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骸斑€映月湖,?就這么個破水溝,,旁邊種了棵破樹也能稱得上京都五大景之一,,簡直就是胡說八……啊啊啊啊——”
白為霜聽到這聲尖叫猛地轉過身,,便看見女孩一只腳被繩子套住,,整個人被倒吊在樹上,,隨風搖曳,。
“噗,,哈哈哈哈——”
“你笑什么笑,!是不是你干的好事?還不放本小姐下來,!快?。 迸q紅著臉,,揮著雙手朝白為霜吼著,。
這玩意兒估計是師父怕我偷懶為我準備的,沒想到啊……白為霜努力收了笑,,“你這樣子,,好傻啊?!?p> “你快放我下來,!你這無知的女人!你知道我是誰嗎,?,!”
白為霜湊近了些,很認真的問道:“你是誰???”
“你……你先放我下來!”
“哎,,這樣怎么行呢,?都說了這兒非戲月樓之人不得入,你看中招了吧,?”
“這種雕蟲小技……”女孩用另一只腳蹭了蹭那繩套,,紋絲不動,欲哭無淚的叫著:“你放我下來??!”
看著白為霜那無動于衷的表情,,女孩只好小聲說道:“我,我姓上官……名月,?!?p> “上官……月?丞相府的嫡小姐,?”
“是是是,你快放我下來,!丟死人了!”
“嚯,,今天見到大人物了啊?!?p> 看著白為霜磨磨唧唧,,分明沒有放自己下來的意思,上官月怒道:“你別感慨了,,快放我下來,!”
“那你得答應我一件事,。”
“行行行,,你快點,!”
“你不問我是什么事嗎,?”
“那……”上官月倒著看白為霜一臉不懷好意的笑容,小心翼翼的問:“那是什么事???”
“嘿嘿,就是掃個地,,擦個桌子,,怎么樣,干不干,?”
“干干干,!不就掃地嗎!有什么難的,?想我那么大的相府成天都是一塵不染,!你快點,!”
宴客臺。
白為霜坐在臺上唯一一個擦干凈的桌子上,,雙手撐著臉,,笑吟吟的看著拿著掃帚掃地的上官月。
“想我堂堂相府的嫡小姐,,那里干過這種下人做的事……”說著又用力掃了兩下,。
“剛才不是還說容易的很嗎?唉唉唉,,那里那里,,”白為霜笑嘻嘻的說著,指了指上官月身后飄下來的花瓣,,“都掃干凈了,!”
上官月回頭看著那花瓣,惡狠狠的瞪著白為霜,,“這玩意怎么掃?。★L一吹到處飛,!”
“心平氣和心平氣和,,”白為霜安撫般朝上官月?lián)]了揮手,“想想您府里的下人平時怎么做到相府一塵不染的,?”
“我府中才沒這般無禮的要求!”
“這話不是小姐您剛剛說的嗎,?快點哦,,你不是還要參加宴席嗎?”
“你……”
一個時辰后,,累癱了的上官月躺在那“一塵不染”的地上大喘著氣,。
白為霜走到上官月身邊坐下,“上官小姐,,什么感覺?。俊?p> “?。扛杏X……”上官月撩了撩額上一撮被汗水打濕頭發(fā)的邊喘邊說:“感覺以后要對家里的下人好一點……”
“哈哈哈,,”白為霜笑了笑,,躺了下來,,“你這人還真是有趣?!?p> 上官月瞥了身旁人一眼,,“你也有趣,旁人見到我怎么說都是奉承著,,就你一個舞姬還敢使喚本小姐,,對了,小舞姬,,現(xiàn)在能告訴我宴席什么時候開始了吧,?”
“你參加誰的宴席啊,?”
“瑞王殿下的賞花宴啊,。”
“這賞花宴,,不是昨日嗎?”白為霜奇怪的看著上官月,,“你是傻了嗎,?”
“什么?”上官月猛地坐起身,,“不是今日嗎,?啊啊——”
看著上官月又無力的躺了下來,白為霜不厚道的笑了,,“哈哈哈,,記錯了也挺好,你看你現(xiàn)在這模樣,,怎么去參加宴席,?”
“哼,我今日可是特地打扮了一番……”
“這宴上要么是皇子公主,,要么就是名門世家的子弟,,怎么,來見心上人???”
“是又怎么樣!現(xiàn)在又見不到了,!”
“嘿嘿,,別難過嘛,”白為霜笑了笑,,“你還見到我了啊,,我昨日也在宴上呢,!”
