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直坐在這里動都沒動一下,，怎么可能帶人包圍衙門，要不你出去問一下,，看他們誰認識我,。”軒轅羽龍也沒料到會出現(xiàn)這種情況,，只得攤著雙手一臉無辜的說道,，惹得劉縣令是又氣又急，卻是無可奈何,；分列兩旁的當班衙役也有些騷動起來,，生怕這些人攻打進來自己等人會遭受池魚之殃；至于王協(xié)四人就更不用說了,，這會兒已經(jīng)嚇的匍匐在地動都不敢動一下,，生怕軒轅羽龍先拿他們開刀。
“你可知道，謀殺朝廷命官可是大不敬之罪,，按律當斬,。”劉縣令可不相信這些人跟軒轅羽龍無關(guān),，可是他又不敢輕舉妄動,，只得惡狠狠地威脅道。
“我何時謀殺朝廷命官了,？你可有人證物證,？就算我想殺你，可是在我殺死你之前還構(gòu)不成謀殺官員之罪,，你就不能告我,。除非我把你殺死之后你才能以謀殺官員的罪狀告我，否則就是誣告,?！避庌@羽龍說著又擺出一幅無辜的表情來，惹得眾位衙役和看熱鬧的鄉(xiāng)民都想揍他,，丫的人都被你殺死了,，還怎么告你？
“剛才記錄口供的張主薄怎么說來著,？誣告反坐是吧,？你這算不算空口白話的誣告于我？按照大不敬之罪,，依律當斬呢,。”軒轅羽龍說著就擺出一幅無所謂的態(tài)度,，更是惹得劉縣令暴跳如雷,，卻是啞口無言的說不出一句話來。
“你,，你……”劉縣令被軒轅羽龍嗆的一句話也說不出來,，只得氣急敗壞的伸出一根手指指著軒轅羽龍氣憤地說道。正在這時候,，三位里尹一齊走了進來,，對著劉縣令行了一禮各報家門，劉縣令知道他們這是給自己先禮后兵,，但是形勢比人強,，現(xiàn)在人家人多勢眾，即使把所有的衙役和捕快全部調(diào)遣過來也抵擋不住,，只得無可奈何地強壓下火氣,，叫人賜座,。
“縣太爺請看，這是昨天在李家營丟失耕牛的農(nóng)戶院里發(fā)現(xiàn)的腳印,，定是偷牛賊留下的無疑,。請縣太爺跟幾位嫌疑人的鞋子做個對比，就知道誰是偷牛賊了,?！崩钚隳暾f著就偷偷地給軒轅羽龍使了一個眼色，示意他事情已經(jīng)辦妥,，然后捧著一個小布包上前幾步,，小心翼翼地放到文案之上，這才回到自己的椅子上坐了下來,。
劉縣令一臉鐵青的打開布包，就見到一塊印著完整鞋印的泥巴靜靜地躺在那里,，不由自主地就抬頭看了看王協(xié)等人,，見到他們偷偷地對自己搖頭，表示自己等人肯定沒有留下腳印,，這才稍微放下心來,。
“劉縣令，要不讓這公堂之上的幾位嫌疑人都脫了鞋子拿上去對比一下,，不就可以鎖定真兇了,？”李秀年見得劉縣令那陰晴不定的臉色，便故意推波助瀾的說道,。
“你們幾個,，脫了鞋子來對比一下?！眲⒖h令無奈,，又不能拒絕李秀年提的要求，只得極不情愿的對著王協(xié)四人說道,。
王協(xié)等人還沒有被人陷害的覺悟,，他們只覺得昨天晚上去偷牛都是走的干燥的大路，根本就不可能留下腳印,，于是便痛痛快快的脫下鞋子拿上去做對比,。由于在眾目睽睽之下，那兩個對比鞋印的衙役也不敢做手腳,，只得認認真真的拿著四人都鞋子小心翼翼地貼合上去做對比,，其余三人的鞋子貼上去不是大了就是小了，要么胖瘦不合適,，唯有王協(xié)的鞋子剛好天衣無縫的貼了上去,，惹得他也是猛然一愣，明明記得自己根本沒進村子啊，可是為什么人家的院子里會發(fā)現(xiàn)他的腳??？
“劉縣令，請問這只鞋子是誰的??？”李秀年見到王協(xié)一臉懵逼的表情，趕緊咬住嘴唇強忍住笑意,，帶著幾分戲謔的表情對著劉縣令說道,。
“那不是還有一個沒試嗎？”劉縣令見到王協(xié)的鞋子剛好與這鞋印吻合,，眾目睽睽之下又不可能矢口否認,，只得一臉不悅地指著軒轅羽龍說道。
