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潘多啦魔盒

惡魔的契約

潘多啦魔盒 血胤禛 9895 2019-06-20 10:18:09

  曲調(diào)十分詭異,,就像從地底傳出來的一般,,充滿了死亡與陰森的味道,。詭異的音樂與空氣中飄揚的淡淡黑霧混合于一起,,在街燈的照耀下,,變成了紫色,。

  一個夏日炎熱的午后,,羅奇接到了一個電話,。當時他正躺在鄉(xiāng)間小屋的后花園里,,在陰涼的葡萄架上看著一本休閑小說,。本來他還對閑適的生活被打擾而感到有些忿忿不平,但當他聽完電話的內(nèi)容后,,立刻就釋然了——沒有人會為一個突如其來的掙錢機會而生氣的,。

  電話是霍然打來的。他是羅奇的中學同學,,現(xiàn)在混得不錯,,已經(jīng)是一家唱片公司的老板了。他告訴羅奇,,這個周末,,公司旗下的一只搖滾樂隊將在南部鄉(xiāng)下的黃金海灣浴場,舉辦一場夏日演唱會,。他懇求羅奇能去南部幫忙去采訪,,并寫出一篇宣傳稿件來。

  羅奇是一名自由撰稿人,,最近時運不濟,,寫出的稿件都逃不脫“退稿”兩個字。其實倒不是他的文字有多差,,而是因為他以前得罪了太多的人,,所以被許多雜志報刊集體封殺了。羅奇也曾經(jīng)風光過,,幾年前,,他曾經(jīng)因為一篇揭露醫(yī)療黑幕的紀實暗訪文章,得到過傳媒大獎,。只可惜他實在是性格過于剛烈,,從來不愿意為雜志報刊的風格妥協(xié)自己的文字,,還常常因為這個原因和主編們對罵,所以他的上稿率也越來越低,,現(xiàn)在幾乎連生存都成了問題,。

  在答應(yīng)霍然的邀請前,羅奇還是問了一句:“老霍,,你也知道,,我是個寫紀實文章的作者,對于娛樂報導(dǎo)并不在行,。你為什么要請我去寫這篇報導(dǎo)呢,?”

  霍然答道:“唉,我現(xiàn)在還處于事業(yè)的上升階段,,雖然手上有幾支頗有實力的樂隊組合,但都還沒有大紅大紫,。我的公司畢竟資金有限,,請不來那些著名的娛樂記者去采訪這次演唱會,所以只好拜托老同學你了,?!?p>  盡管霍然開出的潤筆費并不高,但正好足夠羅奇支付這幢鄉(xiāng)間小屋下個月的租金,。同時,,霍然也答應(yīng),他會親自開車送羅奇去南部的黃金海灣,。

  黃金海灣位于南部海邊,,以純凈的湛藍海水與乳白色細沙而聞名于世。每到夏季來臨的時候,,就會有無數(shù)年輕人蜂擁而至,。他們除了享受海水浴外,更重要的一點就是,,在這個季節(jié)會有許多搖滾樂隊在海灘上舉辦小型的免費演唱會,。身著泳衣、喝著啤酒,,一邊燒烤一邊聽搖滾音樂,,對于大多數(shù)年輕人來說,這才是足夠完美的人生,。

  霍然手下的這支金屬樂隊名叫惡靈樂團,。在與霍然簽約前,惡靈樂團一直在網(wǎng)絡(luò)上發(fā)布他們的作品,。雖然作品很粗糙,,但是卻頗有潛力,,也擁有不少固定的粉絲。此次霍然在黃金海灣安排的小型演唱會,,正是為惡靈樂團即將推出的第一張專輯造勢,。

  周末清晨,羅奇收拾好行李,,剛下樓,,就看到霍然駕駛著一輛本田小轎車,停在了他面前,。

  轎車里的空調(diào)開得十足,,立刻將車外悶熱的天氣拒之窗外?;羧蝗艘粡圕D在車載播放器中之后,,轎車的音響頓時放出一段節(jié)奏強勁的搖滾樂。伴著音樂,,霍然踩了一腳油門,,轎車如離弦之箭,駛出了市區(qū),,轉(zhuǎn)上了通往南部海邊的高速公路,。

  不過,轎車還沒行駛出多遠,,高速公路上就落起了暴雨,。雨點噼里啪啦敲在擋風玻璃上,越下越大,,刮雨器每次劃水,,都會飛濺起一片水花。水簾從車頂瀉下,,又被刮雨器打散,,不斷地劃出兩道扇形的軌跡。

