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時分,,
基于對繁星城內部守備的了解,,
卡爾趁著夜色輕松避過了城中所有眼線,趕在貴族大人們的宴會結束之前,,獨自潛入了繁星城主的私人宅邸,。
此時此刻,也許是接到了戰(zhàn)爭徹底結束的好消息,,
繁星城的守備全部呈現(xiàn)出了松懈狀態(tài),,除卻一些極其重要的地方,就連城主的私人宅邸也沒有任何人在把守,。
卡爾選擇下手的時間,,也剛好趕在貴族們的宴會結束之前,因此一路上根本就沒有遇到任何的阻攔,,
他輕而易舉的在沒人注意的情況下,,悄無聲息地進入了繁星城主的私人宅邸。
繁星城主‘豪斯曼·霍爾斯’,,眼下無疑正在參加‘慶功宴’,,利用無數(shù)騎士在這次戰(zhàn)爭中的犧牲,他將在酒會上毫不吝嗇的為自己賺取名譽,。
卡爾現(xiàn)在甚至都能猜想得到,,豪斯曼將會表現(xiàn)出何等謙遜的模樣,騎士團的同僚們就算見到…………也只能打碎牙齒往肚子里咽,,
因為,,幾乎不可能會有人與豪斯曼這樣擁有爵位的貴族作對。
繁星城這種臨近帝國邊緣的小城里,,豪斯曼這類擁有著‘子爵’爵位的貴族,,幾乎理所應當?shù)淖鴵硪磺胸敻慌c權利。
進入宅邸,,
卡爾眼神愈發(fā)冰冷了幾分,,他知道這偌大的房屋內,就算沒什么守備力量,,也會有一些照顧貴族起居的傭人,、管家,
他們這些平民不可能有機會參加貴族的宴會,。
因此,,
這棟房屋內的所有人,,無論是傭人與管家,還是留在此地的看門狗,,全都會成為他這次下手的目標,。
這些普通的平民里面,或許不都是為虎作倀的惡棍,,或許也存在著迫不得已的可憐人,,但,這些都與卡爾本人無關,,
他還不會天真到給自己找麻煩的地步,。
今晚過后,
他勢必不會讓任何人,,活著走出這棟宅邸,。
————
幾小時后,
豪斯曼的馬車停在了宅邸之前,,
豪斯曼在車夫的攙扶中走下了車,,戰(zhàn)爭以帝國勝利告終的好消息,繁星城莽夫們做的也還不錯,,為自己賺取了足夠的名譽,,這顯然讓他在酒會上多喝了兩杯,一副醉醺醺的樣子,。
“子爵大人,,沒什么問題的話,我就先告辭了,,您看…………”
車夫并不住在豪斯曼的宅邸,,他將馬車停在了宅邸的后院,一臉奉承的來到了豪斯曼面前,,生怕這位大人對自己有什么不滿,,順便也還想著能不能再賺一點外快。
豪斯曼見此皺起了眉頭,,“嗯,?你想做什么?”
“沒…沒什么,,小的這就走……這就走,。”車夫見到豪斯曼的樣子,,心中陡然‘咯噔’一下,,立馬恭恭敬敬的低了低腦袋,轉身就走,。
“哼,,今天心情還不錯,,懶得跟你一個愚蠢的平民計較!”
豪斯曼看著車夫逃也似的狼狽身影,,他頓時還算滿意的點了點頭,,并轉身走向了自己的宅邸,一邊疑惑著仆人們?yōu)楹螞]有出來迎接,,一邊心思不滿的想著該怎么懲罰他們,,進入了宅邸。
“人都哪去了,?為什么沒人出來迎接我?”
進入宅邸以后,,豪斯曼一改在酒會上的紳士模樣,,兇神惡煞的看向了黑漆漆的四周,聲音猶如惡鬼一般的穿透了整棟房屋,,
這如果是放在往常,,仆人們無疑就會驚懼著跑出來請求原諒。
但,,如今即便豪斯曼叫喊了許久,,房屋內部卻也仍然沒有一絲動靜傳來,整個宅邸都安靜的有些可怕,。
豪斯曼整個人醉醺醺的沒有在意,,再加上戰(zhàn)爭結束后緊繃著的那根弦松了,深深的疲憊感通過酒精得以釋放,,他也懶得計較這些在往常眼里看來的大不敬,,獨自走向了屬于自己的房間。
吱呀…………
豪斯曼熟練打開了房門,,但卻并沒有走向房間內的大床,,而是罕見坐在了放著書籍與酒瓶的長桌前,他坐在桌前伸手打開了臺燈,,并再次為自己倒上了一杯紅酒,。
然而,
正當他拿起酒杯想要飲用的時候,,卻忽然瞥見房內出現(xiàn)了一道陌生的身影,。
“你……你是誰?,!”
豪斯曼注意到身影的提醒不似自己這里的任何一名仆人,,他立刻放下了手中的酒杯,一臉警惕的從桌前起身,,摸出了隱藏在桌下方的長劍,,時刻注意著這名不速之客的一舉一動,。
見此,
這道身影默默走出了角落陰影,,出現(xiàn)在了屋內臺燈的光線范圍之內,,手中拿著一柄印有加西亞王國標志的長劍,血液…………正在順著這柄長劍,,不斷滴落于地面的毛毯,。
豪斯曼察覺到不速之客手中長劍上的標志,下意識的向后退了幾步,,“騎士,?加西亞王國的騎士?戰(zhàn)爭已經結束了,!
