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七章 紈绔太仆
被夏央之如此一說,,趙安剎時想起了剛才那個健壯的皂隸,,剎時想起自己早上看到的朱安世畫像,,與剛才的記憶一比較,,趙安頓時回過神來,對著夏央之喃喃地道:“真的是朱安世哦!”
夏央之見趙安一副后知后覺的模樣,,霎時有些哭笑不得,。頓時暇促問道:“那趙郎君打算怎么辦?”
趙安聞罷,,一時也想不出有什么好法子,,唯有道:“想回府去吧,問問祖父?。,?!”
夏央之:……
然而此時,,奎文里的許家醫(yī)館后院的正堂之上,許長卿與江充正相對而坐,。自有青衣侍從奉上袖爐香茗和點心,,然后徐徐退下。
等到僮仆退卻,許長卿指著江充頭上包扎好的白布,,饒有興致笑問道:“次倩兄怎么將額頭弄傷了,?讓為兄猜猜,是摔到的還是因為陛下,?”許長卿言罷對著未央宮方向拱了拱手,。
江充卻是苦笑了一下,將手從袖爐里挪開,。摸了摸自己的額頭,,才道:“長卿兄就別笑話了,今日找你來,,是讓長卿兄你看看,,我這額頭的傷勢?!?p> 許長卿聞言,,一下子就從座上站了起來。走到了江充的身旁,,熟練地為江充掀開了額頭上的白布,。嘴里卻是疑惑道:“惠奇兄不是在宮里嗎?況且這點傷勢,,次倩兄你也能獨自解決吧,?”
“長卿兄沒聽過醫(yī)不自醫(yī)這句話嗎?”江充頓時反問道,,隨即見許長卿臉色尷尬,。又支開了話題:“惠奇?是鄭無空之子,?他也在宮里的太醫(yī)署,?”江充反問道。
而許長卿聞言,,卻是瞬間想起鄭惠奇和好友江充還不相識,,頓時有些吶吶然,撓撓后腦勺,,才道:“是呀,,鄭惠奇乃鄭無空之子,有空介紹次倩兄給你認識,!”
“過段時間再說吧,,我最近煩得很!”江充如此回道,。
“哦,?不知次倩兄最近煩些什么,?說給我聽聽!”許長卿這會已經(jīng)將江充額頭上的白布完全掀開了,。江充剛想說什么,,突然額頭一疼,將眉頭蹙起,。
許長卿見狀,,頓時朝屋外喊道:“來人,打盤熱水進來,!”江充只聽見屋外傳來一個應(yīng)諾聲,,隨后就有急促的腳步聲漸行漸遠。
“唉,!”江充只是嘆了口氣,,不知是感嘆自己的煩心事還是憂心自己疼楚的額頭。而將白布丟在一邊的許長卿卻安慰道:“次倩兄你額頭并無大礙,,只是破了些皮,,流了些許的血而已。只要次倩兄注意下,,過些日子就結(jié)痂了,。”
江充聞言,,頓時松了一口氣,。他還要趕著回水衡衙門理出那兩千萬錢的去向,他這個水衡都尉搞成這模樣,,怕是會威嚴落地,。
許長卿見江充松口氣的模樣,只是笑了笑,,才道:“朝中煩心事太多,,次倩兄能不能放下這些,和為兄重新一起行醫(yī)救世如何,?”
“長卿兄說笑了,,我從邯鄲來到長安,就是為了出人頭地,。如今已貴為水衡都尉,,再想回到過去。已是不可能,!”江充說完這句,,已是一臉的決然。
這次倒是許長卿嘆了嘆氣,。正想說些什么,,但卻有藥僮敲響了門扉,。許長卿唯有道:“進來吧,!”
“主人,,熱水來了?!彼庂渍f完這句,,已將手中的盤盂放在了地面,便躬身侍立著在一旁聽候差遣,。而許長卿卻是一揮手,,藥僮見狀就退了下去。
許長卿這才對江充道:“次倩兄稍等,,我去將藥泥拿來,。”許長卿說完,,就是往屏風(fēng)后的小門走去,。江充似是早就有料到許長卿會去拿藥泥。也是滿不在乎的模樣點了點頭,。
半炷香的功夫,,許長卿已是去而復(fù)返。等到許長卿敷完藥泥在江充頭上,,江充頓時感到額頭一陣清涼,。笑道:“還是長卿兄你家的獨門藥方管用!宮里的醫(yī)者的藥泥都是火辣辣的,?!?p> 許長卿只是笑了笑,隨即笑問道:“不知次倩兄最近在煩些什么,?”
而江充卻是望了望門扉,,見門扉已經(jīng)緊閉。才苦笑一聲,,開口道:“我把陛下給北軍的兩千萬錢軍費弄丟了,。”
許長卿霎時吃了一驚,,停下手中為江充包扎的白布,。再次問道:“次倩兄此言當真?”
“這么大件事,,我還能誆騙長卿兄你不成,?”江充有些不滿,白了許長卿一眼,。
許久,,許長卿才道:“怪不得平日看見的巡城的中郎和宵禁的禁衛(wèi),,都是甲胄破爛的感覺!”頓了頓,,許長卿又想起了什么,,問道:“怎么不見劉大人找你麻煩?”
“長卿兄說的是執(zhí)金吾劉敢大人,?”江充問完,,見許長卿點了點頭。才回道:“誰知道呢,,或許劉大人還不知道,,也或許陛下壓下了這件事!”江充頓了頓,,又繼續(xù)道:“知道了又如何,,我手里的繡衣使者不是干吃飯的?!?p> “也對,,差點忘了次倩兄還是直指繡衣!”許長卿說完,,將手中的白布包完,,又道:“次倩兄怎么不讓你的繡衣使者們?nèi)フ{(diào)查一番?”
“我早就下令下去了,,只是一時半會,,還沒什么結(jié)果!”江充答完這句,,已是從座上站起,,拿起一杯香茗。如牛嚼牡丹般一吞而下,,而許長卿也見怪不怪,。
片刻,許長卿又出了主意道:“不知這兩千萬錢還經(jīng)過誰的手,?”
江充聞言,,低頭想了一會。才猶豫不決的道:“太仆公孫敬聲還來過水衡都尉,,還得經(jīng)過他的手,。”沒等許長卿說話,,江充頓時自然自語道:“長卿兄懷疑太仆大人,?這不可能,陛下乃是他的姨夫,,公孫丞相還是他阿翁,!要這錢作甚,?”
許長卿頓時笑道:“次倩兄還不知太仆的性子么?整個長安城的人都知道他是城內(nèi)第一大紈绔,。驕橫不說,,平日里也多去章臺街這些風(fēng)月之所。宵禁了在外,,也實屬尋常,!”
許長卿頓了頓,,又笑道:“不過隨你咯,,不過讓你的人查一查也不是什么壞事!”江充只是嗯的應(yīng)了一聲,,兩人便聊開了其他話題,。
只是江充的心底,卻是閃過了一個念頭:長卿兄說得似乎也有道理,,回去不妨遣人探查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