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觀少爺曾經(jīng)提著兩把菜刀,,追著郭大帥砍,,大帥府親兵心驚肉跳,急急往后倒退。
有個家伙反應(yīng)慢了半拍,,高仁閃電般伸出手,突然就奪走了他手中的長刀,,順勢還踢出一腳,。
“撲通”一聲!
那個倒霉的親兵慘叫一聲,,麻袋一般飛了出去,,落在陳必清腳下。
陳必清嚇了一大跳,,氣急敗壞大叫起來:“你們……你們敢打大帥府的親兵,?你們這是聚眾鬧事,抗拒執(zhí)法,,你們……這是要造反,!”
靠,好大一頂大帽子,!
少爺我如果要造反,,第一個就拿你陳拔毛的腦袋祭旗!
黃觀不理陳必清叫囂,,穿過大帥府親兵百人隊(duì),,走到了明教弟子面前。
眼光一掃,,厲聲問道:“少爺我當(dāng)初招你們進(jìn)廠的時(shí)候,,是怎么跟你們交待的?”
靠近王恭廠百步之內(nèi),,直接打斷腿,,拉出去喂狗!
明教弟子眼中兇光一閃,,立刻就盯住了一個站在白線里面的大帥府親兵,。
黃觀一揮手,渾身殺氣:“打斷腿……喂狗,!”
陳必清聽得渾身一哆嗦,,駭然張大了嘴巴,,吃驚地看著黃觀。
這個黃觀少爺,,比傳說中還囂張,!
大帥府親兵魂飛魄散,驚恐大叫:“少爺,,誤會,,誤會……我是被人擠過來的,不關(guān)我的事??!”
這個家伙嚇壞了,不要命地往后退,,揮舞著長刀怒吼道:“剛才是誰推我出來的,?”
我砍死他!
另一個大帥府親兵大驚:“后退,,后退,,快往往后退!黃觀少爺殺人不償命的,!”
大帥府親兵百人隊(duì)的陣型,,一下子被擠得東倒西歪,亂成了一團(tuán),。
黃觀“切”了一聲,,簡直哭笑不得。
這家伙唯恐天下不亂,,擾亂軍心搞窩里反,,肯定是明教弟子,典型的叛徒,!
陳必清瞠目結(jié)舌,,立刻就意識到一個十分嚴(yán)重的大問題。
碰到黃觀少爺這硬碴,,今天的事情棘手了!
這狗東西,,不是年前就被禁足了嗎,?
黃觀望著陳必清,一咧嘴問道:“陳大總管,,你帶著這么多人來王恭廠,,是想搶東西,還是砸場子???”
搶東西,?砸場子?
黃觀少爺年紀(jì)不大,,說話皮笑肉不笑,,望著還很有幾分氣勢。
陳必清急退兩步,,亮出了手中的一紙公文:“奉大帥府二公子命令,,查封王恭廠。黃觀少爺,,我勸你還是不要胡攪蠻纏,,妨礙公務(wù)!”
呃……
郭大帥的二兒子,,自己的那個便宜二舅……郭天敘,?
仇深似海啊,!
黃觀一聽到這個名字,,下意識打了個寒顫,不敢再囂張,。
郭天敘是一個很兇的人,,打過另外一個黃觀。
原因是黃二二在街上乞討,,郭天敘嫌他臟,,推了一個大跟斗,不小心扯掉了郭二公子女朋友的裙子,。
連黃二二小朋友都打,,可見郭天敘是一個心狠手辣之輩。
并且,,郭天敘是左路元帥,,濠州集團(tuán)第一副董事長,郭大帥欽點(diǎn)的接班人,,職位比老朱同志還高,。
黃觀咬了咬嘴皮,齜牙咧嘴,,覺得這事有點(diǎn)難辦了,。
郭大帥有三個兒子,大兒子英年早逝,,三兒子郭天爵是個三無產(chǎn)品,,只有這二兒子郭天敘,還算個人物,,繼承了郭大帥的幾分衣缽,。
朱元璋勢力發(fā)展迅猛,,在濠州集團(tuán)迅速崛起,郭天敘感到了危機(jī),,已經(jīng)忍老朱同志很久了,。
在逃難來滁州的途中,郭天敘就想借刀殺人,,甚至向父親郭大帥提出建議,,直接殺掉朱元璋,取而代之,,霸占滁州城,。
由此可見,這個人不但心狠手辣,,而且還會耍點(diǎn)陰謀詭計(jì),。
黃觀和這個便宜二舅對不上眼,平時(shí)見了面,,也只是禮貌性打個招呼,,名走各的路,并沒有什么感情可談,。
咱們向來井水不犯河水,,你這是要干什么啊,?
