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刀斷魂(下)
風(fēng)鈴返回客棧時,已是清了早,,街上人極少,,店門依舊未開,。他躍上二樓,,剛到月琳的房門的時候,,門開了,。月琳睡眼惺忪地站在門口,,好似還沒睡醒,。待看到風(fēng)鈴一身血紅時,,急忙抓著風(fēng)鈴的手,驚道:“風(fēng)大哥,,你……你怎么啦,?傷著了嗎?身上痛嗎,?”語氣甚是關(guān)懷急切,。
風(fēng)鈴心頭涌起一股溫暖,輕聲道:“不礙事,,我很好,,只是過來看看你,你昨夜睡得好嗎,?”
月琳惶聲道:“風(fēng)大哥,,清晨風(fēng)大,還是進屋說話吧,!”月琳趕緊把風(fēng)鈴拉到房間里面,。風(fēng)鈴也沒有想那么多,就進了屋,。月琳道:“風(fēng)大哥,,昨晚你去哪里了,,怎么會一身的血跡?”
風(fēng)鈴深吸一口氣,,沉聲道:“無礙,,昨夜無聊,便獨自出去走了走,??捎龅搅艘粋€可怕的……刀客……”
月琳聽出話語中的驚恐,嬌軀一震,,急道:“刀客是誰,?”
風(fēng)鈴心有余悸,用一種奇異的聲音道:“風(fēng)斷……”他沒有看月琳的臉,,他眼望地面,,目光呆滯,似乎又看到了昨夜發(fā)生的慘象,。幸虧他沒有看月琳的臉,,因為此刻月琳的那張臉色變得十分蒼白,已不像一張人的臉,,那一雙妙目更是駭人,,也說不出眼神中藏著怎樣的情感。
風(fēng)鈴繼續(xù)說道:“他的刀好快,、好冷……他一人殺了兩百多人,,這兩百人中不乏一流高手。他兩次向我出刀,,每次只出一刀,,第一次我手中的刀被震飛,我也被一股奇力震得跌落在五丈開外的一條溪水中,,還吐了好多血,,當(dāng)時便暈了過去。醒來時趕到一座破廟,,廟中近百來人僅剩六人還未喪在風(fēng)斷的刀下,,我進去欲和六人共同抵擋他的刀,可在剎那間,,那六人也命斷其刀之下,。我擋了他這一刀,身形不得不退后二丈遠,,但他并未趁機向我再出刀,,之后他就如一具僵尸般離去……”他頓了頓,明顯對昨晚場面還心有余悸。接著道:“唉,,我心中惦記著你和勿戒,,便急忙趕了回來……”他似乎有擺脫不盡的憂慮和恐懼。
月琳突然抽泣起來,,風(fēng)鈴從思緒中醒來,,站起來,走到她的身旁,,低聲道:“月……琳兒,,怎么了?”月琳抬頭望著他,,突然拉著他的左手,將美麗的臉龐靠在風(fēng)鈴的胸口上,,哭的更傷心了,。風(fēng)鈴頓時一怔,不知如何是好,,風(fēng)鈴把右手放在她的肩膀上,,輕輕拍著她的肩,道:“琳兒,,究竟怎么了,?”
