劍柳城內(nèi)下了好幾天的雨終于消停了下來,,天空中有放晴的跡象,。
城內(nèi)的商號總算可以打開門來做生意了,附近田莊的佃戶老農(nóng)也挑著瓜果蔬菜到城里來賣,。
接連下了幾天的雨,雨水足,,這菜蔬可勁兒的長,,正當是挑出來賣的時候。
而城內(nèi)的磚瓦匠人也開始忙碌,,連日的大雨沖垮了些年久失修的房屋,。
還有些屋子窗戶破了的,瓦片漏了的,,也需要匠人去捉漏,。
就在泥瓦匠站在屋頂忙碌的時候,卻看到西城門處有一奇景,。
西城門有人牽著十幾號人連成一串朝著劍柳城走進來,。
兩側(cè)有兩隊人押解著,一隊倒是一幫兇神惡煞的漢子,,這倒是不足為奇,,奇的是另外一隊。
另一隊分明就是一幫才幾歲大的娃娃,,他們押解得是神氣活現(xiàn)的,。
這不僅讓泥瓦匠們瞧著新鮮,進城以后街坊鄰居們瞧著也新鮮,。
“走快點兒,,你們都給我老實點兒,瞧一瞧看一看啦,,這些人都是馬幫,,不過這個馬幫只是個幌子,背地里做著的,,卻是拐賣稚童的勾當,,這領(lǐng)頭的叫馬老五,這個叫瘦猴兒,,都把頭抬高點兒,?!?p> 領(lǐng)頭的是個少年郎,他扯開嗓子大聲介紹著這幫人的罪行,,這引起了不少人的注意力,。
“什么?拐賣孩子,?這些挨千刀的,,怎么干到出來這種事兒?”
“這些人真該千刀萬剮,,砸死他們,!”
“不過……那位小哥怎么看起來有些眼熟啊,我們是不是在哪兒瞧見過,?”
街坊鄰居聽到了少年郎的吆喝以后,,不少人順手就從菜籃子里抓著雞蛋白菜朝著被捆著的這幫人砸去。
“噢,,對了,,還有這個,此人叫劉槐,,是專門拿童男童女采補的惡徒,,劉供奉,把頭抬起來,,笑一個,,讓大家都好好看看你的臉……怎么,不配合???富貴,上,!”赫然是陸成的少年郎招呼了一聲,。
“好勒少俠,您就瞧好了吧,?!痹趧⒒钡呐赃叄型醺毁F的年輕人拽著他的腦袋就往上仰,。
“放開我,放開我,!小子,,你究竟對我做了什么?為什么我身上半點力氣都沒有,?”
劉槐憤恨的瞪著眼前的少年郎,,恨不得將其碎尸萬段,。
“這不是劉供奉您的化功散嘛,您別說,,效果還真不錯,,我還留了一瓶兒,富貴,,就是這個姿勢,,保持好,馬上就到衙門了,?!标懗蓙磉^劍柳城,對于劍柳城稱得上是輕車熟路的,。
不多時,,他們這幫人就到了劍柳城的衙門大門口。
在陸成的記憶中,,劍柳城的體制是城主最大,。
城主往下分為多個機構(gòu),衙門負責的是劍柳城的日常管理,,包括糾紛審理和逃犯追捕等等,。
陸成記得衙門的頭頭是劉縣令,是個老實本分的官員,,在劍柳城頗有口碑,。
“等等等等,你們都給我站??!”
