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父親返家
第二日,,南鄭城門剛開,,外面等著賣柴的樵夫還未來得及進(jìn)城,,就見莫約三十余騎從城內(nèi)沖出,,往蜀中方向疾馳而去,,正是張衛(wèi)一行,。
幾日之后,,消息傳來,。張魯依計而行,,一面派幕僚進(jìn)城商議退兵,,一面組織大軍撤離大營,只留大將楊任率小股精兵斷后,,待到龐羲反應(yīng)過來,,大軍已近葭萌關(guān)了。龐羲果然派兵來追,,卻被楊任精兵殺退,。至此,兩家罷兵,。
張富看完祗報,,心中卻是陰晴不定,倒不是說計策出了差錯,,而是祗報末尾加了一句:大將楊任重傷,,幸得親兵相助,僥幸逃脫。
半月之后,,大軍回城,。
沒有百姓載歌載舞,歌功頌德,,有的只是散失親人的失聲痛哭,。這還只是一場不勝不敗的戰(zhàn)爭,卻讓無數(shù)家庭破裂,,張富心中感觸良多,。寧為太平犬,不作亂世人,,絕不是胡說八道,。
“我一定會盡早終結(jié)這亂世,讓這些百姓安居樂業(yè),,”張富心中暗暗發(fā)誓,。
“少爺,老爺回府了,,夫人讓我前來喚你去大堂,。”倏地,,旁邊母親侍女的聲音傳來,,打斷了張富的思考。
“知道了,,回去告訴母親,,我馬上到?!闭f罷,整理了儀容,,喚上小月兒,,一起往大堂走去。
剛到門口,,便見到大堂正中站立著一個大漢,,身高莫約八尺有余,面色微褐,,披一身全黑色的戰(zhàn)甲,,腰間挎著一柄寶劍,端的是一個威武的將軍,,此時正面色和善的看著自己,,娘親也站在他身邊。張富知道,這便是張魯了,,漢末一個不大的軍閥,,也是自己此生的父親,當(dāng)即開口叫了聲:
“爹”
大漢聞言,,眼角露出了欣喜之色,,開口道:
“富兒,你還認(rèn)識為父,?你娘不是說你失憶了,。”
“倒不是富兒還記得過去的事,,不過能讓娘親這樣親密的對待的人,,怕這世上也僅有爹爹一人吧!”張富心中慚愧,,卻也只得答道,。
“唉”只見張魯面色轉(zhuǎn)陰,半晌,,才道:
“罷了,,你能活下來就是好事,都怪為父沒本事,,害的張家因我而族滅,。”說罷,,又嘆了口氣,。
“爹爹千萬別這么說,劉璋本身忌憚爹爹,,即便您當(dāng)初聽他的話回了成都,,想來他也不會放過我張氏一族的。如今爹爹還在,,娘和二叔也在,,還有孩兒我也已長大,早晚有一天去找那劉璋小兒報此大仇,?!?p> “卻是為父失態(tài)了,早聽你叔父說你經(jīng)歷了一次生死,,像變了一個人一樣,,為父當(dāng)時不信,而今日一見,,果真如此,,想來是祖父在天上保佑吧,!”說完,還對著天空稽了稽首,。
“你父子二人只顧說話,,站著不累嗎?且先坐下,,再好好敘敘,。”張富正待說話,,卻聽見旁邊楊氏的聲音傳來,,只得抿了抿嘴,聽從吩咐,,坐在了席上,。
又聽見張魯?shù)恼f道:
“我兒稍坐,待為父洗漱之后,,換身衣服再來與你說話,。”
“父親且去,,不必理會孩兒,,”張富應(yīng)了聲。
張魯一去,,楊氏也跟著走了出去,。這一去就是半個多時辰,期間有侍女端了茶水點心等一應(yīng)事物上來,,張富一直在思考到底與張魯說些什么,,倒也沒在意。
張魯再次走進(jìn)大堂的時候,,已經(jīng)換了一身長袍,,楊氏也一樣跟在身邊。張魯先招呼了一聲張富,,就自顧自的坐在了主位上,,楊氏也在一旁坐下。
等到兩人坐定,,張富率先開口說道:
“爹,您此次討伐劉璋,,不是一直勢如破竹,,怎會止步閬中城下,莫非這龐羲真有這般厲害,?!?p> “唉,此次出戰(zhàn)前,我已料到龐羲會來巴郡,,畢竟劉璋手下也就他和趙韙兩人有些本事,。那趙韙在蜀中鎮(zhèn)壓叛亂,來不了,。能來巴郡的,,只有龐羲,不過他絕不是我的對手,?!?p> 張富滿腹疑問,正要說話,,卻又聽張魯說道:
“卻不想那龐羲手下,,冒出來一個年輕幕僚,姓鄧名芝,,字伯苗,。此人年歲不大,本事不小,,為父屢次用計,,都被識破,辛虧龐羲也是新到巴郡,,人心不穩(wěn),,否則可能真要兵敗閬中了”。
“鄧芝,?”張富心中一動,,此人怎么這么早就出現(xiàn)了,他不是在劉備死后,,才大放異彩的嗎,?不過這倒真是一個有大本事的人,能文能武,,能行政安民,,能上馬打仗,又有三寸不爛之舌,,真是一個大才,。
“我兒知道這鄧芝?”張魯看張富不說話,,像在思考,,有些奇怪的問道。
“說來也巧,,父親您與龐羲打仗,,我閑著沒事做,,前些天就在城中打聽些蜀中的事情,其中就有這鄧芝,?!?p> “哦?不知此人適合來歷,?”
張富想了想,,說道:
“要是真是我聽說的這個鄧芝,此人或許真是一個大才了,?!?p> “此人乃名將鄧禹之后,飽讀詩書,,又武藝高強(qiáng),,能謀善斷。張裕善曾說他年過七十,,會位至大將,,封侯,足見此人本事,。龐羲得此人相助,,父親您要取巴郡,恐怕不易了,?!?p> “哦,此人當(dāng)真如此厲害,,張裕善老先生我也認(rèn)識,,看人有些準(zhǔn),他都這么說,,看來不假了,。”張魯皺了皺,,眉頭,,說道。
“爹爹也不必憂心,,龐羲此人沒有多少容人之量,,又頗為自負(fù),先前是因為您步步緊,,逼他才用的鄧芝,,今外敵已去,必會疏遠(yuǎn)于他,。到那時,,爹爹再用小計稍加離間,或可得此大才也說不定呢,?!睆埜灰恍Γf道,。
“此言當(dāng)真,?”
“不敢有瞞爹爹,此為孩兒所猜測罷了,,不過依我看來,,多半如此了?!?p> “這就好,,我兒果然聰慧?!睆堲斠辉?,道。
“父親謬贊,,不過孩兒曾聽聞楊任將軍重傷,,此是為何?二叔不是說龐羲帳下并無一人可以匹敵楊任將軍嗎,?”終于,,張富問出了這個在心頭盤踞了一個多月的問題。
“說起來也是晦氣,,并非龐羲手下所為,,而是一伙少年人,大約二三十個,,在楊將軍回來的路上遇到,,不知道怎的就打起來了。為首那個與楊將軍獨戰(zhàn),,不過十余合,,就一刀把張將軍劈落馬下,辛虧那人并無殺人之意,,否則不堪設(shè)想,。”張魯一臉晦氣,,說道,。
“哦,是什么樣的少年,?!睆埜灰荒橌@奇,。
“聽說那人二十來歲的樣子,攜弓帶箭,,頭插鳥羽,,身配鈴鐺,騎一匹大馬,,手提大刀,,武藝不凡,身后幾十個少年也是這般打扮,,真不知道這伙人哪冒出來的,,富兒你有沒有聽說過?”卻見張富一臉?biāo)伎嫉淖谀?,一動不動,,又喚了兩聲?p> “富兒,富兒”
張富總算清醒了過來,,應(yīng)了聲,。不過心中卻是波瀾起伏:甘寧啊,你可算出現(xiàn)了,,你要再不出現(xiàn),,我都以為你已經(jīng)去荊州了。
“曹孟德有張遼,,孤有甘興霸,,足相敵也?!北萄蹆?,甘寧甘興霸你就別想了,此生他歸我張富了,。
想到這里,,張富站起身來,斬釘截鐵的說道:
“爹爹,,娘親,,我要去一趟巴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