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旦這天,，沉悶的氛圍一下就結(jié)束了,。

　　江科很人性的一點就是——

　　在這個玩鬧歡樂的日子里,，學(xué)校允許學(xué)生在今天穿一些‘更特別’的服裝到校,。

　　大早晨一進門,，班上穿什么的都有,，男生穿著各種各樣的西裝,，也要大膽一些的,，穿上了cos的衣服,，賺夠了一票眼球,。

　　女生們大都穿著各式各樣的裙子，扎了漂亮的頭發(fā),，每一個人都是一道亮麗的風(fēng)景線,。

　　程伽藍昨天也被宋懿科普了江科的‘習(xí)俗’，換了一身漂亮的禮裙來學(xué)校,，紅色的泡泡袖,，黑色絲絨質(zhì)地的裙子，點綴白色珍珠,，錯落裝飾,，搭配一雙棕色漆面的小皮鞋。

　　加上不那么高的個頭和精致的臉龐,，活脫脫一個可愛的洋娃娃,。

　　有男生贊嘆了一波程同學(xué)的美貌，而程同學(xué)則坐在位置上,，想班長今天會穿什么,。

　　臨近上課的時候，她才珊珊來吃,。程伽藍一看見她,，整張臉都活了起來。

　　這是她第一次看見這樣子的……班長。長發(fā)扎了低馬尾,，落在身后,，很巧合的，她今天也穿了一身絲絨質(zhì)地的裙子,，不過是法式的裙形,，更長，左右交領(lǐng),，綴成漂亮的蝴蝶結(jié),，更顯優(yōu)雅。

　　“班長,，你今天好漂亮,。”

　　“意思是昨天不漂亮嗎,？”宋懿逗樂一下程伽藍,。

　　程伽藍搖頭,，眼神閃閃發(fā)光,，“你明明知道我不是那個意思?！?p>　　“你每天都很漂亮,。”

　　“謝謝程同學(xué)的夸獎,?！彼邮芸洫勚蠛苷J真的看了幾眼程伽藍，道：“今天的你,，比昨天的你更可愛了,。”

　　“你很適合穿這樣的裙子,?！?p>　　互相夸贊之后，上課鈴響了,，今天課還是得上的,，不過比平時少三節(jié)。課業(yè)結(jié)束之后,，眾人便開始準備元旦晚會,。

　　聽眾僅需要帶好自己，報名了節(jié)目的表演者則全部前往演出場地,，在上臺之前提前換好衣物,，然后在候場區(qū)等主持人報幕。

　　因為晚會已經(jīng)舉辦了多年，江科眾人對這套流程都很熟悉,，一切如行云流水一般,。

　　程伽藍和宋懿的曲舞節(jié)目排在比較靠后的位置，所以她們就一直呆在后臺等,。

　　起初,，程伽藍隔著大屏幕，從生活中不常見的角度看舞臺的感覺是稀奇的,。

　　“班長,，從這個斜邊邊的角度看臺好神奇啊,！”

　　“原來噴霧是這樣噴的,。”因為快要上臺了,，她已經(jīng)換上了之前確認好的演出服,，一套淡藍色的紗制長裙，輕紗飄散,，仙是很仙,。不過就是因為太輕飄飄了，基本沒有保暖效果,。

　　雖然后臺有空調(diào),，但畢竟是冬天，宋懿還是堅持讓程伽藍披上了羽絨服,。

　　這會兒她蹦蹦跳跳的,，有些寬大的羽絨服從肩上滑下了些，宋懿蹙眉,，傾身幫她把衣服扯上,，按下扣子，“注意保暖,?！?p>　　一瞬間，距離拉得很近,。

　　外面的燈火闌珊,，與目光所及之處相比，忽然失了顏色,。

　　只要靠近看,，班長無論怎樣看都很好看好。

　　看得越仔細,，便越覺得好看,。

　　她有片刻失神,，然后馬上攏好衣服，側(cè)過臉,，嘟囔著：“有暖氣,。”

