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鏡汐決定回去南宮府之后，墨竹與墨雪已經(jīng)再著手準備，只是,，某人似乎并不安分,。甚至于慫恿墨雪與自己換上了男裝，前往胭脂巷看看,。
如果不玩?zhèn)€夠,，進了南宮府束手束腳的，可并不知道到底還能不能這么肆意了,。
且她也是有任務(wù)在身的,，鏡汐用扇子撐著腦袋琢磨著，什么時候開始在皇城培養(yǎng)自己的勢力以及想辦法弄一些錢財來裝備自己的勢力,。
忘憂谷畢竟是忘憂谷的人,，到底是不能專門為她一個人在外奔波打探雙月下落的。
也不知道芯芯那家伙究竟怎么樣了,。
——胭脂巷——
一進胭脂巷，便聽到了里面的糜爛之音,，青樓女子多為嫵媚,，身上的衣衫單薄,。鏡汐沒有心情去看這些,，幾個忙著招攬客人的妓女不時地對兩人拋著媚眼兒，墨雪眼眸中藏著深深的厭惡,。她最討厭這種骯臟的地方,，想當(dāng)初，她快要被那無良的父母賣到這種這種地方的時候,，幸虧主子出現(xiàn)，高價買下了她,。否則,，若真的來到了這種地方,，恐怕她會比死還難過,。
鏡汐搖著折扇，沒有再說話,，只是用眼神警告那些快要碰到她的那些女子。素來聽聞青樓里夜夜笙歌,，不少女子盡管多不愿意來這種地方，最終還是被玷污,，成為社會的失敗品。
看夠了這些青樓女子的把戲,，鏡汐也覺得有些乏了,，正要轉(zhuǎn)身離開的時候,，忽然被一歌聲吸引,。
“勸君莫惜金縷衣,，勸君須惜年少時。有花堪折直須折,，莫待無花空折枝。青天無云月如燭,，露泣梨花白如玉。子規(guī)一夜啼到明,，美人獨在空房宿,。空賜羅衣不賜恩,，一薰香后一銷魂,。雖然舞袖何曾舞，常對春風(fēng)裛淚痕,。不洗殘妝憑繡床,，也同女伴繡鴛鴦?；蒯槾痰诫p飛處憶著征夫淚數(shù)行。眼想心思夢里驚,，無人知我此時情。不如池上鴛鴦鳥,，雙宿雙飛過一生……”
歌聲婉轉(zhuǎn),，伴著琵琶的聲奏，更顯凄涼,。鏡汐一聽,，便只覺熟悉,，這詞,，似乎是現(xiàn)代的,。轉(zhuǎn)頭再看,，一紅色帷帳后,，有一佳人,，琵琶遮面，纖纖細指在古銅木琵琶上施展,。急促時如聲聲驟雨，有急有緩,，緩慢時如美人的呢喃細語,。似在訴平生的不如意，訴自己那可憐的單相思,。美人一襲紅紗,，被帷帳遮著,，使眾人都看不見她的面,。三千青絲束于身后,，一朵大紅牡丹金簪別在頭上，更顯獨特,。夾雜著客人們的狂呼吶喊,，微風(fēng)拂動,，青絲繚亂,，帷帳似乎是要被掀開,。
就在快要揭開女子的真正面目的時候,，琵琶聲驟停，女子揚起右手,，寬大的水袖正好再次擋住了她的臉,。當(dāng)手再次放下的時候，女子已經(jīng)戴上了面紗,，眾人唏噓一片,?？床磺迮幽樕系纳裆?，只看到女子突然將手中琵琶放下,，緩緩起身,，青蔥玉指挑開了帷幕,，一步一步走了出來,，步步生蓮。身材窈窕,，禮儀周到,，真有“清水出芙蓉,，天然去雕飾”,。
眾人似乎知道她的規(guī)矩，倒也沒有再阻攔,，縱使再想挽留女子,，也只是口上說說，沒有一個人敢上去攔她,。說想要看她的臉,，卻沒有一個人敢上去摘她的面紗,。女子淡淡掃了一眼所有的人,，微微行禮，“眾位,，今日牡丹身體不適，早日告退,?！闭f著，倒也沒有再顧眾人的意愿,，直接繞過所有人,，走上二樓。
