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安聽見聲音,,又走了幾步,,遙遙聽見是女人的聲音。
“儀琳師妹這是去了哪兒了,?,!”
“不知道啊,,她說是摔了一跤要洗手,可我們?nèi)バ∠呎疫^,,根本就沒見到人啊,?!?p> “莫不是被野獸抓走?”
“別說這種話,,儀琳師妹身手不差,,就算打不過野獸,總能喊上一聲,。連喊都沒喊,,就這樣消失不見,實在不對勁,?!?p> “大家別慌,我們分頭去找,,三人一組,。不要走遠,如果還是找不到,,也不要在山中逗留,,盡快前往衡陽,請師父做主,?!?p> 里面有個聽起來歲數(shù)更大的女人說道。
“師姐說的是,?!?p> 這些小尼姑一起答應,轉(zhuǎn)眼間散開,,沒多久,,樹林中到處都是“儀琳,儀琳”的叫聲,。
王安微微搖頭,。
這樣找人,就算找上一百年都找不見,。
他不是什么偵探,,不過剛才那幾個小尼姑說的話,也讓他差不多明白發(fā)生了什么,。
那位名叫儀琳的小尼姑到小溪邊洗手,,結(jié)果不見了。
儀琳又不是那種自己喜歡到處跑的人,,她的失蹤,,肯定是有人在背后搗鬼。
而且這個人武功應該遠遠高于儀琳,,伸手就能把儀琳制住,,讓她發(fā)不出聲音,,甚至連掙扎都來不及,。
這種人想要藏著儀琳,,要是沒什么經(jīng)驗,就算一百個小尼姑去找,,都找不到,。
王安想了一下。
換成是他,,想要一次出手就讓儀琳發(fā)不出聲音,,來不及掙扎,只有上來就是殺手,,將儀琳一下殺死,,否則沒別的辦法。
一個比自己武功更強的人,,發(fā)動突然襲擊,,制住了儀琳,然后將她帶走……
想到這里,,王安心中忽然若有所悟,。
畢竟今天在山腰上見到的,比自己實力更高的人,,也就那么幾個,。
在他之后,再沒有人下山,。
所以能夠暗中襲擊儀琳的,,要么是那個內(nèi)力猶如利刃出鞘的家伙,要么是那個帶著酒葫蘆走一路喝一路的年輕人,。
他暫時壓住心中所想,,找了個方向,跟在幾個小尼姑的后面,,想要找個機會問的詳細一些,。
這三名尼姑一邊走一邊喊,走到小溪邊上,,又四處觀看,。
王安遠遠看著,跟著目光悄然轉(zhuǎn)向小溪對面被蓬蓬草木半遮半掩的幾個山洞,。
心中氣機感應,,瞬間就意識到山洞中藏著兩個人。一個人萎靡不振的坐在地上,,另一個人內(nèi)力勃發(fā),,兇猛無比,。
好了,這下不用問了,,萎靡不振的必然是儀琳,,至于那個內(nèi)力勃發(fā)的家伙,也是中午見過的“熟人”,。
不過這個人實力已經(jīng)接近二流高手的頂峰,,王安此時貿(mào)然出手,說不定救不出儀琳,,反而讓其他三名尼姑跟著遭殃,。
想到這里,他在樹后一動不動,,等三名尼姑找不到人,,心情頹喪的走遠,這才踏出樹木陰影,。
小溪溪水冰涼,,最深處漫過小腿。王安不緊不慢,,直淌過去,,鐵靴在水中發(fā)出嘩啦嘩啦的聲音,又踢在小溪邊的巖石上,,發(fā)出“?!钡囊宦暣囗憽?p> 與此同時,,山洞那邊傳來一陣笑聲,,好像有人在說什么。
兩個聲音突然撞在一起,,王安眼睛微微一瞇,。山洞那邊的笑聲卻戛然而止。
王安繼續(xù)向前,。
距離山洞不過幾丈,,突然聽見山洞里“叮”的一聲,,倒像是有個金屬物品脆斷開來,。
與此同時,在另外一個方向上,,忽然一條黑影閃了過來,,看見王安,也是一愣,。
王安見他氣息,,雖然夜晚面孔模糊,,也知道對方是中午那個提著酒葫蘆的年輕人。而且這個年輕人內(nèi)力同樣純凈自然,,隱約中和儀琳內(nèi)力有些類似,。
這便是名門正派的內(nèi)力?
王安心中暗想,。
此時山洞中有人陰冷冷的道:“外面是哪只不長眼的蟊蟲,?”
后面趕來的黑影看著王安,,王安看著對方,。
山洞里面那人又道:“識相的給我滾遠點!”
那個黑影盯著王安,,忽然哈哈笑了幾聲,。
山洞里的人猛然跳出,左右看了看,,道:“是哪個打擾本大爺?shù)暮檬??!?p> 突然看見王安正站在不遠處,,偉岸的身材在黑暗中兀立,,山洞里那人怒道:“是你在笑?,!”
“我沒笑,。”
王安沉默片刻,,回答,。
到此時,他終于看清,,山洞里的人果然是中午時那個腰挎長刀,,眼神冷厲的家伙。
那人也看清了王安的長相,,哼了一聲道:“原來是你,。”
一步踏出,,完全看不清他是怎么走的,,就已經(jīng)到了王安面前,跟著手掌翻動,,一把斷劍奪目而出,,對著王安斜斜斬來:“讓你笑我!”