  在雨幕的作用下,,羅奇與霍然的視線變得越來越模糊,,轎車行駛的速度也越來越慢?;羧豢戳艘谎塾土績x表后,,對羅奇說:“汽油沒多少了,我們在下一個出口駛出高速路吧,。正好可以躲躲雨,。”

  下了高速路,轎車在一個加油站中停下,。加好油,,兩人百無聊賴地躲在便利店里嚼著香口膠。兩個小時后,,雨勢終于小了,。就在他們準備離開的時候,忽然看到不遠處的遮雨棚前站著一個身著白裙的漂亮女孩,,胸前掛著一只數(shù)碼相機,。女孩款款走到了兩人面前,微微含羞問道:“兩位先生,,你們是去南部的嗎,?我能搭乘你們的便車嗎?今天的暴雨太大了,,高速公路積水太深,,所有公共汽車都停開了,我是去旅游的……”

  日行一善,,長命百歲,,這是羅奇的人生信條,所以他立刻招呼女孩上了車,。隨后,,他與霍然知道了這個漂亮女孩的名字:張遠倪,。高速公路封閉了,,一車三人只好沿著老路繼續(xù)向南部前行,行程多了幾乎一倍還有余,。在車上,,霍然換了一張CD ,音響里傳出一首很詭異的歌曲,。曲調(diào)很慢,,歌手的聲音很嘶啞,歌聲中透著從骨子里彌漫出來的絕望與痛苦,。

  張遠倪閉上了眼睛,,長長的睫毛輕輕抖動。聽著這音樂,,眼眶中竟然滑下了兩行清澈的淚水,。一曲終了,她還久久不能從悲傷中解脫出來,。良久,,她才喃喃地問:“霍先生,你剛才放的是什么歌?”

  “這是惡靈樂團創(chuàng)作并演唱的歌曲,,我是他們的經(jīng)紀人,。”霍然得意地答道,。

  “這首歌真是太棒了,!一會兒到了南部,我一定要去買一張他們的CD ,?!睆堖h倪激動地說。

  霍然則答道:“現(xiàn)在這張CD還沒有上市,,你聽到的是歌曲小樣,。”看到張遠倪面露失望的表情,,霍然連忙補充了一句,,“不過呢,明天惡靈樂團將在黃金海灣舉辦一場免收門票的小型演唱會,。給你一張我的名片,,憑這張名片,你可以得到一個靠前的位置,?!?p>  “真是太好了!”張遠倪欣喜地叫了起來,。

  抵達南部黃金海灣的時候,,已是接近黃昏。雨早就停了,,但暑氣卻并沒有因為這場大雨而消退,,反而更加肆虐了。湛藍的海水倒映著夕陽,,變成金黃的顏色,,仿佛一團正在燃燒的火焰。

  到了南部后,,張遠倪并沒有離開,,而是與羅奇和霍然一起來到了黃金海灣——拿她的話來說,既然偶然遇到一次難得的機會,,就一定不能放過,,她想了解新偶像在幕后的點點滴滴。

  沙灘上,,燃燒著幾堆篝火,,幾個上身赤裸,、腳穿涼拖鞋的本地青年,騎著踏板機車,,放著震天響的搖滾樂,,在沙灘上玩耍嬉戲。在沙灘的盡頭,,有一個剛搭建好的舞臺,,明天惡靈樂團就會在那里登臺演出。

  距離沙灘不遠的地方,,是一排鐵皮度假屋,,先行到達的惡靈樂團就住在其中一幢鐵皮屋里。惡靈樂團一共有四名成員,,領(lǐng)頭的是一個長發(fā)及肩,、脖子上紋著怪異刺青的年輕人。他叫阿健,。據(jù)霍然介紹,,阿健是這支樂團的靈魂人物,所有的曲子都是他創(chuàng)作的,,同時他還是樂團的節(jié)奏吉他與主音歌手,。

  阿健一看到霍然,就快步走了過來,,遞給霍然一張CD,,說:“霍總,這是我剛創(chuàng)作的幾首新歌的小樣,,您先聽聽,。”

  “呵呵,,你很刻苦??!”霍然翹起大拇指贊道,。這時,他的手機忽然叫了起來,,他接完電話后,,對羅奇說道:“真不錯,幾家南部本地的小報社還是給我面子,,馬上到海灣來采訪樂團,。半個小時后,我將舉辦一場臨時的記者見面會,,好好介紹一下他們這四個小伙子,。”

  站在羅奇身后的張遠倪突然指著阿健脖子上的怪異刺青,問道:“阿健,,你的這個刺青是北歐惡魔嗎,?”阿健的眼皮抖了抖,答道:“是的,,這是北歐人崇拜的卡魯斯惡魔刺青,,這也是我的信仰。你怎么會知道這個對于大多數(shù)人會很冷僻的惡魔,?”