“切,誰稀罕,,”上官月努了努嘴,,“你在宴上跳舞的?”
“嗯,,”白為霜頓了頓,,“跳了,要不要欣賞一下本姑娘的舞姿,,算是謝謝上官小姐今日出手相幫,。”
“你,?”上官月瞅了瞅她,,“行吧,反正宴席也沒了,,本小姐閑著也是閑著,。”
“上官小姐這回可是幸運至極啊,,整個京都看過本姑娘跳舞的不過昨日宴上一眾人……”
上官月直起身向后挪了挪,,靠在身后的桌子上,“昨日宴上少說也有幾十號人,,有什么稀罕的,?”
白為霜給了攤在地上的人一記眼刀,走到宴客臺中央跳了一支戲月樓三大名舞中的“踏風”,。
身姿飄然,,衣快翩躚,若踏風而起,,灑脫不羈,,肆意悠然。
上官月看的有些入神,,別的不說,,她參加過大大小小的宴席,這支“踏風”也曾見旁人跳起過,,但從未見過有人能將這支舞跳出它名稱的韻味,。
踏風而起,隨風而動,,灑脫肆意是“踏風”的精髓,,卻也是最難體現(xiàn)出的情意,她倒是沒想到能在一個小舞姬身上體會到那種隨心之感,。
一舞畢,,上官月的掌聲那是拍的響亮,,“你這人雖然不怎么樣,但跳舞當真是沒話說,,我敢說這支‘踏風’除了婉香姑娘和曲樺公子當屬你跳的最好,,等再過幾年,你絕對能名動京都,?!?p> 白為霜聽著這句夸贊甚是舒心,“謬贊謬贊啊,,我哪能和這兩位比,。”
“你還年輕呢,,有什么事是不可能的,?”上官月向邊上挪了挪,和白為霜并肩坐著,,“對了,,你叫啥啊,?”
“搞了半天,,你連我名字都不問嗎?,!”
“我剛剛干活呢!誰有功夫問你叫什么,?不說拉倒,!”
“白為霜,取自《蒹葭》一詩中的‘白露為霜’,?!?p> “喲,還挺有詩意,?!?p> “那是,”白為霜頗為得意的揚了揚腦袋,,她對自己師父起的名字一直都很滿意,,“哎,對了,,你一個相府小姐,,參加宴席怎么還翻院墻啊,?”
“別提了,!”上官月長嘆一聲氣,,“我爹私自給我定下了一樁婚事,我不愿意,,前些天在府上大鬧了一場,,離家出走了,結果還沒跑到城門,,就被我爹逮住了,,這不,關禁閉呢,?!?p> “你爹可是當朝丞相,你若是不愿他為何還逼你嫁,?”
上官月低下了頭,,沮喪無比,“陛下賜婚,,沒辦法,。”
“那你的那個心上人呢,?還喜歡,?”
“廢話么,要不然我還偷偷跑出來參加宴席,?就是為了看他,,還記錯了日子!”
“陛下賜婚,,所以你是要嫁給哪個皇子嗎,?”
“嗯?!?p> “你要是不喜歡,,就想辦法讓那皇子主動退婚唄,你爹可是丞相,,這有什么難的,?”
“這樣好嗎?這不會壞我名聲吧,?”
“這要看你怎么做嘍,。”白為霜伸了伸懶腰,,“對了,,現(xiàn)在什么時辰了?”
“申時了吧?”
“我去,,”白為霜一下子跳起來,,拽著上官月就往戲月樓后面跑,“快走,,晚間宴席上的客人要來了,,要是被看見咱倆都得完!”
正說著,,身后突然傳來一聲叫喊:“誰在哪兒呢,?別跑!映月湖不是你們能去的,!”
兩人對視一眼,,“跑!”
一口氣跑到映月湖院墻處,,白為霜一把托起上官月就把她送上了墻頭,,然后又扯著上官月的腳往上爬。
上官月:“你別拽我裙子??!”
白為霜:“管那么多干嘛,先過去再說,!”
兩人推推嚷嚷終于是一起掉到院墻外,,躺在地上看了對方一眼,都笑出了聲,。
白為霜:“哈哈哈,,你瞧瞧你,那還有點大家閨秀的樣子,?!?p> “你不也是,”上官月笑罵道:“哎,,你是不是傻?我跑也就算了,,你跑干嘛,?”
