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您終于熬出來了,!”蘭草喜極而泣,,激動地無以言表,她家姑娘日后再也不用被人欺負了,。
顧翩仰著頭看著天,,還沒從震驚中回過神來,,像是在做夢一樣,,忽然問,,“蘭草,我娘是怎么認識太子的,?”
蘭草搖搖頭,,表示不知情,只知道當年她家主子的確是救過一個人,,卻并不知那人的身份,,后來就不見人影了,這件事也就不了了之,,蘭草也并未放在心上,。
卻不曾想,那人竟是當朝太子!
“都是菩薩保佑,,上天垂憐,姑娘小小年紀日子過得艱難,,如今有人給姑娘撐腰做主了,,有太子在,姑娘只要安安穩(wěn)穩(wěn),,將來必然差不了,。”
蘭草得知消息后,,無數(shù)次的雙手合十,,嘴里念叨著阿彌陀佛。
“二妹妹,!”
顧茜進門,,一如既往的對顧翩微笑,“還沒恭喜二妹妹呢,,日后咱們又多了一個親人了,。”
咱們,?
顧翩眼眸微閃,,點點頭,“長姐說的是,?!?p> “舅舅不是說讓你學琴棋書畫嗎,便從琴開始吧,,這是我一直用的長樂琴,,從明兒開始你就跟著我學吧?!?p> “好,!”
顧茜嘰嘰喳喳又說了幾句話,顧翩認真的聽著,,忽然問,,“關于太子……舅舅,長姐知道多少,?”
“舅舅是當今皇上的長子,,生母是元后,十年前已經(jīng)故去,,外祖是當今的祁家,,原本祁家的嫡長女就是未來的太子妃,只可惜祁鳳顏染了一場怪病去了,這件事和舅舅并無關,,舅舅重情重義要替祁鳳顏守兩年,,如此便耽擱了?!?p> 顧翩指尖摸了摸下巴,,從顧茜的嘴里大約知道了這位太子殿下的厲害,文才武略,,在一眾皇子中一騎絕塵,,從未被威脅過。
連續(xù)幾日,,太子的賞賜不斷,,都是送給顧翩的,顧家上下對顧翩的態(tài)度也變了,。
最明顯的就是顧老夫人,,當顧翩去請安時,還沒行禮,,顧老夫人便沖著顧翩招招手,。
“翩姐兒,你過來祖母這,?!?p> 顧翩微愣,好一會才上前幾步,,規(guī)規(guī)矩矩的喊了一聲,,“祖母?!?p> “聽聞這幾日是你長姐在教你學琴,,練的怎么樣了?”
“回祖母話,,孫女拙笨,,尚在學習中,只是遠不如長姐那般聰慧,,彈出一首完整的曲子,。”
被夸贊的顧茜笑了笑,,“二妹妹別謙虛,,你年紀還小,只要肯下功夫一定能學會,?!?p> 這話從顧茜嘴里說出來有些奇怪,,顧茜和顧翩的年紀只差了三個月,顧茜早已經(jīng)是小有名氣的才女了,,而顧翩卻連字都認識不全呢,,若不是礙于太子顏面,顧翩這輩子都別指望從后院出來,。
顧翩揚起微笑,,“是,妹妹一定不辜負長姐心意,?!?p> 另一邊的二房這幾日安靜了不少,,顧瀲被張氏日日念叨,,不許得罪了顧翩,顧瀲心里不平衡也得忍著,,也收斂不少,,最多見了顧翩擠出一抹微笑,讓她低著頭和顧翩賠笑臉,,這萬萬是不可能的,。
有了太子的叮囑,顧翩的功課也沒人敢阻撓了,,可以日日習字,,練琴。
午時
顧翩正在練大字,,身旁忽然多了一抹陰影,,李謙彎腰坐在顧翩對面位置,“筆下無力,,字自然不成形,,還需將腕力練足,方可寫一手好字,?!?p> 顧翩抬頭看了一眼李謙,笑道,,“多謝李公子好意,,我記著了?!?p> “什么李公子,,論身份你也應該喚一聲表哥才是?!崩铑kS后而來,,手里還拿著果子,,時不時的咬兩口。
“謙表哥,,睿表哥,。”顧翩依言喚了一聲,,李睿坐在了顧翩身邊,,沖著她擠眉弄眼,“你的事我都聽說了,,你如今也是安陽翁主了,,又得太子照拂……”
“睿哥兒!”李謙蹙眉打斷了李睿的話,,李睿不解的看向了李謙,,礙于兄長威嚴,到底是沒有再繼續(xù)開口往下說,,撇撇嘴,,起身去了后頭。
李謙沖著顧翩微微笑,,“你別往心里去,,我并未看中這個?!?p> “謙表哥說什么呢,,我怎么聽不懂?”顧翩沖著李謙笑著眨眨眼,,她對李睿印象不算好,,但眼前這位翩翩儒雅的少年極有好感,只有他從未看貶過自己,,也從未因她是庶出,,而避之不及。
李謙猝不及防對上了一雙燦若星辰的眼眸,,微愣,,隨即笑了笑,“若是有什么不懂的,,只管來問我,。”
“好,!”顧翩用力點點頭,。
一轉眼,太子冊封大典如期舉行,,顧家上下費盡心思準備了賀禮,,而太子府只給了顧翩一人請?zhí)?,邀顧翩去府?nèi)做客。
“翩姐兒,,你一個從未出過遠門,,不如你帶著你長姐一塊去吧,也好有個照應,?!碧帐险Z重心長的說。
顧茜做夢都想去太子府瞧瞧,,平日里去參加什么宴會,,那幫貴女們都瞧不起她,也只是依仗了李國公府的緣故,,偶爾會有幾個姑娘理會她,,顧翩迫不及待的想讓大家都知道,她舅舅是太子,,往后誰還敢瞧不起她,!