　　“有暖氣也要好好穿衣服,，現(xiàn)在是冬天,。”宋懿無奈嘆口氣,，“萬一為了表演一場感冒了,，得不償失?！?p>　　“……哪有得不償失,，能和班長一起上臺，只是感冒而已,，又沒什么,。”

　　“對自己烏鴉嘴干什么,?！?p>　　“我就是舉個例子?！?p>　　兩人小聲說起了話,，然后開始一起隔著小縫隙看舞臺,。

　　宋懿之前高一的時候經(jīng)常來禮堂這邊跑事兒,，對這邊的東西比較了解，邊看邊給程伽藍講解,。

　　“地板上有有一個小記號,，是中線?！?p>　　“幫助表演者校準位置嗎,？”

　　“對?！?p>　　“那禮堂這么大,，坐在最后一排的同學(xué)真的可以看清表演嗎？”好奇寶寶又發(fā)問了,。

　　宋懿思考了一下,，道：“學(xué)校的舞臺畢竟不是專業(yè)的舞臺，階梯做的不是那么完善,，前排和中間看得還是比較清楚的,，坐在最后面,，大約就看不清楚表演者的臉了?！?p>　　“這樣啊,。”

　　她問了很多雜七雜八的問題,，宋懿小聲替她解答,，直到——

　　“班長，這個相聲好耳熟啊,。感覺在哪里聽過,。”好熟悉的臺詞,。

　　宋懿抬頭看了一眼,，“這應(yīng)該是隔壁班籌備的相聲，之前他們中午好像排練過,，你可能是在班上吃飯的時候聽到過臺詞,。”

　　“哦哦,?！?p>　　……

　　等等，程伽藍忽然想起來,，這節(jié)目是按班拍的,，從高一到高三，低年級到高年級,，一個班壓著一個班——

　　都到隔壁班了,！

　　“那是不是馬上就要到我們了！,？”她顯得很震驚,。

　　宋懿愣了一下，“是啊,?！倍寄敲炊喙?jié)目過去了，肯定要到她們了,。

　　在這句話后,，程伽藍就開始慌了。

　　一開始,，宋懿看她各種自然,，放松，對什么都是好奇寶寶,，以為她壓住了陣,，什么都不怕,。

　　到現(xiàn)在——

　　“班長，一會兒到我們了,，我們直接走上去嗎,？”

　　“要不要和剛剛那個一樣，先鞠躬,？”

　　“待會兒鋼琴搬上去之后我就直接坐下來嗎,？”

　　“談的時候音響會聲音會不會不合適？”

　　她緊張了,。

　　“等表演的時候我會不會彈錯音,？跟我們排練的時候一樣？”

　　越說越夸張,，宋懿按住了程伽藍的手背,，抓住了她的手，“小程同學(xué)想什么呢,？”

　　“之前不是彩排過嗎,？彩排的時候你表現(xiàn)的非常好?！彼诬材抗庵币曀?，表情溫柔，聲音帶著夸贊,，“伽藍你要相信自己,。”

　　“只是一個校園舞臺表演而已,?！彼诬参罩氖郑瑴嘏氖终苽鬟f溫度,，也傳遞力量,，“沒事的,?！?p>　　很快，主持人開始報幕,。

　　“冬日紛飛的不止雪花,，還有月色和你，敬請欣賞由高三宋懿,、程伽藍同學(xué)為我們帶來的曲舞表演《月光下的女郎》,，掌聲歡迎！”

　　宋懿是這個舞臺的常勝將軍,，聽到她的名字,，場下響起一陣陣掌聲,。

　　如彩排的時候一樣，助手搬上鋼琴,，程伽藍先一步進場,，坐在了琴凳之上。

　　舞臺燈光瞬按,，唯一的一束光柱,，打在她與鋼琴上。

　　這一刻,，程伽藍看了一眼臺下,。

　　烏泱泱的人，似乎所有人都在看著她,，手指忽然有些僵硬,，側(cè)眸，那條候場區(qū)的小縫隙里,，班長正看著她,。

　　宋懿做了個加油的手勢。

　　手指間的溫暖似乎還沒有散去,，按下第一個琴鍵,，之后，流暢的樂曲傾泄而出,，程伽藍半垂著眸子,，當樂曲進到一個高點之后，她頓停,，燈光突然熄滅,，光柱再亮起之后，舞臺上已經(jīng)多了一個人,。