半餉,月琳才停止哭泣,,輕柔地道:“我做了一個夢,,夢見有好多死人,你站在死人堆中,,傷口鮮血長流,,我好害怕,拼命用手壓住你的傷口,,可血還是流個不停,,無論我如何努力,你的血仍是越流越急,,我心碎力竭之下,,唯有移過你手中的刀,刺向我的胸膛,,然后我緊抱著你,,我們的血流在一起……”她聲音越來越凄涼,如杜鵑啼血,。
風(fēng)鈴身軀一震,,心道:“沒想到我們才相識幾日,她卻對我情深意重……”風(fēng)鈴看著懷中這位淚眼婆娑的美人,一觸及她的眼睛,,只覺得她的眼睛發(fā)出淡淡的柔光,,這股柔光似乎能沖淡風(fēng)鈴心中的恐懼,他目不轉(zhuǎn)睛地望著……忽然,,他眼神變得空洞起來,,跟昨晚他見到的那個讓他恐懼的眼神已沒有多大區(qū)別。他忍不住親了下去……
風(fēng)鈴醒來時已快到中午,,勿戒仍然沒有醒來,,只聽到他如雷的鼾聲不斷傳來。也許他醒來過,,可能是沒找到風(fēng)鈴,,一個人又繼續(xù)喝悶酒,最后又醉倒了,。月琳溫柔地躺在他的懷里,,帶著恬靜的笑容。風(fēng)鈴一驚,,這才發(fā)現(xiàn)二人赤身裸體,,頓時神色大變。風(fēng)鈴有點不知所措,,怔了怔,,方才隱約想起早晨發(fā)生的事情。風(fēng)鈴低頭仔細端詳懷中的佳人,,她足夠美,,只是……風(fēng)鈴忍不住暗自問道:“我真的是喜歡她嗎?”風(fēng)鈴呆了半餉,,輕輕起身,,穿上衣服,打開房門走了出去,。
此時,,他需要找個地方靜一靜。他提了一壇酒,,來到客棧的屋頂上,,癡癡地坐在那里。望著街道上來來往往的行人,,不言不動,,目光中也是一片茫然之色,就像是全身都已麻木,,什么知覺都沒有,。許久,,他才提起酒壇,喝下一口酒,。有一點他不明白,,他為何會連番對月琳做出這等失禮的舉動。月琳雖稱得上天下第一美女,,但至始至終風(fēng)鈴對她無半點非分之想,。他對月琳的感覺很簡單,因為他在月琳的身上看到了花伊伊的身影,,所以想保護她,,把她安全送回家。如今自己卻做出這等失禮的事情……
他想到了花伊伊,,回憶起兩人認(rèn)識之后一點一滴的往事,。他這么做怎么對得起花伊伊呢?雖然他和花伊伊認(rèn)識的時間并不長,,可第一次和花伊伊分開之后,,他打心底覺得花伊伊就是那個能夠跟他一起共度余生的人??涩F(xiàn)在呢?他又提起壇子,,猛灌了一大口,,長嘆了一口氣,自言自語道:“伊兒,,我們終究是有緣無份……”但他立收心神,,搖搖頭,同時暗暗自責(zé):“琳兒已把她的一生交托于我,,待我又這般好,,我怎能對別的女子戀戀不忘?”雖然風(fēng)鈴對情愛之事懵懵懂懂,,可他是一個敢做敢當(dāng)?shù)娜?,既然做了,不管是什么原因,,都該負?zé)到底,。但他忘了,有時候“敢做敢當(dāng)”也是一個人的死穴……
“以后如何面對花伊伊,,怎么跟她交代自己與月琳的關(guān)系,,到時候花伊伊?xí)趺纯醋约耗兀俊边@些問題又不斷地在腦海中浮現(xiàn),。情愛之事一旦陷入糾纏中,,思考再久也不會有答案,。風(fēng)鈴搖了搖頭,又苦嘆一聲,。他不知道在那里坐了多久,,忽地想道:“月琳也應(yīng)該醒了吧。如果她醒了,,發(fā)現(xiàn)自己不見了,,說不定會胡思亂想……”想到這里,隨即從屋頂跳下來,。
風(fēng)鈴輕輕地打開房門,,見月琳側(cè)躺著身子背對著自己,他走到床邊,。然后輕輕拍了拍月琳的肩,,柔聲道:“琳兒……”月琳翻過身,淚眼朦朧地望著風(fēng)鈴,。風(fēng)鈴一驚,,道:“琳兒,怎么了,?”
