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五章 高燒
“呆木頭,,快起床啦,,咱們還要接著趕路呢,?!?p> 昨天累了一日,,駱席初醒來時快要午時了,,柳勻熙并沒有像往常一樣守在駱席初門前叫她起床,。
她敲了敲柳勻熙的門,,心里直犯嘀咕:這個呆木頭,,昨日還答應得好好的呢,今日就換成我來叫他了,,不過也是,,昨日可真的太過疲憊,睡過了也正常,。
“呆木頭,?”
見屋里沒有動靜,駱席初又輕輕扣了扣門,。
還是沒有動靜,。
駱席初心里咯噔一下,往后退了幾步一下撞開了門進入屋內,。
柳勻熙滿頭大汗意識模糊的躺在床上微弱的痛哼著,。
“呆木頭,你這是怎么了,?”
她急忙跑過去替柳勻熙擦擦汗,。
怎么這么燙!
“呆木頭,,呆木頭,。”
駱席初輕喚著他,,可他像是正在做一場醒不來的夢一般,,只是痛哼著,雙眼緊閉睫毛微微顫抖,,一點也沒有要蘇醒過來的跡象,。
他的右手放在被子外面緊緊握住,纏著手腕的紗布隱隱沁出血跡。
駱席初跌跌撞撞的一邊往門外跑一邊大喊著:“呆木頭,,你別亂動啊,,你生病了,我立馬請大夫過來,?!?p> 駱席初匆匆跑進醫(yī)館,那大夫一見她這風風火火的樣子被嚇了一跳,,抹了抹額頭上的汗問道:“這位姑娘,,可是有什么人命關天的大事?”
駱席初咽下一口唾沫氣喘吁吁的說道:“對…對,,你猜對了,,確是人命關天的大事,您趕緊跟我去上一趟吧,?!?p> 大夫:“患者有些什么癥狀?”
“我早上叫他起床時發(fā)現他額頭滾燙,,神志不清,,夢中囈語,醒不過來,?!?p> “我聽姑娘這四個字四個字的一蹦,想必就是高燒了,,”那大夫挺直了身子捋了捋胡須,,像是華佗附體一般。
駱席初可沒心思跟他在這演戲,,一把抓住他的手腕往外跑去:“您就快走吧,,哪來的那么多話啊?!?p> “哎哎哎,?姑娘且等我拿拿藥箱啊…”
————————————
兩人一路小跑,眼前就是他兩住下的客棧了,。
大夫跑了這一路有些喘得厲害,,擺了擺手后雙手支在膝蓋上停下來大口喘氣。
“讓…讓我先歇歇,?!?p> 駱席初擦擦頭上的細汗,還沒等大夫休息片刻,,就又抓住他手腕往前拽去,。
“走啊,,大夫,病人等不及了,?!?p> 那大夫一個勁的往后仰,不情愿的說道:“能等,,能等,,你讓我休息會,不然今日先倒下的就是我啦,!”
兩人正拉扯著,,這時一行人浩浩蕩蕩的走了過來。
他們一身束衣,,看起來是一群侍衛(wèi),。
為首之人似乎有些眼熟,?
“大家好好找,,千萬不要放過任何一個角落,今日一定要把大小姐和柳大人帶回府去,?!?p> 開口的是個女人,也是那群侍衛(wèi)的頭頭,,待她一轉身,,駱席初便看到她的真實面目。
果然是默臨,。
那大夫氣還沒喘完,,就被駱席初緊緊捂住嘴,一把拎到一個房屋墻角躲了起來,。
“是,!”侍衛(wèi)們得到命令,便往前面方向走去了,。
駱席初聽見他們的腳步聲漸遠,,才探出腦袋左顧右盼的搜索著。
確定他們遠離后,,駱席初才松了一口氣,。
她心里想著:這才一兩日的功夫默臨她們都找到這來了,看來此地不宜久留,,呆木頭要是好起來,,我們得盡快離開這里。
大夫恢復些體力,,也不再哼哼了,,乖乖的跟著駱席初到了柳勻熙的房間,。
“嗯…確實是高燒了…”
大夫給柳勻熙把了把脈,又摸了摸他的額頭皺著眉說道,。
“這話您剛才就說過了,,眼下著急的是怎么讓他退燒,”駱席初心急如焚,,這大夫的話怎么這么多,。
“你先去打一盆水過來,先用冷毛巾敷住他的額頭,,我立刻給他針灸,。”
“好,?!?p> 不多時,駱席初便打來一盆水,,擰干毛巾小心翼翼的敷在他的額頭上,。
大夫取了四五根一指長的小銀針,在列缺,、迎香,、支正、風門,、合谷,、大椎等穴位扎了進去。
“他除了高燒之外,,可還有其他不適,?”