　　是宋懿,。

　　她舞了起來。

　　她動的那一瞬間,，程伽藍也動了,。

　　和在家的許多次一樣，一開始是稍顯疏離的,，但很快,，默契感就追上了兩人。

　　舞姿抒情,，曲便抒情,。

　　動作激烈，調(diào)便激烈,。

　　她們像是一對合作了多年的伴侶——

　　三四分鐘的舞結(jié)束得很快,，在最后一個音符里,，宋懿提起裙擺，施施然走到了程伽藍身邊,，兩人手牽著手,，一起走到了舞臺中線的位置，鞠躬謝幕,。

　　……

　　下臺以后,，程伽藍緩了一下，然后顯得很興奮,。

　　“班長,，我做到了，我沒有出錯,！”

　　“豈止,，不僅沒有出錯，而且彈得很好,?！北硌萃曛蟮男⊙輪T們都會坐在大舞臺下，等待所有節(jié)目結(jié)束,，評委頒獎,。

　　快樂緩過勁兒之后，程伽藍又開始關(guān)注臺上,。她不是喜歡看晚會的人,，這么認真，讓宋懿有些驚訝,，“在看什么呢,？”

　　“在看她們表演的好不好?！?p>　　“嗯,？”

　　“之前班長獨演都是得獎的?！奔恿怂?，也一定要得獎才行。

　　她對獎項的執(zhí)著超乎宋懿的預(yù)料,，凡是有例外,，宋懿怕程伽藍因為意外而難過，拉著她的手,，道：“年年不同，節(jié)目也不同,，之前拿了獎,，不代表現(xiàn)在就會拿獎,。”

　　“小程同學(xué)已經(jīng)表現(xiàn)的很好了,，你——”

　　“那不一樣,。”程伽藍搖頭,，今夜,，她化了一個舞臺妝，妝容造型旁夾了一片有些夸張的白色鵝毛,，她搖頭的時候,，鵝毛輕舞，讓人很想揪住這這撮毛,。

　　宋懿瞇著眼,，“怎么不一樣了？”

　　左右看了一眼,，程伽藍靠近宋懿,，在她耳畔，聲音很低,，但說話的內(nèi)容卻有些狂,，“這些節(jié)目我都看了，我覺得班長你的節(jié)目最好,，獎杯一定是你的,。”

　　也許吧,。

　　不過,，今夜的重點，并不在獎杯之上了,。

　　宋懿釋然地笑了,，往年的這一天，從舞臺下來之后,，坐在這座位上的每一刻,，她都會想，獎杯到底花落誰家,，她是不是那個第一名,。

　　時過境遷，生活里出現(xiàn)了一些新的東西,，追逐永恒第一這個目標,，仿佛了退了一步。

　　有些東西，比第一名更重要,，更有趣呀,。

　　“好了，不說獎杯的事情了,，我們看節(jié)目吧,。”

　　本來排的就靠后,，下臺的時候就沒幾個節(jié)目了,，加上兩個人又耳語了一會兒，回過神來的時候,，主持人差不多在說結(jié)束語了,。

　　“今天，又是新的一年,?！?p>　　“江科也在同學(xué)們的支持下，走入了第三十三年,，書聲瑯瑯,，共譜華章——”

　　“現(xiàn)在，有請我們的李校長上臺,，為各位站上舞臺,，為大家?guī)須g樂的選手們頒獎！”

　　掌聲如云,，李校長沾上了講臺,。

　　她先說起了高三生，“這是高三生在我們學(xué)校度過的最后一個元旦——”

　　又說起了高一的新生,，“希望初來乍到的同學(xué)可以感受到我們濃濃的江科精神,。”

