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都的東街是最繁華的,人來人往,好不熱鬧,。
白為霜一蹦一跳的在街上的攤子上看來看去,,轉(zhuǎn)過頭去看戲月樓,只見不少穿著打扮都差不多的男人往里走,還有幾個腰間還配著刀劍,“這是當兵的嗎?”
“是啊,,靖王殿下手下的將軍,今日來擺個宴席,,戰(zhàn)事已歇,,除去靖王那些親軍,不少將軍要歸鄉(xiāng)了,?!?p> “哦,”白為霜點了點頭,,突然覺得有些不對,,轉(zhuǎn)過頭便瞧見一個穿著干練的女子笑吟吟的看著自己。
白為霜的小師叔,,婉夢,。
“喲,小師叔您回來啦,!真巧哈,,您這是……”
“霜兒今日下午與一女子交談甚歡,什么時候認識的朋友,,你師父知道嗎,?”
白為霜結(jié)結(jié)巴巴,自己那三個師叔慣會向師父告狀,,要是被師父知道自己偷懶,,還放走了私闖映月湖的人那就……
“我……她……那個……不知道從哪里跑出來的小丫頭翻我戲月樓的院墻,,我這不是在審問,,哪里有交談甚歡……”
“哦,這樣???那宴客臺上我怎么看見……”
“這賊人太過惡劣,我這不是罰她……”看著婉夢的眼神,,白為霜實在編不下去了,,委委屈屈的揪著婉夢的衣袖撒嬌,“哎呀,,小師叔……她就是個啥也不知道的小丫頭,,沒一點武功,,我就是請她幫了我一個小小的忙而已……”
“那這姑娘人呢?”
“回家了啊,,”白為霜猛地抬起頭,,“您不會,不會是想……她就是一個普普通通的小姑娘,,想將來瞧瞧映月湖的景致而已,,真的不是歹人……”
“好了好了,”婉夢看著自己這小師侄急紅了眼,,也不忍心再逗下去了,,“師叔若真想做什么,你以為她能進我戲月樓嗎,?你師父去見你師祖了,,下午不在,宴客臺的事自己兜好,,別說漏嘴了,。”
“嘿嘿,,謝謝師叔,!”
“哎,還想去哪???”婉夢看著白為霜轉(zhuǎn)身的動作一把揪住她的后衣領(lǐng),“忘了你師父之前說了什么,?”
“您不說師父去見師祖他老人家了嗎,?我就在東街逛一會,申時末保證回去,!”
婉夢看著白為霜仰著小臉笑的滿是討好,,還是放了手,“別跑遠了,,要是讓你師父發(fā)現(xiàn)了,,我可不管你?!?p> “小師叔最好了,!保證不亂跑!”
?。ㄈ鹜醺?p> 劉舒言正坐在花廳與自己對弈,,瞧了瞧外面的天色問道:“申時了,劉舒曳的宴席是在今日吧?”
廖峰想了想道:“是,,這會兒估計已經(jīng)開宴了,,殿下要過去嗎?”
“劉舒曳給那些蜀軍的將領(lǐng)辦踐行宴,,本王去湊什么熱鬧,,讓你辦的事呢?”
“已經(jīng)布置好了,,再過半個時辰就該有消息了,。”
“半個時辰,,”劉舒言落下一子,,“那就再等上半個時辰吧?!?p> 白為霜這會兒倒是在街上逛得開心,,此時正值飯點,街上的小吃攤都忙活了起來,,惹的白為霜那是腳下生風(fēng),,小嘴不停。
三月的天暗的很早,,待到吃的差不多,,也就該回去了,走到戲水樓門口白為霜停了腳步,。
不行,,不能從正門進,若是這會兒師父已經(jīng)回來了,,那豈不是要被抓個現(xiàn)行,?想著立刻繞了路,彎到戲月樓后院墻那兒,,準備再翻回去,。
“我何處得罪了各位?要如此趕盡殺絕,!”
“嗯,?”白為霜剛走到小巷盡頭便聽見一陣兵刃相接的聲響,“誰啊這是,?”
探著腦袋小心翼翼的向那頭望去,,就見著四個黑衣人圍著一個渾身是血的男人激戰(zhàn)正酣,,嚴格來說應(yīng)該是四個黑衣人正在殺人,。
又向四周望了望,發(fā)現(xiàn)不遠處還有一個倒在血泊里的灰衣男子,,應(yīng)當已經(jīng)斷氣,,“怎么殺人還跑到戲月樓后院來了,?”
被圍攻的男子早已是強弓末弩,很快就被那四人斃于劍下,,完事后,,幾個人絲毫不做停留,運氣輕功眨眼便沒了蹤跡,。
白為霜剛想過去看看情況,,突然不知從哪里跑出來兩個男人,穿著青黑的衣裳,,走到兩具尸體處看了看,。
白為霜看著兩人嘀嘀咕咕不知道說了些什么,沒一會兒也走了,,剛放松下來,,準備走過去,又來了一波人黑衣人,,這次有三個,。
“嘿,還沒完沒了了,!”
