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常人不可匹敵的傻
余生在一旁不僅看懵了,,還聽懵了,,怎么也沒想到不過短短一宿的時間,這小子居然就變得這么硬氣,還學(xué)會擠兌他了,?
這暴脾氣說上來就上來,余生正準(zhǔn)備擼起袖子跟他好好‘講道理’,,便聽見一個無比熟悉的聲音從遠(yuǎn)處徐徐傳來:“余生,,安之?!?p> 兩人幾乎是同一時間回過頭去,,果然在滿月樓門口看到了一抹淺藍(lán)雪白的身影。
還沒來得及先開口,,那人便了然道:“你們果然在這里,。”
聽這語氣……難道子瑜兄一直在找他們嗎,?
兩人面面相覷了一下,,問:“子瑜兄,你找我們,?”
隨子瑜搖頭輕笑道:“不是我找你們,,是你們府上的下人在找你們,都以為跟我在一處,,一大早便上門找我要人,。我委實不知該上哪兒還他們兩個大活人,索性出來一起尋了,?!?p> 這略帶調(diào)侃的語氣,叫兩人實在羞愧得抬不起頭來,。
本來想著偷偷摸摸劫了人,,然后再神不知鬼不覺地丟出黎州,省得子瑜兄再費心,,沒想到……劫人不成,,反而給子瑜兄添了麻煩,。
余生愧然地低下頭,道了聲對不住,,便偷偷去瞧對方的臉色,。
誰知隨子瑜并沒有如往常那般微笑著原諒他,溫和的臉色漸漸嚴(yán)肅了起來,,問他:“你們昨晚到底去干什么了,?還是從滿月樓出來的?!?p> 滿月樓雖不是風(fēng)花雪月之地,,但想做些什么卻也不是難事。
兩人以為隨子瑜是猜到了他們的企圖才會這么問的,,當(dāng)下便心虛得臉色漲紅,,支支吾吾半天都說不出一句完整的話來。
巧的是,,隨子瑜也會錯意了,。
只當(dāng)他們是真的沉迷于女色才會整宿不回家,心下不由有些惱火,,臉色也愈發(fā)冷冽了起來,。
余生是第一次見他這般生氣,緊張得手心都冒了汗,。
然而下一刻——
隨子瑜忽然嘆了一口氣,,神色無奈地說:“余生啊余生,讓你平日里多擔(dān)待著點安之,,你怎么凈教會他胡來,?你可知伍家為了尋他,已經(jīng)將碧云城翻了個底朝天,?!?p> 伍家個個都是護(hù)短的,直系血脈又是代代單傳,,所以伍安之在他們眼里簡直比命還重要,,倘若因為他余生而出了差池,伍家會放過余家,?怕是要折騰個兩敗俱傷才肯罷休,。
余生顯然也想到了這一點,心下不由有些慌亂,。
本來在余家的地位就不如他那位嫡出的兄長,,這事要是捅到了父親那邊,還有自己的好果子吃嗎,?
少年心下一陣后怕,,不過隨子瑜既然會這么說,,便是不會不管自己,,于是似以往那般老老實實地認(rèn)了錯,,保證下次再也不敢?guī)е榘仓鷣怼?p> 隨子瑜見他認(rèn)錯的態(tài)度這般誠懇,也不好再說什么,,但一想到犯錯的源頭,,又忍不住出言開導(dǎo):“其實這事也沒什么,畢竟正是血氣方剛的時候,,我……我也沒那么古板,。只是徹夜傷身,安之又還小,,你若實在忍不住,,便叫你母親安排兩個清白的丫鬟便是,何必壞了自己的名聲,?”
說完,,他嘆息著拍了拍少年的肩膀,這才負(fù)手離去,,并沒有注意到對方怪異的神情,。
血氣方剛?
古板,?還徹夜傷身,?這都什么跟什么啊。
余生錯愕地望著那人遠(yuǎn)去的背影,,耳邊傳來伍安之好奇的疑問聲:“余兄,,子瑜兄為什么要讓你娘安排兩個清白的丫鬟啊,?”
為什么,?
我也想知道為什么啊,!
余生一臉不耐煩地懟了回去:“我怎么知道,?”
眼下自己都快郁悶死了,在蔚秋那兒沒討到好處也就算了,,出來還被子瑜兄訓(xùn)了一頓,,說了一通莫名其妙的話,半個字都沒聽懂,。
什么安之還小,,什么忍不住,這和他綁架蔚秋又有什么關(guān)系,?
余生百思不得其解地仰望著天花板,,無意間掃到滿月樓的風(fēng)雪閣,,頓時整個人都不好了!
等等,!
子瑜兄該不會是誤以為我和安之昨晚在——
想到那個羞恥的字眼,,余生頓時忍不住‘啊’了一聲,也不顧旁人異樣的眼光,,想也沒想便朝那抹藍(lán)白色背影狂奔而去,,欲哭無淚地大喊:“子瑜兄!事情不是你想象的那個樣子,,你聽我解釋啊……”
那幾近崩潰的吶喊聲,,隨著那抹青色的身影逐漸遠(yuǎn)去。
伍安之茫然地望著兩人消失的地方,,好半響才抬手摸了摸后腦勺,,納悶地嘀咕:“怎么連余兄都凈說些我聽不懂的話?”
奇怪,,真是太奇怪了,。
少年搖頭晃腦地從袖子里抽出一把上好的折扇,隨手?jǐn)傞_,,慢悠悠地扇回家去,。
……
與此同時。
掛著牡丹木牌的客房里一片昏暗,,那燃了半宿的蠟燭早已凝成了幾灘燭花,,不成樣子了。
蔚秋瞅了對面的男子一眼,,欲言又止,。
雖然昨晚師父已經(jīng)證實了他的身份,但這還是自己第一次見鬼,,眼下依舊有些茫然,。
再看看那張臉,俊俏,,木然,,死癱……真不知道以往和師父嘮家常的那些人面對這樣一張臉,是如何笑呵呵地聊下去的,。
根本做不到?。?p> 蔚秋崩潰地扯了兩下頭發(fā),,成功引來了自家?guī)煾笐n心忡忡的目光——莫不是被自己的出場方式嚇傻了,?
自認(rèn)為出場方式很接地氣的男鬼蹙了蹙眉,陷入了深深的自我懷疑中,。
不等他想出個所以然來,,對面的紅衣少女便猛拍了一下木桌,,正義凜然地起身說:“師父!您就說吧,,到底是何方妖魔鬼怪敢在黃泉上阻您的路,?雖,雖然徒兒不成氣候,,但只要是師父您開口,,徒兒就算上刀山下火海,,也會替您殺出一條血路的,!”
說著,她還雄赳赳氣昂昂地拍了下一馬平川的小胸脯,。
屋內(nèi)頓時一陣死寂,。
燕不虞忽然發(fā)現(xiàn),自己的這個小徒兒不僅不成氣候,,還有點常人不可匹敵的傻,。
哎……
他輕嘆了一口氣,正要開口解釋此事的來龍去脈,,門口便忽然傳來火急火燎的敲門聲:“蔚秋,!蔚姐姐!你起了沒有???蔚姐姐——”
“隨意?”
蔚秋被那小子一貫高調(diào)的作風(fēng)嚇了一跳,,急忙繞過木桌去開門,,生怕他的呼喊聲影響到其他人。
在滿月樓入住的,,非富即貴,,哪兒是他們能惹得起的?
于是一開門就板著臉數(shù)落:“瞎嚷嚷什么呢,,我又沒聾,!”
大清早的就不給人安生。
明天成神
師父的真名出來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