  那個怪異的刺青是一個頭上長角,、有著兩顆細長獠牙的怪獸。

  張遠倪笑道:“我讀大學的時候,,曾經(jīng)選修過一門關(guān)于世界各國原始圖騰的課程,,正好見過卡魯斯惡魔的圖片。聽說這個惡魔是主管音樂的邪惡之神,?”

  面對這個問題,,阿健只是笑了笑,并沒有做出回答,。而張遠倪則舉起了手中的數(shù)碼相機,,想為阿健拍張照片。不過,,她剛打開相機,,就懊惱地叫了起來:“真倒霉,我的相機沒電了,!怎么我出來的時候竟然會忘記了給電池充電,?”

  阿健嘿嘿地笑了起來。

  新聞發(fā)布會開始了,,幾家南部當?shù)匦蟮挠浾郀幭瓤趾髥柶鹆瞬惶鄄话W的問題,,霍然與阿健微笑著一一解答,滴水不漏,。這樣例行公事的一問一答不免令羅奇感覺有些昏昏欲睡,。他轉(zhuǎn)過頭來,望了一眼坐在一旁的張遠倪,,發(fā)現(xiàn)這個女孩正在擺弄著一只小巧的手機,,不停地按著按鍵。

  眼看新聞發(fā)布會就要結(jié)束了,,霍然正準備宣布散會的時候,,張遠倪忽然舉起了手,大聲叫道:“我能問阿健一個問題嗎,?”

  霍然笑吟吟地說:“當然可以啦,。美女,,你要問什么問題?”

  張遠倪站了起來,,揮舞著手中的手機,,說:“剛才我用手機上網(wǎng)查了一下,查到阿健所信仰的卡魯斯惡魔,,是北歐傳說中掌控音樂的惡魔,。如果要與卡魯斯惡魔交流,就要用亡靈作為交流的媒介,。請問阿健先生,,您創(chuàng)作歌曲的時候,是不是要到墳場里,,尋找亡靈幫助你與卡魯斯惡魔交流呢,?”

  這個問題頓時引起了記者席中一陣騷動,而阿健也微微皺了皺眉頭,,正色答道:“關(guān)于這個問題,,我無可奉告?!被羧悔s緊瞪了一眼張遠倪后,,大聲宣布新聞發(fā)布會結(jié)束。

  新聞發(fā)布會后,,是一個小型的招待酒會,。羅奇索然無味地品著一杯雞尾酒,這時,,他看到胸前掛著數(shù)碼相機的張遠倪向他走了過來,,對他說:“羅先生,您能幫我一個忙嗎,?”

  “要我?guī)湍闶裁???p>  “羅先生,我剛剛才從霍然那里得知,,原來您是一位寫紀實文章的作家,。出于您的職業(yè)嗅覺,難道你不對阿健的作曲習慣產(chǎn)生好奇嗎,?”

  羅奇笑了笑,,說:“我并不認為阿健會像你所說的那樣去墳場尋找靈感,。我猜,,他在脖子上紋上惡魔的刺青,僅僅是出于年輕人對時尚的理解,,與什么惡魔崇拜根本劃不上等號,?!?p>  張遠倪撇撇嘴,說:“我覺得是真的,!我今天聽了惡靈樂隊的歌曲后,,總感覺歌曲里有種怪怪的東西,充滿了死亡與厭世的黑暗力量,,正常人根本寫不出來,。”

  “那又怎么樣,?”羅奇不置可否地反問,。

  張遠倪說道:“我剛才在網(wǎng)上查了黃金海灣附近的地圖,在離海灣15公里外的地方,,有一座古老的墓園,,已經(jīng)修建了300年。而且海灣附近的租車行老板告訴我,,阿健今天下午租了一輛雪佛蘭轎車,,還詳細打聽過去公墓的路線與時間。我猜今天晚上他一定會去墓園尋找靈感作曲,?!?p>  “那你準備干什么?”羅奇問道,。

