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甩手掌柜
陳閑當(dāng)天就被蔣老留下來吃飯,,他還想要推辭幾次,,但怎料盛情難卻。陳閑不過看到他手里的割肉刀,聯(lián)想起某些少兒不宜的畫面,。
之后,,他非常嚴(yán)肅地告訴工坊里的廚子,,他信佛,,不食葷腥。
陳閑看了一眼在他身邊好似昏昏欲睡的魏東河,,他想了想對他說道:“東河,,你受的傷怎么樣了?!彼共皇遣幌腙P(guān)心這貨,,但今日一連串的事情襲來,讓他都有些應(yīng)接不暇,。
他在這個世界上的親人,,實際上只有魏東河與謝敬。
至于那兩個死鬼老哥不僅拖他下水,,還被判了斬立決,,現(xiàn)在大概已經(jīng)在地府排隊等投胎了。他來到這里,,若不是兩個手下費心照顧,,恐怕早已死在大明的福船上了。
他打量了兩眼魏東河,這一炮下去,,他身上已是沒有什么好皮,,如今露在外頭的都是紅紅的肉,看上去就像是一只千瘡百孔的破口袋,。
“少東家,,沒什么事兒?!蔽簴|河咧開大嘴笑道,。
“我遲早會替你報仇的,你且看好了,,不過,,我這兒有些事兒,需要交給你去做,,這件事非你不可,。”
陳閑早有一個計劃,,他在銀島上并沒有什么話語權(quán),就像他投靠白銀海賊團(tuán)同樣是陰差陽錯一般,,他并沒有準(zhǔn)備替呂平波賣命,。
命是自己的,替一個墻頭草出生入死,,那是傻子干的事情,。
陳閑要培養(yǎng)自己的勢力,就像是那個少年幫是一枚種子,,而想要獲取一片參天大樹,,那么一枚種子遠(yuǎn)遠(yuǎn)不夠。
他剛才在呂平波的帶領(lǐng)下一路走來,,發(fā)覺實際上銀島被開發(fā)的地方只占了很小的一部分,。
有很多的山丘林地都仍舊是無主之地。
實際上在陳閑的印象之中,,在前世這些孤懸于海外的島嶼不少都蘊含有不少的財富,,而相對而言,在這個時代,,這些島嶼往往是被用作天然的監(jiān)獄,,亦或是海盜躲避官兵追捕的海上堡壘。
當(dāng)然了以現(xiàn)在的技術(shù)水平,,南海一帶最為重要的油氣資源是想都別想了,。
而陳閑看重的是這些無主之地的隱蔽性,他恐怕要和呂平波有一場曠日持久的拉鋸戰(zhàn)了,,培育一支屬于自己的勢力,,需要地,,需要吃的,這一切都不得不在呂平波眼皮子底下進(jìn)行,。
“在銀島北部,,有一片荒地,”陳閑壓低了聲音,?!澳闶俏易钚湃蔚挠H信,你要將那里打理出來,,謝敬手下的孩子和他的家人,,你可以挑選幾個可以信任的,以開墾荒地為名,,在那里清理出一片可以藏匿人手的地方來,。”
陳閑看著面前激動萬分的魏東河,,雖說表面上在他看來,,魏東河怎么都是一個成事不足敗事有余的主兒??山?jīng)過那一發(fā)炮擊之后,,陳閑也有了那么點不同的看法。
能夠在短時間之內(nèi)做出反應(yīng),,且保住兩個首領(lǐng)的性命,,如果不是有急智,便是運氣極好,。雖然陳閑不相信前者,。
但運氣不也是實力的一種,很多事情只需要陰差陽錯,,有的人步步布局,,小心翼翼,卻抵不過命運女神沖著對手搔首弄姿,。
運氣這東西,,可太玄奧了。
陳閑從前是個倒霉鬼,,卻在生命最后幸運女神對著他拋了個媚眼,,讓他再世為人。
陳閑看著夕陽西下,,一步三回頭仍舊漸行漸遠(yuǎn)的魏東河,,不由得揮了揮手。
“那不是你的同伴嗎?怎么走了,?”冷不丁地身邊突然冒出來了一個蒼老的聲音,。
陳閑愣了愣,表情不無遺憾地說道:“道不同不相為謀,,東河看到島上仍有那么多人挨餓,,吃不上飽飯,起了憐憫之心,,已是去開墾荒地去了,,蔣老?!?p> 老人聽完他說的話,,也明顯一愣,但卻沒有質(zhì)疑什么,,只是招招手,,讓剩下的人跟著他進(jìn)了工坊之中。
老人是這座工坊的頭兒,,所以在工坊內(nèi)也有自己的一間小間,,他領(lǐng)著三人坐下,陳閑看了看,,得,,老東西還挺會享受的,雖然陳閑看不懂,,但能被蔣老相中的字畫,應(yīng)當(dāng)也不是普通貨色,,畢竟他們做海盜的什么字畫沒見過,?
“來,隨便坐,?!卑①F已是帶著人擺上碗筷。
陳閑不知道為什么,,總覺得這位蔣老似乎對他另有圖謀,,只是他如今也是一窮二白,什么都沒有,。
別特娘是個老玻璃吧,?
陳閑哆嗦了一下,不過旋即看到藏在小床下的一沓厚厚的春宮圖,,方才放下心來,。
“這次是我特意去找呂平波那個小子把你要過來的。”蔣老仿佛頗為得意,,他笑著說:“看來這回,,我沒有看走眼?!?p> 陳閑被他說得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只是尷尬地笑了笑,捧著酒杯,,有些無所適從,。他一扭頭,看到克魯士比他還不知所措,,正對著他擠眉弄眼,。
“不知道老爺子找我過來到底是為了什么?”得,,還是敞開天窗說亮話,,陳閑從來都不是那種腸子百轉(zhuǎn)千回的主兒,和這些老油條打機(jī)鋒,,還不如來一個痛快,。
“我那天聽到你和島上孩子們說的話了,你說的很對,,我那些個不成器的弟子們跟著我這么多年了,,論通透沒一個比得上你!”老頭仿佛有點氣惱,。
一旁送上菜品的阿貴笑著說:“老爺子起了愛才之心了,。”
“哼,!要不是你們這些兔崽子一點都不成器,,我還犯得著為了這座工坊發(fā)愁嗎?狗一樣的東西還有臉笑了,?叫你們大師兄過來吃飯,!”
陳閑一想,哦,,原來是這么一回事,,他之前和那些孩子胡言亂語的時候,曾提過一嘴,,說的是這世上總以為一力降十會,,但實際上奇淫巧技才是第一生產(chǎn)力,脫離了這些工具,,人不過是會直立行走的猴子,。
他當(dāng)時不過是信口開河,,但有人卻聽了進(jìn)去。
陳閑干笑了兩聲,,趕忙埋頭喝茶,。
他也不多說話,只聽到阿貴和蔣老有一句沒一句地說著如今工坊之中的概況,。陳閑可不想窩在工坊里當(dāng)一輩子的工匠,,畢竟他的目標(biāo)是四海之地,困守在這兒實在有那么點憋屈,。但形式比人強(qiáng)啊,。
可就在這時,那討論得正熱烈的兩個人忽然話鋒一轉(zhuǎn),,仿佛漫不經(jīng)心地對著陳閑說道:“小子,,我如今有一些私事要辦,恐怕要離開銀島一趟,,我任命你為工坊副主管,,替我打理這座工坊,你可得好好干,,萬萬不要讓老頭子我失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