“哦,，那你們拿我的鞋子去試試,。”軒轅羽龍說著就往椅子上一靠,，伸出一只腳對著那個對比鞋印的衙役晃了晃,。那廝無奈，只得一臉嫌棄地走上前去把軒轅羽龍的鞋子脫了下來,，又拿上前去跟那塊泥巴仔細一對比,，二者完全不能重合到一起，顯然,，那鞋印絕對不是軒轅羽龍的,。
“請問縣太爺，這次基本上可以確定嫌疑人了吧,？”李秀年見狀站起身來笑嘻嘻地說道,，說著就有意無意地瞟了王協(xié)一眼，那廝顯然還在震驚當中沒有反應過來,。劉縣令見他一幅失魂落魄的樣子,，以為他被人家抓到了把柄，一邊思考著對策一邊不耐煩的擺擺手,，兩個衙役急忙把文案上的鞋子拿下來各自分發(fā)給眾人,。
那劉縣令不愧是官場老狐貍，肚子里還是有幾滴墨水的,，雖然這時候情況對他外甥極為不利,，但是他很快就找到了事情的關(guān)鍵之處，猛地一拍驚堂木,，抖抖官威,，帶著一幅不容置疑的口氣說道：“昨天夜里并無下雨,，你這鞋印是從何而來？”
“回稟縣太爺,，請問我們農(nóng)家一般做飯洗碗剩下的臟水如何處理,？”李秀年抱了抱拳，笑呵呵地問道,。
“當然是直接潑掉或者喂牲口了啊,。”劉縣令不知他要給自己下套,，便老老實實地回答道,。
“那如果是臨睡前的洗腳水呢？”李秀年又問道,。
“那當然是站到門口直接潑院子里了啊,。”劉縣令順嘴回答道,，這才發(fā)現(xiàn)自己落入了對方的圈套,，可是話一出口無法更改，只得悻悻地閉了嘴,。
“這就對了?！崩钚隳暾f著就來回踱了幾步,，又對著劉縣令說道，“我村李小二牛棚邊有一口井,，專門喂養(yǎng)牲畜和洗衣做飯,，因此井欄附近的土地常年潮濕。昨夜賊人偷牛,，無意間踩到井欄旁邊的土地,，留下右腳的腳印，于是我們便取了一塊兒泥土當做證物送上堂來,?！崩钚隳暾f的有理有據(jù)，一時間讓人無從辯駁,。
“大老爺,，我冤枉啊……”王協(xié)要是再反應不過來自己被人陷害了，那這案子也不用審了,，直接讓大伙湊幾枚銅板買塊兒豆腐讓他自己撞死得了,，于是便急忙大喊冤屈，生怕別人把他這罪名給落實了,。
“哦,，現(xiàn)在證據(jù)確鑿,，這個腳印只有你的鞋子能完全吻合，你還有什么好抵賴的,？”軒轅羽龍等的就是這個讓他心慌意亂的機會,，見他開了口，急忙跳起身來指著王協(xié)的鼻子氣勢洶洶地質(zhì)問道,，頓時嚇的王協(xié)脖子一縮,，本來想要說的話一下子全忘到了腦后。
“我,，我……”王協(xié)急忙開口辯解道,，卻被軒轅羽龍毫不留情的打斷。
“哦,，我知道了,，昨日你在公堂之上稱呼縣太爺為舅舅，原來你們是舅甥關(guān)系,，這擺明了是縣太爺故意包庇自己的外甥,，根據(jù)大宋律法，這包庇犯人該如何定罪,？”軒轅羽龍得勢不饒人,，擺出一幅盛氣凌人的態(tài)度繼續(xù)質(zhì)問道。
“我,，他,，他不是我舅舅，你昨天聽錯了,?！蓖鯀f(xié)這時候有些慌了，這時候肯定不能承認二人的關(guān)系,，只得硬著頭皮矢口否認,。心里直埋怨自己昨天嘴快讓人抓住了把柄，幸虧昨天下堂之后劉縣令特意交代過,，因此今天才沒有犯類似的錯誤,。
“好哇，你這大逆不道的賊子,，居然連自己的舅舅都不認了,，難道你沒聽說過‘天上老鷹大，地上娘舅大’,？俗話說‘不孝則不仁,，不仁則不義，不義則不忠’,，對于你這種不忠不孝,、不仁不義的賊子,，律法如何處置乎？”軒轅羽龍不愧是秀才出身,，一番咄咄逼人的質(zhì)問,，竟然把四人串好的口供完全打亂，直逼的王協(xié)啞口無言的說不出話來,。
“如果縣太爺不是你舅舅那你昨天為何要稱呼他為舅舅,？誰都知道想要做官必須三代之內(nèi)沒有違法亂紀之人，而你在大堂之上公然亂認親戚,，這分明就是想誣陷朝廷命官,，按照我大宋律法，誣陷官員如何處置,？”軒轅羽龍一番話,，算是徹底的把王協(xié)逼到了死胡同，任憑他再如何能說會道也是無法辯駁了,。