三個黑衣人也是查看了兩具尸體,,其中一個還往院墻內(nèi)扔了什么東西,接著也都走了,。
白為霜這次放精明了,,老老實實地蹲在墻角,等了有半盞茶的功夫見沒了動靜,,這才跑過去,。
兩人大約三十上下,白為霜沒見過,,估計也不是戲月樓的人,,瞧衣著打扮也就是很普通的江湖人,怎么這么多人要殺他們,?還和戲月樓有關(guān)系,。
白為霜正想著呢,突然感覺背后有殺氣,,迅速滾開,,那暗器就釘在了自己原來的位置上。
翻身而起,,就看見四個黑衣人拿著劍從一旁的樹下跳了下來,,“我去,怎么還有?,!”
看見四個黑衣人執(zhí)劍朝自己奔來,,白為霜想都沒想立馬翻墻進院,落地后頭也不敢回撒開腳丫子就往戲月樓那邊跑,,聽著身后暗器“嗖嗖”亂飛的聲音,,白為霜氣沉丹田,運于喉腔:“師叔——救命啊——”
那一聲當真如雷貫耳,,直叫的宴客臺上的談笑聲都停了數(shù)息,,劉舒曳朝著戲月樓后方望去,不覺捏緊了手中的酒杯,,這聲音,,莫不是那小丫頭的?
“殿下,?靖王殿下,?”
“嗯?”
“怎么了,,瞧您的神色不是很好,,出什么事了嗎?”
看著圍在自己面前的將士們都露出疑惑,,劉舒曳立刻揚起笑臉,,“無事,只道這戲月樓,,晚間竟是這般熱鬧,。”
一位將士飲了手中的酒,,笑著應(yīng)和道:“戲月樓么,,這種地方哪天能清凈?”
婉夢聽見白為霜的叫聲,,瞬間便出現(xiàn)在了映月湖旁,,“哪里來的小賊,連戲月樓的底盤也敢闖,?”
“嗚嗚嗚——小師叔~”
“你先回去,,我去追?!?p> 黑衣人像是忌憚婉夢,,見她來了,也便停了腳步,,轉(zhuǎn)身離去,,婉夢囑咐玩白為霜兀自追了出去,。
看著自家小師叔和那些黑衣人都沒了身影,一屁股坐在地上大口喘著氣,,“居然敢追本姑娘!不知好歹,!”
?。ㄈ鹜醺?p> 廖峰接到手下的消息便馬上趕到花廳回稟劉舒言,“殿下,,人回來了,。”
“如何,?”
“人已經(jīng)死了,,”廖峰頓了頓,“不過不是我們的人殺的,?!?p> “那是誰?”
“不清楚,,暗衛(wèi)隊的人一直在黑市等著,,申時開市時便直接去找了那兩個人,可沒想到鋪子一片狼藉,,明顯有打斗的痕跡,,一直追到戲月樓院后的河流處,那兩人就已經(jīng)斷氣了,?!?p> 劉舒言皺了皺眉,“查到是誰干的了嗎,?”
“沒有,,不過到那里的時候倒是遇上了兩個人,是……三殿下手下的,?!?p> “舒狄?”
“是,,但也不能確定是他們殺的,,不過那封信還是照殿下的意思扔進去了?!?p> 劉舒言看著棋盤上的局勢,,又落下一黑子,“無妨,,那封信才是目的,,人是不是我們殺的也無所謂,。”
廖峰有些奇怪:“不用去查查嗎,?那群人分明是故意將人逼到戲月樓后方……”
“查這些作甚,,他們殺人的目的與本王也相差無幾,到時候看誰去了戲月樓不就知曉了,?”劉舒言說著落下最后一子,,“好了,繼續(xù)盯著戲月樓和那個霜兒吧,,本王就靜候婉香姑娘的邀約了,。”
?。ㄈ首痈?p> “你說什么,?”劉舒狄直接從椅子上蹦了起來,“死了,?”
“是,,那幾個黑衣人武功高強,屬下確實不是對手,,就……”
“那幕后的人呢,?查到了嗎?”
“沒,,沒有……”
劉舒狄氣不打一處來,,直接給了跪在地上的暗衛(wèi)一腳,“廢物,!去,,給本殿把戲月樓和那個什么徒孫盯住了!若是再有什么紕漏,,本殿要了你們的腦袋,!”
“是!”
“還有,!”劉舒狄叫住了準備離開的兩人,,“去把那幾個殺人的查出來,黑市那邊幕后的人也必須找到,!”
“屬下明白,!”
白為霜緩過了神,這才好好的理了理剛才的事,,后來追她的那四個人身上有幾處傷,,血腥味也重,估計就是第一波殺人的四人,,可是,,他們?yōu)槭裁匆獨⑽夷??要滅口?yīng)該是沖著另外兩撥人啊,?怎么就找到我的頭上了……
想著腦中突然響起昨日師父和常樂與自己說的一番話:
你一場舞等于把自己暴露在整個京都人前,,日后師父與你師叔們都不在了,誰能保你,?為師之前也說了不少,,戲月樓背景深,牽扯廣,,別跟皇室與世家扯上關(guān)系……
戲月樓可是塊香餑餑,,皇室,、世家,、江湖各勢力,誰不想咬一口,?突然出來一個還未長成的戲月樓上階人,,若是弄到手再從你嘴里撬出點戲月樓的秘密,那好處可是能讓很多人趨之若鶩的……
方才那些黑衣人也沒有下死手,,難不成真的是……
“白為霜,!”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