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風(fēng)茶樓。
房門口,守著丁翀丁泰,,房間里,,兩人相對而坐,。
李晉將無歸刀擱在身旁,一手壓著桌面,一手端起茶杯輕輕吹著。
“沈煉說寶船監(jiān)造紀要在你手里,。”桌子對面,,丁白纓眼神不善地盯著他,。
“別緊張,丁師父,?!崩顣x喝了口茶,“我沒有別的意思,,我拿寶船監(jiān)造紀要只是為了見信王一面,。”
“想見信王,,為什么,?”
“當(dāng)然是有事想要和他談?wù)劇,!崩顣x放下茶杯,“好茶,,就是不知道好在哪里,。”
“北齋姑娘親手泡的,?!?p> “哦?”
“她說想要謝謝你那晚救了她,?!?p> “舉手之勞?!本让钚皇撬哪康?,通過救妙玄而獲得信王和丁白纓的好感才是。
陸文昭安排凌云鎧殺北齋,,信王和丁白纓事先都不知道,。
李晉手指摩挲著茶杯的杯沿:“丁師父,,我跟信王見面,對于你們,,陸大人和你,,是有好處的。你不用擔(dān)心我對信王不利,,除閹黨是我們共同的目標,,而這個目標只有一個人能完成?!?p> 丁白纓沉默了許久,,才開口:“今晚戌時,來清風(fēng)茶樓,,如果信王肯見你,,我會帶你去見他?!?p> “他一定會見我,。”李晉胸有成竹地笑了,。
從清風(fēng)茶樓出來,,李晉就看到街對面表情凝重的沈煉。
“沈兄,?來喝茶嗎,?”
“凌云鎧是你殺的,現(xiàn)在裴綸一直在懷疑我,?!鄙驘捯话炎プ∷母觳玻瑯O為用力,,生怕他跑了,。
“沈兄這是要我去投案自首嗎?別開玩笑了,?!?p> “我沒跟你開玩笑!”沈煉眼神凌厲,,“要么你自己去自首,,要么我抓你去詔獄?!?p> 李晉一手按住他肩膀,,說道:“你以為裴綸會放過你嗎?早在殷澄死在你手里的那一刻起,,裴綸就已經(jīng)盯上你了,。凌云鎧的案子只不過給了他一個最好的借口,。就算我投案自首,他也會將你辦成同謀,?!?p> “那你說我該怎么辦?”
“靜觀其變,,這個裴綸用不了多久就會成為同伴,。”
“你怎么能肯定,?”沈煉自然是不信的,。
李晉微微一笑:“想知道,晚上來河邊釣魚,,我告訴你,。”
“你要是騙我……”
“我要是騙你,,用得著將無常簿給你嗎,?拿著無常簿繼續(xù)威脅你不更好?”李晉掙脫他的手,,臉上神情誠懇,,“坦白說,在錦衣衛(wèi)里,,沈兄算是我難得入眼的人,,心中仍有良知,我也不希望你出事,?!?p> 沈煉盯著他,好一會兒才說道:“我暫且信你一次,,今晚你要是不來的話,!”
“我還有要事在身,沈兄,,先走一步了?!崩顣x笑著抱拳,,轉(zhuǎn)身離開。
沈煉盯著他的背影許久,,才轉(zhuǎn)身離去,。
傍晚,夜幕初降,。
裴綸找到了陸文昭,,將自己查到的沈煉暗通逆黨的案情告知了對方,。
陸文昭聽完并不相信,要求他拿出證據(jù),。
裴綸胸有成竹地說道:“案牘庫雖然失火,,但文書并未燒盡,卑職查了沈煉和郭真的底,,八年前薩爾滸之戰(zhàn),,沈煉和郭真都在西路軍中,西路軍雖然全軍覆沒,,但沈煉和郭真都活了下來,。卑職以為,二人那時就已經(jīng)相識,?!?p> 裴綸自以為抓住了沈煉的死穴,卻沒想到一樣是陸文昭的死穴,。
陸文昭聽完,,心中害怕裴綸繼續(xù)追查下去會查到自己和郭真的關(guān)系,于是決心滅口,。
于是他假意發(fā)現(xiàn)賊人,,實際上是喊出藏在暗處的師妹。
丁白纓,、丁泰,、丁翀三人紛紛現(xiàn)身。
“好大的膽子啊,?!标懳恼迅锌艘痪洹?p> 裴綸不明所以,,以為他說的是這三名賊人,,便拔出自己的繡春刀:“卑職拖住他們,大人你先……”
結(jié)果慘遭陸文昭偷襲,,一刀捅穿了身體,。
當(dāng)陸文昭說出“師妹,殺了他吧”的話時,,裴綸才恍然大悟,,原來陸文昭跟這三名賊人是一伙的。