“我,，走……”王協(xié)一時間被軒轅羽龍逼問的失去了分寸，腦子一熱就沖口而出,，“我昨天一直留在村口放風,，根本沒進村莊，那鞋印絕對不是我的,，是你們偽造的,。”王協(xié)帶著幾分哭腔急忙辯解道,，話音剛落，聽到身邊三聲“撲通”,、“撲通”,、“撲通”倒地的聲音，回頭一看,，才發(fā)現(xiàn)三個同伴已經(jīng)被他氣暈過去了,，這才反應過來自己說漏了嘴，一時間膛目結(jié)舌的跪在那里再也無話可說,。
“呵呵,，做賊三年不打自招?！避庌@羽龍一番唇槍舌戰(zhàn)終于擊潰了王協(xié)的心里防線,，逼的他自己把偷牛的事情說了出來，不禁引得眾人發(fā)出一陣雷鳴般的掌聲,，王協(xié)見狀,，知道再怎么辯解也沒什么意義,，只得灰頭土臉的癱倒了下去。
“啟稟大老爺,，我這里有一只鞋子,，是兩個月前村民家中耕牛失竊之后在牛棚里發(fā)現(xiàn)的，有可能就是偷牛賊留下來的,，望大老爺明鑒,。”這時候張萬樓也拿著一個布包站了出來,，打開來,，里面一只臟兮兮的破布鞋。
劉縣令知道外甥這邊大勢已去,，也不敢強行保他,，只得面色陰沉的讓衙役把鞋子拿下去給四人試了試，果不其然,，王協(xié)穿上去大小胖瘦正合適,。
“一只鞋子而已能穿上的人多了，不能就這么簡單的判定兩個月前的偷牛案也是他們做的吧,?！眲⒖h令這會兒只得盡可能想方設(shè)法為外甥減輕罪名，便陰沉著臉說道,。
“這也容易,，派出衙役去他家搜查，看有沒有另外一只鞋子不就知道了嗎,？”張萬樓笑容可掬地說道,，直氣的劉縣令真想當場拍死他，但人家說的確有道理,，只得無奈的擺擺手,，安排衙役們?nèi)チ耍焕镆鼇淼泥l(xiāng)民怕他們窩藏證物,，也分了十幾個跟了過去,。
沒多久，衙役們就帶著另外一只鞋子來了,，剛好與這鞋子配成一雙,，這下王協(xié)真的是百口莫辯了，雖然心里知道是軒轅羽龍故意制造的偽證,，但是他們偷牛的事情是真的,，剛才自己也無意間被軒轅羽龍?zhí)琢顺鰜恚扔谑钱斕谜泄┝?，這會兒只得無奈的低下頭,，四人在判決書上畫了押,，按照律法杖四十，發(fā)配二千里充軍,。附近村莊丟失的所有耕牛都由他們賠償,，可能有些案子不是他們做的，但是也安到他們身上了,，而他們肯定沒錢賠償?shù)?，所以這筆錢自然是由他舅舅來出了。
一樁沒有任何證據(jù)的偷牛案,，并且還在官府有意包庇之下被軒轅羽龍通過自己的操縱解決了,，不僅證明了自己的清白還讓偷牛賊低頭認罪，而丟失耕牛的農(nóng)戶也得到了響應的賠償,，于是乎,，軒轅羽龍成了附近村莊和夷陵城內(nèi)的英雄人物，而這樁“巧斷偷牛案”也成了人們茶余飯后津津樂道的談資,，一直流傳了很長一段時間,。
作為破解偷牛案的英雄人物，附近村莊的鄉(xiāng)民自然是熱情如火,，幾乎都要挨家挨戶的請著軒轅羽龍到家吃飯以表謝意或者欽佩之情,。開玩笑，三個村莊兩千多戶人家,，一家吃一頓也夠吃兩年了,，軒轅羽龍肯定不可能挨家挨戶的去吃啊。最后還是林爺爺提了個折中的法子,，每家每戶出幾十文銅錢,，每個村子派幾個德高望重的代表，在林家莊大擺筵席,，一起為軒轅羽龍慶賀,，軒轅羽龍推辭不過，只得答應,，縱使這樣,，也擺了十幾張桌子,。軒轅羽龍一時間成了眾所周知的大名人,，所有人都以結(jié)識他為榮，搞得軒轅羽龍不勝其煩,，但又不好拒絕人家的熱情,，幸好林爺爺為大家闡述利害關(guān)系，眾人這才不盲目的糾纏軒轅羽龍,，這才讓他松了口氣,，生怕這些人太熱情,，那自己恐怕就要跟姐姐一起搬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