就在陸成即將帶著人進衙門的時候,有人氣勢洶洶的領(lǐng)著一幫軍漢趕了過來,。
劍柳城中能挎刀還吃公家飯的有兩種人,,一種是衙門的捕快,他們是聽從捕頭號令的,。
至于另一種則是軍漢,,這些人出自城外的巡防營,聽從城主府的號令,。
涌過來的軍漢一字排開,,二三十號人,他們堵在了衙門口,。
有人騎著馬過來,,有軍漢上前牽馬,馬上的人翻身而下,。
這人陸成可不陌生,。
“小子,,你認得我是誰嗎?”一名錦衣公子朝著陸成走過來,,大聲的質(zhì)問道,。
“喲,這不是我大舅子嘛,,帶著這么多人來迎接我,,這可真是客氣的?!标懗烧J出了來人,。
這可不就是當日將他從城主府丟出去,讓他灰溜溜的離開劍柳城的姜三公子姜北城嘛,。
“啊呸,,誰是你大舅子,你就別往自己臉上貼金了,,你難道忘了當日里我是怎么跟你說的,?你再敢踏入劍柳城半步,小心老子打斷你的腿,!怎么,,你是覺得三爺?shù)墓髯硬粔蛴玻€是你的腿是鐵打的???”
姜北城怒氣沖沖的瞪了陸成一眼,原本他是在萬春樓吃酒來著,。
結(jié)果聽人報信兒,,說是姜府的姑爺又上門兒來了,起初他還愣了一下,,這姜府哪來的姑爺呀,?
等到他反應(yīng)過來,來的是陸成以后,,這還了得,?當即帶著軍漢氣勢洶洶殺了過來!
“我說大舅哥,,咱們家的事兒先暫且放到一邊去,,一會兒再去計較,我今兒個到這來,,是有公事要先辦的,。”陸成指了指身后牽著的這一長串人,又指了指那幫娃娃,,輕聲說道。
“說話注意點,,誰和你是一家人了,,不過這些人是……”姜北城瞥了一眼皺起眉頭。
“三少爺,,是這樣的……”這個時候有人在他耳邊低聲耳語了幾句,。
“咦,這小子居然能辦這種事兒,?”姜北城狐疑的打量了陸成一番,。
“大舅哥,都說了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先把這位馬五爺,和這位劉供奉的事兒料理了吧,?!?p> 陸成倒是不太計較和姜北城之間的恩怨,畢竟事情也得有個先來后到,,輕重緩急不是,?
“也罷,我就看看你小子能耍什么花樣出來,!”姜北城擺了擺手,,示意手下退到一邊去。
這個時候陸成上前,,掄起衙門口的棒槌,,朝著鼓就重重敲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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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主府內(nèi),,姜海潮正坐在大廳內(nèi),,一臉憂心忡忡模樣。
“老爺,,您接連幾日都愁眉不展的,,究竟所為何事如此煩心?”在姜海潮的身旁,,一名中年美婦人為他沏了一杯茶,,關(guān)切的詢問道。
“夫人有所不知,,前幾日咱們劍柳城境內(nèi),,有走蛟入海,故而接連下了好幾日的大雨?!?p> 姜海潮喝了口茶,,這若是平素時候,他必定有閑情逸致細細品嘗,。
但今日卻只囫圇喝了個大概,。
“走蛟一事我幼時也曾聽人說起過,蛟龍入海,,造福一方,,這也是一件好事,老爺為何煩擾呢,?”
中年美婦人輕聲詢問,,她是一個善解人意的人,與姜海潮伉儷三十載,,從來都是任勞任怨的,。
“若是這蛟真的入海,我也就不必如此煩惱了,,可是我請過望氣之人看過,,這蛟并未入海化龍,,而是在我們劍柳城內(nèi)消失得無影無蹤,,蛟未化龍,必然成惡,,這……這該如何是好,?”姜海潮深深嘆了口氣。
“要是瀧兒在就好了,,前些日子她傳來書信,,說她劍法有所小成,已達到‘養(yǎng)意’境界,,若有她在,,必定能為老爺分憂?!敝心昝缷D人輕聲安慰道,。
“瀧兒有瀧兒的前程,莫要因為這些瑣事驚擾到了她,,不過……”姜海潮欲言又止,。
“老爺,有拜帖送到,?!本驮诖藭r,門外有管事傳話,遞上了拜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