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籬強行將心中的寒意壓下,,又問:“他們犯了什么錯?為什么會被這樣對待,?”
黑鼠妖為難道:“我只知道一個大概,。我們這一族常年習(xí)慣在地下活動,,我也是偶爾一次遁地,,不知怎么就到了創(chuàng)立‘血色晨光’的那位大人的屋外,,聽那位大人與人談起這件事情,。那位大人可是五方境的高手,我怎么敢在那里多待,?趕緊逃了出來,。”
五方境,!
葉籬心中又是一驚,,他本以為“血色晨光”只是一群囚徒抱團取暖的產(chǎn)物,但當(dāng)?shù)弥浔澈缶褂幸晃晃宸骄硰娬吆?,葉籬立刻轉(zhuǎn)變了觀念,。
“難怪能占據(jù)一條富礦,而且有五方境壓陣,,‘血色晨光’占據(jù)的礦脈只怕還不止這一條,。但五方境修士應(yīng)該不會擔(dān)心湊不齊血晶吧?可如果不是為了占據(jù)更多的血礦資源,,他又為何要創(chuàng)建這樣一個組織呢,?一旦他出獄,這樣群龍無首的組織就會立刻潰散,,對他而言又有什么好處呢,?”
葉籬心中好奇,但這樣的念頭也只在他的腦海中一閃而過,,沒有細思,,轉(zhuǎn)而問道:“這與修為的提升又有什么關(guān)系?”
黑鼠妖道:“你想啊,,血晶既然可以轉(zhuǎn)化為天地靈氣,,那么如果可以找到消除其隱患的煉化方法,那這些血晶是不是就可以變成最佳的修煉丹藥,?”
“我已經(jīng)找到了這種方法,。”葉籬在心中暗暗回應(yīng)了一句,。
黑鼠妖繼續(xù)道:“我雖然不知道煉化方法,,但我聽那位大人提到,在牢獄中除了血晶還藏著一種黃金血珀,。這種黃金血珀的功能和血晶相同,但黃金血珀既不會影響人的神智,,又能被修行功法吸收煉化,。單一滴黃金血珀,便足夠讓一個初入兩儀境修士跨越一個大境界,,突破到三才境,!這豈非天大的機緣,?”
葉籬大為心動:“你知道哪里有黃金血珀?”
黑鼠妖支吾道:“這種寶物的下落,,我怎么可能會知道……”
葉籬冷哼一聲:“說了等于沒說,,沒有一點實際價值,我留你有什么用,?”
黑鼠妖驚聲尖叫:“你不能殺我,,我是‘血色晨光’的屬下,你殺了我他們不會放過你的,,你在這里將永無寧日,!你放心,關(guān)于你的事情我一點也不會透出出去,,真的,,相信我?!?p> 葉籬置若罔聞,,提劍便要廢掉這鼠妖的修為。
卻聽耳邊風(fēng)聲乍起,,余光所見之處,,右側(cè)的紅霧紛紛向兩側(cè)翻滾卷開。葉籬心中一驚,,提劍向右方一刺,。
一道淡青色的,由純粹的風(fēng)凝聚而成刀刃撞在了葉籬的劍上,,被葉籬斬碎,。同時從劍上傳來一股巨大的力量,將葉籬撞得飄飛而起,,落在身后不遠處,。
紅霧中緩緩走出一個穿著灰色長袍,看上去四十來歲的中年男人,。
“他說的沒錯,,雖然這只老鼠只會躲在地底,不堪大用,,但到底是我們‘血色晨光’的人,,不是你說殺就能殺的?!?p> 那中年男子走到葉籬身前十丈左右的距離停下,,與葉籬平靜對視。
黑鼠妖連滾帶爬地躲到中年男子身后,,聲淚俱下:“張執(zhí)事,,就是他殺了我們隊伍的其他人,。”
葉籬無言,,這大黑耗子剛剛還賭咒不會把事情說出去,,這才一眨眼的功夫,就當(dāng)面把自己賣了個一干二凈,,難道都不覺得臉紅尷尬的嗎,?
中年男子打量了一眼葉籬:“崔宏也被他殺了?一個兩儀境,?”
