闊別數(shù)日,，凡妮莎再度回到了熟悉的圖書館。

　　尤利西斯在桌面安了一個書架,，很好地支撐起一個完美的視角,，他背靠椅子，聽到黛安的聲音立刻抬起頭來,。

　　“交給你了,。”

　　“放心吧,?！?p>　　“我走了?！?p>　　“再見,。”

　　尤利西斯看了幾眼到處張望的凡妮莎，摸了摸下巴,。

　　接過凡妮莎的視線,，微微點頭。

　　黛安離開,，這次黛安沒有再把字典取出來甩在凡妮莎的桌面上,。

　　凡妮莎在書架間來回走動，花去好久的時間,，終于翻出來曾經(jīng)熟悉的幾本書,。

　　靠近尤利西斯的位置坐下，一邊翻閱一邊查字典,。

　　尤利西斯看著書,，時不時瞧幾眼凡妮莎。

　　這家伙改性了,？

　　突然之間變得這么愛學習了,？

　　尤利西斯突然覺得自己的書沒有這家伙的故事好看。

　　“尤利西斯閣下,，你看什么,？”

　　凡妮莎突然抬起頭來，看著尤利西斯,，兩只耳朵直直照向尤利西斯,，端莊的身姿和微微困惑的神色。

　　“沒什么,。對了你看的時候有什么問題都可以來找我,。這樣?！?p>　　“嗯,，那確實是有問題的?！?p>　　“哦,，什么問題？”

　　“關于我主人在做的事情,，尤利西斯閣下應該了解吧,，能和我講講嗎？”

　　“嗯,，，,，,，這個嘛，，,，這里不太適合,。”

　　尤利西斯看了眼冷清的圖書館,，雖然一般都沒什么人,，但是也有那么一兩個其他的人。

　　對著凡妮莎使了使眼色,，無奈凡妮莎不太理解,。

　　“你眼睛怎么了，在抽筋兒啊,?！?p>　　“……”

　　“你過來?！?p>　　直到凡妮莎走近,，尤利西斯伸出脖子靠近凡妮莎。

　　“你,，你干嘛,？”

　　“你過來?！?p>　　“主人不會樂意的,。”

　　“……”

　　“呸,，誰和你說這個,，你靠近點?！?p>　　“哦,。”

　　尤利西斯找了個合適的位置,。

　　“聲音小點,，明白嗎？”

　　“明白,?！?p>　　“你主人做的事情我也比較清楚?！?p>　　“嗯嗯,。”

　　“但是你主人不給你講肯定是有她的理由的,?！?p>　　“她就是懶,。”

　　“……我也懶,?！?p>　　“尤利西斯閣下？”

　　“我們或許可以換個話題,?！?p>　　“什么？”

　　“其實不用考慮那么多,，做一個老老實實的普通人怎么樣,？”

　　“什么意思？”

　　“不考慮那些復雜的東西,，只要做好自己的事情就好,，不用站隊，不會深入漩渦,?！?p>　　“站隊？”

　　“就是你主人這一派,，和她的對立面,。這之外還有一個中立陣營，就是我了,?！?p>　　“中立陣營？”

　　凡妮莎突然來了興致,，好奇地看著尤利西斯,。

　　“中立陣營呢，不參與敏感的政治話題,。要做的就是把自己會的事情做好,，和一部分人打好關系就好?！?p>　　“繼續(xù),。”

　　“中立陣營是最自由的力量,，我們不參與大局,，生活可能會比較辛苦，但是絕對不會太差,?！?p>　　“鯰魚效應？”

　　“什么東西,？”

　　凡妮莎解釋了一遍,。

　　尤利西斯一邊聽一邊點頭,。

　　“說得很有道理，我們就是那條沙丁魚,，專門攪和市場的?！?p>　　“可是你們這在當權者之外,。”