  “我要跟蹤他,,我想知道他是怎么作曲的!”張遠倪答道,,她眨巴著眼睛,,說,“羅先生,,你能陪我一起去墓園嗎,?我一個柔弱女子,半夜去墓園真的太危險了,?!?p>  張遠倪那水汪汪的一雙眼睛,就像會說話一樣,。面對這雙眼睛,,羅奇情不自禁點了點頭,答應(yīng)了她的請求,。

  酒會上,,羅奇注意到阿健很早就獨自一人離開了酒會現(xiàn)場。隨后,,張遠倪走了過來,,說道:“我先回屋去給相機充電,,一會兒要是有情況,我就給你打電話,?!?p>  “好!”羅奇點了點頭,,答道,。

  酒會結(jié)束后,羅奇回到了霍然提前準備好的一間鐵皮屋,。剛坐下沒多久,,他就聽到屋外傳來了馬達轟鳴的聲音。走到窗邊向外望去,,羅奇看到在皎潔的月光下,,阿健背著一把吉他,正駕駛著一輛雪佛蘭轎車,,慢慢駛出了海灣沙灘,。

  難道他真的是去15公里外的公墓尋找作曲靈感?羅奇正在詫異的時候,,他的手機忽然響了,,是張遠倪打來的。

  “羅先生,,快出來,。我已經(jīng)租好了一輛轎車,我們趕緊跟上阿??!”

  海灣通向那座公墓只有唯一的一條沿海岸線修建的公路,一側(cè)是驚濤拍岸的懸崖,,另一側(cè)則是高聳入云的山峰,。羅奇駕駛轎車,遠遠跟在了阿健的雪佛蘭后,,盡管開得很慢,,但也不會將阿健跟丟。

  半個小時后,,羅奇將車停在了一堵圍墻前的陰影中,。阿健的車就停在距離不遠的一扇鐵門前。阿健背著吉他下了車,,甩了甩及肩的長發(fā),,猛一蹬地,攀住墻頭,輕巧地翻過了圍墻,,進了墓地,。

  只過了一會兒,,墓園里就飄出了叮叮咚咚的吉他彈奏聲,。這曲調(diào)十分詭異,就像從地底傳出來的一般,,充滿了死亡與陰森的味道,。詭異的音樂與空氣中飄揚的淡淡黑霧混合于一起,在街燈的照耀下,,變成了紫色,。紫色是最能讓人感覺恐懼的顏色,此刻,,羅奇真的感覺到了恐懼,。原來張遠倪說的都是真的,阿健真的是在墓園里尋找靈感作曲,。

  羅奇與張遠倪艱難地攀爬到圍墻上,,透過層層疊疊的樹葉,向墓園里望了過去,。突然之間,,張遠倪輕聲發(fā)出一聲尖叫,她張大了嘴,,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她語不成聲地指著墓園里音樂飄出的地方,低聲叫道:“羅先生,,你看,,阿健他是怎么了?”

  羅奇沿著張遠倪指的方向望去,,他看到阿健正俯在一塊墓碑前的地上,,半張臉陷入松軟的黑色泥土中。在他的腦袋邊,,有一個干枯發(fā)白的東西,,正在緩慢移動。羅奇仔細看了一眼,,不由得大驚失色,。那干枯發(fā)白的東西竟然是一只手,一只從地底伸出來的手,,死人的手,!

  這只手插進了阿健的太陽穴中,汩汩的鮮血從阿健的腦袋里涌了出來,,而阿健則兩眼緊閉,,臉色蒼白,。他的吉他斜靠在墓碑上,根本沒有人彈奏,,但樂曲卻繼續(xù)詭異地從吉他的琴弦上傳出……

  是誰在彈吉他,?難道是一個看不見的亡靈在彈奏?或者,,是卡魯斯惡魔,?

  羅奇不敢再想了,他只覺得自己的心臟正在胸腔里加速跳動,,幾乎快要從嗓子眼里跳出來了,。在巨大的驚駭之下,他的重心陡然下墜,,竟從圍墻上摔了下來,,結(jié)結(jié)實實落在圍墻外堅硬的水泥地上。

  在落地的一瞬間,,他看到張遠倪趴在墻頭上,,拿出了數(shù)碼相機,隨著閃光燈亮了一下,,她拍下一張照片,。

  張遠倪從圍墻上跳了下來后,驚魂未定心有余悸地對羅奇說:“天哪,,阿健是不是已經(jīng)死了,?我看到他的腦袋里涌出了鮮血……一定是來自墓園地底的亡靈殺死了阿健,!我們快報警吧……”

  羅奇想了想,,覺得人命關(guān)天,還是報警要穩(wěn)妥一點,,于是拿出了手機,。就在他準備撥號的時候,忽然聽到身后傳來“砰”的一聲,?;剡^頭去,看到一個長發(fā)及肩的男人攀過圍墻,,落在他們身邊,。這個人正是阿健。不過,,阿健的頭上根本就沒有什么傷口,,更沒有鮮血,吉他就背在他的背后。阿健冷冷地望著面前的兩個人,,低聲問道:“咦,,你們怎么在這里?你們在跟蹤我,?”