黑鼠妖點頭如搗蒜:“他的身體力量極為強大,,崔頭兒跟他近身搏殺,被他直接廢了丹田,?!?p> 中年男子眼中露出慎重的神色:“這位道友,殺了我們‘血色晨光’的人,,難道不想給個交代,?”
葉籬攤開雙手,做出無奈的樣子:“是他們威脅在先,,我只是正當(dāng)防衛(wèi)罷了,。”
黑鼠妖像是突然想起什么來,,興奮地對中年男子道:“張執(zhí)事,,他身上帶著靈石和丹藥,而且數(shù)目少不了,。我們戰(zhàn)斗時,,他瘋了一樣地催動真元修為,完全不考慮損耗,。沒點家底誰敢這么做,?”
中年男子的目光陡然亮起,他體內(nèi)真元修為散發(fā)而出,,足有三才境后期,,堪比當(dāng)日全盛時期的三劍山山主岳勝峰。
中年男子一步步逼向葉籬:“把你帶著的靈石丹藥全部留下,,這件事便算揭過,,否則我便殺了你自己來取?!?p> “殺我,?你也得有這個本事。”
葉籬嗤笑一聲,,突然抖手丟出一張符箓。
這是一張三才境級別的夢魘符,,符箓激發(fā)后會在敵人周圍形成一個極為真實的幻象,,置身其中就如同進入了深層次的夢魘一般,會無意中影響人的判斷,,讓人無從察覺,。
中年男子突然看到自己竟來到了典刑司一座露天的廣場上。
中年男子感覺到自己此時正被兩只赤羽鴉押著跪在地上,,他的面前是一座如水晶一般的祭臺,。祭臺表面微微凸起,呈現(xiàn)出各類不規(guī)則的多邊圖形,,折射著不知從何處射來的淡淡金輝,,黑鼠妖正漂浮在祭臺上。
環(huán)繞著祭臺坐著一尊尊強大的修士,,他們幻化出的如巨人般高大的法相矗立在身后,,冷冷地盯著祭臺。
不知哪里傳來一個聲音:“案犯黑坎,,參與劫掠天人盟商隊,,按律判以極刑?!?p> 一尊尊巨人般的法相異口同聲,,發(fā)出洪亮的聲音:“善!”
中年男子瞪大了眼睛,,黑鼠妖只是劫掠商隊,,為何就被判處極刑?但突然他的心中又升起一種,,這樣的刑罰似乎合情合理,,本就該如此的感覺。
只見祭臺上的金輝突然閃耀,,一道圓柱狀的光芒從祭臺上沖射而起,,將黑鼠妖籠罩。黑鼠妖發(fā)出一聲慘叫,,金光散去時,,他已經(jīng)消失在中年男子眼前。
天人盟的案犯有十惡不赦者,,會被判處極刑,,所謂極刑便是將案犯帶到這座“問天臺”上,問天臺的力量會將案犯溶解成靈氣,,回歸于天地之間,。
中年男子被兩位赤羽鴉押上問天臺,,那不知從何而來的聲音又道:“案犯張寒江,盜竊財物共計七千五百靈石,,致三人輕傷,,一人重傷,按律判以極刑,?!?p> 眾法相又道:“善!”
張寒江的心中頓時被巨大的恐懼填滿:“不,,我只偷盜傷人的罪名,,為什么要判以極刑?”
他有心分辯,,卻又怎么也說不出話來,,同時心中再次涌起一種本該如此的想法。這種荒謬的感覺連同恐懼感一同將他籠罩,,他想要擺脫卻又無能為力,。
眼見腳下的問天臺上金輝越發(fā)強盛,張寒江的精神力卻突然感覺到了,,在他的身后出現(xiàn)了一種強烈的威脅,,這威脅與問天臺的極刑不同。問天臺的極刑雖然令人恐懼,,卻又有一種莫名的虛幻感,,而身后傳來的威脅,卻讓他感到了徹骨的寒意,。
借著這威脅帶來的寒意,,張寒江仿佛溺水之中抓住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他拼命扭轉(zhuǎn)過身子,,雙手之間真元綻放,,向那威脅所在之地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