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公主宴會3
他喜歡阿蕁很多年了,但她知道,阿蕁并不喜歡他,。
平心而論,,他在那個時候救了阿蕁,姜禍水心底對他是感激的,。但他明明知道阿蕁不喜歡他卻還是向皇上求娶了她的行為,在姜禍水看來是乘人之危。
而且阿蕁剛?cè)腴T就成了寡婦,,被楚家人嫌惡驅(qū)趕,至死未嫁,,并不見得那時的茍活于她而言是幸運(yùn),。
楚客的目光連阮袂都注意到了,她像是發(fā)現(xiàn)了新大陸似的戳戳姜禍水,,用眼神示意:“你看對面那小子在看阿蕁,。”
姜禍水不置可否,,“自古君子愛美人,,這有什么奇怪的,。”
“我覺著他長得還不錯,,你覺得呢,?”
“……我覺得不行?!?p> 說話間,,被一群人簇?fù)碇暮挽涔鲓檴檨磉t,繡著大朵牡丹的宮裝,,寬大裙擺逶迤身后,,飛仙鬢上綴著飽滿的珍珠,眉間一點(diǎn)朱砂,,紅唇漾著笑容,,隨著她蓮步輕移,垂及耳邊的流蘇搖晃碰撞,,發(fā)出清脆的叮叮聲,。
真是公主氣派十足。
眾人被她雍容的姿態(tài)驚到了,,都呆呆的看著她一步步走近,。
姜禍水卻看得有些好笑,果然是和熹的作風(fēng),,永遠(yuǎn)要穿著最華麗的衣服,,畫最精致的妝容,戴最昂貴的首飾,,不管這些東西是否適合她的年紀(jì)和身處的場合,。
阮袂小聲嘀咕:“她是不是穿錯她母親的衣服出來了?”
雖然衣服首飾都很漂亮,,但未免不太適合一個十四歲的女孩,。
姜禍水想了想,楚婕妤的吃穿用度,,恐怕遠(yuǎn)不及她的女兒奢華鋪張,,于是輕輕搖搖頭。
在和熹身邊的,,正是七皇子夏濯,。
與他的妹妹相比,夏濯就簡單得多,,青袍玉冠,,腰間懸著一支玉簫,宛如挺拔的青竹,,十分俊朗,。
不少少女的目光立即被他吸引,。
姜禍水注意到,和熹落座后,,最先看的是男席空著的兩個位子,,露出失望的表情,而后眼神在周圍巡視著,,似乎在找什么人,,最后落到她的身上。
與她對上視線,,姜禍水微微一笑,。和熹一怔,率先移開了目光,,和身邊的夏濯說話,,而后夏濯的目光也投了過來。
姜禍水轉(zhuǎn)頭去看別處,,她可一點(diǎn)不想對上夏濯的目光,,她不能保證自己可以像對上和熹一樣不流露出恨意。
同床共枕十年的夫妻,,到頭來卻成了親手送她上路的劊子手,一腔深情換來陰謀算計(jì),,她如何能不恨,?
她恨不得立刻沖到這個人面前,用袖中的峨嵋刺狠狠扎入他的脖頸,,看他血流而亡,。
可她不能,她只能忍,。
……
令人奇怪的是,,明明在場多出了個陌生面孔,可和熹落座后并沒有說什么,,這令那些一門心思看好戲的人大失所望,。
和熹公主什么時候轉(zhuǎn)性了?
她不是最討厭比她漂亮的女孩子了嗎,?
和熹咳嗽幾聲,,場面逐漸安靜下來。她露出滿意的表情,,開腔道:“今日請大家來,,目的是給大家一個機(jī)會和本公主一起過壽辰。本公主一向把學(xué)院的諸位當(dāng)成好朋友,,當(dāng)然希望能和所有的好朋友一起過壽辰了,,但是呢,,你們知道的,父皇疼我,,所以每年壽辰總要在宮中舉辦慶賀,,我知道并不是在座的每個人都能收到請?zhí)模蕴匾庠趬鄢街稗k了個宴會與大家同樂,?!?p> 她說話的時候下巴會不自覺地?fù)P起,眼中流轉(zhuǎn)著不加掩飾的炫耀和高傲,,高高在上的語氣仿佛在對眾人施以恩賜,,靜默時看著他們好像在等待他們謝恩。
縱然她貴為公主,,身份尊貴,,也確如她所言得到皇上的疼愛,可在座的又有幾人是布衣平民,?哪個人不是前呼后擁吃穿不愁,?就算不如她公主高貴,但誰還沒點(diǎn)骨氣了,?
明明是她主動邀請他們前來,,眼下他們反倒應(yīng)該感恩戴德地給她送禮過壽?
和熹說完話后,,原本嘈雜的宴會變得更加安靜了,,人們眼觀鼻鼻觀心,沒人吭聲,。
輕風(fēng)拂過盛開的花朵,,卷走一片花瓣打著轉(zhuǎn),沒等飛到亭中便落在了湖中,,只留余香鉆入人們的鼻間,,姜禍水一邊在心底感嘆和熹果然還是如記憶中的不會說話討人厭,一邊慢慢吃著點(diǎn)心喝喝茶,,順便看看這百花盛開的美景,。
如果放在前世,這時候必然是姜禍水站出來插科打諢,,幫她緩解氣氛,。不過現(xiàn)在啊,她看熱鬧還來不及,。
面上從容,,心里有個小人已經(jīng)悠哉的晃著腿了。
正神游之際,突然聽到周圍發(fā)出起起伏伏的倒抽聲,,左手邊的阮袂不停用胳膊肘在撞她的腰,,她疼的慌,伸手擋回去,,抬頭順著眾人的視線看去,,正落入一雙漾著淺淺笑意的深瞳之中,那人竟在看她,,姜禍水一怔,,就見他輕輕點(diǎn)了下頭,將視線移開了,。
這人……
這張臉,,就算再過百年,她都不會忘記,。
北滄國送來的質(zhì)子祁瑨,,才是真正生了一張禍國殃民的臉,她兩輩子再沒見過比他還俊美的人,。
在她的印象中,,這人總是眼帶三分笑,嘴角也噙著笑,,五官拆分來是無可挑剔,,可組合起來更是神祇天成,任何人同他站在一起都會失色,??伤拿绤s不同于女子的美,盡管他總是笑著,,可卻絲毫不會給人女氣之感,甚至不會讓人生出欺辱之心,,只會下意識的對他尊敬,。
祁瑨是當(dāng)之無愧的絕色。
他剛才看她的眼神是對待陌生人的疏淡有禮,,可僅僅如此,,也足夠讓十幾歲的少女臉紅心跳了。
這個結(jié)論……是從她左手邊這位少女身上得出的,。
阮袂捅姜禍水腰的手收了回去,,改成抓她的大腿,其力道之大令人難以容忍,,姜禍水掰開她的手,,皮笑肉不笑地對她說:“要掐你就掐自己的。”
也不知這人聽沒聽進(jìn)去,,手是沒再使勁了,,可還搭在姜禍水的腿上不住的晃,腦袋像上了發(fā)條的玩偶似的跟著祁瑨轉(zhuǎn),。
和祁瑨一同走進(jìn)來的,,還有武安侯府的小侯爺裴越。
這兩人的關(guān)系向來很好,,只要有祁瑨出現(xiàn)的地方,,身邊必然能找到裴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