  張遠倪沒有回答這個問題,,而是口無遮攔地大聲說:“阿健,原來你沒死,?難道剛才是我看花眼了,?”

  阿健臉上的肌肉微微抖了一下,,聲音顫栗地問:“你們……你們剛才都看到了什么,?”

  張遠倪答道:“剛才我看到你趴在一塊墓碑前,一只死人的手從地底伸了出來,,插進你的太陽穴里,。而且,你的吉他還在沒人彈奏的情況下自己響了起來……”

  阿健的臉色變得非常難看,,他囁嚅說道:“那一定是你眼花了……”

  “可是……可是我拍下了照片的,。照片是不會說謊的!”張遠倪拿出數(shù)碼相機,,調(diào)出了剛才拍下的照片,。可當她看到照片的時候,,立刻發(fā)出了一聲尖叫,,臉上變得面無血色。

  “怎么了,?”羅奇問道,。

  張遠倪顫抖著雙手,將數(shù)碼相機遞給了羅奇,。

  羅奇看到那張照片后,,頓時也大吃一驚。照片上,,阿健跪在墓碑前,,一臉陶醉地捧著吉他彈奏著。墓碑前只有一束雪白的菊花,,根本就沒有什么干枯的手從地底伸出來,。

  難道剛才真的是兩個人同時眼花了嗎?可是一切又是那么的真實,。

  這時,,他們忽然聽到阿健發(fā)出了幽幽一聲長嘆。他雙眼微閉,肩膀輕輕抖動著,,喃喃地說道:“唉,,真沒想到,我做得那么保密,,最終還是被你們看見了,。好奇心殺死貓啊,!”

  “你這話是什么意思,?”羅奇詫異地問道。

  阿健睜開眼睛,,直視著羅奇的雙眼,,冷冷地說道:“羅先生、張小姐,,我來給你們講個故事吧,。”

  十年前,,阿健在一個靠近北極圈的北歐小國留學進修音樂創(chuàng)作,。在那個流行黑金死亡金屬音樂的國度里,阿健瘋狂地汲取著各種音樂元素的營養(yǎng),。除了學習音樂之外,,他還對這個北歐小國的歷史產(chǎn)生了濃厚的興趣。只要一有時間,,他就會泡在音樂學院古老的圖書館中,,查閱各種古舊的文獻。

  有一天,,他在圖書館里發(fā)現(xiàn)了一本破舊的羊皮古卷,,他小心翼翼地揭開封皮,才發(fā)現(xiàn)這本古卷的內(nèi)容竟然是召喚惡魔的具體方法,。他特別留意到講述卡魯斯惡魔的章節(jié),,這個掌管音樂的惡魔必須在亡靈的指引下,才可以與人交流,。

  阿健懷著半信半疑之心,,在一個深夜來到一處偏僻的墓園中,按照古卷里所說的方法,,將吉他斜靠在墓碑上,,然后趴在地上,半張臉都陷入泥土之中,。這時,,他隱隱感覺有細微的東西慢慢從太陽穴鉆進了他的腦子里,,而他也聽到了清晰的音樂聲。那音樂的曲調(diào)是如此詭異與美妙,,每一個音符都是他最欣賞的,。當音樂停止后,出了墓園,,阿健立刻記下了剛才聽到的曲調(diào),,回家譜成曲子。當天夜里,,他做了個夢,,夢見頭上長角、有著兩顆尖利獠牙的卡魯斯惡魔在夢中告訴他,,以后他只能創(chuàng)作惡魔送給他的曲子,,傳播惡魔的思想,絕不能創(chuàng)作其他的素材,。這就是惡魔與他訂下的契約,。而且,,每次去墓園,,只能阿健一個人去,不能讓別人看到,。如果發(fā)現(xiàn)有人偷窺的話,,那個人一定會在最快的時間里死于非命,并且死無葬身之地,。阿健醒來后,,就從收音機里聽到了一則新聞。前一天他去的那座墓園的看守者,,無緣無故死在了一塊墓碑后,。幾日后下葬的時候,突然一道閃電劃過,,球形閃電擊中了守墓人的尸體,,將尸體擊成碎片。阿健猜,,一定是那個守墓人無意看到了他與卡魯斯惡魔的交易,,所以死于非命,而且真的死無葬身之地,。

