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此時在會稽山腳的南面,子容依舊被南霂的幻術(shù)團團圍住,精疲力盡下還揮著星鬼劍一通亂砍,。手臂雖早已酸痛不已,力氣也所剩無幾,,但眼見著黑鴉襲來,又不得不揮劍抵御,。
“喂,,我都睡了一覺,你怎么還沒停下來,?”這時,,在子容的頭頂,一身粉裙的夭夭,,正坐于樹上,,愜意地伸著懶腰,朝子容喊道,。原來南霂帶著夭夭,,尋著寒玉笛的靈氣而來到此處,便施展幻術(shù)將子容和伯兮分別甩開,,又讓夭夭和晨風拖住二人,,自己卻不知去向。不明其意的夭夭對南霂竟將自己獨自丟在這密林中,,有些惱火,,自然就將氣都撒到樹下這個人類身上,故意不將幻術(shù)解開,。
“誰在說話,?是芷兒嗎?”子容被鴉群圍住,雖聽得有人說話,,但眼到之處還是黑鴉一片,。
“算了,,也不為難你了,。”做了個美夢的夭夭心情大好,,便衣袖一揮,,令子容疲憊不堪的鴉群瞬間消失不見,突如其來的明亮使子容不適應(yīng)地閉上了眼,,松緩下來的身體無力地癱倒在地,,就連手中的星鬼劍也重重落在一旁。
“你沒事吧,?”樹上的夭夭見子容倒在地面,,急忙跳下樹,蹲在他面前,,擔心問道,。
“你是誰?”子容抬眼見身邊現(xiàn)出一位十四五歲,,嬌小可愛的陌生少女正擔憂地看著他,,警惕地左右掃視兩下,芷兒和伯兮師兄均不見人影,,心下一驚,,欲起身但渾身無力,只能抬眼用微弱的氣息緊張問道,。
“我叫夭夭,。”少女仍舊蹲在子容面前笑道,,隨后解下自己腰間一個精致絹袋,,伸手從袋內(nèi)抓出一把桑果干,遞到子容面前,,有些歉意地問道:“你餓么,?請你吃桑果?”
“我不餓,,多謝,!”子容見體力緩回一些,急坐起身果斷拒絕,,又將一旁的星鬼劍拾入手中,。荒蕪的密林中,剛被莫名鴉群襲擊,,此時又出現(xiàn)一個可愛的少女,,雖然她眼神里沒有惡意,星鬼劍也未有所反應(yīng),,但子容不得不防,。
“那你渴么?我這還有桑果酒,?!必藏惨琅f不放棄地拿出一個酒壺,真誠地問道,。
“你到底是人是妖,?”子容見她不依不饒,反覺深感不妙,,慌忙站起身,,避開一丈之遠,執(zhí)起星鬼劍,,指向少女,。
“還以為你們巫師很厲害,能一眼看出人妖之別呢,?”雖然南霂在離開之前告誡她,,眼前此人是個巫師,要小心,。但從未與外界接觸的夭夭,,已然忘記南霂的叮囑,且她并不知道指向自己的那柄長劍是狂山的伏妖法器,,自然也不清楚若被它傷到的妖怪,,輕則修為失半,重則命喪此劍下,。
“哼,,我們也只是人類,如何有一眼望穿的本領(lǐng),?如此說來,,你倒承認你是妖咯?!币妼Ψ讲晦q解,,子容冷笑一聲,但心中也納悶:對方既是妖,,為何星鬼劍不警醒他,?難道此妖的妖力很弱,,才會連法器都不屑。
“是啊,,我是一只火狐妖,,那又如何?我又沒有作惡,,方才還把我最愛的桑果和桑果酒都拿出來與你分享,,你好壞不分!”夭夭見子容頓時臉色冷漠,,又想到自己孤身在他面前,,既害怕又委屈,,淚水突然奪眶而出,,哭著大喊道。
“你.....你這是做什么,?”夭夭一哭,,反倒將子容嚇到,雖知對方是妖,,但見她哭得委屈巴巴,,到底于心不忍。但又轉(zhuǎn)念一想,,狡猾的惡妖也不少,,自己孤身一人可不能大意,便又故意兇道:“方才的鴉群是你召喚來得吧,?如此厲害,,何必現(xiàn)在扮可憐呢?”