月琳撲入風(fēng)鈴懷中,,哭道:“風(fēng)大哥,我怕你覺得我下賤,,拋下我獨自離去,,我……”話未說完,月琳忍不住痛哭起來,。
風(fēng)鈴見狀,,急道:“怎么會呢?我不是回來了嗎,?我……是我對不起你,,我……我一定會娶你為妻?!憋L(fēng)鈴沉聲道:“等我的事情了結(jié)之后,,我一定會娶你為妻?!?p> 風(fēng)鈴這句話讓月琳欣喜不已,,她注視著風(fēng)鈴灼熱的目光,但仍不敢相信,,道:“風(fēng)大哥,,真的?”隨即又低下頭,,低聲道:“風(fēng)大哥,,你真的不會看不起琳兒吧,?”
風(fēng)鈴把她抱得更緊,柔聲道:“怎么會,?愛你都來不及,,怎會看不起呢?我還怕你覺得我是個……”
月琳急忙捂住他的嘴,,輕聲道:“風(fēng)大哥,,我真慶幸那日遇到了你……”
風(fēng)鈴點點頭,溫聲道:“我能娶到你這么美貌的女子為妻,,是我前世修來的福,。”月琳又撲到風(fēng)鈴懷中,,感受這來之突然的幸福,。風(fēng)鈴接著道:“好了,我們起來吧,!等一會兒勿戒醒了,,發(fā)現(xiàn)我們在……”月琳破涕為笑,雙手錘風(fēng)鈴的胸膛,,笑道:“你真壞,!”
風(fēng)鈴洗了個熱水浴,換了一套新衣服,,人顯得也格外有精神,。勿戒也醒了過來,風(fēng)鈴便將昨夜發(fā)生的事告訴了他,,勿戒驚得半天合不攏嘴。待風(fēng)鈴講完,,半餉方道:“風(fēng)斷在幫你,?”
風(fēng)鈴搖了搖頭,道:“風(fēng)斷已不再屬于他自己,,他的心神受到了別人的控制,,那個控制他的人才是最可怕的?!?p> 勿戒臉色劇變,,失聲道:“誰能控制風(fēng)斷?難道那人的功力比風(fēng)斷還要高深,?據(jù)兄弟所知,,要控制一個人的心神,那施展邪術(shù)之人的功力定要比被控之人的功力高深一些,,否則會返受其害,?!?p> 風(fēng)鈴點了點頭,道:“也許還有例外,,如果風(fēng)斷是極其虛弱之時,,那就另當(dāng)別論了?!?p> 勿戒拍了拍光禿禿的腦袋,,道:“大哥說的極有道理,可風(fēng)斷是一個異常冷靜謹(jǐn)慎的人,,功力又特高,,若要讓他虛弱不堪,那可真不容易,?!?p> 風(fēng)鈴嘆了一口氣,黯然道:“所以說世上最可怕的不是絕高的武功,,而是人的心計,。風(fēng)斷一世盛名,仍免不了中計,,被他人所利用,,真是可惜!”
勿戒恍然道:“如此說來,,我們沿途未遇到那些小輩們來找麻煩,,全是風(fēng)斷這位大刀客將他們殺凈?”
風(fēng)鈴沉吟了一會兒,,才道:“多半是如此,,但風(fēng)斷只是一粒棋子,這顆棋最終將直接威脅到我們的生命,?!?p> 勿戒哈哈一笑,道:“大不了是個死,,怕他何來,?”