  從此之后,,阿健只好尋找最偏僻的沒有人值守的墓園,去尋找亡靈與卡魯斯惡魔交流,。但他萬萬沒想到,,自己千方百計躲避人群,,最終卻被兩個好奇心濃重的外人看到了與惡魔交易的現(xiàn)場。

  “那……那我和羅奇現(xiàn)在應(yīng)該怎么辦,?”聽完了阿健的敘述,,張遠倪恐懼地問道。

  阿健搖了搖頭,,無可奈何地說:“你們快逃吧,,離開這里,越遠越好,,盡可能逃到卡魯斯惡魔找不到的地方去……但是,,或許這也是無濟于事的,卡魯斯惡魔的能力,,是無所不及的……”他嘆著氣,,悵然若失地駕車離開了墓園。

  墓園外,,張遠倪手足無措地對羅奇說:“現(xiàn)在,,我們該怎么辦啊,?”

  羅奇深深吸了一口氣,,答道:“張小姐,你也別太擔心了,。我才不相信惡魔契約這種無稽之談,,剛才或許只是我們同時眼花了而已。阿健這么說,,只是想故弄玄虛嚇唬我們,,他只是想保守自己創(chuàng)作怪僻的秘密而已,我絕對不會提前離開黃金海灣,!”

  “可是,,那張照片又如何解釋呢?”張遠倪戰(zhàn)戰(zhàn)兢兢地說道,,“我相信阿健的說法……我真的很害怕,!”說完之后,她轉(zhuǎn)過身,,獨自一人朝遠離墓園的方向狂奔而去,,消失在了黑暗之中。

  羅奇無奈地聳了聳肩,,走到了圍墻陰影處的轎車旁,,獨自駕車回到了海灣沙灘上的鐵皮屋。他躺在床上,,卻怎么也睡不著,,眼前老是浮現(xiàn)出墓園里看到的那一幕,,他不相信是自己眼花了,可是卻無法解釋張遠倪在相機里所拍攝到的一切,。

  正當他輾轉(zhuǎn)反側(cè)無法入眠的時候,,他的手機突然響了,看了看號碼,,是張遠倪打來的,。

  一接通電話,就聽到張遠倪倉惶恐懼的叫聲:“羅先生,,天哪,,惡魔找到了我……我被一團粘稠的黑影包圍了……現(xiàn)在黑影包裹住了我的小腿,我已經(jīng)感受不到小腿的存在了……”

  “怎么回事,?究竟是怎么回事,?”羅奇大聲問道。

  可是張遠倪沒有回答他的這個問題,,聽筒里傳來了“砰”的一聲悶響,,這大概是張遠倪跌坐在地上所發(fā)出的聲響吧。接著,,聽筒里又傳來了張遠倪斷斷續(xù)續(xù)地呼救聲:“黑影吞沒到我的胸口,,我現(xiàn)在呼吸困難……天哪,黑影就要包裹到我的喉嚨了……我想我要死了,,羅先生,,請你把我的遭遇寫出來吧,讓所有人都知道我的經(jīng)歷,,警告其他樂迷不要去窺探阿健作曲……”

  聽筒里突然發(fā)出張遠倪的一聲尖叫,然后所有的聲音戛然而止,。片刻的寂靜后,,聽筒里又傳來了含糊的冷笑聲,這笑聲無比邪惡,,仿佛是從地獄里傳來的一般,。

  是惡魔卡魯斯的獰笑嗎?羅奇感覺到背心滲出一層細細密密的汗珠,,一陣涼風掠過,,他禁不住打了一個冷顫。

  他手里的電話頹然落到了地上,,沉默良久后,,他打開了隨身攜帶的筆記本電腦,噼里啪啦打起了字,。幾十分鐘后,,一篇關(guān)于阿健在墓園里作曲以及張遠倪之死的詳細報導(dǎo),,出現(xiàn)在了筆記本電腦的屏幕上。

  羅奇將這篇報導(dǎo)制成電子郵件,,發(fā)給了霍然與幾家還在聯(lián)系的報社雜志后,,顫抖著雙手打了一個電話。

  剛打完電話,,旅社房間的門鈴?fù)蝗豁懥?。羅奇的心中驟然一緊,難道是惡魔找上門了,?

