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管家,,這些官家子弟都騎到咱們頭上拉屎了,是可忍,孰不可忍啊,。”
李四咬了咬牙,。
陳清渠冷哼一聲,,頗顯無奈道:
“你說的這些我豈會想不到,只是我去京城告發(fā)他們,,是不會有好下場的,。”
“不然,,我雪國律法向來一視同仁,,王子犯法與庶民同罪,不如陳管家去鬧一鬧,,就算治標不治本,,也把這倆小子的名聲搞臭?!?p> “這行嗎,?”陳清渠將信將疑。
李四點頭如搗蒜,,胸有成竹說道:“放心,,肯定行,親測有效,,一旦這件事讓整個皇城轟動,,官員們自會重視?!?p> 于是,,在家丁李四的忽悠下,第二日,,陳清渠連早飯都沒吃,,便直接前往清風府擊鼓,。
他不知道,這將是他人生第一次入獄,。
百姓報官,,一般先通過京城地方府衙清風府,若是清風府解決不了,,移交刑部,,刑部解決不了,移交大理寺,。
大理寺有陛下便宜職權(quán),,就算是殺了王公貴族的腦袋,也在這便宜之內(nèi),。
這一日,,清風府尹包平心情極好,昨日新買了兩只鳥,,竟然會說話,,一個說‘健康’,一個說‘長壽’,。
這讓包平如獲至寶,,大早上起床便開始逗弄,準備教這兩只鳥多說幾句話,。
知府婦人在一旁摘菜,,眼睛瞪得跟燈泡似的埋怨道:“還是京城知府呢,就知道遛鳥斗蛐蛐,?!?p> 包平也不生氣,嘿嘿一笑,,邊逗弄邊道:
“婦人不必擔心,,在京城做府尹不比地方官,捅了再大的簍子上面都給你兜著,,萬事有刑部和大理石,。”
正在興頭上,,門外傳來了擊鼓鳴冤聲,。
他眉頭一皺,京城事故少發(fā),,平時閑散慣了,,偶爾有人前來報官,還有點不適應,。
“公孫師爺,,門外何人擊鼓,?”
話音未落,一中年書生打扮的男人匆匆走了進了,,正是師爺公孫車,,他摸了摸那一縷長胡,道:
“知府大人,,賤民村宋家的管家陳清渠,,前來報案,請大人給他們伸冤,。”
包平打了個哈欠,,又伸了個懶腰,,這才道:“日子再好,也得工作,,傳令升堂,。”
“威....武....”
兩側(cè)官差站定,,包平換了一身棗紅色官袍走上堂來,,頭戴黑色官帽。
啪,!
他一敲擊云板,,不怒自威,聲音宛若洪鐘,,淡淡道:“堂下所跪何人?。俊?p> 陳清渠心神未定,,被那云板聲音一刺激,,頓時渾身一顫,這才道:“草民賤民村陳清渠,,特來求青天大老爺給草民做主,。”
“別著急,,慢慢說,,師爺,記錄一下,?!?p> 陳清渠咽了口唾沫,一字一頓的道:
“知府大人,,昨天,,有一群人忽然闖入我家中,,不說明原由,就賴在我家不走了,,每天開銷幾十兩銀子,,我宋府的銀子也不是大風刮來的,還請大人明察,?!?p> “放肆,簡直是太放肆,,竟然敢在京城腳下犯事,?這是在打本官的臉,這是在挑戰(zhàn)我雪國皇室威信,,不查明此案,,我枉為一方父母官,公孫師爺,,吩咐下去,,把那幾人捉拿歸案,我扒他們皮,!”
公孫車咳嗽了一下,,用筆輕輕敲擊了一下桌面,提醒道:
“大人,,此乃一面之詞,,不能偏聽偏信,萬一這陳管家顛倒黑白,,您豈不是就跟著不辨是非了嗎,?”
包平一想,對啊,,差點就被這一腔熱血沖昏了頭腦,,他冷靜起來,道:“你說明白點,?!?p> 他邏輯思維有問題,當年本是地方府尹,,后被調(diào)往京城,,從此變成了閑人。
“大人,,小人所言,,句句屬實,那些家伙,,私闖民宅也就罷了,,竟然還霸占了我女兒,。
我那苦命的姑娘,還未嫁人,,經(jīng)過了昨日之事,,她可怎么活,大人,,您一定明斷,。”
包平頓時又為難起來,,他也是孩子的爹,,最明白這些為人父母的感受。
平時打罵,,那都是為了教育,,可一旦別人欺負了自家孩子,那操起扁擔就要還擊,。
“你的心情本官能理解,畢竟我是這京城父母官,,按輩分你叫我一聲爹,。”
公孫師爺又咳嗽了一下,,臉色有點難看道:“大人,,邏輯不對,舉一反三不是這么舉得,?!?p> 包平有些尷尬,頓時正了正神色:“我看你不像說謊,,即日立案,,對了,你可知那些人叫什么名字,,長什么樣子,?”
“長相不太好描述,但名字小人記得真切,,一個叫秦澤,,一個叫楚休?!?p> 秦澤...楚休...聽起來有點熟悉...
臥槽,,那不是慶國公和辟邪侯的敗家子嘛,這個混蛋怎么一下子把兩個二愣子給得罪了,?
包平的深情突變,,一下子陰沉起來,,這兩位小爺是無論如何都得罪不起。
不要說他,,前幾日秦澤把陳留王的兒子揍了,,不也全身而退,自己瞎了眼才會主動上去找麻煩,。
包平對公孫車使了個你知我知天地都不知的眼神,,公孫車立刻心領(lǐng)神會。
“師爺,,可記錄清楚了,?”
公孫車點頭:“不曾落下任何一個細節(jié)?!?p> “讀來聽聽,。”
公孫車拿起宣紙,,朗聲讀出:
“宋家管家陳清渠,,污蔑朝廷命官,故意往官家公子臉上抹黑,,還不知對錯,,上堂胡鬧,罪加一等,,即刻下獄,,令家人籌千兩白銀來贖?!?p> “------”
“大...大人,,我是來報官的,不是來自首的,,再說了,,我方才不是這么說的,您可不能誣賴好人,?!?p> “大膽,師爺白字黑紙寫著,,你還不承認,?”包平擺出一副生氣的神色,問堂下官差:“你們說,,他剛才說的是不是和師爺寫的一樣,?”
“是!”
異口同聲。
陳清渠想要辯駁,,可是他一個人豈能說得過這么多人,,更別說還有讀過書的師爺。
“你這老小子,,這么大年紀還不老實,,總是瞎搞,這次算給你點教訓,,來人,,帶去天字一號房?!?p> “大人,,小人冤枉,小人冤枉,?!?p> 一聲聲嘶吼在清風府衙回想起來,所有人都聽見了,,但都當做沒聽見,。
公孫車望著包平,笑道:“大人,,方才我反應可還快,,這配合的怎么樣?”
包平如釋重負道:“完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