　　最后,，提起了高二的同學(xué),，處于中段，一切都有余地,，希望加緊努力,。

　　最后，說起了今天的節(jié)目,，“毫不謙虛的講,，我們的同學(xué)們，真是太棒了,。我站在臺下,，看臺上花團錦簇,，每一個節(jié)目都讓我眼前一亮?！?p>　　“不過,，美中更有美,，獲得今夜最佳節(jié)目三等獎的有高一三班《二泉映月》,、高三六班《明天》、高二九班《我們》……”

　　三等獎的人數(shù)是最多的,，足足有八個,。

　　八個都沒念到程伽藍和宋懿。

　　三等獎的同學(xué)上臺領(lǐng)獎合照了,。

　　之后是三個二等獎,，程伽藍聽二等級聽得分外專注。

　　李校長不興吊人胃口,，一口氣就把三個名字說完了,，沒有宋懿和程伽藍。

　　她一下興奮了,，“班長,！沒有我們的名字！”

　　“……怎么這么開心,？”

　　“我們表演得很棒?。∫欢梢缘锚劦?，三等獎二等級里都沒有我們,，那我們——”不就是鐵板釘釘?shù)囊坏泉剢幔?p>　　這個排除法用得好，“那你可要準備好,，我們待會兒要上臺了,。”

　　與程伽藍猜測得相同,，二等級后,，李校長宣布了一等獎。

　　“那么,，獲得一等獎的節(jié)目是高三七班的《月光下的女郎》,，有請一等獎獲得者上臺領(lǐng)獎?！?p>　　這是公歷2020年新年的第一天,，程伽藍和宋懿一起站在燈光之下，穿著相似的裙子,，共捧同一座獎杯,，舞臺下的座位中央，有攝影師在拍照片。

　　程伽藍心跳得很快,，表演之前,，班長曾經(jīng)告訴過她，今夜獲獎?wù)叩暮险?，會被掛到圖書館的白墻上,。

　　如果不出意外的話，會直接掛到學(xué)校倒閉為止,。

　　所以——

　　這張照片下會寫著什么呢,？

　　高三七班宋懿、程伽藍《月光下的女郎》嗎,？

　　畫面定格的這一刻,，程伽藍正好偏過頭，看了一眼宋懿,。

　　一眼,，便被攝像機捕捉。

　　-

　　節(jié)目散場,，外邊溫度很低,，宋懿和程伽藍都換好了今天的絲絨裙子，又外披了一件羽絨服,。

　　“班長,！我們得了第一，今天要不要去慶祝一下,！”程伽藍手捧著獎杯,，非常活躍,。

　　宋懿頓了頓,，“你想怎么慶祝？喝酒嗎,？未成年不允許喝酒,。”

　　“……喝什么酒??！我們一起找個地方吃頓宵夜也可以的！”就是很想多和班長待一會兒嘛,！

　　就在宋懿思考的時候,，程衛(wèi)國出現(xiàn)了。

　　他穿著一件黑色大衣,，手里拿著一束小捧花,，看見程伽藍,，男人有些嚴肅的臉綻開了一個笑，“藍藍,！你真棒,。”

　　“老……爸,，你怎么過來了,？”

　　“你第一次登臺表演，爸爸怎么可能錯過,?！背绦l(wèi)國說完,，也跟宋懿打了個招呼,，“宋同學(xué)的表演也很精彩?！?p>　　“謝謝程伯伯的夸獎,。”

　　程衛(wèi)國本想接程伽藍回去,，但少女任性起來的時候,，誰也沒辦法。

　　她一定要出去慶祝一番,，任誰的話也不停,，宋懿坐上了程家的汽車，夜晚的帝都依舊五色斑斕,，程伽藍不停的問宋懿,，想去哪里。

　　她想了想,，說：“如果你不介意的話,，我們?nèi)fc吧?！?p>　　屬于小少女們時光,，老程沒有橫插一腳。

　　進kfc之后,，兩個人一起點了個一個套餐,，喝著可樂的時候，程伽藍問：“班長為什么突然想來這里了,？”