  戰(zhàn)戰(zhàn)兢兢打開了門,,門外站著的是霍然。

  霍然捧著一瓶上好的紅酒,,滿臉堆笑地對羅奇說:“我的好兄弟,,我知道你一個人在旅社里一定很無聊。我?guī)闳ヒ粋€好玩的地方,,在距離這里30公里外的山區(qū)里,,有一處世外桃源般的神秘地方,那里有數(shù)不清的美女與陳年釀造的美酒,。我們一起去享受一下吧,!”

  既然惡魔馬上就要找到自己了,在臨死前享受一番,,倒也是個不錯的結(jié)局,。于是羅奇什么都沒說,就跟著霍然走出了鐵皮屋,,上了那輛本田轎車,。

  霍然駕車,朝著與剛才那個墓園完全相反的方向駛?cè)?。依然是一?cè)臨海,,一側(cè)峭壁的盤山公路,但霍然的駕駛技術(shù)很是不錯,,一會兒功夫,,轎車就駛?cè)肓四喜可絽^(qū)。一個小時后,,轎車停在了深山中一幢古香古色的老舊別墅外,。

  這是一幢有著哥特風格的三層別墅,外墻上長滿了墨綠色的爬墻虎,,幾扇窗戶的燈光從密密麻麻的葉片后透了出來,,有一點失真的感覺。

  “羅奇,,這里別看很偏僻,,卻是南部最著名的銷金窟,。”霍然嘻嘻笑道,。

  跟著霍然走進別墅大門,,一樓大廳里燈火通明,卻沒有看見一個人,。羅奇正要詢問的時候,,忽然聽到身后傳來一聲巨響,是別墅的大門被死死關(guān)上了,。同時,,羅奇還聽到了一陣猙獰而又陰森的笑聲。

  這笑聲,,羅奇曾經(jīng)在張遠倪打來的電話里聽到過,,就是惡魔最后發(fā)出的獰笑聲。難道是墓園里的惡魔終于找到了他,?

  羅奇回過了頭,,卻看到笑聲是霍然發(fā)出的。在他手里,,拿著一個電子小元件,。那是一個電子變聲器,在電子城里只需要十多塊錢就可以買到,?;羧簧砗螅€站著一個漂亮的女孩,,竟然是張遠倪,。

  在霍然與張遠倪的手里,都握著一把亮晃晃的手槍,。

  “這是怎么回事,?張遠倪,你怎么還活著,?難道是你剛才騙了我?你為什么要騙我,?是惡作劇嗎,?”羅奇大叫。

  霍然陰惻惻地答道:“羅奇,,這不是什么惡作?。∪绻菒鹤鲃?,我們就不會拿著手槍了,。謝謝你剛才在鐵皮屋里所寫的報導(dǎo),,有了你這篇關(guān)于惡魔契約的報導(dǎo),惡靈樂團與阿健一定會引起人們廣泛的關(guān)注,。當然,,我們會否認你的說法,但是好奇的民眾一定會瘋狂購買他們的新唱片,!誰會不對惡魔賜予的音樂感興趣呢,?而我的唱片公司也可以趁機狠狠地掙上一筆錢!”

  面對羅奇疑惑的雙眼,,張遠倪則說道:“羅先生,,你想知道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嗎?那就讓我來告訴你一個故事吧,?!?p>  事實上,張遠倪與霍然早就認識了,,她是霍然唱片公司的手下,。在來南部黃金海灣的路上,張遠倪裝作陌生人搭乘上霍然與羅奇的轎車,,就是想讓羅奇誤以為她是一個局外人,。

  她在新聞發(fā)布會上提出的問題,以及在租車行打聽到的消息,,都是想巧妙地勾起羅奇的好奇心,,與她一起去墓園窺探阿健作曲的秘密。在阿健的一番說辭之后,,她又打了一個電話給羅奇,,證明自己被惡魔捉走,成為了死于非命的殉葬者,,從另外一個角度證明了阿健所說的話的真實性,,從而誘導(dǎo)羅奇寫出那篇虛假的紀實報導(dǎo)。他們的終極目的,,就是為了炒作阿健與惡靈樂團,,讓他們的唱片大賣。

  既然在那篇報導(dǎo)里,,撞破惡魔契約現(xiàn)場的張遠倪都失蹤死亡了,,另外一個當事人,也就是羅奇,,也只有跟著失蹤死亡,,才能更加證明報導(dǎo)的真實性。接下來羅奇的下場,已是昭然若揭了,?;羧慌c張遠倪一定會在這個偏僻的別墅中殺死他。

  羅奇不由得嘆了一口氣,,問:“霍然,,我們是中學同學,關(guān)系也算不錯了,,為什么你會選我來設(shè)這個局,?”