“哎,管他呢,!正好出來玩玩,,長這么大我都沒好好逛過京都呢!”
“管的比我還緊么,,那我有空陪你好好逛逛,,我現(xiàn)在可要回去了,走了這么久家里人肯定發(fā)現(xiàn)了,?!?p> 白為霜扶著上官月爬起來,,“那你快些回去吧,先把你這頭發(fā)理一下,?!?p> “知道了,對了,,你以后教我跳舞吧,?這樣他肯定會喜歡上我!”
“你那個心上人???婚都沒退呢,就想這些,?!?p> “成功了請你吃飯,你答不答應嘛,!”
白為霜無奈的笑了笑,,“好好好,你快走吧,!”
上官月跑了兩步朝白為霜揮了揮手,,“別忘啦!本小姐過兩天還要來呢,!”
白為霜笑著揮了揮手,,轉身朝另一面走去,戲月樓后院外是一條河,,向左走穿過一條巷子就能到戲月樓前門的東街街上了,。
突遇殺戮
京都的東街是最繁華的,人來人往,,好不熱鬧,。
白為霜一蹦一跳的在街上的攤子上看來看去,轉過頭去看戲月樓,,只見不少穿著打扮都差不多的男人往里走,,還有幾個腰間還配著刀劍,“這是當兵的嗎,?”
“是啊,,靖王殿下手下的將軍,今日來擺個宴席,,戰(zhàn)事已歇,,除去靖王那些親軍,不少將軍要歸鄉(xiāng)了?!?p> “哦,,”白為霜點了點頭,突然覺得有些不對,,轉過頭便瞧見一個穿著干練的女子笑吟吟的看著自己,。
白為霜的小師叔,婉夢,。
“喲,,小師叔您回來啦!真巧哈,,您這是……”
“霜兒今日下午與一女子交談甚歡,,什么時候認識的朋友,你師父知道嗎,?”
白為霜結結巴巴,,自己那三個師叔慣會向師父告狀,要是被師父知道自己偷懶,,還放走了私闖映月湖的人那就……
“我……她……那個……不知道從哪里跑出來的小丫頭翻我戲月樓的院墻,,我這不是在審問,哪里有交談甚歡……”
“哦,,這樣?。磕茄缈团_上我怎么看見……”
“這賊人太過惡劣,,我這不是罰她……”看著婉夢的眼神,,白為霜實在編不下去了,委委屈屈的揪著婉夢的衣袖撒嬌,,“哎呀,,小師叔……她就是個啥也不知道的小丫頭,沒一點武功,,我就是請她幫了我一個小小的忙而已……”
“那這姑娘人呢,?”
“回家了啊,”白為霜猛地抬起頭,,“您不會,,不會是想……她就是一個普普通通的小姑娘,想將來瞧瞧映月湖的景致而已,,真的不是歹人……”
“好了好了,,”婉夢看著自己這小師侄急紅了眼,,也不忍心再逗下去了,,“師叔若真想做什么,你以為她能進我戲月樓嗎?你師父去見你師祖了,,下午不在,,宴客臺的事自己兜好,別說漏嘴了,?!?p> “嘿嘿,謝謝師叔,!”
“哎,,還想去哪啊,?”婉夢看著白為霜轉身的動作一把揪住她的后衣領,,“忘了你師父之前說了什么?”
“您不說師父去見師祖他老人家了嗎,?我就在東街逛一會,,申時末保證回去!”
婉夢看著白為霜仰著小臉笑的滿是討好,,還是放了手,,“別跑遠了,要是讓你師父發(fā)現(xiàn)了,,我可不管你,。”
“小師叔最好了,!保證不亂跑,!”
(瑞王府)
劉舒言正坐在花廳與自己對弈,,瞧了瞧外面的天色問道:“申時了,,劉舒曳的宴席是在今日吧?”
廖峰想了想道:“是,,這會兒估計已經(jīng)開宴了,,殿下要過去嗎?”
“劉舒曳給那些蜀軍的將領辦踐行宴,,本王去湊什么熱鬧,,讓你辦的事呢?”
“已經(jīng)布置好了,,再過半個時辰就該有消息了,。”
“半個時辰,,”劉舒言落下一子,,“那就再等上半個時辰吧,。”
白為霜這會兒倒是在街上逛得開心,,此時正值飯點,,街上的小吃攤都忙活了起來,惹的白為霜那是腳下生風,,小嘴不停,。
三月的天暗的很早,待到吃的差不多,,也就該回去了,,走到戲水樓門口白為霜停了腳步。
不行,,不能從正門進,,若是這會兒師父已經(jīng)回來了,那豈不是要被抓個現(xiàn)行,?想著立刻繞了路,,彎到戲月樓后院墻那兒,準備再翻回去,。
“我何處得罪了各位,?要如此趕盡殺絕!”
