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了一眼跪在地上的柳三娘,又抬頭看了看白玉鳴。
“二弟啊,,你回來啦,!”白玉鳴慌慌張張的站起來,低聲道:“趕緊起來。”
柳三娘如同得到赦免,連爬帶滾的站了起來,。
楊有福一頭霧水,不知道他們葫蘆里搞得是什么藥,?
他本是想上來道別一聲,,再怎么說也算是一個便宜哥哥,必要的禮節(jié)不可少,。
可剛才進門的時候,,明明聽到他們說自己和龍陽之好。
龍陽之好這一句,,自己聽過,。可那天先生講的時候,,自己太困了,,竟然趴在窗口上睡著了。
本來他還準備問問鎮(zhèn)上的小屁孩呢,?可一張口他們就笑,,仿佛有了不得的笑話。
楊有福覺得無趣,,就自以為龍陽也是一個人啊,。
今日有聽到這個人,而且聽他們說似乎與自己有關(guān),。就隨口問:“龍陽到底是誰啊,,為啥要和我好?”
噗,,一旁的吳二沒憋住,,噴出一口酒,剛要笑,,卻被白玉鳴生生瞪了回去。
柳三娘大張著嘴,露出一臉吃驚的神色,。白玉鳴搓著雙手,,走了過來。
“二弟,,坐啊,,咱不說這個,說說你下去后到底如何了,?!?p> 他不說這個還好,一說楊有福就忐忑不安,,畢竟自己把這一件重要的事情給忘了,,一句也沒有提說過。唉,,怎么辦,?
他低著頭,看了看腳尖,,悶聲問說:“白哥,,你別怪兄弟啊,我一緊張,,連看也沒敢看,,至于……”
“我果然沒看錯,不愧是我白玉鳴的兄弟,,來哥敬你,。”他端起一盅酒遞了過來,。
楊有福端起酒,,有些猶豫。他本是來辭行的,,若喝了酒,,就顯得不利落了。
“來,,哥哥陪你,。”白玉鳴自顧自的倒了一盅,,一飲而盡,。
“我,……”
“我什么我,,喝了再說,,都怪大哥,,竟然不了解兄弟的愛好,我認罰,?!?p> 他又一連喝了三盅,這才上前問道:“二弟可還滿意,?不滿意的話,,哥哥再喝幾個?!?p> 他喝酒如同喝水,,讓楊有福傻了眼,只好悶著頭把手里的一盅酒飲掉,。
“這才好嘛!來,,三娘也不是外人,既然兄弟喜歡俊小伙,,那就麻煩三娘跑一步路了,。”
他看了看柳三娘,,回頭又對著楊有福說:“你也別見怪,,兄弟啥沒見過,京城里有龍陽之好的,,大有人在,,到時候我介紹你認識認識?!?p> 見他這么說,,楊有福覺得這龍陽一定不是個好東西,否則,,為啥吳二幾個看自己的眼神都是躲躲藏藏的呢,?
“白哥,你老實說龍陽這個人是不是很壞,?”楊有福板著臉,。
“哈哈!你說啥?龍陽這個人,,哈哈哈,,哈哈哈?!卑子聒Q彎下腰,,差點溜到桌子底下。
“你笑死我了,,你竟然不知道啥是龍陽之好,?哈哈哈,。”
他越笑,,楊有福越生氣,,一張臉擰得快擠出水來。
“二弟啊,,我,哈哈哈,,不是笑你啊,。”
“哎呀,!二弟呀,,這個我得好好跟你說說了?!?p> 白玉鳴終于止住了笑,,探頭在楊有福耳畔嘰嘰咕咕一番。
他越說楊有福的臉越黑,,到最后快成了一張涂滿墨汁的爛木板了,。
不知為何,楊有福覺得心里憋著一股悶氣,,想喊又吐不出,。
他一閃身,抽出背上長劍,,大喝一聲,,一劍斬在了桌子上,把一張八仙桌直直的分成了兩半,。
轉(zhuǎn)身提劍指著白玉鳴,,恨恨的道:“白大哥,我敬你是條漢子,,可你竟敢這么糟蹋我,,罷了,罷了,,本來就不是一條道上的人,,如今分了也好?!?p> 說完又是一劍,,八仙桌一下分成了四塊,嘚里哐當?shù)牡沽艘坏亍?p> “二弟,,你這是干嘛,?”白玉鳴不但沒有后退,,反而迎了上來。
“你到這戳,?!彼熘弊樱粡埌啄樅苁瞧届o,。
“你不喜歡可以說,,但卻不能這么冤枉哥哥。哥哥說過,,這不算個啥事,,大不了到了京城,哥親自給你找,,絕對的俊,,咋樣?”