  霍然答道:“因為你不是娛樂記者,而是與娛樂圈無關(guān)的紀實作家,,而且你還曾經(jīng)因為揭發(fā)醫(yī)療黑幕的臥底報導(dǎo)出過名,。所以,你說的話更有公信力,,不由得別人不相信,。”

  聽到了這個答案,,羅奇再也無話可說了,。他閉上眼睛,等待著霍然的最終裁決,。

  霍然舉起了槍,,而站在他身后的張遠倪突然舉起掛在胸前的數(shù)碼相機,得意地問:“羅先生,,難道你在臨死前不想知道我的那張照片是怎么騙過你的嗎,?為什么我們明明看到有雙干枯的手插進了阿健的太陽穴,而照片上卻是他在彈奏吉他,?”

  羅奇忽然笑了笑,,淡然答道:“很簡單,那張照片是你以前在墓園里為阿健照的,。而今天夜里在墓園時,,你只是按了按閃光燈,并沒有按下快門,。所以我只看到了那張阿健彈奏吉他的照片,。你今天晚上特意在新聞發(fā)布會上說相機沒電了,沒有與阿健與惡靈樂團合影,,其實就是為了保證讓這張照片保存在數(shù)碼相機儲存卡的最前面,。”

  “真聰明,,不愧是寫紀實文章的作家。羅奇,,你真厲害,,居然能在知道真相后的幾秒鐘時間里,,就猜到我所設(shè)置的機關(guān)?!睆堖h倪不由得贊道,。

  “呵呵?!绷_奇又笑了,,他說道,“其實,,我不是現(xiàn)在才想到的,。事實上,從墓園回來,,我就想通了虛假相片的詭計,,但我一直在思索你為什么要這么做。直到我接了你的電話,,即使在你臨死前,,也要我寫出那篇關(guān)于惡魔契約的報導(dǎo),我才恍然大悟,。原來,,你們的目的是想利用我來進行阿健與惡靈樂隊的炒作。而且我也想明白了,,這篇報導(dǎo)寫出后,,你已經(jīng)失蹤了,要是我不失蹤,,這篇報導(dǎo)就會被人駁斥為虛假蹩腳的炒作計劃,。”

  “這么說,,你早知道了我們的計劃,,而且也知道跟霍然來到深山別墅就難逃一死?”張遠倪詫異地問,。

  羅奇微笑著點了點頭,。

  “那你為什么還要跟我到這里來?”霍然也大聲問道,,但現(xiàn)在他顯然沒有剛才那么有底氣了,。

  羅奇的笑容忽然凝固,他一字一頓地答道:“在發(fā)送了郵件,,讓你以為我相信了惡魔契約的說法后,,我又打了一個電話的。這個電話是打給黃金海灣的警察局!”

  他的話音剛落,,霍然與張遠倪愣了一下,。這時,別墅外突然響起了“噗噗噗噗”的聲響,,那是直升飛機螺旋槳旋轉(zhuǎn)的聲音,。剎那間,幾道強烈的白光從別墅的窗戶射了進來,,光柱正好籠罩在霍然與張遠倪的身上,,狙擊步槍的紅外線瞄準器也對準了他們兩人的額頭。

  霍然與張遠倪的臉色一下子變得非常難看,,手槍也因為手指的劇烈顫抖落到了地上,。幾個身著制服全副武裝的警察破門而入,將他們按倒在地上,。

  羅奇這才笑嘻嘻地對兩人說道:“別忘了,,我曾經(jīng)寫過一篇關(guān)于揭發(fā)醫(yī)療黑幕的臥底紀實報導(dǎo),而那起醫(yī)療黑幕事件,,正好是發(fā)生在南部的黃金海灣,。盡管現(xiàn)在我已經(jīng)被很多報刊雜志的主編封殺了,但是我與黃金海灣的警察局關(guān)系卻非常好,?!?p>  最后,他幽幽地說道:“其實,,阿健與他的惡靈樂團的音樂,,真的很不錯。他們遲早會大紅大紫,,只不過是時間問題而已,,又何必編出惡魔契約的鬼話,用這一套詭計來炒作呢,?”說完之后,,他禁不住長長嘆出一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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