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實在是太羞恥了
許世霖本來就擔心許世初的身體,都半夜十一點多快十二點了還像個老媽子似的憂心忡忡的坐在客廳等著弟弟回家,。結(jié)果弟弟沒有等到,,等來個電話說人直接燒進醫(yī)院了。
“許先生不必擔心,,我已經(jīng)給他打了針,,他明天就會醒過來的?!毙M閻一到外人面前就立馬恢復(fù)了衣冠楚楚的正經(jīng)人模樣,,連說話都是正兒八經(jīng)的,站也站直了,,兩手揣白大褂的口袋里,,微微一笑對許世霖說道。
許世霖本來一心想著弟弟的事情,,蠱閻那話一說出來他立馬瞪了眼睛轉(zhuǎn)身就揪住蠱閻的衣領(lǐng),,雙目布滿血絲咬牙切齒的一字一頓的說:“你給他打了什么針?”
“許先生,,你先冷靜一下——我是醫(yī)生,,你的弟弟到我這來了就是我的病人,我給我病人的藥都是最好的,,你放心,,那就是一只普通的退燒針。因為許少爺送過來的時候已經(jīng)燒暈過去了,,吃藥肯定沒辦法吃的,,只能打針?!毙M閻被揪了衣領(lǐng)也依舊是氣定神閑的,,他雙手還揣在口袋里,臉上也依舊保持著溫和的笑臉,。
“哦,,抱歉,,是我太擔心我弟弟了。謝謝,?!痹S世霖這才放開了蠱閻的衣領(lǐng),又轉(zhuǎn)過身去半跪在床邊,,看著昏迷不醒的許世初,,滿眼都是要溢出框的心疼。
“那么我先走了,,有事情直接按床邊的那個紅色按鈕,,馬上會有醫(yī)生過來處理的?!毙M閻說完又轉(zhuǎn)頭對顧鳶唯歪頭一笑,,抬步走出病房。
“那么,,許先生,,我也該走了?!鳖欨S唯又在原地坐了片刻之后站了起來說道,。
“你等一下,我有點事情想問你,。”許世霖已經(jīng)冷靜下來了,,他站了起來轉(zhuǎn)身看向同樣轉(zhuǎn)身準備離開的顧鳶唯說道,。
“許先生有什么事情嗎?”顧鳶唯停下腳步轉(zhuǎn)身看向他,,微笑道,。
“你是“野火”的大小姐吧?!痹S世霖定定的看著顧鳶唯的眼睛,,連拐彎抹角的程序都省了,開口就是這么一句話,。
“許先生想說什么,?”顧鳶唯的臉上依舊帶著禮貌的微笑,眼神卻已經(jīng)冷了下來了,。
“唔……”許世霖抬手用手指磨挲著自己的下巴,,又說:“別擔心,我是你爸爸的朋友,?!?p> “很多人都這么說過,。”顧鳶唯無情的說,。
“你剛出生沒多久我還抱過你呢……”
“這句話我聽了沒有一萬遍也有五千遍了,。”
“我真的是你爸爸的朋友,,游野也可以作證,,哦對了,我還有你爸爸的手機號碼,,前幾天我還給他打過電話確認這件事情,。你要看一下通話記錄嗎?”許世霖感覺自己心里多顧鳶唯的記憶被篡改了,,明明小時候就是那么可愛的小娃娃,,怎么長大就長成了那什么……冰山美女?
“我可從來沒有見過你,?!鳖欨S唯說:“除了在電視或者報紙上?!?p> “你肯定沒有見過我,,除了你剛出生那會兒,之后我也很少見到你們了,?!痹S世霖贊同的點了點頭說,頓了頓他又說:“你爸太能折騰了,,今天在中國,,明天就不知道跑美國英國還是澳大利亞去了。想見你們一面簡直難如登天,?!?p> “是嗎?”顧鳶唯歪了歪頭,,人依舊笑著,,眼神也依舊冷著,明顯是不打算相信許世霖的話了,。
“你以前是叫顧靈的對吧,。”許世霖使出了最后的殺手锏,,結(jié)果換來的是顧鳶唯瞬間變得冷沉的表情——她連虛假的微笑都不施舍一個給他了,。
“直到三年前你還在用這個名字,可是你消失了三年,回來之后還改了名字,,一開始我是沒有注意到的,。前幾天阿初問我在我認識的那些顧家里面有沒有哪家人生了個女兒叫顧鳶唯的,我想來想去,,最后就想到你們了,。”許世霖看著顧鳶唯那瞬間變化的表情,,直覺自己不給個交代估計得死得很慘,。
“所以呢,許先生想表達的是什么意思呢,?”顧鳶唯冷然的看著許世霖,,語調(diào)也冷了下去,簡直是完成了天使到惡魔的轉(zhuǎn)化——實際上應(yīng)該是披著天使皮囊的惡魔終于丟掉了身上那層天使皮,,準備以真面目示人,,隨時準備虐殺不要命的蠢貨。
“阿初還不知道這件事,,我沒有告訴他,。你如果真的不相信我說的話可以回去問問你爸爸?!痹S世霖不知道自己活著還有什么意義,,想他堂堂大公司的總裁,居然被一個小女孩質(zhì)疑說的話的真假性,,真的是太傷心了,。
“……”顧鳶唯冷冷的看著許世霖,直到最后也沒再對他笑一下——假笑都不肯給了,。
“很晚了,,我讓司機送你回去吧?你回去之后可以問問你爸爸,,等你相信我說的話之后歡迎你跟阿初一起來我們家玩?!痹S世霖本來是打算直接掏出手機給顧鳶唯看的,,通話記錄能作假、聯(lián)系人名字可以隨便改,,按理說手機號碼是不能作假的,,但是……現(xiàn)在也沒有多少東西是真的了。還是應(yīng)該親自驗證之后再說什么相信不相信的話了,。
“不需要,。”顧鳶唯淡淡的說,說完連句多余的什么話也不肯再說直接轉(zhuǎn)身走人了,。
許世霖站在病床邊看著自家這體弱多病的弟弟,,突然想起那會兒弟弟也是一歲左右的年紀,而他自己那個時候其實也才只是一個十二歲的小屁孩,,難得跟那個人對上了眼,,不知怎么的就成了朋友。得知他生了個女兒的時候他正跟弟弟還有父母在俄羅斯那邊,,他知道之后直接把弟弟丟給了父母連夜飛回國,。
他記得他那個時候好像跟那個人提議過……給這兩個孩子定個娃娃親的。
如今想起來,,突然覺得好羞恥,,明明只是一個十二歲的小屁孩,卻說出這種話,,幸虧當時那個人沒答應(yīng),,不然他現(xiàn)在不知道要怎么面對顧鳶唯了。
實在是太羞恥了……
半夜十二點多將近一點,,顧鳶唯徒步從醫(yī)院走回家,,走到了半路時她停下了腳步,而后清靈的笑了一聲,,說出口的聲音卻是冷然的:“怎么,,早上沒有被打夠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