借著熹微的晨光,,和天上還沒有完全隱去的月亮及繁星的光輝,,老道手中一桿長槍燁燁生輝,。烏亮的楠木槍桿幾乎隱于天亮之前的最后一分灰暗,而紅色的長纓在充斥著寒意的山風(fēng)中肆意飄揚(yáng),,至于槍頭,唯有槍尖上閃爍著一絲光亮,,其他部分雖然也是白鐵鑄成,,卻沒有反射出一毫光芒。
正當(dāng)我看著他的時候,,他居然向前進(jìn)了一步,,槍尖幾乎就要貼到我身上,但是最讓我害怕的不是距離,,是他顫抖的手,。
那能怎么辦呢?兵法早有答案,,所謂敵進(jìn)我退,,你進(jìn)一步,我就退一步,,只要我和師傅保持相同的速率同向邁步,,槍尖絕對捅不到我,而老道身上一身沉重的裝備,,絕對沒我挺的時間長,,只要在這段時間內(nèi)我身上沒有出現(xiàn)幾個透明的窟窿,笑到最后的必然是我,。
心中有了定計(jì),,人也就有了底氣。但是兩軍對壘,失敗的那一方往往吃虧在信息的不對等,。當(dāng)我退到第七步時,,終于發(fā)現(xiàn),我的后腳跟已經(jīng)懸空了,。不由得暗叫一聲,,失算了。
此時,,如果我轉(zhuǎn)身沿著山路向下跑,,轉(zhuǎn)身的那一刻這桿長槍就能遞到我心窩子里。而如果我繼續(xù)后退著走呢,,只能翻滾著下山,,雖然肯定不會被長槍捅死,但是在這曲折的山路上想要剎車,,就不知道是哪年哪月的事情了,。
正當(dāng)我猶豫不決,思考是不是該跪下求饒的時候,,這老道突然就把手中的槍往回一收,,槍桿往地上猛地一撞。剎那間,,石板上塵土飛揚(yáng),,清脆的撞擊聲在寂寥的夜空下回響,某一刻,,我甚至產(chǎn)生了他腳下的石板正逐漸碎裂的錯覺,。然后山崩海嘯,師徒二人和貓一起跌落山腹的空腔中,,就此消聲滅跡……
以上的一切全是我胡謅的,,事實(shí)是,槍頭遞到我胸口的瞬間就沒工夫想那么多了,,下跪求饒保命就完事了,。不得不說老道的距離把控的是真的好,再往前一點(diǎn),,我怕怕是就不得不做個從胸口到眉心的大型縫合手術(shù),。
接下來的半個小時,老道拿槍尖抵在我脖子上簽訂了一系列的霸王條款,,不過很通情達(dá)理的是,,拂塵還是留在了觀里,只不過以后這小祖宗的吃喝拉撒都要由我負(fù)責(zé),,并且還嚴(yán)格限定了它的活動范圍。除此之外,觀里的三餐,,還有一些別的雜務(wù)也都要由我全權(quán)負(fù)責(zé),。這一堆附加真的是恨得我牙癢癢,真是恨不得自己再年輕幾歲,,這樣就有資格去告這牛鼻子壓榨童工,。但是為了保命,答應(yīng)還是要答應(yīng)的,。
雖然嘴上答應(yīng)的好好的,,但是心里肯定咽不下這口氣,畢竟半個小時,,膝蓋都跪木了,,怎么可能就此揭過?反正這大部分工作都是可以劃水的,,貓我本來也打算自己養(yǎng),,然而關(guān)于限制拂塵的活動范圍這件事情,我倒是沒放在心上,。畢竟腿是拂塵的腿,,爪子是拂塵的爪子,道家講究個清靜無為,,對于我名下的拂塵顯然也該適用,,況且我就算想管,我也追不上啊,。
但是萬萬沒想到,,才不過一周,拂塵就給觀里惹出了一場大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