鏡汐目送牡丹的身影到二樓,，直至走進房門消失,。忽地,，微微一笑，“墨雪,，想不到,，這皇城竟然還有人敢頭上帶這種簪子，還敢穿這種衣服,，你說,，她會是個怎樣的人物？,？”她仔細觀察過,，這個妓女不同于其他人,，其他妓女穿的都是普通的肚兜和薄紗,，但是她穿的不僅得體，衣服的質(zhì)地更不一般,，還在一處繡了一朵牡丹,。因為這個大陸上自從有了她“天價牡丹”這號人物后,，除了皇家也再沒有人敢種牡丹花,，更沒有人還這樣明目張膽地帶牡丹簪子,。
“主子，我調(diào)查過,，這個妓女是這兒的花魁,，叫‘牡丹’，是兩年前才來這百芳閣的,。剛來的時候,，有人不信服她的這個藝名，但后來,，據(jù)說看過她面的人，無不稱贊,。但那些人，后來似乎都已經(jīng)死了,。她琴棋書畫樣樣精通,，盡管別人看不到她的面，聽聽這曲兒也是滿足,。曾經(jīng)也有人想要調(diào)戲她,，但聽說她也不簡單，當(dāng)場就剁了那個人的手指頭,。偏偏這樣一個多才多藝的女子偏偏要呆在這青樓里,，真是不知道她是怎樣想的?，F(xiàn)在皇城里的人都知道她的規(guī)矩,，聽聽曲兒可以,，只是，想其他的,，只有死路一條,。”墨雪解釋道,。
“墨雪,，我只是想不到這個女子與我的愛好如此相同，不如,，我們?nèi)ズ退粋€朋友如何,？”
此女子，雖流落至此,，在這種環(huán)境下還能堅持自己的底線,，可見并不是個簡單人物,。
如果用一個詞來形容,，那就是冷艷。
這種神秘,，這種埋藏在強顏歡笑后面的冷艷,，讓鏡汐起了興趣。
“這個……”墨雪抬頭望了一眼那二樓緊閉著的房間,，頗有些為難,，“主子，今天恐怕是不行了,。她既然說今天身體不適,，即使你那一萬兩黃金誘惑她她也不會出現(xiàn)的?！边@里的老鴇即使見錢眼開,，但也不敢忤逆牡丹，否則,，人財兩空,。
“哦,。”鏡汐似懂非懂的點了點頭,，收起了折扇,，沒有想到，世上竟還有這等女子,?！澳撬懔耍?，走,，我們回去吧！這里也沒什么好玩兒的了,?！焙唵螔吡艘谎酆螅X得實在是沒有什么好玩兒的,，便喚道,。
兩人出了門，墨雪本以為鏡汐就此罷休,，也應(yīng)該早些回去了,，沒有想到鏡汐又拉著她揚言要去逛鬧市。
上午的京城是最熱鬧的,，其次便是傍晚,。下午的陽光毒辣，不僅行人不愿意出門,，小攤販也寧愿在家中休息,，準備晚上再出來做生意。如今正是黃昏時刻,，百姓們擺出了自己的攤子,，該吆喝的吆喝，扯著嗓子叫賣,。路過的男男女女,，老人兒童不時停下來瞧瞧，討價還價,，十分熱鬧,。
鏡汐在前面停停走走，墨雪在后面跟著,，兩個人之間不過三步的距離,，卻因為人群的涌動，墨雪不得不暫時停留,，眼看著鏡汐一人前行,。
“哎……”墨雪伸著手,，想要撥開人群，卻無可奈何,，看著前面那個身影,，想要呼喚，卻已經(jīng)走遠,。
鏡汐不知道何時轉(zhuǎn)頭,，這才發(fā)現(xiàn)，自己身后的墨雪已經(jīng)不見,。她站在原地,，環(huán)顧四周，入目皆是一片火熱,。
她是喜歡熱鬧的,。
但是不知道究竟想起了什么，笑容慢慢凝固在了臉上,，眼神逐漸黯淡,，整個人陷入了呆滯的狀態(tài)。
這是墨竹與墨雪從未見過的,。
“哎喲——”
突然,，肩膀處收到一股力道不小的撞擊，呆愣的鏡汐一時沒有反應(yīng)過來,，肩膀微側(cè),，竟差點沒有站穩(wě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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