“對了,方才我匆忙出門時,,無意中瞥了一眼他右手手腕似乎有大量血跡,,前段時間他的手腕受過重傷但有過精心治療,按道理來說現在應該結痂了,,不可能有這么多血,。”
大夫聽完也不說話,,立刻牽出他的右手仔細觀察,。
潔白的紗布上確實沁出了鮮血,大夫小心的解下纏繞的繃帶,,在解開最后一層時,,大夫停了手。
“怎么了,?”
“不好說,,他的傷口本該愈合了,,但不知道什么時候用力過猛撕裂還化膿了,而且沒有及時更換新的紗布,,導致皮肉粘在繃帶上,,創(chuàng)口跟銅板般大小,若我繼續(xù)揭下紗布,,他會很痛苦,。”
“這…這可怎么辦,?”
大夫搖了搖頭說:“別無他法,,只得硬著扯下,給他拿塊干凈毛巾咬在嘴里吧,,這樣可以減輕他的痛苦,。”
駱席初憋了憋眼淚,,應了一聲匆忙的準備毛巾去了,。
毛巾準備好了,可柳勻熙怎么也不肯開口咬住,,他本就難受得緊,,更是咬緊牙關不肯松開。
“大夫,,他不肯咬,”駱席初聲音顫抖的說道,。
“等不了了,,他的傷口感染已經導致高燒了,再等下去傷口恐怕會更嚴重,?!?p> 駱席初點點頭,看向滿頭大汗的柳勻熙,,將他的左手緊握在手中,,示意大夫可以開始了。
大夫也不做遲疑,,謹慎的掀起紗布的一角慢慢扯開,。
“好疼!??!”
柳勻熙大叫了一聲,但眼睛還是沒有睜開,,只有嘴里一直痛喊著疼,。
駱席初心疼得掉著眼淚,,緊握著他的左手安撫道:“很快就好了,勻熙要堅持…”
柳勻熙像是聽見駱席初的聲音一般,,努力克制著自己不亂動,,牙齒咬得咯咯作響。
手上的力道逐漸加重,,駱席初只感覺骨頭快要被他捏碎了,,可駱席初還是不叫一聲痛,落著淚安撫著他,。
“堅持下,,快要好了!”大夫額頭流下大顆大顆的汗水,。
隨著揭開紗布,,那觸目驚心的傷口完整暴露出來,一時間血水和著膿水止不住的順著流淌,,滴落在被子上留下一大片鮮紅的血跡,。
大夫也不多做停留,立馬倒騰著藥箱拿出一些小瓶罐到出藥粉給他上了藥,,再纏上干凈的紗布,。
一炷香時間后,柳勻熙漸漸平復,,臉色也不難么痛苦了,,輕哼了兩聲便睡過去了。
大夫拔下他身上的銀針收好,,走到桌前提起筆刷刷的寫著,,不多時,他就拿著一張寫滿字的紙遞給駱席初,。
駱席初擦了擦眼淚接過,。
“這是我開的藥方,你就按著這個去抓藥吧,,待他退燒后醒來就開始服用第一劑,,以后每日三服,一周后便可痊愈了,,還有要記得每三日換一次紗布,。”
“嗯,,我記住了,,謝謝大夫?!?p> 駱席初感激的點點頭,,從懷中掏出一錠沉甸甸的銀子塞到大夫手里,。
大夫受寵若驚的說道:“用不了這么多,姑娘別這么客氣,?!?p> “這是您應得的,今日多虧了您,,不然我都不知道該怎么辦才好,。”
大夫聽完也不再拒絕,,背起藥箱轉身離開,,在他就要跨出門的時候,他回頭喊了一聲:“姑娘,?!?p> “嗯?”
駱席初應道,。
“照顧好你夫君,。”
駱席初一愣,,隨后慢慢的笑了,。
“好?!?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