他越說,,楊有福心越冷,,全身都起了一層雞皮疙瘩??墒掷锏膭s很穩(wěn),,晃都不晃一下。
“二弟,,哥哥也不瞞你,,在渡口的時候,因為你那拿著長劍,,我就以為你是那個人,,所以起了心思??蛇@一路走來,,我算是看清楚了,二弟怎么會是那樣的人呢,?”他抹了抹衣袖上濺的湯汁,,又上前一步,輕輕撥開長劍,。
“二弟啊,,哥哥不會看錯,你是條漢子,,也明白你喜歡那個俊臉青年,,可那是個男人啊!”
“哥哥可以不在乎,可那畢竟是你未來嫂嫂的本家人,,你讓我如何自處,,你說,,我該如何?如何,?”
他突然大吼一聲,,一拳砸在椅背上,身體隨著拳頭蜷縮了下來,,肩膀不停地發(fā)抖,。
他這一聲喊醒了楊有福,雖然有好多口水濺到了臉上,,可楊有福一點也不在乎,。反倒覺得全身暖洋洋的,連一身的雞皮疙瘩也在一瞬間散去,。
他想起了銀根叔說的話,“出門交友,,重在交心,。”最初并不明白什么是交心,,可看到白玉鳴像一堆抽了筋的爛泥,,他突然明白了。
朋友就是要彼此包容,,又不藏二心,,能把心里藏著的話攤出來講。自己是做不到了,,可這有什么關(guān)系,,畢竟那時的自己是光明磊落,心無旁騖的,。
可看著白玉鳴無奈絕望的樣子,,他突然覺得心口隱痛,渾身無力,,連手里的劍也拿不穩(wěn)了,,就那么垂了下來。至于要走的話,,再也說不出口,。可能是欠這個家伙太多了吧,!心里這么一想,,臉就變得通紅。
楊有福低著頭,,手里的劍低垂,,似乎用盡了全身的力氣,,終于從喉嚨里呼出一句話來。
“白哥,,我錯了,,我不走,行嗎,?”
“你走,,走啊,走的遠遠的,,別讓我看到你,,走啊,走!”白玉鳴吼著吼著突然大哭起來,,讓一群人弄得手腳無措,。
“我可以不要媳婦,但父母之命難違,,二弟你走吧,,這件事我做不到,真的做不到,?!彼自诘厣希瑦烆^說著話,,一只手伸過頭頂,,無力的擺著。
“我是不成器,,可這能怪我嗎,?他們把一切都安排的妥妥當當,我只管吃喝玩樂樂,,最后等死就行了,,二弟你不懂啊,!不懂!”
楊有福想動,,卻挪不開腳,想說卻開不了口,。他盯了盯腳尖,,猛的抬起頭,深吸一口氣,。
“死就死吧,,總比這么憋屈著好。”心里這么一想,,人就站的穩(wěn)當了些,。
“白哥,我……”
一句話還沒說完,,門咚的一聲被撞開了,。一個勁裝漢子站在門口,斜眼看了看楊有福,,悶聲道:“云公子說了,,那把劍你不配,可他又不好奪人所愛,,就送了一把劍,,哦,給你!”
丘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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