想逼我發(fā)彪?。?p> 都是一家人,,動手動腳有點(diǎn)不合適,,恐怕會連累老朱同志。
少爺我是文明人,,還是來點(diǎn)斯文的招數(shù)吧,。
黃觀遺憾地嘆了口氣,從懷中掏出一份蓋了鮮紅大印的營業(yè)執(zhí)照,,在陳必清面前晃了晃,,眉毛一挑:“陳大總管,麻煩你看清楚了,,王恭廠只是掛靠在后勤下面的私人產(chǎn)業(yè),,手續(xù)齊全,正規(guī)經(jīng)營,,也沒有偷稅漏稅,,輪不到你們后勤部來管,?!?p> 法定代表人朱元璋,,總經(jīng)理黃觀,這是什么亂七八糟的玩意兒,?
陳必清看得愣了愣,,義正辭嚴(yán)大叫道:“現(xiàn)在滁州是郭大帥作主,一朝天子一朝臣,,朱元帥以前簽發(fā)的公文……不能作數(shù),。”
靠,,這不是雞蛋里挑骨頭,,故意找碴嗎?
黃觀咧開嘴巴一笑,,笑容里帶著絲絲陰沉:“哦,,是嗎?那就是產(chǎn)權(quán)糾紛了,,這個事情比較復(fù)雜,,公說公有理,婆說婆有理,,看來只有打官司,。”
產(chǎn)權(quán)糾紛,?
還要打官司,?
陳必清有點(diǎn)懵:“……”
滁州上下都是大帥府的人,你打得贏嗎你,?
黃觀倒是一點(diǎn)也不急,,回頭吩咐道:“三德,去把少爺?shù)幕⑵ご笠伟徇^來,?!?p> 三德想哭:“……”
黃觀望著陳必清,極為正經(jīng)說道:“陳大總管,,你放心,,少爺我是一個講道理的人?!?p> 陳必清:“……”
這狗東西的話,,一個字也不能信。
誰信誰上當(dāng),!
黃觀面色深沉,,一副小大人的樣子,嚴(yán)肅道:“陳大總管,你要執(zhí)行公務(wù),,我也不能攔你,。不過,在產(chǎn)權(quán)問題沒有弄清楚之前,,你不能進(jìn)王恭廠,,我也絕對不會走,義父也肯定不會丟下我去和州,?!?p> 反正就是一句話,王恭廠涉及老朱家高級機(jī)密,,打死你陳必清,,少爺我也不會讓你進(jìn)去。
陳必清傻眼了,,驚得跳了起來,。
什么?不走了,!
說好了要搬家的,,你們……怎么能不走了呢?
黃觀神情悠然,,侃侃而談:“陳大總管,,回頭咱們再各自找來狀師,調(diào)查取證,,一審二審……事先聲明一下,,少爺我絕對不接受庭外和解。這場官司打個兩三個月,,也就可以結(jié)案了,。”
滁州的軟肋是缺糧,,黃觀拿住了陳必清的要害,,算定他一定會妥協(xié)讓步。
哼,,跟我斗,,少爺我拖死你,反正一天不離開滁州,,郭大帥就要管一天的飯,,我才不急。
啊,,一場官司要打兩三個月,?
不用說,,黃觀少爺找來的這個狀師,一定是拖延癥晚期患者,。
陳必清大吃一驚,,徹底傻逼了!
兩三個月下來,,余糧早被你們吃得只剩下糠皮。
你們可以拍拍肚皮去和州,,搶元軍的軍糧,,讓我們留在滁州吃土啊,?
陳必清奉了二公子郭天敘命令,,來王恭廠的主要任務(wù)是黃觀牌百藥綁帶,而不是大發(fā)慈悲,,勸黃觀留下來吃自己家的大米,。
事情鬧到這個地步,陳大總管急眼了:“你……你這不是耍無賴嗎,?”
瞧你這話說的,,少爺我是在依法辦事,走的是正常法律程序,。
正式聲明一下,,少爺我是一個講道理的人!
黃觀不再理會陳必清,,怒瞪著三德:“三德,,不是讓你去搬虎皮大椅嗎?你還站在這里干什么,?”
三德倒吞著吐沫,,小心翼翼提醒道:“少爺,你忘了,?虎皮大椅已經(jīng)留在橫澗山,,送給了繆家掌上明珠當(dāng)聘禮?!?p> 我還干過這種荒唐事,?
年少輕狂啊,!
黃觀呆了呆,,擺手道:“那就去搬一張八丈寬的大榻過來?!?p> 這個……八丈寬的大榻,,還真不好找。
三德一臉的糾結(jié):“……”
看來我們這位黃大爺,是準(zhǔn)備四仰八叉躺在這里,,進(jìn)行長期抗戰(zhàn),。
陳必清慌了!
滁州存糧不多,,郭大帥現(xiàn)在巴不得朱元璋帶著人馬,,趕緊滾蛋。
如果大帥知道我陳必清惹了這么大的麻煩,,把黃觀這瘟神留下來吃干飯,,就算不把自己剁了燉湯,也肯定會把自己賣了去換糧,。
如今米價(jià)上漲很厲害,,麻煩問一下,我這一身兩百八十斤的肥肉,,現(xiàn)在還能換幾斤糧,?
陳必清做夢也想不到,應(yīng)個差事討好二公子,,竟然會把自己給搭進(jìn)去,。
遇上了黃觀少爺這個無賴,陳大總管感覺……自己要被逼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