帝國也已經取得了壓倒性的勝利,!你來我這里…………
究竟是想做什么?,!”
不得不說,,
豪斯曼此時見到這名不速之客,親眼看見有血液正在不斷浸透地面毛毯,,他終于明白了宅邸內的仆人們?yōu)楹螞]有出門迎接自己,,更后悔之前為何沒叫莽夫們親自護送自己回到宅邸。
卡爾沒有說話,,也根本沒有與豪斯曼對話的意思,,他知道豪斯曼這樣的家伙,壓根不會對自己的錯誤進行反省,,甚至還會將一切都歸結到地位低于自己的人身上,。
拉斐爾的死,無疑就是對自己急功近利的懲罰,。
但,,利用拉斐爾,乃至所有騎士同僚的犧牲,,來賺取不屬于自己的名譽,,這毫無疑問觸碰到了卡爾的底線,他現(xiàn)在想做的,,就是要為拉斐爾奪回應得的榮譽,,進而宣泄自己心中的怒火。
【吶,,卡爾,,你說騎士,是不是就應該向我們這樣,,握緊手中的武器,,用生命去守護自己所忠愛的東西,?可是,我們親手所守護的東西,,到底是什么…………】
卡爾腦中再次閃過關于拉斐爾的記憶,,眼中僅存的猶豫陡然消失不見,心中唯一剩下的…………便是對豪斯曼的憤怒,,對帝國白癡貴族們的憤怒,,對見此仍毫不作為的掌權者們的憤怒。
“我警告你,!我可是這座繁星城的城主,,更是帝國尊貴無比的子爵,你若動手傷害我,,加西亞王國也定會因此而付出代價,,屆時…………
你在加西亞王國的親人、朋友,,也都會因你而死!”
豪斯曼見到卡爾仍在沉默的接近著自己,,他一臉懼怕的再次向后退了幾步,,但卻被身后的窗戶徹底擋住了退路,就只能強行壓下心中對死亡的恐懼,,利用帝國的力量來進行無能的威懾,。
殊不知,
卡爾聽到這種利用貴族身份的威脅言論,,心中的憤怒也因此而更甚了幾分,,他握緊了手中的長劍,一步一步的逼近了豪斯曼,。
“你給我去死吧,!”
豪斯曼退無可退,又見到卡爾似乎有些松懈,,他立馬舉起了手中的長劍,,大叫著沖向了卡爾,儼然一副誓要將卡爾一劍刺穿的樣子,,卻不知自己這副模樣在卡爾眼里,,幾乎等同于送死。
卡爾面對豪斯曼緩慢又不標準的突刺,,他當即調整了手中長劍的劍刃,,并趕在豪斯曼真正刺中自己之前,側身狠狠一劍揮了上去,。
噗哧?。,。?p> “啊————?。,。 ?p> “我的…我的手……我的手,!來人,!快來人啊,!你們這些下賤的平民都死哪去了?。?!”
卡爾毫無意外的一劍砍斷了豪斯曼的雙手,,他親眼看著豪斯曼哀嚎自己失去了雙手,走過去一腳將他踹到在地上,,眼神冰冷地用劍指向了豪斯曼的胸膛,,并用雙手緩緩向上抬起了長劍。
豪斯曼見此徹底忘記了尊嚴,,他即刻舉起血流不止的雙手手腕,,試圖阻止卡爾用長劍穿透自己的胸膛,“等……等一下,,求……求你,,我求你放過我,我……我還不想死,,
我可是帝國的子爵?。 ?p> 下一刻,,
卡爾的長劍毫不猶豫的落下,,瞬間穿透了豪斯曼的胸膛,甚至也穿透了下方的毛毯與地面,。
“你……你怎么敢…………”
豪斯曼低頭看了看插在自己胸膛上的長劍,,滿眼不可置信的看向了卡爾,“你…………”
噗哧?。,。?p> 卡爾狠狠拔出了長劍,,然后又是一劍刺了下去,,再一次的穿透了豪斯曼的胸膛,隨后…………
一劍,兩劍,,三劍…………
卡爾不斷重復著手中的動作,,一劍一劍的宣泄著心中憤怒,豪斯曼早已失去了生命跡象,,他也不曾停下手中動作,,大量鮮血頃刻染紅了大片毛毯,直到鮮血徹底污濁了毛毯昂貴的材質,。
噗哧?。?!
卡爾終于發(fā)覺了豪斯曼的死亡,,他再次用力將長劍穿透豪斯曼的胸膛,緩緩松開了緊握長劍的雙手,,眼中的冰冷也隨之褪去,,漆黑的瞳孔反倒略顯空洞了起來。
從始至終,,
卡爾都沒有帶著面具一樣的東西,,因為他知道豪斯曼這樣自命不凡的家伙,就算曾不止一次親眼見過自己,,也基本不可能會去在意一個下賤平民的長相,,更不會注意所謂的騎士團天才。
畢竟,,
這世上又有誰會去努力記住一只,自己隨手便可輕易碾壓的螻蟻,?
良久之后,,
遠處天邊漸漸出現(xiàn)了一縷陽光,順著窗戶照射進了豪斯曼的房間,,一瞬間就驅散了房內的大部分黑暗,,但卻完全沒有照到房內屬于卡爾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