“是霂哥哥跟你們開玩笑使的幻術(shù),,霂哥哥只教我解,,可沒教我召?!必藏怖^續(xù)哭道,。
“幻術(shù)?你口中的霂哥哥到底是誰,?為何要跟我們開這種玩笑,?”子容一聽又驚又氣,驚的是自己居然未識破這幻術(shù),,要是芷兒定幾下便識破了,。而氣的是她口中的“霂哥哥”到底又是何妖,為何存心拿他們開這種無聊的玩笑,?
“那是我們南妖界的掌執(zhí)大人,,青丘仙主可是他的父親,!這下你還敢欺負我么?”夭夭說到青丘似乎瞬間有了底氣,,揩了揩臉上的淚水,,叉著腰大聲說道。
“什.....什么,!”子容一聽他們竟是來自青丘,,驚呆了半晌,立即收起手中的劍,。雖然他們赤云谷與青丘并無交情,,也只為了還萬靈杖跟隨師父去過一次,但他知道,,青丘對赤云谷雖算不上友好,,但至少無敵意。況且,,青丘將南妖群管制得一向太平安寧,,也讓他們赤云谷油然而生出幾分敬重。子容此時滿心愧疚,,不好意思地撓著頭,,走近夭夭,低聲說道:“對不住.....方才......是我太沖動了,?!?p> “原諒你可以,但是你得陪我玩,!”已哭得滿臉紅腫的夭夭,,嘟著嘴,傲嬌地揚起頭說道,。
“可我得先找到我的師兄和師妹,,才能陪你玩?!彪m然因內(nèi)疚想答應(yīng)這個小姑娘的要求,,但子容又心系伯兮師兄和芷兒,便很是為難地說道,。
“你放心,,他們無事,霂哥哥是不會傷害他們的,?!必藏膊换挪幻Φ馈?p> “對了,,你霂哥哥為何要對我們施展幻術(shù),?”經(jīng)她這么一說,,子容更加不解。
“恩...我也不清楚,,霂哥哥只說要見一人,。”夭夭心情恢復往常,,抓了一把桑果干塞到嘴里,,又重新抓一把,遞給子容,,繼續(xù)說道:“請你吃,。”
“多謝,?!弊尤蓦p手接過,也邊默默地嚼著桑果干,,邊出神地想著這位南妖界掌執(zhí),,要見誰?難道是伯兮師兄,,知道他從北方來,想要了解北妖亂的情況,?
“喂,,你發(fā)呆想什么呢?”夭夭盯著出神的子容看了半天,,忍不住搖了搖他的手臂,,好奇問道。
“沒什么,,只是很好奇你的霂哥哥是要見誰,?”子容回過神,看了眼夭夭,,笑道,。
“我也好奇呢?!必藏怖^續(xù)抓了一把桑果干塞進嘴,,鼓著腮幫說道,隨后又拿出酒壺,,沖子容笑道:“別擔心,,等他回來就知曉了,嘗嘗我親手釀的桑果酒,?!?p> 子容正好有些口渴,,便笑著接過酒壺,拔開蓋仰頭往自己嘴里灌了一口,,細細回味一番,,隨即滿意地沖夭夭點點頭,贊道:“恩,,酒醇正適,,桑果濃郁,好酒,?!彼收f完,又忍不住多喝了幾口,。
“那是,,我釀的酒,連霂哥哥和仙主都愛喝呢,!”夭夭見子容也喜歡喝她的酒,,既開心又得意。
“想不到你一個小姑娘,,竟能釀得這一手好酒,。”子容繼續(xù)贊賞地點頭,,笑道,。
“小姑娘?你要喚我姐姐,,我可是活了五百歲的狐妖呢,。”夭夭歪著腦袋仰視子容,,有些不滿地嘟囔道,。
“.......”子容看了眼面前這個嬌小可愛的少女,一時語塞,,只緊張地又灌了幾口桑果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