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我們要相信帆公……我們要相信它,!它會保護我們的,!”
“一點兒不假,!小時候它就保護過我們!”兩個曾經接受帆公恩惠的小女孩——現在已經是老婆婆了,,開始呼吁大家對自己的守護神抱有信心。巖羊神太大了,,他只需要一兩步就能踩到所有人,,跑肯定是沒用的。
雖然羅應做好了戰(zhàn)斗準備,,但他也沒有信心保護好村民們,,甚至沒有信心保護自己,,巖羊神比他曾經面對的魔物還要更強大,當然,,深淵領主是個例外,。好在這是在陸地上,他還有一戰(zhàn)之力,,可這只是暫時的,,因為新月大潮就要來了,那轟響越來越近,,必須速戰(zhàn)速決,。
“等等!”白狐貍拉住了準備沖上去的羅,,另一手又抓住了剛要飛起來的唐蕓的腳踝,,讓后者差點摔了個嘴啃泥。
“你干嘛???”
“你們沒有發(fā)現嗎?帆公的魔力正在迅速變強,,我們應該先看看它準備怎么做,。”白狐貍說完就忙著畫起了法陣,,“它似乎能讓巖羊神平靜下來,。”連她自己也沒發(fā)現,,突然之間她能夠看清魔力的流動了,。之前她一直羨慕羅和唐蕓有這樣的能力,讓她自己看上去很蠢,。
“如果你是因為力量太強了才失去理智的,,那我就幫你分擔一些!”帆公發(fā)現自己能用神語說話了,。
“你會像我一樣的,,老朋友。接受信仰不過是從一種痛苦走入另一種痛苦,,我不能讓你承受這些的,。”巖羊神似乎已經耗盡了耐心,,他再次拍下了手掌,。
那一年,因為自己長得太大而不得不離開村子生活的巖羊神,在湖邊見到了這個比他更早出現的小家伙,,悲哀的是,,已經沒人能記得它,帆公就要走向衰亡了,。
等待死亡是一個漫長的過程,,但讓巖羊神感到奇怪的是,帆公不僅沒有怨天尤人,,反而因為自己的到來而很開心,,它一蹦一跳地爬到巖羊神的肩膀上坐下,給他講那些在海上經歷的事情,。巖羊神也跟它分享村里發(fā)生過的趣事,。
每一次,當新月大潮出現時,,他們就結伴抗擊海浪,,雖然主要是巖羊神在出力,帆公只是在加油鼓勁而已,。那時候,,帆公從不埋怨人們把所有信仰都投給了巖羊神,也不怨巖羊神搶走了屬于他的魔力,,他只是很高興自己一直保護的那兩個女孩兒,,當自己無力保護時巖羊神站了出來。
后來,,巖羊神越來越大,,帆公越來越小,它甚至都能坐在羊鼻尖兒上,,在羊眼皮底下跳舞,。可漸漸的,,它發(fā)現它的朋友變了,,變得不再開心,,沉默寡言,,有時甚至會向那些來看望他的村民發(fā)脾氣。當它嘗試逗對方開心的時候,,卻聽到了一些傷人的話,,例如“你都是個快死的神了,怎么還能這么天真幼稚”,。
因為一些矛盾,,帆公離開了湖,而巖羊神將自己藏在了湖底,。這么多年之后的今天,,還是他們兩個神的第一次對話,。
“我也不會讓你這樣做!”帆公生氣了,,此時的它已經成長到比村民的房屋還要高出許多的地步,,這得益于不斷有新的村民加入它的信眾當中。
它就這樣伸手托住了巖羊神勢大力沉的一擊,,剎那間,,以帆公為中心的地面向四周裂開了,就像被打出裂紋的玻璃,。村民們讓這震動攪得頭暈,,一個女孩兒的腿卡進了裂縫中,好在唐蕓立刻將她救了起來,。
左腳前踏,,伴隨一聲大吼,帆公將巖羊神的手推開了,,這突然爆發(fā)的力量讓羅暗暗心驚,,連巖羊神都被打了一個踉蹌。
一擊成功,,它又變大了很多,。
每個神的誕生都伴隨著某種獨屬于自己的能力,巖羊神是通過吸收環(huán)境中的魔力增強自身,,同時還能操控水元素,。而帆公的能力是復仇意志——它是那只被惡貓殺死的老鼠的化身,而它出現的目的就是向惡貓復仇,。
在向體型比自己大的對手挑戰(zhàn)時,,只要沒被對方直接擊垮,帆公就會隨著戰(zhàn)斗的進行越來越強,,越來越大,,直至戰(zhàn)勝對方,這就是復仇意志的力量,。
向前沖刺,,撞上了那帶著羊蹄的大腿,還未站穩(wěn)的巖羊神竟被掀翻在地,。而這一擊更是讓帆公長大了一倍還多,,直接壓在了巖羊神的身上。
“現在,,他開始變弱了,。”羅說,“信仰的力量是不能共享給兩個神的,,當人們向另一個神祈禱的時候之前的神就會削弱,。”
“帆公已經比巖羊神還強了嗎,?”唐蕓問,。
“這倒不是,因為……糟了,!”
遠處的山坡和森林之上,,新月大潮的浪頭已經能夠看見了。沒有巖羊神的阻止,,它將吞沒這島上除了兩座山峰之外的一切,,甚至更可怕,如果……羅不敢再想下去了,。
巖羊神是操縱水的,,這個大浪就是他的終極武器。有他的推波助瀾,,不管是誰在這里都會被沖走,。
“它終于來了,讓我們同歸于盡吧,,我的老朋友,。”巖羊神說,?!跋裎覀冞@樣的,本就不該存活于世,,那些人類也一樣,。”
浪潮近了,,更近了,,它吞沒了島嶼的一小半,那波峰濺出的浪花已經化作帶著咸味的雨水淋在村子的土地上,。
帆公的拳頭狠狠砸向了巖羊神的臉,,這拳重得像流星墜地一般,直直地打在巖羊神的面門上,,同一時刻,,傳聞中的新月大潮終于降臨了,。山一樣的浪頭呼嘯而來,,遮蔽了整個天空。
“海帶,我知道你很累了,,但這回還要你幫忙,!”白狐貍說,她已經完成了她的法陣,,是急凍陣,。羅也開始揮舞冰刀,他的冰刃有凍結,。一彎彎月牙形的冰刃飛向浪頭,,將一小片一小片海浪凍住。
白狐貍啟動了她的法陣,,她不僅向法陣里倒入了很多的魔藥,,自己還喝下了一瓶,不管身體是否能承受,,只要能為法陣增加多一點魔力,,她就愿意冒險嘗試。
魔力涌出,,這掃過整座島的浪被凍住了一半,,它終于停了下來,而白狐貍則是直接暈倒在地上,。
危機并沒有解除,,因為這只是第一波浪,一道更高的海浪還在后方,,即將襲來,。
“你給我……”帆公高高舉起了拳頭,用盡全身力氣砸向巖羊神,,“醒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