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江潯問出她的疑惑之后,,紀(jì)靈和楊落英相視一笑,然后她就說道:“因為一個人,?!?p> “因為一個人?”
“沒錯,,在他看了我的小說,,決定把它翻拍成電視劇的時候,,他允諾我可以保留對小說改編的權(quán)利,但前提是,,我要答應(yīng)他的兩個條件,。”
隨著紀(jì)靈的解釋,,江潯卻不知為何總有一種預(yù)感,,她似乎知道那個人是誰。
“第一個,,就是對涂夏一角的改動,,第二嘛,就是你,?!?p> 然后一旁的楊落英也插了一句:“其實他作為唯一的資方,想要安排一個人進組,,并沒有那么難,,只是我們都沒想到,他會以這樣的方式,?!?p> 當(dāng)江潯坐在梳妝鏡前,任由孫麗在她的臉上涂涂畫畫,,而她則是一直想著方才紀(jì)靈,、楊落英和她說過的話。
如果真是如她們所說的話,,那意味著霍靳年從很早就留意到了她,,甚至從很早開始,就布了一個局,,只等著江潯乖乖的走進去,。
他先是把劇本給她看,然后說是參謀,,實則就是他知道,,江潯一定會被涂夏這個角色所吸引,那么之后提出讓她出演這個角色,,就會順理成章的多,。
只是……雖然現(xiàn)在這么想很容易,,但實際上若是實施起來,,無論是從時間還是到對全局的把握,甚至說是對江潯的了解,,只要任何一環(huán)出錯,,都不會是最后的這個的結(jié)果,。
畢竟若是當(dāng)初看劇本的時候,江潯相中了女主的角色,,那他先前做的功夫,,豈不就白費了嗎?
而時間線一直往前推,,那個時候,,她也才不過剛剛見到霍靳年,甚至都還有可能更早,,難道說從那個時候開始,,他就已經(jīng)想著怎么算計她了嗎?
沒錯,,就是算計,!
在江潯看來,他如此的處心積慮布這么大一個局,,若說他什么都不圖,,未免太過牽強。更何況,,他是商人,,既是商人,又怎么會做賠本的買賣,。
那么,,他就一定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目的,一個引她入局,,需要以她為餌的目的,。
這么一來,她首先想到的就是江霆云,。
因為只有江霆云和霍靳年才有生意上的聯(lián)系,,而若是說他為了取得和江霆云的一些合作啊之類的,用一部劇賣一個人情,,也確實說得過去,。
但最讓江潯擔(dān)心的是,就只怕他霍靳年并沒有那么簡單的只是想要一個合作的機會,,而是想要借機吞并溫廷集團,。
雖然江潯這么想有些夸張了,但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若是事實真像她想得這樣的話……
一想到這里,她就立馬拿起手機,,撥了一通電話給江霆云,。
一開始江霆云并沒有接,,然后江潯就把電話打到了江家老宅,是安姨接的電話,。
“喂,,哪位?”
“喂,,安姨,,我是江潯,我爸在嗎,?”
“哦,,在的,在的,,剛剛有人來找他,,所以在書房呢,應(yīng)該手機靜音了沒聽到,,要我去告訴他,,你打電話過來嗎?”
雖然一開始江潯想著一定要好好問問江霆云,,但如今等她冷靜下來之后,,她又猶豫了。
她這么打過去,,還好是江霆云沒接,,若是接了,她又該怎么說,,怎么問呢,?難道直接說,霍靳年可能要算計您,,讓江霆云千萬要注意嗎,?
她并無真憑實據(jù)的,這全都是她自己的猜測臆想,,難道僅憑這些站不住腳的推論,,就要給霍靳年扣上這么大的一頂帽子嗎?
“嗯……先不說吧,,待會兒我再打給他,。”
“嗯,,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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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晚上,,大部分都是江潯和池巡的對手戲,,但因為先前江潯的那些胡思亂想,即便她已經(jīng)很努力的去壓抑自己心中的想法,,想讓自己盡快的進入角色,,但呈現(xiàn)出來的效果,仍然不盡如人意,。
當(dāng)她看著面前的池巡,,卻是看到霍靳年的臉一樣,不是感情不對,,就是忘詞,。從來還沒有出過如此失誤的她,就連在場的工作人員都覺得今天的江潯很反常,。
“算了算了,,大家都休息十五分鐘,江潯,,你今天的狀態(tài)很不對,,好好調(diào)整一下?!?p> “嗯,,好的,抱歉,,真的對不起,,是我的失誤,耽誤大家了,,對不起,。”
邊說著,,江潯邊朝四方的工作人員們深鞠了四五個九十度的躬,,然后有對著池巡道歉:“不好意思,連累前輩了,,陪著我在這兒一遍一遍的過,。”
“沒關(guān)系,?!?p> 當(dāng)江潯正準(zhǔn)備轉(zhuǎn)身離開的時候,池巡卻在后面叫住了她,。
“有些話想和你說,,你現(xiàn)在方便嗎?”
起初一聽到的時候,,江潯有些微愣,,畢竟進組這么多天,,其實除了對戲的時候會有溝通之外,她和池巡私底下是沒有任何交情的,,哪怕連微信都沒有加過,。
不過愣過之后,她還是笑著說:“哦,,方便,。”
江潯和池巡來到湖的一邊,,然后他先讓江潯等一下,,就跑開去拿東西了。
今天拍攝取的景,,是在玄祈燁的王府內(nèi),,樓閣水榭,柳樹成蔭,,很有一番古色古香的味道,。
而這一世,玄祈燁為了尋找女主甘愿墮入輪回,,而江潯飾演的涂夏,,則女扮男裝成為了男主的侍從,陪在他的身邊,。
所以當(dāng)池巡跑過來的時候,,遠遠看到的一幕,就是江潯長發(fā)高束,,全身上下著一黑色男裝,,坐在湖前面的大石頭上,雙腳還時不時的在空中晃蕩幾下,,欣賞著這四周的夜景,。
等他走過去之后,也在江潯身邊坐下,,然后遞給了她一壺酒,。
江潯說了“謝謝”,就接了過去,,聞聞之后發(fā)現(xiàn)是酒,,還有些驚訝的問道:“前輩你那兒來的酒啊,?”
