不怕我與皇兄一起除掉戲月樓嗎,?”
婉香笑著坐了回去,,“靖王殿下這句話可沒有一丁點的震懾力,。”
“姑娘現(xiàn)在可以算計劉舒言,,將來有一天,也可以這般算計本王,,說實話,,本王現(xiàn)在真擔(dān)心這四周是不是還有旁人?!?p> 劉舒曳走后白為霜躺在床上翻來覆去的睡不著,,“真該死,那家伙不會真的去七層了吧,?”
不對,,我擔(dān)心他干嘛?
一炷香后,,白為霜突然聽見樓道里隱隱約約傳來腳步聲,,走了?
猛地想起今晚在映月湖旁撿到的紙條,,傍晚院外被殺死的兩個人,,和追自己的殺手,白為霜隱隱覺得有些不對勁,,掀被下床,,從窗口看著七層的還亮著燭光,白為霜小心翼翼的打開房門,,走了出去,。
戲月樓除七層外,每一層都有六個房間,,白為霜的房間在四層靠左邊一點的位置,,幾個師叔很少回來,這一層時常只有她一個人,。
在每一層最中間的兩個房間里,,相鄰的那堵墻很厚,但在外面卻發(fā)現(xiàn)不了,,這堵墻里有一個暗道,,一直通向頂層,白為霜也是無意間發(fā)現(xiàn)的,。
小時候貪玩,,經(jīng)常跑到各個房間東摸摸西摸摸,碰到了暗門的開關(guān),,一路走上去,,就聽到自家?guī)煾冈诤驼l說著話,,于是便笑嘻嘻的喊了一聲,從那時開始,,師父就總是不經(jīng)意的讓她接觸一些戲月樓背后的事,。
白為霜有些心虛,但好奇心這個東西她也控制不了,,打開暗門,,輕手輕腳的走了上去。
“怎么樣,,殿下考慮的如何,?”這是自家?guī)煾傅穆曇簟?p> 哦,原來在和皇子聊事情啊,。
劉舒曳偏頭看了看窗外,,已是子時了,輕聲嘆了口氣,,聲音低啞了些,,“姑娘得容本王考慮考慮吧,時辰不早了,,改日再來叨擾,。”
說著便從懷中拿出一封信放在桌上,,從那窗口躍下,,眨眼便消失在夜色中。
白為霜聽著沒了動靜,,撇了撇嘴,,就這么兩句,還讓本姑娘爬了三層樓,。
轉(zhuǎn)身回了房間接著睡覺,。
京中的流言沒有平息的痕跡,反而有愈演愈烈的勢頭,,劉景陽一大早便愁眉苦臉的窩在自家兄長的書房里哭訴著:
“兄長,,我該怎么辦啊……昨日母妃還罵了我一頓,肯定不相信我和霜兒是清白的,,再這么下去,,假的也成真的了,我就算渾身是嘴也說不清了啊……”
劉舒曳煩躁的按著額角,,昨日子時才從戲月樓回來,,接著馬不停蹄的交代了任務(wù),丑時都還沒歇下,,這才剛過卯時,,劉景陽又跑到自己府上,,他當(dāng)時在西北打仗時忙的腳不沾地都沒有這么累。
“你先別慌,,這件事情,,最壞的結(jié)果不就是……”劉舒曳說著突然像是想到了什么,猛地停住,。
劉景陽奇怪的抬頭看了看,,“兄長,你怎么了,?”
“等等,謠言,、結(jié)果……”劉舒曳喃喃著,,作夜婉香的話越來越清晰:
“梁王寬厚有余,但才能不足,,陛下本就有些不滿,,可畢竟是自己的皇子,東宮廢黜又是大事,,這一次可恰好給了陛下和梁王一個機會,,所以,殿下明白了嗎,?
“人言可畏,,有些事,說著說著,,就成了真的了,。”
“景陽,,你覺得這件事就僅僅是謠言那么簡單嗎,?”
“啊,?”劉景陽不解的皺起了眉頭,,“怎么您和劉皇姐都是這么說?她也告訴我不必?fù)?dān)心,,這次的事情是有人故意為之,,目的是霜兒,可,、可是我還是想不通,,傳這么個謠言,和對付戲月樓有什么關(guān)系,?”
“呵,,”劉舒曳輕哼兩聲,,人眼可謂啊……謠言的目毒不就是個為了把事情鬧大,鬧得人盡皆知,,將假的變成真的嗎,?
“自然和戲月樓有關(guān)系……霜兒是戲月樓的人,就算僅僅是沖著你們兩個其中一人又如何,?只要霜兒是婉香的徒弟,,是戲月樓的人,對于其他人來說,,就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