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放下書包我就下來了?!彼仁歉彝白?,雪球越來越大后,她就幫著我推,,等到雪球高度快要到我大腿根兒的時候,,也被推到了院墻邊兒上,扔在那就可以了,,然后我倆就慢慢往回溜達,。
第二趟她和我一人推了一個,我倆來回了幾趟,,滾了好幾個特大雪球,,就站在清干凈的地方休息,操場上還有些人拿著工具在掃雪鏟雪,,剩下的雪被清的已經(jīng)不太好滾了,。
眼前白光一閃我就變成捧心的西施了,我疼的眼淚都冒出來了還不忘抬頭看是哪個混蛋打我,。,。,。的胸!,!雖然我發(fā)育的有點晚,,到現(xiàn)在還沒有來月經(jīng),可是胸部卻已經(jīng)開始長了,,最近更是一碰就疼的要死要活,,當我看到喬淼站在離我不遠的地方樂的時候,真想沖過去打死這個傻叉,。
“喬淼?。?!”我一邊喊就一邊真的沖了過去,。
他一看到我向他跑去連忙也扭身就跑,嘴里喊道:“不是我,!不是我,!真不是我!??!是景彥打我,我一閃,,才打到你了~”
然后我就看到了景彥站在黑白相間的操場上,,對著我開心的笑著,他的眼里確實有水波在蕩漾,。
我慢慢的停下來看著他,,想起昨天晚上他替我解圍的事兒,也笑了,。
1997年1月中旬的期末考試,,我考了班級第十七名,數(shù)學成績特別低,,是全班最低分,。
自從喬淼讀武俠的事情發(fā)生過后,班里的同學就開始私下里戲稱班主任為老爺子,,我深表贊同,。
他還是經(jīng)常酒后到班里亂晃,基本都是晚自習的時候,。
有時候也做點匪夷所思的事情,,比如突然把全班叫起來罰站,,比如不給錢讓學生去學校外面買煙,。
比如拿學生點兵點將,,點到誰誰就罰站。,。,。花樣繁多,,讓同學們不堪其擾,。
我討厭老爺子,討厭到一點也不想看到他,,或者聽到他說話,。
于是數(shù)學課我不是在發(fā)呆,就是在紙上亂畫圈兒,,什么都沒聽的后果就是卷子發(fā)下來我就傻眼了,,選擇題就靠蒙,大題就只能全部空著了,。
我哥期末考試倒是排名挺靠前的,,但是他們班的成績普遍都不高。
高一上學期就這樣過去了,,我們寒假前小二哥就回去徐市了,,放寒假后我和我哥也回到了富市。
1995年1月,,我們初二那年寒假時,,我父母就雙雙下崗了。
下崗以后,,國營商店被分隔成一個個獨立的門面房,,優(yōu)先租給原來的商店職工,他倆就租賃了一個門面房出售五金日化,??蓻]過多久百貨商店又改制了,門面房不出租了,,直接出售給個人,,還是有優(yōu)先購買權。
后來聽我媽說,,兌下這個門面房要三萬塊錢,,我爺剛剛過世,我家里的存款都給我爺治病治喪了,,已經(jīng)不夠買門面房,。我爸當時跟親戚們借錢,只有我奶給寄了三千塊,,杯水車薪,。其他兄弟姐妹全拒絕了,。
于是他們只好放棄,把開店時剩下的庫存拉回了家,。
不開店以后,,一個鄰居說北大荒這邊兒種地很掙錢。95年3月,,也不知道我父母怎么想的,,就在我們初二下學期開學那年開春兒,去當農(nóng)民了,,可惜術業(yè)有專攻,,從沒種過地的兩個人第一年就賠錢了。96年2月更是承包了嫩江邊兒上的風險地,。所謂風險地就是江不漲水就豐收,,江一旦漲水,地就會被淹沒,。96年6月我們中考前都是我爸在地里守著,,7月考完后我媽把我們打發(fā)走了,也去江邊和我爸一起種莊稼了,。所以直到96年9月,,我和我哥高中都開學了,我爸我媽還在江邊地頭兒的窩棚里生活,。
寒假回家后我媽告訴我倆,,我們?nèi)R市之后,她去了江邊沒多久嫩江就漲水了,,地被淹了,,收成沒多少。今年種地又賠錢了,。她和我爸打算把富市的房子賣掉,,已經(jīng)聯(lián)系過叔叔,齊市西院的房子,,租到來年9月份就到期了,,明年開春,她和我爸把商店撤回來的貨甩甩,,等國慶之后就搬過去,。明年暑假我們哥倆兒也不用回來富市了,就在齊市等著就行,。
齊市現(xiàn)在叔叔所住的房子是爺爺奶奶的,,房子是前后排的四間大磚房兒,碩大的鐵門并排開在了歌廳東邊,方便后院的人進出,。前排的兩間門面房被分別租給了做蛋糕的和開歌廳的,,后排的院子中間砌著一道矮墻,西院租給了一個三口之家,,我父母來年就打算搬到這個西院居住,。
我無可無不可的應著,,這半年來經(jīng)常對著吵鬧不休且爭執(zhí)不斷升級的叔叔嬸嬸,,跟他們比起來,我父親近兩年耍酒瘋的次數(shù)越來越少,,看來搬家也算是個不錯的提議,。
這樣看來今年應該是我們在富市度過的最后一個寒假和春節(jié)了,以后如果沒有意外,,我們都不會再到這個城市來了,。哥哥知道搬家的事情以后,天天的不著家往外跑,,我猜他沒準是跟朋友告別去了吧,。外面太冷,我不想出去,,告別什么的初中畢業(yè)都干過一回了,,這次就算了吧~
這天吃完午飯我哥拉我跟他一起去傅斌家,說是昨天約了張雷,,加上他和我,,正好四個人,打麻將,。張雷和傅斌再加上我和我哥,,我們四個人從小學一年級就是同班同學,上了高中后傅斌報考了其它城市的高中,,倒是張雷和我們一樣考上了齊市一中,,和哥一樣分在了二班。
我也確實好久沒打麻將了,,有點兒手癢,,于是我裹得跟個熊似的屁顛兒、屁顛兒地跟著我哥去了,。
冬天天黑的早,,三點多我們就散場了~我和我哥步行回家。到了家門口我倆一看,,鐵將軍把門,!