“就聽母親的,?!鳖欞鎽恕?p> 陶氏給兩人做了一套衣裳,,一套粉色一套嬌藍,,顧翩臉上的傷涂了一個多月的血玉膏已經(jīng)好了不少,只剩下一層淡褐色的印記,,梳著雙丫鬢,,穿著一襲藍色長裙,那一雙眼睛極漂亮,,水靈靈的,,任誰見了都忍不住多看一眼。
反觀顧茜,,一襲粉色長裙,,臉上還描著一層淡淡的妝容,少了幾分活潑,,和顧翩一對比,,反而成熟穩(wěn)重許多。
“母親,,我也想去,。”顧瀲紅了眼眶,,她也想去太子府看熱鬧,,以往出門做客,,肯定是有她一份的。
張氏心里憋著口氣,,輕輕安撫顧瀲,,“這次怕是去不成了,別看顧茜也跟著去了,,但太子并未邀請,,只是沾了顧翩的光罷了,去了也不見得就是好事,,好孩子,,日子還長著呢,何必爭這一朝一夕,?!?p> 顧瀲似懂非懂,心里泛著酸澀,,緊咬著牙,,“早晚有一日她們兩個都會被嫌棄的?!?p> 張氏彎腰蹲下身,,語重心長的說,“太子愛惜名聲,,照顧顧翩只是暫時,,哪有心思去管一個小小庶出,等著瞧,,很快她們就會被嫌棄的,,從今兒開始你每日都要勤加練習,不能被顧茜那丫頭壓住了,,知道嗎,?”
“嗯,女兒這就去,!”顧瀲跺跺腳,,扭著頭就跑了。
……
太子府十分壯觀,,顧家比起太子府簡直冰山一角,,門口兩尊大石獅威武雄壯,門前一來一往的馬車如流水般,,下了馬車,,站在臺階上仰望燙金的三個大字,太子府,。
據(jù)說還是皇帝親自提筆寫的,。
“咦,,顧茜你怎么來了,這里可不是你能來的地方,,若是被人發(fā)現(xiàn)了,,是要倒霉的,你還是快回去吧,!”
少女提著裙子款款下了馬車,,一襲華衣高貴非凡,臉上帶著濃濃的譏笑,,一張容顏白皙如玉,,五官精致,不難看出是個美人尖子,,只可惜有些傲氣,。
少女正是祁如蓮,祁家二房嫡女,,自持身份尊貴,,一向不喜歡顧茜,說來也巧,,兩人是同年同月同日的生辰,,在京都城里便多了幾分比較。
若是以往顧茜見了祁如蓮都會避開,,今兒顧茜卻并不打算退讓,,似笑非笑,,“我自然知道這里是太子府,,祁姑娘,這里人來人往的,,不知道的還以為祁姑娘是太子府的主人呢,,攔在門口不許客人進去?!?p> “客人,?”祁如蓮掩嘴一笑,眼皮一挑,,瞄了一眼顧茜,,“憑你也配做太子府的客人?”
“怎么不配,,顧家是太子親自邀請的客人,,京都城的事難不成祁姑娘一點也沒有耳聞?”
祁如蓮剛從寺里回來,,對京都的傳聞還真不清楚,,眉頭一蹙,,瞥向不遠處剛到的另一名姑娘,兩人嘀咕了幾句,,祁如蓮恍然大悟,,嗤笑,“我說怎么膽子大了呢,,原來是攀了高枝兒了,。”
祁如蓮走近顧翩身邊,,“你就是顧翩吧,,小小年紀倒是運氣不錯,竟得了太子的照拂,?!?p> 顧翩抬頭看了眼祁如蓮,她本無意招惹任何人,,更不想得罪什么人,,微微笑,“多謝祁姐姐夸贊,?!?p> 祁如蓮詫異的看向顧翩,笑,,“你這丫頭……倒是有意思,。”
“二妹妹走吧,,可別讓舅舅久等了,。”顧茜拉著顧翩便往里進,,將祁如蓮拋之腦后,,一邊走一邊壓低了聲音,“祁如蓮不是個好相處的,,你日后離她遠一些,,若是她敢欺負你,你就告訴舅舅,,讓舅舅替你撐腰做主,。”
顧翩抿了抿紅唇,,她和祁如蓮無冤無仇,,又何必因為末等小事去打攪太子,這不是存心惹人厭煩嗎。
“二妹妹,,你可有聽我在說話,?”顧茜問。
顧翩點點頭,,“長姐的話我記著了,。”
看顧翩是站在自己這一邊的,,顧茜這才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