風(fēng)鈴抿嘴笑道:“對,怕他何來,?我們邊喝酒邊上路,,不到鬼谷死也不罷休?!?p> 勿戒喜道:“妙極,,妙極,大哥這個‘死也不罷休’說得特好,,就算我們死了,,變成鬼魂也要去鬼谷門走上一道,。”言畢,,兩人哈哈大笑起來,。
這時,房門被人推開,,月琳走進來,。只聽她道:“風(fēng)大哥,我不回天鬼鎮(zhèn)了,,就在此地等你回來……”
風(fēng)鈴一驚,,不知道她為什么這樣說,急道:“那怎么行呢,?你一人在這里,,怎讓人放得下心來?”月琳的臉更紅了,,輕咬著嬌艷欲滴的櫻唇,,似有極不好意思的言語要說出來,卻又沒有足夠的勇氣,。
勿戒最看不慣女兒家婆婆媽媽,遂大聲道:“你有什么話就只管說出來,,誰個龜兒子敢笑話你,,老子一把捏死他?!痹铝諈s仍在躊躇,,勇氣似乎還不夠,。勿戒跺著腳,,吼道:“急死我了,急死我了,,跟著娘……姑娘家趕路可真夠煩的?!彼居f“娘們”,,但看到風(fēng)鈴極喜歡她,想想還是說“姑娘”的好,,免得有遭一日這婆婆媽媽的女子做了他大嫂,給他小鞋穿,,那可不太妙。
勿戒這一說,,風(fēng)鈴便有了計較,,心想:“月琳性格靦腆礙著人多不好意思開口,,還是讓勿戒避讓一下的好,。”于是便道:“二弟,,你肚子也餓了,,下去吃些東西吧,,酒要少喝些,,以免耽誤趕路,、”勿戒巴不得他這么說,,遂笑顏滿臉地出去了,。風(fēng)鈴掩上房門,柔聲道:“琳兒,,究竟所謂何事才……”她臉蛋嫣紅櫻唇紅熱,,含情脈脈望著風(fēng)鈴,。風(fēng)鈴雙眉如劍,,又略略彎曲似刀,,眉宇間透著一股堅毅充滿廣闊的氣慨,。月琳似乎抵擋不了風(fēng)鈴強烈的誘惑力,,和身撲入他的懷中,。
風(fēng)鈴心中一凜,,思道:“月琳的舉動似有種生離死別的意味……”這令他沸騰的血液迅疾冷了下來,。他推開月琳香軟的嬌軀,,道:“琳兒,你有什么事難道不可以跟我說嗎,?你……我忽地害怕起來,你快告訴我到底發(fā)生了什么事,?”月琳淚水忽地奪眶而出,,她別過身子,,掩鼻抽泣起來,,這聲音哽咽,,如一把利刀一刀一刀地刺入風(fēng)鈴的胸膛,。但風(fēng)鈴沒有說什么,,也沒有動,他在等,。
半餉,,月琳才停止了抽噎,,嘶聲道:“你一定要去鬼谷嗎,?”
風(fēng)鈴毅然道:“是,!”聲音十分堅定,。月琳嬌軀一顫,,險些站不住,身體要摔倒在地,她一把扶在桌沿上,,又垂首低低哭泣起來,。風(fēng)鈴怔了一怔,,沒有上去扶她,,道:“你為什么不希望我去鬼谷,?再說了,你家離那里也并不遠,,難道你不想回家去嗎,?”
此時,,月琳早已淚流滿面,,泣不成聲:“我已經(jīng)是你的人了,,家對我已不重要了,,有你我什么都不缺,。”
風(fēng)鈴嘆了口氣,,柔聲道:“我絕不會負你,只要我還有一口氣,,我就會想著你,,保護你,?!?p> 月琳幽怨地盯著風(fēng)鈴,,冷聲道:“可我要的是你,,一個活著的你……”
風(fēng)鈴怔了怔,,道:“你后悔跟了我,,是不是,?”
月琳臉色倏變,,抓著風(fēng)鈴的手,,急道:“不是,,我……”
風(fēng)鈴熱血上涌,,上前抱住她,,道:“那你為什么哭呢,?為什么不要我去鬼谷,?”