“嗯,?”白為霜剛走到小巷盡頭便聽見一陣兵刃相接的聲響,,“誰啊這是?”
探著腦袋小心翼翼的向那頭望去,,就見著四個黑衣人圍著一個渾身是血的男人激戰(zhàn)正酣,,嚴格來說應該是四個黑衣人正在殺人。
又向四周望了望,,發(fā)現(xiàn)不遠處還有一個倒在血泊里的灰衣男子,,應當已經(jīng)斷氣,“怎么殺人還跑到戲月樓后院來了,?”
被圍攻的男子早已是強弓末弩,,很快就被那四人斃于劍下,完事后,,幾個人絲毫不做停留,,運氣輕功眨眼便沒了蹤跡。
白為霜剛想過去看看情況,,突然不知從哪里跑出來兩個男人,,穿著青黑的衣裳,走到兩具尸體處看了看,。
白為霜看著兩人嘀嘀咕咕不知道說了些什么,,沒一會兒也走了,,剛放松下來,準備走過去,,又來了一波人黑衣人,這次有三個,。
“嘿,,還沒完沒了了!”
三個黑衣人也是查看了兩具尸體,,其中一個還往院墻內(nèi)扔了什么東西,,接著也都走了。
白為霜這次放精明了,,老老實實地蹲在墻角,,等了有半盞茶的功夫見沒了動靜,這才跑過去,。
兩人大約三十上下,,白為霜沒見過,估計也不是戲月樓的人,,瞧衣著打扮也就是很普通的江湖人,,怎么這么多人要殺他們?還和戲月樓有關系,。
白為霜正想著呢,,突然感覺背后有殺氣,迅速滾開,,那暗器就釘在了自己原來的位置上,。
翻身而起,就看見四個黑衣人拿著劍從一旁的樹下跳了下來,,“我去,,怎么還有?,!”
看見四個黑衣人執(zhí)劍朝自己奔來,,白為霜想都沒想立馬翻墻進院,落地后頭也不敢回撒開腳丫子就往戲月樓那邊跑,,聽著身后暗器“嗖嗖”亂飛的聲音,,白為霜氣沉丹田,運于喉腔:“師叔——救命啊——”
那一聲當真如雷貫耳,,直叫的宴客臺上的談笑聲都停了數(shù)息,,劉舒曳朝著戲月樓后方望去,不覺捏緊了手中的酒杯,,這聲音,,莫不是那小丫頭的,?
“殿下?靖王殿下,?”
“嗯,?”
“怎么了,瞧您的神色不是很好,,出什么事了嗎,?”
看著圍在自己面前的將士們都露出疑惑,劉舒曳立刻揚起笑臉,,“無事,,只道這戲月樓,晚間竟是這般熱鬧,?!?p> 一位將士飲了手中的酒,笑著應和道:“戲月樓么,,這種地方哪天能清凈,?”
婉夢聽見白為霜的叫聲,瞬間便出現(xiàn)在了映月湖旁,,“哪里來的小賊,,連戲月樓的底盤也敢闖?”
“嗚嗚嗚——小師叔~”
“你先回去,,我去追,。”
黑衣人像是忌憚婉夢,,見她來了,,也便停了腳步,轉身離去,,婉夢囑咐玩白為霜兀自追了出去,。
看著自家小師叔和那些黑衣人都沒了身影,一屁股坐在地上大口喘著氣,,“居然敢追本姑娘,!不知好歹!”
?。ㄈ鹜醺?p> 廖峰接到手下的消息便馬上趕到花廳回稟劉舒言,,“殿下,人回來了,?!?p> “如何?”
“人已經(jīng)死了,,”廖峰頓了頓,,“不過不是我們的人殺的,。”
“那是誰,?”
“不清楚,,暗衛(wèi)隊的人一直在黑市等著,申時開市時便直接去找了那兩個人,,可沒想到鋪子一片狼藉,,明顯有打斗的痕跡,一直追到戲月樓院后的河流處,,那兩人就已經(jīng)斷氣了?!?p> 劉舒言皺了皺眉,,“查到是誰干的了嗎?”
