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 十年前的密辛
待壽宴告一段落了,,孟修明才匆匆趕過去,卻被孟飛沉半路攔下,,仔細(xì)解釋了一番,。
“就是這樣,?!?p> 孟飛沉回眸看了眼正笑得開懷的孟無瑕,,淡聲說:“不管那蔚秋是何目的,眼下姐姐正高興,,還是不要打擾她的興致了,,若真有什么……我們也可以先下手為強(qiáng),,到時隨便編一個理由便是?!?p> 但愿此人,,是真如她所說的那般,憑心而動,。
孟修明也在思索這四個字,,隱隱有所領(lǐng)悟,竟直接撒手聲稱:“我去去便回,?!?p> 這一去,五日未見人影,。
當(dāng)然,,這些都是后話,,孟飛沉與他兄長何等心有靈犀,,豈會不知他突然離去是為何。
當(dāng)下不由感嘆:兄長可真不愧是仙癡,,僅聽了四個字便有所領(lǐng)悟,,眼下怕是正在回練功房的路上,準(zhǔn)備閉關(guān)到秘境開啟的那一日吧,?
再看看在角落里駐足已久的孟夫人,,孟飛沉輕嘆了一口氣,自嘲了句真忙,,便負(fù)手朝自家親娘走去,。
而孟無瑕這邊,,已是和蔚秋約好了去孟府的花園走走,。
隨意因嫌一個人太無趣,便也跟在她們后頭,,時不時插嘴兩句,擾得她們都沒法好好閑聊,。
就你多嘴,!
蔚秋瞪了他一眼,然后扭頭安慰無瑕:“別理他,,你繼續(xù)說,,當(dāng)年碧云城主大敗四大家主,奪得了城主令牌后……后來呢,?”
“后來……”
孟無瑕不知想到了什么,,忽然嘆道:“你們也知道,這城主令牌,,不管在哪里,,都是由歷代的世家家主爭奪繼承,突然冒出了一個不是碧云城的人將城主令牌奪走,,自然心有不服?!?p> “不過奇怪的是,,那位城主拿到令牌后卻承諾:十年后必將令牌歸還碧云城。至于往后令牌的去留,,還是用以往的方式爭奪,。而這十年內(nèi),城主手中的水月秘境會無償供碧云城的修士使用,,三年開放一次,,以此來打消眾家主的不滿。算算日子,,今年已是最后一次了,。”
也就是說,,明年城主之位便要拱手讓人,,而水月秘境也不會再向世人開放。
真是可惜啊……
蔚秋摸了摸下巴,,自己還想三年后再撿一次漏呢,。
孟無瑕不知她在盤算什么,瞧她這么愛聽故事,,講完這出便又急著另想旁的故事,。
隨意見她想得入神,便悄悄將蔚秋拉到后頭說話:“真沒想到,,這孟二小姐居然知道得這么多,,我說為什么城主會突然宣告退位,我爹會那么著急準(zhǔn)備城主之位的爭奪比試,,原來還有這么一出啊……”
他爹,?
蔚秋猛然想起了什么,趁著孟無瑕還在前面思索,,便拉扯著少年的衣袖問:“你小子沒說我都忘了,,你今早在前殿到底想說什么?為什么你爹這么忌憚孟家,,是不是和城主之位有關(guān),?”
一連問了好幾個問題,,卻也沒難倒隨意。
只見他點(diǎn)頭道:“不錯,,我爹對城主之位早已虎視眈眈,。要知道,這城主禪讓本就是五十年一次,,十年前好不容易盼到了老城主退位,,誰知竟被一個青年奪了去?!?p> 苦等了五十年的鴨子飛了,能不糟心么,。
蔚秋扶額心想,,一邊聽身邊的少年繼續(xù)說:“雖說明年的城主之位,我爹勢在必得,,但……這幾年孟家勢力逐漸攀升,,親眷子弟又一個比一個出色。就好比那孟修明,,已是當(dāng)下所有世家子弟中最強(qiáng)的了,,還有他那個一心能百用的弟弟孟飛沉,,修為僅次于他兄長之下,,還能游刃有余地處理孟家事務(wù),簡直就不是人,!”
隨意一個激動爆了粗口,,成功引來了孟無瑕和阿凌的注意力,主仆二人齊齊回頭看他,,眼中皆是帶著一絲不解和詢問,。
少年暗道一聲‘糟糕’,急忙佯裝出憤慨的模樣道:“我是說……那個不知打哪兒來的城主年紀(jì)輕輕便能敵過四大家主,,這資質(zhì)簡直逆天,,簡直不是人!”
太浮夸了喂,!
蔚秋有些看不下去眼,,連忙將人拉到身后,干笑道:“無瑕你別理會他,,這小子沒事就喜歡瞎掰扯,。哦對了,你方才說的花園在何處,?”
這話題轉(zhuǎn)得妙,,孟無瑕果然信了,,指著不遠(yuǎn)處的亭子說:“那一帶便是了?!?p> 話音剛落,,少女所指之處便出現(xiàn)了幾個眼熟的身影。
似乎準(zhǔn)備朝這個方向而來,。
蔚秋托著下巴打量了幾眼,,恍然道:“他們不是……”孟家的幾個庶子庶女么?
等等,,無瑕——
她下意識扭頭看去,,果然瞧見白衣少女的臉色與之前大不相同,好像很不愿與這幾人碰面似的,。
隨意說的果然是真的,,那幾人曾與其他弟子一同奚落過無瑕,逼得無瑕只得畫地為牢,。
而一旁的阿凌早已怒不可遏,,卻還是竭力忍耐著。
畢竟她是仆,,那幾個庶子庶女再怎么不濟(jì),,也是主子,若貿(mào)然動手,,只會惹來一身騷,。
蔚秋瞇眼道:“你方才說,孟家的親眷子弟一個比一個出色,?那他們呢,,可有無瑕厲害?”
無瑕雖只是中品靈根,,不及孟修明他們,,但修為卻不低,與隨子瑜一樣,,都是筑基圓滿,。
這幾個毛都沒長齊的小鬼,還能超了無瑕的修為,?
“那倒沒有,。”
隨意嘴里叼了根草,,含糊不清地說:“就是孟家主生得多,,相比之下,隨家就遜色多了,。所謂人多力量大,,那幾個再不濟(jì)也都是中品靈根,,加起來也能抵一個上品靈根的修士了,你說我爹能不著急么,?”
一個家族求的是千秋萬代,,而不是一時得勢。
孟家或許明年失勢,,但只要孟修明和孟飛沉活著,,就極有可能被反超,更何況他和隨二的修為都不及這兩人,,五十年后的城主之位會落在誰的手中,,還真不一定。
只是他志不在此,。
管他城主之位在誰手里,,他至始至終都只有一個目的,就是讓隨家支離破碎,,嘗嘗骨肉至親分離之苦,!
當(dāng)年他們是怎么對娘的,日后他便以同樣的方式回敬,!
隨意呸掉口中的草根,,慢悠悠地說:“依我看啊,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這句話,,放在孟二小姐身上還是有點(diǎn)道理的,。”
“什么意思,?”
蔚秋狐疑地看著他,,只見少年無辜地聳了聳肩道:“就是字面上的意思咯,?!?p> “她之所以會被逼得隱居,其中一部分原因還是在于她自己,,明明握著極好的優(yōu)勢,,卻忘了眼下這個世道乃是強(qiáng)者當(dāng)?shù)溃贡灰恍┎蝗肓鞯淖拥茯T到頭上去了,。若是我,,先殺他個三百來回再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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