月琳將頭埋在他的胸前,,緩緩道:“我怕一旦你去了鬼谷,我們會永世相隔,,生不能在一起,,死后鬼魂亦不能在陰間相逢,?!?p> 風(fēng)鈴縱聲大笑道:“不會的,,一定不會的,!我們現(xiàn)在不是在一起嗎,?我們可以一同去鬼谷,,然后一起出來?!憋L(fēng)鈴輕輕拍了拍她的背心,,柔聲道:“你放心,我不會扔下你不管的,。你不要再胡思亂想了……”
月琳忽仰起臉來,,認(rèn)真地道:“鈴,,我們立刻走,去一個沒有人煙的地方,,快快樂樂地過一生,,好嗎?”風(fēng)鈴?fù)龓I的臉,,凄迷的眼神中充滿了乞求和哀憐,。風(fēng)鈴心一緊,幾乎忍不住要答應(yīng)她了,,但想到花伊伊,、田思思等人還在谷中生死未卜,他只能對她說:“琳兒,,會有那一天的,,可不是現(xiàn)在,我必須留下來,,把那些恩恩怨怨,,是是非非,一一了斷之后,,才可以安心退出江湖,,去尋找我們……”
月琳臉色暗淡了下去,幽幽地道:“世人多流言蜚語,,我們何必理會呢,?”
風(fēng)鈴點點頭,沉聲道:“是,,他人的冷言冷語,我們可以不必放在心上,。但我不能撇下我的朋友們,,我一定要再去一趟謎谷,,即使不能救出我的朋友,也要將他們的遺體帶出來,,好生安葬,。我更要殺了背后陰謀主使之人?!?p> 月琳聽到最后一句話,,情不自禁后退一步,顫聲道:“你要報仇,?你……你一人可以嗎,?”
風(fēng)鈴毅然道:“不會是一人,我要讓天下人都知道是明月仙子殘害了那些人,。到時,,幽靈月宮將會成為眾矢之的?!彼铝?,又動容道:“即使不能讓人接受明月仙子的真面目,我不是還有你嗎,?”
月琳默然半晌,,方才低聲道:“我們一起上路吧!”
聞此言,,風(fēng)鈴不知是喜還是憂,,道:“好,你去收拾一下衣物,,我到樓下喊二弟來,。”月琳點了點頭,,蓮步出了房間,,風(fēng)鈴?fù)鏊饺氐纳矶危睦锖鲇幸环N不祥的預(yù)感,。
仰望夜空喚星月,,何以月淡星影孤?
月無血冷漠地看著眾人,,眼神中帶著極大的憤怒和不滿,。良久,才道:“組長,,殘血窟的毒蟲何時才能消失,?”那人站出,躬身拜道:“啟稟少宮主,,想必還要七天的時間,。只要毒霧散去,,毒蟲就會消失?!痹聼o血點了點頭,,組長接著道:“少宮主是想派人進去看看里面的情況?”
月無血冷聲道:“本宮活要見人,,死要見尸,,否則很難相信里面的人已經(jīng)死了?!?p> 組長沉聲道:“少宮主思慮的是,!可少宮主也見識到了毒物的厲害。若那些人被毒蟲吃掉了,,肯定尸骨全無,。更何況已過去半個月,就算他們沒被蟲子吃掉,,里面的人也該被活活餓死了,。”
月無血思索了一會兒,,道:“還有什么門派的人在附近打探消息?”
一個蒙面人站出,,跪下道:“啟稟少宮主,,只有王震天還不死心,不斷派人在附近打探,。但都被我們的人處理掉了,,沒有留下任何的蛛絲馬跡?!?p> 組長接口道:“少宮主,,既然毒霧還能阻擋一陣子,是否把我們的人都撤回來,?”
月無血思索了片刻,,頷首道:“好,八方鬼使,,此事就交給你去辦,。”
蒙面人立即道:“屬下立即去辦,?!蓖肆讼氯ァ?p> 月無血瞥了眾人一眼,,冷冷地道:“本宮要找的人,,找到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