“沒有,,不過到那里的時候倒是遇上了兩個人,,是……三殿下手下的?!?p> “舒狄,?”
“是,但也不能確定是他們殺的,,不過那封信還是照殿下的意思扔進去了,。”
劉舒言看著棋盤上的局勢,,又落下一黑子,,“無妨,那封信才是目的,,人是不是我們殺的也無所謂,。”
廖峰有些奇怪:“不用去查查嗎,?那群人分明是故意將人逼到戲月樓后方……”
“查這些作甚,,他們殺人的目的與本王也相差無幾,到時候看誰去了戲月樓不就知曉了,?”劉舒言說著落下最后一子,,“好了,繼續(xù)盯著戲月樓和那個霜兒吧,,本王就靜候婉香姑娘的邀約了,。”
?。ㄈ首痈?p> “你說什么,?”劉舒狄直接從椅子上蹦了起來,,“死了?”
“是,,那幾個黑衣人武功高強,,屬下確實不是對手,就……”
“那幕后的人呢,?查到了嗎,?”
“沒,沒有……”
劉舒狄氣不打一處來,,直接給了跪在地上的暗衛(wèi)一腳,,“廢物!去,,給本殿把戲月樓和那個什么徒孫盯住了,!若是再有什么紕漏,本殿要了你們的腦袋,!”
“是,!”
“還有!”劉舒狄叫住了準備離開的兩人,,“去把那幾個殺人的查出來,,黑市那邊幕后的人也必須找到!”
“屬下明白,!”
白為霜緩過了神,,這才好好的理了理剛才的事,后來追她的那四個人身上有幾處傷,,血腥味也重,,估計就是第一波殺人的四人,可是,,他們?yōu)槭裁匆獨⑽夷??要滅口應該是沖著另外兩撥人啊,?怎么就找到我的頭上了……
想著腦中突然響起昨日師父和常樂與自己說的一番話:
你一場舞等于把自己暴露在整個京都人前,,日后師父與你師叔們都不在了,誰能保你,?為師之前也說了不少,,戲月樓背景深,牽扯廣,,別跟皇室與世家扯上關系……
戲月樓可是塊香餑餑,,皇室、世家、江湖各勢力,,誰不想咬一口,?突然出來一個還未長成的戲月樓上階人,若是弄到手再從你嘴里撬出點戲月樓的秘密,,那好處可是能讓很多人趨之若鶩的……
方才那些黑衣人也沒有下死手,,難不成真的是……
“白為霜!”
“嗯,?”
疑云浮現(xiàn)
聽見有人叫自己,,白為霜回過頭就瞧著一個男子穿過戲月樓一邊的回廊朝這邊跑來,“常樂,?你怎么……”
劉舒曳一直跑到白為霜跟前,,一把將人從地上拽起來,“出什么事了,,那會兒是你的聲音么,?”
被這么一說,白為霜才想起那時自己的嚎聲有多大,,不好意思的撓了撓頭,,“你都聽見啦,?其實也沒什么,,已經(jīng)解決了?!?p> 簡單的跟他說了一下當時的情況,,劉舒曳又仔仔細細的看了看眼前的人兒,發(fā)現(xiàn)確實沒什么事,,這才放下心來,,“我在宴客臺呢,你那一嗓子整個席上的人都聽見了,,我好不容易才找借口跑出來看看,,你好端端的不待在戲月樓,在外面亂跑做什么,?”
“我實在是悶得慌,,”白為霜轉身坐到一旁的石頭上,“好不容易師父不在,,我就在東街逛了一會,,哪知道還能碰上這樣的事情?!?p> 劉舒曳聽著這話,,面上都帶了些慍色,“你就應該好好聽你師父的話,這個節(jié)骨眼上還敢一個人到處亂跑,,你是不是不知道現(xiàn)在京都有多少雙眼睛在盯著你,?”
回頭瞅了一眼劉舒曳,白為霜語氣可不是太好,,“你是我什么人?。坑玫弥銇砉芪??”
劉舒曳一時語塞,,確實自己可沒什么立場來訓斥這個小丫頭,“你不是說咱倆是朋友么,?關心關心你,,還生氣了?”
“切,,”白為霜滿不在乎的切了一聲,,忽的瞥見不遠處一個團成團的紙條,這才想起當時那群人往院里扔了什么東西,,劉舒曳看見白為霜的眼神也順勢瞧了過去,,不出意外也看見了,“那是什么,?”
