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四名美人兒準備好了便開始呈上歌舞,,果真是身段婀娜飄逸,,柔弱無骨般的絕代風姿,,嗓音一起,,便是仙音美樂,,果真是上上之品,。
那小王爺一時也是看得桃花眼都放出了朵朵桃花,,再也挪不開眼睛,,嗤笑著,連飲了幾杯酒怕是都忘了的,。
在那奏樂聲中,,烏采芊也是搖頭晃腦的跟著搖擺著,熏醉的臉頰是更加的紅,,原本清澈的眼眸也盡是迷離,。
看著那幾名女子起舞,烏采芊竟是絢爛一笑,,將酒杯中的酒一飲而盡,,便是起身來,將那袖子一挽,,大作拳腳一般的陣勢,。
“夫人這是要做什么?”李恒翊見她卻是是有些醉意,,腳步都有些虛浮,,忙上來扶住。
烏采芊悄悄湊近李恒翊的耳朵,,微瞇著眼睛,,晃蕩著手指指著那場中起舞的幾名女子。
“你看,,她們跳的好不好,,唱的好不好啊,!”
李恒翊順著她的手指看了一眼,,眉間稍稍收縮了一下,“不好,?!?p> 見那人這般說,烏采芊有些不高興,,一把推開他“哪里不好,?我覺得挺好啊,我喜歡看,,我同她們一起去跳,,對,一起跳,?!?p> 又是一低眉看見桌上的酒壺,便是想也沒想,,拿起那酒壺,,咕嘟咕嘟就飲了下去,,沒幾口,那壺里的酒便沒有了,,還拿著使勁晃了晃“怎么就沒有了,,再拿一壺嘛!”
李恒翊忙上來奪了她手里的酒壺,,將身子有些軟的她扶了扶“不能再喝了,,你醉了?!?p> “胡說,,你才醉了,我還要跳舞呢,,哪里就醉了?!睘醪绍分鴮嵤亲淼貌惠p,,面前的人在她眼中已經(jīng)都成了三個,她指著李恒翊身側的桌案當做李恒翊說著話,。
見那人又要來拉自己,,她噗嗤一笑,袖子一甩,,腳下一蹬,,整個人都飛了出去,李恒翊抓了個空,。
烏采芊飄落在那幾名女子中間,,她們也并沒有驚慌,仍是舞著,,一時間,,起了一陣風,薄紗裙隨著風擺動,,經(jīng)飄帶舞,,青絲纏繞略過耳畔,似乎帶來了風的問候,,只聽那迷惑人心一般的聲音在問著:你忘了什么,?你忘了什么?
烏采芊瞇著眼睛,,只覺得腦中似乎頃刻間大千世間涌入其中,,走馬觀花般的場景,一幕幕,,分不清那些記憶是別人的還是自己的,。
似乎在這一刻間,,便是人世間的悲歡離合,喜怒哀樂,,一下子都塞了進來,,她有些亂,又是一陣風起,,似乎將迷障吹散,,一滴眼淚順著眼角滑落,竟是沒有干涸,,直直劃入了鬢角,,抬眼順著那風,便是看見天上那明月高懸,,照亮了人心,。
“人說桃花開,是春意要盎然,;人說荷花香,,是嬋兒要撒歡;人說菊花涼,,是蟹兒要品嘗,;人說雪花飄,是遠方的姑娘想阿娘,?!?p> 不等眾人反應過來,那場中的烏采芊突然是抬起一臂,,柔弱如扶柳,,嫩白如藕心,指如蔥白微翹起,,遮袖半面,,半遮半掩。
竟是一曲歌兒從她嘴里慢慢輕啟,,如潺潺流水,,細細的,綿綿的,,輕飄飄的,,卻又字字清晰,入耳便是驚醒一般的清明澄澈,。
又是一手輕畫過弧線一圈,,腰肢一擺,俯首仰天,指尖一甩,,便是花開,,
“桃花瓣瓣落池塘,荷花要睡蓮臺上,,菊花涼啊菊花涼,,不過是賞月要吃桂花糖,雪花兒飄啊雪花兒飄,,不過是心兒涼了要思鄉(xiāng),,要思鄉(xiāng)!”
