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容容這兩天瞞著宋嬤嬤讓一個外院的小廝幫她在外面找鴆毒,外院的管制沒有內(nèi)院這么嚴(yán),,小廝能借著出去跑腿的時候替她辦事,。
那小廝雖然只是個跑腿的,可早三年就成了曾容容的心腹了,。她這幾年故意讓小廝混跡在外院,,打探大將軍的喜好,所以才會一直討得了曾伯信的歡心,。如今正是用人之際,,這小廝剛好派上用場。
小廝出去跑了幾趟,,打聽到因為鴆毒那東西太毒辣早就被宮里禁了,,沒有人敢賣到市面上來。
不過城西那里有個黑巷子,,那巷子里有一家黑店,,那黑店里買賣各種各樣的毒。聽說那里的毒藥十分暢銷,,連宮里的主子們都來光顧過,。妙得是那里的毒還能配制出相應(yīng)解藥,可以用裝中毒來陷害對手。
曾容容一聽到這個就有些心動了,,覺得這個可行,。就讓小廝去買了一套組合裝的毒藥回來,打算找機(jī)會試驗一下,。
恰好第二日曾伯信休沐,,他決定晚上舉辦一個家宴,讓自家的女人孩子們在一起聚一聚,。
傍晚的時候,,凌若菲由梨兒扶著來到膳廳錦華堂,隨著眾人紛紛入席,,晚膳總算可以動筷了,。只是曾容容今日不知道抽得哪門子瘋,昨天剛被她諷刺了,,今天又要坐在凌若菲身邊,,還故作親熱地與她聊天。凌若菲見她無事獻(xiàn)殷勤就有點防著她了,,盡量不與她互動,。兩人身邊都有丫鬟給她們布菜,想吃什么只要一個眼神就行,。
廳堂中雖然用膳的人眾多,,除了碗筷的碰撞聲,卻是鴉雀無聲,,真正的食不言寢不語,。吃到一半時,曾容容就偷偷將一粒毒藥丸放入自己的湯中,,然后不動聲色地將湯一口一口喝了下去,。
很快,她感到腹中一陣絞痛,,一個踉蹌?wù)玖似饋?。她的動作之大,帶倒了一片碗筷,,頓時嘩啦啦,響起一片碎裂之聲,。
正在用膳的眾人聽到動靜,,齊齊來看向她們這一桌,就見得曾容容嘴角掛著一縷黑血,,眼中含淚地對著凌若菲說:“想不到姐姐你這么恨我,,但這一切并不是我的錯!雖然你是娘親的女兒,但我也沒有妨礙你,,婚約我也已經(jīng)讓給你了,,你為什么還要趕盡殺絕!,?”
說完她就吐出了一口黑血,,人就倒在了地上昏了過去。頓時整個廳堂里亂作一團(tuán),,有尖叫的,、有哭泣的、有叫嚷著要人去請府醫(yī)的,。
那幾位姨娘遠(yuǎn)遠(yuǎn)地看著這邊在竊竊私語,,那眼光瞟向凌若菲,意思不言而喻,。
凌若菲冷冷地看著這一幕,,早知道曾容容執(zhí)意要坐到她身邊會有貓膩。卻沒想到她會對自己這么狠,,不得不說她還真夠拼的,。
曾伯信好不容易休沐在家,本想享受一下天倫之樂,,結(jié)果又出現(xiàn)了這樣糟心的事,。他氣惱地扔下銀勺子,銀勺子砸陳湯的海碗里,,發(fā)出“?!钡囊宦暣囗憽_@下女人和孩子都嚇壞了,,趕緊站起來縮在一邊,,像鵪鶉一樣不敢出聲。
大夫人見狀也臉色微沉,,由人扶著走了過來,,喝問凌若菲:“這是怎么回事?”
凌若菲一臉無辜地兩手一攤:“我哪知道,?”
很快有人請來了府醫(yī),,經(jīng)診斷發(fā)現(xiàn)曾容容中了一種致命的毒。所幸藥量并不重,,因為搶救及時才保住了一條命,,不過接下來恐怕要調(diào)養(yǎng)半年之久了。
大夫人眼淚一下子流了出來,,她主動向曾伯信請罪,,聲稱自己沒有教好凌若菲,,才會讓她行事如此乖張。
凌若菲冷笑:“我什么都沒做,,是她非要坐在我旁邊來,,現(xiàn)在出事了就怪到我頭上?這么明顯的局,,你們是故意的還是假裝看不出來,?”