“自己帶的,。”
驚訝之余,她又拿著手中的白瓷酒瓶左看看,、右看看,,然后問道:“那這個酒瓶也是?”
池巡先喝了一口瓶中的酒,,然后渾身舒爽的說:
“不是,,這是我前幾天在逛古鎮(zhèn)的時候碰巧買的?!?p> “哦,,很漂亮,,而且還正好應(yīng)景,。”
現(xiàn)在她們拍的是古裝劇,,有這么兩支古色古香的白瓷酒瓶,,倒還真的像那么一回事兒。
“嘗嘗,?!?p> 江潯聽了池巡的話,試探性的喝了一口,。
好辣好烈的酒,!
一旁的池巡看到眉眼都皺作了一團的江潯,不禁有些好笑,。
“這是我特地帶來給你的,,好喝嗎?”
聽池巡這么一問,,江潯不太好意思說不好喝,,畢竟這也是人家的一番心意,于是她就說:“還行吧,,挺好喝,。”
卻不料池巡一聽,,立馬就給了江潯三個字評語:“假,,太假!”
江潯正想反駁,,就聽到他說:“我以前吧,,遇到過一個人,她酒量很好,,不,,不對,應(yīng)該說她……很會喝酒?!?p> 不知道為什么,,當(dāng)池巡這么一說的時候,江潯腦海中首先出現(xiàn)的,,就是江沅的臉,。
“我也認識一個,那就是我姐,,她超愛酒的,,我們家的地窖里啊,幾乎有一半兒都是她的藏酒,,超夸張,!”
當(dāng)她說完之后,旁邊的池巡就沒有動靜了,,兩人就這樣伴著秋夜的晚風(fēng),,坐在石頭上喝著小酒。
江潯不敢多喝,,畢竟待會兒還要拍戲,。但也不知道是不是酒精的作用,總之喝了之后,,江潯整個人都熱熱的,,腦袋卻是清明了許多,也不會像之前那樣胡思亂想了,。
總之這應(yīng)該算是池巡的功勞吧,!
而喝過酒之后,江潯和池巡對戲也順暢了很多,,一連拍了好幾場,,只NG了一次,而且還是因為池巡不小心差點兒踩滑,,然后導(dǎo)演喊得“卡”,。
收工的時候,已經(jīng)差不多快十二點了,,和眾人告別之后,,江潯就和景然、白齊回了酒店,。
第二天的時候,,張寧說今天沒有江潯的戲份,所以她就沒去片場,,一直在酒店的房間里睡到了快下午一點左右,。
直到被“《千年之戀》大家庭”群里面的消息給吵醒,,她迷迷糊糊的聽了一段里面的語音,立時瞌睡就去了一半兒,。
她趕忙坐起來,,然后認真看了一下群里面的消息,才得出一個結(jié)論:安希蕓拍戲的時候發(fā)生了意外,,掉下了懸崖,!
江潯一從床上爬起來,就先打了電話給張寧,,了解了一下那邊的情況,。
安希蕓今天原本有一場在懸崖邊拍攝的戲,當(dāng)時已經(jīng)結(jié)束了拍攝,,所有的工作人員都在準(zhǔn)備收拾東西轉(zhuǎn)場,,當(dāng)時安希蕓好像接了一個電話,就走到一旁去接,。
當(dāng)時的情況張寧也不太了解,,只是后面聽到小昭的一聲驚呼,,等所有人趕過去看的時候,,已經(jīng)沒有了安希蕓的蹤影。
不過好在懸崖下面是一條河流,,雖然水流有些急,,但有總比沒有好。
現(xiàn)在已經(jīng)停止了拍攝,,也報了警,,但警方那邊還沒有個準(zhǔn)信兒,對于安希蕓的搜救工作還在繼續(xù)進行,。
后來江潯也只能待在酒店里面等消息,,雖然內(nèi)心很是焦急,但也沒有辦法,,因為現(xiàn)在酒店外面全都是蹲點的記者,,就算不是《千年之戀》劇組的人,一出去也都會被瘋狂的圍攻,,導(dǎo)致現(xiàn)在很多在橫店拍攝的組,,都回了酒店避而不出。
在等消息的時候,,江潯接到了霍靳年打過來的電話,。
一開口就聽到他焦急的問:
“怎么樣,你沒事兒吧,?有沒有受傷,?那些記者有沒有傷到你?”
其實在這種時刻,就算受傷的人不是江潯,,但有人打電話過來關(guān)心的感覺,,真的很好。
“沒事,,我沒有受傷,。”
想到這里,,在知道安希蕓出了意外之后,,她也曾打了很多次電話,但那頭卻沒有任何動靜,,她怕……
“沒事兒就好,,我已經(jīng)派了幾個保鏢過去,他們會保證你的安全的,?!?p> 在這種時候,江潯又怎么會不知霍靳年對她的擔(dān)憂,,但只要她一想到他曾對她的算計,,有著不可告人的秘密,那些思念感謝的話,,就卡在了喉嚨處,,無論怎么都說不出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