我倆看著門上的大鐵鎖面面相覷,“開門??!冷死了~”我跺著腳說,。
“我忘帶鑰匙了?!闭f著我哥抬手摸了摸腦袋,。
“我沒有鑰匙你又不是不知道,小時候丟太多咱爸早就不給我了~現(xiàn)在怎么辦,?”我使勁瞪他,。
“跳進去吧?!蔽腋绯蛄顺蜩F門說道,。
鐵門下半面是整張的鐵皮,上面用一根根三角鐵焊成了柵欄的樣子,,中間高,,兩頭低。鐵門兩邊的磚垛子上還各插了一根三角鐵,。
“行啊,,總不能在外面凍著吧,也不知道爸媽跑哪兒去了~”我邊說著,,我倆就邊往鐵門上爬,,男左女右,一人一扇,。
我騎在門上的時候我哥已經(jīng)跳進院兒去了,,站在門下等著接我。我一腿里一腿外,,虛騎在鐵門的上方,,小心的扭轉了一下身體,避免褲子掛在門上的三角鐵上,。然后松開右手,,換成左手抓住鐵門邊的磚垛子上的那根三角鐵。
我剛想把右腿抬起跨進門來,,突然就大頭朝下栽了下去,,后腦勺兒結結實實地撞在鐵門上。等我回過神兒來時,,左手還抓著一根三角鐵,,眼前的地面上堆著幾塊磚頭兒。
我背靠鐵門倒吊在門上,,我哥估計是被嚇傻了~半天才冒出一句“老妹兒,!你沒事兒吧?”
我隨手把三角鐵往邊兒上一扔,“我沒事兒,,趕緊把我放下來,!”
我哥連忙撲過來扯著我的腿往上提,沒提動,。
“老妹兒你棉褲掛門上了,,我進屋拿把剪子,你等會兒,!”
于是我又在門上倒掛了一會兒,,在我哥的‘不懈努力’下終于被摘下來雙手支地的趴在了地上。
他把我拖死狗一樣拖起來,,“趕緊進屋,,我看看你腿咋樣了,?”
我一站起身來就覺得右腳腕鉆心的疼,,只能一跳一跳的前進,進了屋我就開始脫棉褲,,秋褲腿兒和襪子上都是血,,我想趕緊脫了襪子,手卻已經(jīng)開始抖個不停,,“哥~快來幫我,!”
我哥幫我把秋褲挽到膝蓋,脫掉襪子,,就見腳腕上一個窟窿在不停的流血,,我趕緊閉上眼睛,頭微微有點兒發(fā)暈,。
“等我給你拿藥去,!”然后我就聽到我哥翻箱倒柜的聲音。
這時候腳腕越來越疼,,“哥~哥~你快點兒啊~好疼~”我忍不住睜開眼睛邊哭邊喊他,,就見我哥拿著瓶碘酒和一包醫(yī)用棉花沖到我面前,拿起棉花就往我腳腕湊去,,我不敢看腳腕,,“不得沾藥嗎?~”我邊哭邊問,。
“對對對~”我哥又重新拿了塊新棉花去沾藥,,感覺他手忙腳亂的堵了好久,才終于告訴我好了不流血了,,“我去拿紗布給你纏上,!”
我哥又沖進里屋了,然后給我纏了厚厚一圈兒。,。,。直到表面看不出有紅色才停下來。
我媽晚上回來的時候都快六點了,,我已經(jīng)被餓的前胸貼后背,,她說她和我爸去商量賣房子的事了,我爸還在那跟人商談,,她先回來給我們哥倆兒做飯~
我媽指使我?guī)退床?,我哥麻溜兒的去了;她又指使我去倒泔水,,我哥放下菜就想去,,“讓你妹去,看把她懶的~從我回來就在炕頭兒上坐著,!~”
我瞅了瞅我哥,,這下瞞不住了~“媽~~我腿~恩~刮壞了~”
“扯淡!大棉褲穿著咋能刮著腿呢~”我媽不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