曾伯信用若有所思的眼光看著她,說道:“飯桌上你與她坐得最近,,為了洗清嫌疑,,你還是讓人搜身吧!”說完,,他示意宋嬤嬤上前搜身,。
宋嬤嬤走上前道了聲“得罪了”,凌若菲也沒有反抗,,由著宋嬤期待嬤上前在她袖中和香囊中翻看了幾下,。很快,宋嬤嬤在她的香囊中找到了幾粒綠豆大小的藥丸,,宋嬤嬤一見就立刻尖叫起來:“原來真的是你,!”
凌若菲裝出一副驚慌的樣子:“不!不是這樣的,!”
既然曾容容喜歡演戲,,那她就陪她好好玩吧!她也期待她被當(dāng)眾打臉的樣子,。
果然,,宋嬤嬤看著她驚慌的樣子,眼中閃現(xiàn)出一絲得意,,只見地飛快地把那香囊遞到眾人的面前,。給大伙看那幾粒綠豆大小的藥丸,一邊說道:“諸位請看,,這就是證據(jù),,這就是害容容小姐中毒的毒藥!”
眾人不由齊刷刷地后退一步,,心有余悸地看著凌若菲,,仿佛她是洪水猛獸。
曾伯信皺眉,,問道:“你還有什么想說的嗎,?”
凌若菲看到有人領(lǐng)著府醫(yī)走了過來,就說道:“這明明是我治療啞疾的藥丸,,怎么就成了毒藥了?”
眾人一怔,凌若菲又說道:“因為此藥每日早中晚都要服一粒,,我為了攜帶方便,,就將它放在香囊里隨身攜帶,不知道宋嬤嬤為何硬要將它說成是毒藥,?女兒為了自證清白,,煩請父親找人查驗!”
曾伯信看了看府醫(yī),,又看了看凌若菲,,朗聲說道:“驗!”
他這里話音剛落,,府醫(yī)便上前接過凌若菲的藥丸,,在一旁小心翼翼地查看了半天,甚至還用舌頭嘗了嘗,。片刻之后,,府醫(yī)面露驚喜地說道:“這根本不是什么毒藥,而是治療啞疾的良藥,!不知是何人所配,,竟如此精妙?”這最后一句是問凌若菲的,,語氣中充滿敬佩,。
凌若菲聽了淺淺一笑,說道:“此藥方乃是小女所配,,不足之處,,還請先生指教!
府醫(yī)立刻用敬佩地眼神看向凌若菲,,問道:“大小姐還懂醫(yī)術(shù),?”
凌若菲道:“略知一二,讓先生見笑了,。小時候我曾有過奇遇,,有位神醫(yī)偷偷教了我?guī)啄赆t(yī)術(shù)。只是那時只學(xué)了沒領(lǐng)悟,,只到去年冬天我才相通了其中關(guān)節(jié),,融會貫通。也是因為這個,,我才有能力治好了自己的啞疾,。”
眾人看向凌若菲的目光便多了幾分探究,。
宋嬤嬤知道大勢已去,,不由往后退了兩步,,口中喃喃道:“為什么會這樣?”她之前明明將毒藥塞進(jìn)了凌若菲的香囊,,為什么是變成別的藥丸,?其實曾容容跟她說這個陷害計劃時,她是不贊成的,,但曾容容執(zhí)意要如此,,她也只好盡力配合。
凌若菲沖宋嬤嬤冷哼了一聲,,道:“‘為什么會這樣’,?你是不是想問為什么陷害我沒有成功?”
宋嬤嬤神色慌亂,,語無倫次,,但凌若菲卻朝她逼近了一步:“都說‘家賊難防’,古人誠不欺我,!當(dāng)年你就是利用我母親的信任,,將年幼的我毒啞,!還慫恿我母親找來冒牌貨換下我,,而這個冒牌貨就是你的親外孫女,是也不是,?”
凌若菲的這番話,,猶如一石激起了千層浪,大夫人更是驚得站了起來,,問道:“你說什么,?容容是她的親外孫女?”
宋嬤嬤見勢不妙,,連忙撲上前去企圖抓住大夫人的裙角,,口中叫道:“大夫人!我沒有,!您千萬不要聽信她的惡意挑撥,,老奴對您忠心耿耿,絕對不會如此用心險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