“喲,,眼神挺好啊,這都能看見,?!?p> 劉舒曳無語,“這戲月樓燈火通明,,我又不是瞎子,。”
白為霜說著跑了過去將紙團撿起來,,里面包著一塊石頭,,估計是為了扔的更遠,將紙團捋平,,上頭寫著一行小字,,劉舒曳湊過來,輕聲念道:“禮物已送到,,望能與婉香姑娘一敘,。”
“嗤,,”白為霜笑了一下,,“又是這種東西,,自作聰明,真以為師父會見你們么,?無聊,。”說著就將紙條又團了團扔在地上,。
“怎么你經(jīng)常撿到這種東西,?”劉舒曳瞥了一眼地上的紙團,沒多在意,,跟著白為霜一起往回走,。
“隔三差五就能撿到一些,”白為霜伸了個懶腰,,“無非就是些傾慕我?guī)煾傅娜?,想見他一面罷了?!?p> “那為何還放在原地,?”
“雖說我?guī)煾覆粫聿牵吘故撬先思业臇|西,,我已經(jīng)私自看了,,在私自處理就不太好了,無論是誰,,師父總該知曉,,而且這兩天師父正生我氣呢,我才不傻傻的往她跟前湊,,讓旁人撿去吧,?!?p> 兩人走到戲月樓下,,白為霜這才發(fā)覺自己和這男人待了也有一會兒了,“你還不回去,?不怕你家殿下找你嗎,?”
劉舒曳笑了笑,“也是,,那就下次再來找你吧,,我的東西還沒拿到手呢,下次見小丫頭,!”說著還拍了拍白為霜的腦袋,。
白為霜立刻反手給了這家伙一巴掌,氣呼呼道:“快滾吧,!還想著要來偷東西,!本姑娘等著你!”看著劉舒曳回到宴席上,白為霜也轉身上了樓,。
“霜兒,。”
“嗯,?”白為霜回過頭便看見自家小師叔靠在樓梯角落里望著自己,,頓時嚇了一跳,“小師叔,!你干嘛總是這么神出鬼沒的,?啥時候回來的?”
“沒一會,,看見你和旁人交談甚歡便沒去打擾,。”
“我,,我那是……”
“師叔發(fā)現(xiàn)霜兒這兩天總是見些不相干的人啊,,之前是丞相府的嫡小姐,這回呢,?又是誰,?”
“他,他是……”看著婉夢一步步朝自己走過來,,白為霜有些慌亂,,怎么辦?我總不能說我和一個想要在戲月樓偷東西的賊做成了朋友,,而且這賊還是靖王府的人,?!
“算了,,”婉夢看著白為霜結結巴巴的模樣,,多是不想說,便沒有再逼問下去,,“凡是要有分寸,,樓中的事你不要想太多,無論什么情況,,先護好自己,,你也大了,你師父和師叔們也不能總這么管著你……”
白為霜聽著頓時兩眼冒星星,,滿臉欣喜的看著自家?guī)熓濉?p> “可是交朋友的話,,你打著什么目的我們不管,但防人之心不可無,,外面的人,,尤其是男人,,說什么話你都不能全信,明白嗎,?”
“嘿嘿,,知道了知道了,師叔你最好了,!那師父那邊……”
“行了行了,,我不去告狀,但是師姐的耳目可多著呢,,我不說她也可能知道,,到時候不許找我撒氣啊?!?p> “那怎么會,,最喜歡小師叔了!”
白為霜和婉夢打打鬧鬧的上了樓,,都沒有注意到暗處盯著兩人的身影,。
酉時末,宴席散了場,,白為霜待在房間發(fā)現(xiàn)秋羅到現(xiàn)在還沒有回來,,覺得有些不對勁,便喊著門外臨時調來侍候的丫鬟,。
“姑娘有什么吩咐,?”
“秋羅呢?這都什么時辰了,?她去做什么了還沒回來,?”
“回姑娘的話,秋羅姐姐出門替婉香姑娘辦事,,這會兒已經(jīng)回來了,,正在六樓回稟諸項事宜,約莫再有一盞茶的時間就回來了,,姑娘莫急,?!?p> “哦,,那你去給我端些點心來吧,等著都餓了,?!?p> “是?!?p> “這是怎么了,?讓你出門半個差事,,怎的將自己弄成這副模樣?”婉香看著跪在地上,,面色蒼白,,衣衫臟亂的秋羅漫不經(jīng)心的問道。
“姑娘……我……”秋羅啞著嗓子半天也沒說出個所以然來,,不知是緊張還是害怕,,身子都有些發(fā)抖。
“你,,看到了多少,?”