　　尤利西斯笑笑,。

　　“這個都沒有關系,，我們可能比起權力體系內(nèi)的人難過一些，不過我們絕對可以過得下去,?！?p>　　“至于為什么，這個也很好理解,?！?p>　　“因為這條沙丁魚必須要，如果沙丁魚也過不下去了,，那么鯰魚肯定早就死了,，雖然我們看起來不是一起的，實際上是相連的,?！?p>　　尤利西斯抬起頭看著凡妮莎，那是一副思索的表情,。

　　“說得清楚一點,，沙丁魚是最活躍最自由的成分。如果沙丁魚（自由貿(mào)易）的環(huán)境很好,，那么他們肯定會活躍,，如果他們的環(huán)境差一些，他們依舊會很活躍,?！?p>　　尤利西斯頓了一下。

　　“那么,，如果環(huán)境特別差呢,？”

　　尤利西斯示意凡妮莎考慮一下。

　　“會怎么樣,？”

　　凡妮莎搖頭,。

　　“不太聰明的沙丁魚會反抗當權者然后被處死，最后只會出現(xiàn)兩種結果,?！?p>　　“一種是當權者勝利了,，沙丁魚剩下極少，已經(jīng)沒有了當初的效應,，市場死亡,，這個政權或許也會在某一天破產(chǎn)?！?p>　　“第二種嘛,，就是當權者被直接推翻，建立新的政權,?！?p>　　“會這樣？”

　　“當然,?！?p>　　凡妮莎皺眉，尤利西斯說得過于驚悚,。

　　“你覺得我們?yōu)楹我⒁粋€政權,？是因為政權本來就有了，還是說會行使暴力的人變成了政權,，或者說,，為了一個飄渺的夢想，希望生活過得更好,？”

　　凡妮莎搖頭,。

　　“所有的東西都不是一開始就有的，魔法也是慢慢發(fā)展起來的,，政權更是如此,。”

　　“會行使暴力的不只是政權,，普通人的暴力往往比當權者更為可怕,。我們作為普通人，如果外部環(huán)境太差,，努力卻又活不下去的話,，那么肯定會出現(xiàn)一個人領導人民把現(xiàn)有政權推翻?！?p>　　“我比較認同的是最后一條,，我們是為了更好的生活。就像是每個政權開始建立起來的時候說的那樣,。要給人們富足的生活,，給大家公平公正，所有的普通人才是政權的主體,?！?p>　　尤利西斯說完了,，雙手抱頭后仰，然后歪了歪脖子,，發(fā)出咔嚓的響聲,。

　　對面的凡妮莎站著思考，小地方來的沒有見過世面,，但是智商還是有的,。

　　她想到了獸人村莊的女祭祀，嚴酷苛責,，渾然是一副壓迫全村獸人的做派。

　　“可是,，我們村的祭祀好像不是那樣的,。”

　　“從民眾中來,，卻沒有回到民眾中去,，她忘本了，她是世襲制的吧,？”

　　“啊,，是?！?p>　　“世襲制出現(xiàn)這樣的情況很是常見,，或者是被做操作的祭祀選舉，這些人本身就是問題,?！?p>　　凡妮莎歪了歪脖子。

　　“可是主人說的好像和你不太一樣,?！?p>　　“哪里不一樣？”

　　“她說,，我們考慮不到所有普通人的情況,，甚至可能會犧牲一些普通人，謀取的是發(fā)展,?！?p>　　尤利西斯合上桌面的書，臉色有些怪異,。

　　“她真是這么說的,？”

　　“是啊，怎么了,？”

　　“她想的比我要嚴重的多,，但我們說的事情并不矛盾,。”

　　“不矛盾,？”

　　“當然不矛盾,，黛安現(xiàn)在雖然幫著上面做事，但她依舊是一個普通人,。一個放假了就去魔法店鋪打工的小女孩兒罷了,。”

　　“?。,。　?p>　　“從群眾中來,，到群眾中去,。”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