有傷在身的裴綸當(dāng)然不是丁翀,、丁泰的對手,,最后身負重傷,憑借袖箭暗器殺死大意的丁泰,,才勉強逃脫,。
另一邊,,沈煉按照約定來到城里的河邊,沿著河畔一路走走停停,,等候李晉的出現(xiàn),。
這個時候,李晉卻已經(jīng)在丁白纓的帶領(lǐng)下,,蒙著眼睛來到了一處房屋里,。
摘下遮眼布簾,稍微適應(yīng)了光亮后,,李晉打量了一下周圍環(huán)境,。
屋內(nèi)空曠,毫無裝飾擺設(shè),,面前一個火盆,,四周幾個燭臺,為屋里提供照明,,月色透過窗戶在地面投下或圓或方正的光影,。
正對面,擺放著一張臥榻,,麒麟騰云的屏風(fēng),,無比華貴。
與電影里一般無二,。
臥榻上坐著一個素色華服男子,,一旁臺桌上的香爐騰起青煙,讓男子的面目顯得有些模糊不清,。不過李晉卻知道,,這個男子就是大明信王朱由檢。
“你見我的目的是什么,?”朱由檢開門見山地問道,。
“高官厚祿?!崩顣x也不拐彎抹角,。
高坐在上的朱由檢語氣平淡:“什么樣的高官厚祿,說來聽聽,?”
“我不貪心,,除掉閹黨之后,我只要一個錦衣衛(wèi)北司千戶當(dāng)當(dāng),。”
“錦衣衛(wèi)千戶,?!敝煊蓹z看了一眼手中的寶船監(jiān)造紀要,,笑了笑,“可算不上什么高官厚祿,?!?p> “對于在下來說,能當(dāng)上千戶已經(jīng)滿足了,?!?p> “你不想在往上升升?比如鎮(zhèn)撫使,、指揮史的位子,,到時候也會空出來?!?p> 李晉說道:“再往上的位子,,可就不是我想不想當(dāng)?shù)膯栴}了,那要看信王愿不愿意相信我,?!?p> 朱由檢拿著寶船監(jiān)造紀要,起身走到火盆前,,點燃文書并丟了進去:“這冊子,,落到魏忠賢手里,很多人都得掉腦袋,?!?p> 看著監(jiān)造紀要被火焰吞噬,他抬頭對李晉說道,,“好,,我答應(yīng)你,除了閹黨,,北司千戶會有你的位子,。”
“多謝信王殿下,?!崩顣x笑了,“還有件事要告訴殿下,,陸文昭想殺了北齋姑娘,。”
一旁的丁白纓立刻反駁道:“胡說,,師兄怎么會去加害姑娘,。”
朱由檢示意她出去,丁白纓遲疑了片刻,,才起身離開,。
等人走后,朱由檢盯著他,,問道:“你就不怕我拿到了東西,,就殺你滅口嗎?”
“不怕,。信王殿下是做大事的人,,我始終相信殿下雖然有時候不擇手段,但骨子里還是有情有義之人,,不到萬不得已,,是不會隨便殺人的。就好像你對妙玄姑娘一樣,,明知道她必須死,,卻舍不得下手?!崩顣x回答道,。
“你知道她的名字,她告訴你的,?”
“有心一查,,自然知道她的背景?!崩顣x笑道,,他和朱由檢對視了片刻,“殿下如果信得過我,,我可以幫你將妙玄送離京城,,去一個誰也找不到的地方生活,等哪天殿下想通了,,再去找她,。”
“你把她送到誰也找不到的地方,,我又怎么能找到她,?”
“殿下不是還有我嗎?再說了,,普天之下莫非王土,,除了殿下,誰又敢找到她,?”
“她會成為我的軟肋,,不如你幫我殺了她。”
“我從來不殺女人,,殿下不如讓陸文昭動手,。”
朱由檢拔出無歸刀,,指著他厲聲道:“你不殺她,我就殺你,!”
“殿下是怕魏忠賢追查到她而連累自己的話,,大可不必擔(dān)心?!崩顣x胸有成竹道,,“殿下盡管跟魏忠賢說出妙玄姑娘的事情,魏忠賢派多少人來,,在下全部殺光,,保證安全護送妙玄姑娘離開?!?p> 朱由檢盯著他看了好一會兒:“若是不成功,,你也得死!”
“好,?!崩顣x一口答應(yīng),“不過還需借信王一件東西,?!?p> 劇情里那種情況下妙玄最后都能安然跑掉,如果再加上自己的幫助,,更沒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