淮南河畔,,鄭嫣然的花船梨花洛上。
“這位可是從北面來的貴人,,你們可都得給我招呼好了?!?p> 鄭嫣然對著花船上的姐妹們有說有笑,,中間坐著一個粗獷的大漢。
大漢冷冷地看著眼前這些環(huán)肥燕瘦,,冷冷的說到,,“我只想聽王姑娘的曲?!?p> 鄭嫣然愣了一下,,“這位爺也知道我們家潔瑜啊,不過可惜了,,潔瑜現(xiàn)在并不在船上,。”
“哼,,我們千里迢迢過來,,只為了王姑娘的曲,,你少忽悠我們。銀子,,爺幾個有的是,。”
“哦,?大爺,,你可能不知道我們梨花洛的規(guī)矩?!编嶆倘豢粗矍叭?,冷眼一笑。
“哦,?有什么規(guī)矩,?”那中間的大漢冷然地說到。
“我鄭嫣然的梨花洛,,說王姑娘不在,,她便是不在。你就算是一座銀山壓頂,,她也不在,。”
“夫人好霸氣,?!边@大漢聽完后,沒有動怒,,反而哈哈一笑,,“既然如此,那夫人在此地陪酒就是,,也不枉費我們千辛萬苦從北面而來,。”
此言一出,,船上頓時安靜了下來,。
所有人都盯著這個大漢看,仿佛在看一個小丑,。這梨花洛里,,居然還有人敢打鄭嫣然的主意?
幾年前,,有個不知好歹的年輕人,,對鄭嫣然出言不遜,直接被打斷腿扔進了河里,,尸體至今沒有撈上來,。
就在大家都等看好戲的時候,,鄭嫣然反而微微一笑,“好啊,,既然如此,,那請三位移步?!?p> 說完,,鄭嫣然就自顧自地往里面走去。
里面,,那可是鄭嫣然不對外開放之地,,之前王潔瑜的彈琴之地,就在于此,。
眾人見到這個結(jié)果,,無不目瞪口呆。
“這鄭掌柜今天是怎么了,,平日里多少大少想近身都困難,。”
“也不見得,,她夫家去的早,,估計……”
“慎言,慎言……你忘了李公子的事了么,?”
那人一聽這句話,,突然閉口不言,臉色比吃了蒼蠅還難受,。
大漢那三人見鄭嫣然往里面走去,,也都笑笑,然后隨即跟上,。
誰都沒注意到,,在這個船上的另一個角落里,一個看起來幾乎喝醉的人,,剛剛還眼神迷茫,突然精光一閃,。
他繼續(xù)假裝酒醉,,搖搖晃晃地走出了梨花洛。
不多久,,這人就進了不遠處的馥郁庭,。
“丁叔?!?p> 他直接找到了馥郁庭的一把手,,丁承淵,。
“有什么情況?”丁承淵此時正在處理一點文書,,見到此人過來,,按了按太陽穴。這查看文書這種活,,確實有點難為他了,,但他又不放心交與他人之手。
“剛剛有三個北面的人,,被鄭嫣然接進了私房,。”
“北面……”
而此時鄭嫣然那里,,大漢三人,,正饒有興趣地盯著鄭嫣然。
鄭嫣然被三人看著,,居然一副小女兒姿態(tài),。
“三位不知要妾身如何陪伴?”鄭嫣然一副任君采摘的模樣,,再配合她所說的話,,盡顯挑逗。
“虞夫人別演戲了,,在下此次過來,,有要事相商?!?p> 哪知那大漢好似根本不吃這套,,直接打斷道。
“哦,?原來這位爺是有事跟妾身商量,。”鄭嫣然聽完也不惱,,口吐芬芳地說到,。
那人直接坐下,右手搖晃著茶杯,,“虞夫人,,我們開門見山地說,我想見虞家家主,?!?p> 鄭嫣然淡淡一坐,恢復(fù)了往日的氣定神閑?!芭??見我夫家家主,閣下連自己的來歷都不說么,?”
大漢指著北面說到,,“北涼?!?p> “北涼大了去了,,妾身夫家之中,也大有與北涼之人生意往來,,卻不是什么人都可以見家主的,。”
“北涼,,夏侯庭,。”那大漢肅然說到,,好似這個名字,,足以自傲。
果然,,鄭嫣然聽完,,臉色一驚,“夏侯,?”
“不錯,,夏侯?!?p> 鄭嫣然此時卻沉默了,,什么都沒說,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而大漢三人也不急,,自顧自地在喝茶。
許久,,鄭嫣然眼眸里閃過一絲決然,,“對不起,家主想來并不想見你們,?!?p> 大漢聽完,也不意外,,只是淡淡的說,“是么?虞夫人這樣決定,,好么,?”
“我……”
鄭嫣然剛想說什么,突然外面?zhèn)鱽砹艘魂嚶曧?,“三位遠來是客,,虞家招呼不周,還望包涵,?!?p> 鄭嫣然等人聞聲望去,只見一個逍遙書生模樣的人走了進來,。
“五弟,。”鄭嫣然看到此人,,失聲叫到,。
“不敢,嫂嫂如此行事,,父親若是知道,,可不太開心啊?!?p> 大漢見到此人,,行了一禮,“敢問閣下是,?”
“在下虞千素,,虞家排行老五,不知兄臺是,?”
“原來是虞五郎,,久仰大名。在下,,夏侯庭,。”
“夏侯,?”虞千素聽到這個姓,,頓時生疑,“莫非北涼皇室,?”
“正是,,五郎不會與在下在此商討大事吧?!?p> 虞千素淡淡一笑,,“豈可如此,,請尊架移步,去我虞家本莊與我父親相討如何,?”
夏侯庭哈哈一笑,,對著鄭嫣然露出一副飽含深意的眼神,看得鄭嫣然渾身不適,。
“既然如此,,五郎請帶路?!?p> 說完,,幾人也不管鄭嫣然,直接走了出去,。
鄭嫣然看著出去的這幾人,,眼中閃過一絲不明。
許久,,她嘆了口氣,,“既然如此,那虞家,,你可別怪妾身了……”說完,,她走了出去。
“小紅,?!?p> 這時,小紅急匆匆地跑了過來,。
“夫人,。”
“準備小船,,我要去馥郁庭,。”
而此時,,在梨花洛出發(fā)的夏侯庭幾人,,卻沒發(fā)現(xiàn),不遠處,,好幾雙眼睛正死死地盯著他們,,距離不遠也不近。
“船上你可看清楚了,?”
“沒錯,,確實是虞家五子,還有,,北涼秦王的二子,,夏侯庭,。”
兩個人,,一胖一瘦,,正在對著那艘小船說到。
胖子胖得猶如一坨肥肉在行走,,瘦子瘦得猶如一根竹竿。
“既然如此,,你帶人跟上,,輪流跟隨,別被發(fā)現(xiàn)了,,我現(xiàn)在立馬回去報告丁爺,。”
胖子對著瘦子說到,。
瘦子點了點頭,,也沒二話,直接跟剩下的人跟了上去,。
胖子看著遠去的人,,那被臉上的肉都夾得快分不出是否睜開眼的眼睛里露出一絲精芒。
“北涼,,虞家,,你們膽子挺大啊?!?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