王安氣機勃發(fā),,道:“冤枉我是要吃官司的,!”
身上內(nèi)力如大輪小輪滾滾而行,,跟著手臂驟然舉起,叮的一聲,,架在長劍前面,。
那人力量極大,這一劍砍在鐵護臂上,,余震差點讓王安手臂脫臼,。
王安心中一驚,對方也是一愣:“你力氣不小,?!?p> 跟著手掌一翻,又是一劍斬了下來,。
王安身形擰轉(zhuǎn),,雙掌翻飛,正是再熟悉不過的“風墻陣馬”,。
那人手中斷劍叮的一聲又砍在王安手臂上,。
冷笑一聲,身形扭轉(zhuǎn),,沒有片刻逗留,,轉(zhuǎn)眼間已經(jīng)到了王安身后,又是一劍砍出,。
王安跟著身體再轉(zhuǎn),,還是一記風墻陣馬。
他對這一招已經(jīng)熟悉到了極致,,閉著眼睛也能用出來,,保證氣勁通達。
又是“?!钡囊宦?。
這一劍還是砍在王安手臂上,火星四射,,依舊沒能傷到王安,。
那人怒道:“排風掌法被你用的人不像人鬼不像鬼?!?p> 跟著又是一劍,。
……,又是熟悉的“?!钡囊宦?,又是熟悉的火花,又是一如既往地徒勞無功。
王安不求有功但求無過,,不考慮進取,,只顧著防守,反而將風墻陣馬的效果發(fā)揮到了極致,。
那人砍了王安四劍,,都被王安用風墻陣馬擋住。心中郁悶無比,,想著自己高深武功,,居然奈何不了一個爛大街的入門武功,若是被傳出去,,不知道要被多少人笑話,。
想到這里,他一步踏出,,身形忽然消失,。下一瞬間,已經(jīng)到了王安身側(cè),,這一次向了王安的腰。
又是“?!钡囊宦?。
王安這次實在跟不上對手的速度,來不及遮擋,。只是那人這一劍刺在了王安的甲胄上,,最終還是無功而返。
那人反手又砍向王安的腿,,被王安抬腿一檔,,砍在了鐵靴上。
又是“?!钡囊宦暋?p> 那人腦子都要炸了,!
自己這是遇到了一個鐵匠吧!
簡直砍到哪兒都是鐵,!
兩個人不再說話,,只是埋頭苦戰(zhàn)——確切的說,幾招之后,,就是那個人打,,王安挨打。
兩個人武功差距遠比王安想象的更大,,就算是排風掌,,也不能顧得周全。
不過王安雙眼能看清對方氣息走向,,加上身體大部分要害都被各種鐵皮鐵鏈鐵塊保護的嚴密,,所以打了半天,,那人也只是在王安防護不到的地方劃了幾條血口。
疼倒是疼,,但也僅僅只是疼而已,。
此時王安眼角余光,隱約看見之前發(fā)笑的黑影正在往山洞里走去,。
王安心中一動,,邊“挨打”邊退。將那人引到了小溪邊上,。
那人忽然一驚,,道:“你要施展調(diào)虎離山之計!”
忽然棄劍用掌,,欺身過來,,砰的一聲命中王安腹部。一瞬之間,,也不知道多少力氣洶涌而來,,將王安直接擊飛出去,轟的一聲撞在小溪另外一邊的大樹上,。
那人也不管王安死活,,掉頭就往山洞走去。
王安斜靠在樹干上,,過了片刻,,“哇”的一聲吐出一口鮮血。
“這個人不僅武功高強,,內(nèi)力也真是猛烈,。”
又張嘴噴出一口鮮血,,這才覺得胸口煩悶漸漸消失,。又過了數(shù)息,內(nèi)力流轉(zhuǎn),,身上各處疼痛也跟著好了很多,。
那人忽然從山洞中掠了出來,怒道:“好狗賊,,居然帶走了我的女人,。”
幾步?jīng)_了過來,,斷劍對著王安,,問道:“你把我田伯光的女人藏到什么地方去了?!”
王安莫名其妙:“你的女人是誰,?”
頓了頓,,又問:“田伯光,你很有名嗎,?你在武林中地位如何,?比你更厲害的有幾個?”
他對江湖還不了解,,說話自然沒什么保留,,有什么問什么,也不必考慮給田伯光面子,。
田伯光噎了一聲,,面色難看至極。
他是個采花大盜,,有名當然有名,,但說到在武林中的地位,那真是哪壺不開提哪壺,。
有心沖上去一劍戳死對方,,偏偏對方全身是鐵,而且剛才說話口音平緩,,似乎沒有受到剛才那一掌的影響,。這種人哪兒有那么容易殺死?
要是在這里繼續(xù)多呆,,自己的小美人只怕離自己會越來越遠。
想到這里,,田伯光怒道:“不跟你這個瘋子啰嗦,。”
說完轉(zhuǎn)身就走,。
他在小溪邊將儀琳擄走,,以他的功力,也沒能帶著儀琳離開多遠,。換成別人,,肯定也走不了多遠。
想到這里,,田伯光沖到山洞旁,,對著旁邊草叢灌木就是一頓亂砍。
王安剛才已經(jīng)看見那個黑影抱著一個小人從山洞里沖了出來,,此時就躲在灌木叢里,。
眼看著田伯光的斷劍已經(jīng)快要砍到那里,頓時站了起來,大聲道:“田伯光,,敢不敢再來一戰(zhà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