“姑娘……您到底……”秋羅抬起頭看著主座上威嚴依舊的婉香,心中寒意乍起,,“霜兒姑娘她……”
“霜兒如何,?”
秋羅和白為霜算是一起長大,比她大了兩歲,,這么多年,,吃住行都在一起,白為霜天真調皮,,她早就將這丫頭看做自己的妹妹,,久而久之性情也多少受白為霜的影響,可她到底是戲月樓調教出來的人,,心機手段樣樣不缺,,許多事她看見眼里,卻從未在白為霜面前表露過,。
戲月樓里其他人也都像是心照不宣一般,,那些骯臟丑陋的事情,半點不讓她沾手,,秋羅怎么都想不通如今是個什么局面,。
“您是霜兒的師父,是她最親近的人,,您這樣,,與推她進刀山火海有什么區(qū)別?”
“秋羅,,我希望你能弄清楚,,你是我戲月樓的諜衛(wèi),你的命是戲月樓的,,你需要做的就是聽從命令完成命令,,這些年我讓你跟在霜兒身邊,你做的很好,,現(xiàn)在我需要你做些別的,,明白嗎,?”
“主上!”
“秋羅,,”婉香的聲音一如既往的溫柔似水,,可在秋羅聽來,卻無時無刻都夾雜著寒冰,,“戲月樓中的人,,任何愛恨嗔癡都不得大過對樓主的忠誠,你逾矩了,?!?p> “那霜兒對于您來說算什么?您親手養(yǎng)大的棋子嗎,?”
“閉嘴,!”婉香突然呵斥道,她向來喜怒不形于色,,這般在下屬面前失態(tài)倒是少見,,“霜兒哪里我自有打算,還輪不到你來質疑我,!”
“難道到時候,,您也這般與霜兒說嗎?要她忠誠,?”
婉香聽到這話,,垂于身側的手都不禁攥緊了些。
“主上,,我不知道您要做什么,,可是白為霜,那是您看著長大的,,您這般利用她的信任,,日后該如何向她解釋?”
“秋羅……”婉香的聲音不覺多了幾分疲憊,,“你不懂,,有些事情不是我可以決定,可以改變的,,此時的京都,,霜兒已經(jīng)沒有辦法置身事外了,有些事情如果我現(xiàn)在不做,,以后的結果只會更糟,。”
“可是……”
“行了,,你自己回去好好想想吧,,霜兒那里估計等急了,快些回去吧,?!蓖裣愦_實累了,擺擺手讓秋羅下去,,便沒再多說一句,,秋羅知道自己改變不了什么,便退出了房間,。
“看樣子,,你這次下了狠手啊?!鼻锪_走后不就,,一個聲音便從屏風后傳來,婉香動也沒動,,只是輕聲說了一句,,“來了?”
屏風后的人緩步走了出來,,赫然是劉舒言身邊的暗衛(wèi),,廖峰。
“黑市那兩個人到底是誰干的,?”
“怎么,,你這是替你家殿下來打探消息?”
“呵,,師姐說笑,,風墨只是有些想不明白罷了?!?p> 婉香嘆了一口氣,,直起身看向面前的男人,“你什么時候有這種好奇心了,?”
廖峰冷笑道:“那要問問師姐你了,,從什么時候開始師姐連我都開始防了?”
“風墨,?你怎么來了,?”婉夢剛剛去戲水樓那邊玩了一圈,想著婉香這邊的事已經(jīng)交代完了,,這才過來,,倒是沒想到會碰上自己這個師弟,“你不好好待在劉舒言身邊往這跑做什么,?擔心他起疑,?!?p> “劉舒言要是對我起了疑,想必師姐也不會如此提防我吧,?”
“你胡說什么呢,?”婉夢一聽頓時生了氣,婉香每天勞心勞力的辦事,,居然還要被自家人這么猜忌,,“是不是因為黑市那邊的事?”
看著廖峰那副模樣,,婉夢心下了然,,“你當我們蠢嗎?無緣無故在黑市那里買我們自己人的消息,?現(xiàn)在事情已經(jīng)夠多了,,你少添點亂行不行?”
“我……”
“行了,,”婉香聽著兩人的爭執(zhí)甚是頭疼,,“你來我這里就是為了吵架么?”