　　“沒有什么特殊的原因,。只是剛剛你一直問，突然想起來……高一拿了獎杯之后,，我也是去的kfc慶祝,。俗話說,，有頭有尾，第一年來這里,，最后一年也想來一次,。”

　　第一年,？高一嗎,？

　　還沒有拿獎學(xué)金的那一年，來kfc慶祝都記得這么清楚——

　　腦子里忍不住閃過了小白菜啊,，地里黃啊,。

　　又忍不住心疼了一下優(yōu)秀的班長。

　　不過……

　　“班長,！我問你一個問題哦,，和我在一起過這個元旦節(jié)，你開心嗎,？”她雙手合在一起,，大大的眼睛忽閃著，就像是倆爪合十的小貓,，喵喵喵的叫著,。

　　這樣的場景，誰能說出一句不喜歡呢,？

　　“當然開心,。”淺白地夸一句是不夠的,，宋懿又添了一句,，“是小程同學(xué)讓我知道了，原來,，兩個人的時候比一個人更開心,。”

　　“真的嗎,？”

　　“對啊,。”宋懿笑了起來,。如冰雪消融,，一下暖到了程伽藍。

　　少女當即端起可樂,，立下flag：“那班長,，希望以后的每一個元旦，我們都可以一起度過,！”

　　“班長,，怎么不端可樂?。∫黄饋砀杀??！?p>　　啊。

　　“年紀輕輕不要隨便就許下以后,?！?p>　　“以后很長的?！?p>　　“班長你說這話是什么意思,？”程伽藍嘁了一聲，又喊了一遍她,，“把可樂端起來,！”

　　宋懿抬頭看著程伽藍，她確實很堅定,，很執(zhí)著,，一雙眼里，似乎只有她對著可樂的剪影,。

　　每一個元旦嗎？

　　“那么,，諾言許下,，就不能輕易改變了?！彼e起可樂,，“那我們來干杯吧?！?p>　　紙杯碰撞是沒有聲音的,，但被子里的冰塊發(fā)出了零落的聲音。

　　最后,，兩個人都吃的很飽,。

　　汽車上的暖氣讓人昏昏欲睡，老程開著車先送程伽藍回家,。

　　“班長,！新年快樂，再見,！”

　　“你也是,，新年快樂?！彼龘u搖手,，轉(zhuǎn)身就要走入黑暗里,。

　　程伽藍扒在汽車窗戶上，看著她的背影,，目光交錯之間,，她忽然叫住了宋懿，“班長,，你的獎杯忘記拿了,！”

　　“班長！”

　　“不用了,，不是我的獎杯,，是我們的?！彼诬餐犷^,，“我家里有之前的，這座獎杯,，就給你保管吧,。”

　　這提議很不錯,，但程伽藍收了獎杯之后,，一定要跟宋懿照一張照片。

　　“給我的話,，那你也要留個紀念?。　?p>　　于是,，宋家的燈亮了之后,，在路燈下，宋懿和程伽藍一起手捧獎杯,，臉上掛著大大的笑,，咔嚓——

　　老程遞出手機，“拍好了,?！?p>　　“……”

　　“爸，你拍的這是什么,，重拍,！”

　　最后，她拿著手機和獎杯,，坐上車里,，搖搖手，心滿意足的離開,。

　　進屋子以后,，宋懿收到了她發(fā)來的電子照片,。

　　程伽藍：班長，你可以把照片洗出來,，掛在其他兩個獎杯旁邊哦,，這樣就圓滿了。

　　宋懿：我會的,。

　　程伽藍：~////~

　　是夜,。

　　程伽藍舉著手機，想著這些重復(fù)的照片應(yīng)該刪除一些,。

　　但舉著手指,，又覺得每一張都很好看。

　　糾結(jié)了幾下無決斷自后,，她抱著手機躲進了被子,，不刪了！

　　宋懿用家里的打印機洗出了那張照片,，手指輕輕摩挲著照片上的獎杯,，眸光溫柔，把它塑封之后,，放在了柜子里,。

　　新年，是一場嶄新的開始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