唇邊清唱,,一時間整個院子都是靜默無聲,,那伴奏的樂師都不敢動了,場中那四名起舞的女子也停了,,站在一旁,。
藕粉的紗裙,在旋轉中正如一朵就要盛開的蓮花,,烏采芊似乎忘了周遭的一切,,自護沉浸在那自己的歌聲中,一抬手,,一投足,一揚眸,,皆是風情,。
她只是在看著那輪月,目光怎么也拔不開,,那月經(jīng)歷的太多,,怕是只有它才能看得清,這人世間的一切,,記得住這發(fā)生的種種,,以及過往千百年,眼淚便是沒有征兆的落下,。
她從來都不是個愛哭的女孩兒,,打小兒她就是假小子,穿一身男裝,,就裝作個小廝跟著買菜的嬤嬤混出去買糖葫蘆,,配一把短刀就裝作小俠客,闖蕩江湖,,帶一包藥粉,,就敢偷雞摸狗,翻墻鉆洞,。
那些喜歡琴棋書畫,,喜歡哭哭啼啼的嬌小姐,,她見得多,可她從不喜歡那樣的生活,,天地之間,,無限廣闊,她要走遍,,看遍,,不要駐足閨中,姑姑說過,,活著需快活,,她從來都是快活的活著。
她是烏醫(yī)門的獨苗苗的金貴小姐,,是舅舅的寶貝外甥女,,是姑姑姑父的寶貝疙瘩,所謂的女兒家的規(guī)矩,,禮儀,,從不束縛她。
她喜歡游走在江湖,,騎馬在草原,,游戲在山澗,可不知道為何,,如今她會如籠中鳥一般困在此處,,她明明是想走的,可不知道為何,,那揪著人心的不舍,,卻是找不到源頭,是她忘了,,可是她究竟是忘了什么,?誰又能給她答案?
風停了,,曲終,,舞也停了,她卻仍是呆呆站在那里,,看著天,,嘴里喃喃著:告訴我,我到底忘了什么,?又是一滴淚滑下,,卻是不小心流進了嘴里,很苦,很咸,,也很澀,。
看著神情異樣的烏采芊,烏亦鐸忙沖了上去,,搖晃著她的雙肩“芊芊,,你怎么了,怎么了,,別嚇二哥,,你怎么啦!”
此刻的烏采芊,,瞳孔中也是一片的迷茫,,她已經(jīng)分不清,她是在現(xiàn)實,,還是在夢中,,她只是抓著救命草一般抓住一個人的手臂,仍是喃喃說著:告訴我,,我到底忘了什么,?忘了什么?
“你醉了,,我?guī)闳バ菹?!?p> 李恒翊托著她的手在她耳邊輕輕說著。
“我說,,好好兒的歌舞,,你們兩大男人上去是瞎起哄什么,看看,,人少夫人唱的多好,跳的多好,,你們,,還不快下來?!?p> 小王爺見幾人在場中嘀咕半天,,饒是耽誤了他看美人兒。
“我,,我沒醉,,喝酒,小王爺,,我,,我陪你喝!”一聽小王爺?shù)穆曇簦瑸醪绍匪朴行┺D醒,,撇開李恒翊和烏亦鐸二人,,竟是跑到小王爺那一桌,拿起一杯酒就灌了下去,。
接著那二人竟是互斟互飲起來,,聊得甚歡,“花蝴蝶,,聽說你很好色,?”烏采芊癡癡笑著,滿臉的醉意指著小王爺,。
“我,?花蝴蝶?哈哈哈哈”
小王爺先是一愣,,又是好笑,。
“花蝴蝶,我們是不是在哪見過,,可是想不起來了,。”
“是見過,,想不起來就不要想了,。”
“嗯,,也是,,想不起來就不想,喝酒,,干杯,!”烏采芊又是端起一杯小王爺剛斟好的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