“啊,,有事,,”別婉香這么一說婉夢才想起來自己是來送東西的,“紙條,,自己看,。”
婉香接過那皺巴巴的紙條看過后向廖峰問道:“劉舒言的,?”
“是,,他想見你?!?p> “禮物是什么,?外頭那兩個人么?”
“是,,白為霜的事情已經(jīng)不是秘密了,,劉舒言無非是想借此機會搭上戲月樓,你那個寶貝徒弟可要看緊了,?!?p> “所以那兩個人是劉舒言殺的?”
廖峰搖了搖頭,,“不是,,劉舒言本來是想殺了他們,不過別人搶先了,劉舒狄的人在我們前面,,不過好像也不是他們,。”
婉夢接過話,,“不是劉舒狄,,應該是我剛剛去追的那批人,,身手不錯,,而且不像中原人?!?p> 婉香摩挲著手中的紙條,,“這件事不用查了,劉舒言那邊風墨你糊弄一下,?!?p> “好,那我先回去了,?!闭f著廖峰便從窗戶跳下,趁著月色離開了,,此時正趴在窗口看月亮的白為霜:
嚯,,這么晚還有人跳我?guī)煾傅拇白印?p> “婉夢,你找個人明日去瑞王府送信,,說婉香約她一敘,。”
“嗯,?!闭f著婉夢習慣的跑到窗前一躍而下。
趴在四樓的白為霜:……
謠言四起
上完早課從六樓下來的白為霜終于見到了消失了一整天的秋羅,,“秋羅,!你昨天去哪兒了?亥時都還不見人影,?!?p> 秋羅目光有些躲閃,“啊,,昨晚……昨晚與婉香姑娘聊得久了,,下來時見你睡下就沒過去,姑娘生氣了,?”
“哼,,看在你為師父辦事辛苦的份上這次本姑娘就不追究你了,”白為霜走上前挽起秋羅的胳膊笑呵呵的說:“秋羅我跟你說,我昨日認識了一個可有趣的人,!”
“嗯,?姑娘又交了新朋友,這回是誰???”
“丞相家的千金,上官月,!”
秋羅心中一緊,,“上官……月?”
白為霜自是沒發(fā)現(xiàn)秋羅的反常,,自顧自的說著昨日的事情,,秋羅的臉色卻是越來越白。
?。〝堅萝帲?p> “殿下,,您今日還是先進宮給曦妃娘娘請安么?”
劉舒曳打理好自己的裝束,,對前來伺候的張?zhí)┱f道:“嗯,,本王在西北待了這么多年,既然回來了自是要多去看看母妃,?!?p> “老奴明白,這就去準備,?!?p> “去吧?!?p> “殿下,,”張?zhí)┳吆螅炝紡陌抵凶叱?,“瑞王那邊有動靜了,。”
“呵,,他也該有些動靜了,。”
“戲月樓的人去瑞王府送信了,,說婉香姑娘約瑞王一敘,。”
劉舒曳皺了皺眉,,“什么時候,?”
“依照戲月樓一貫的規(guī)矩,應當是十五那天的亥時,,也就是五天后,。”
“今晚本王要準確地時間,?!?p> “是,”徐良彥回道,,“對了,,殿下,您之前讓屬下查的事情已經(jīng)有眉目了,?!?p> “知道了,,那件事先不急,,瑞王那邊你繼續(xù)去盯著,其余的等本王回來再說,?!?p> “是?!?p> ?。▽m中)
“兄長!”
劉舒曳聽著一聲呼喚,,回過頭就看見劉景陽風風火火的朝著自己跑來,,“景陽!”
“兄長今日也來看母妃么,?”
“嗯,,景陽拜見過了么?”
“剛剛從曦和宮出來,。”
“難得見你這么早進宮,?!?p> 劉景陽不好意的撓了撓腦袋,“怎么在兄長的眼里,,景陽就是這樣懶惰的人么,?”
“呵,本王還不知道你,,向來嗜睡,,倒還奇怪怎么起這么早,。”
“嘿嘿,,”劉景陽笑了笑,,“確實是有點事,難得起得早也就來宮里拜見母妃,?!?p> “還能有什么事讓你起個大早?”
劉景陽紅了臉,,湊到劉舒曳跟前,,“兄長可能不知道,前日二皇兄的賞花宴上突然從天而降了一個美人,,那一曲蒹葭簡直是跳到我心里去了,,我都打聽清楚了,那個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