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晚瑜一臉懵逼地看著舞臺下座無虛席的人群,這雅芳閣不愧是孟城最大得青樓,看這排面,,想來至少也有幾百人了,這還只是一部分,,在二樓雅閣還有不少人,這場面不輸現(xiàn)代的演唱會了,。
臺下的人目不轉(zhuǎn)睛地盯著臺上一身鵝黃色華裳的嬌俏美人,,她的氣質(zhì)和先前表演的人完全是兩樣。先前那些女人,,美則美矣,,也各有各的風格,嫵媚勾人,,清秀動人,,高傲艷麗……應有盡有,但身上難免會有一股子風塵氣,,但眼前這女人,不說容貌絕美,,但周身卻透著不凡的貴氣,。
這貴氣竟不輸在場的任何一個名門少爺,她哪像什么流落風塵的青樓女子,,分明是從小嬌生慣養(yǎng)的貴族千金還差不多,。
饒是臺下年紀不小看慣了大場面經(jīng)歷了大變動的老鴇看見傅晚瑜的一瞬也是呆了一呆,然后便是急得團團轉(zhuǎn),,這不是方才在門口要進來的少女嗎,?怎么轉(zhuǎn)眼到臺上去了,今天可是雅芳閣一年一度的盛會,,是賺銀子的大好時機,,可不能這么被搞砸了。
場面安靜了那么幾秒,,每個人的心思各異,。
有人吹了一聲口哨,管他這是怎么回事,先把便宜占了再說,,那人輕佻地看著傅晚瑜,,笑道:“這位美人兒要表演什么給爺啊,?”
臺下的人頓時跟著喊了起來,,鬧哄哄地紛紛要求傅晚瑜表演。
二樓,,視野最好的雅閣中,,赤金色華袍的男子將一樓的鬧劇看在眼里,他一收折扇,,桃花眼間流動著奪目的光彩,,他勾唇一笑:“一看就知道這女子是大家族里貪玩逃出來的千金,也不知現(xiàn)下她會作何反應,?!?p> 說完,見雅幾對面的男子絲毫不為下面的鬧劇所動,,一本正經(jīng)地飲著茶,,頓時不滿:“文清,你也太不給面子了,,臺下那女子可是難得一見的美人兒,。”
季文清抬眸:“要不是因為打賭輸了,,我絕不會來這里,,自然對這里的人和事沒有多大興趣?!?p> “嘁,。”徐燚搖搖頭,,“你這無趣的性子,,也不知京城的姑娘怎么就對你念念不忘。不過說起來,,今年你回京季夫人也該給你說門親事了,,你怎么想的?”
季文清:“任母親安排,?!?p> “唉,你走后,,寧州的姑娘也該傷心了,,寧州最年輕的知府大人,,你就沒點兒不舍?”
季文清深吸口氣:“你再打趣我,,我就走了,。”
再說舞臺上的傅晚瑜,,她的大腦一片空白,,不知道眼下該干什么,聽見臺下的人叫囂著表演,,她不會跳舞,,本想著隨便唱首歌就算了事,但偏偏不知中了哪門子邪,,腦子里唯一記得的歌就是小毛驢,。
并且,小毛驢還在她腦子里刷起了屏,。
在滿腦子的小毛驢以及耳邊起哄的聲音‘表演,!快表演啊,!’的情況下,,她開口了,唱的正是……小毛驢,!
“我有一頭小毛驢啊我從來也不騎,,有一天我心血來潮騎它去趕集,我手里拿著小皮鞭我心里正得意,,不知怎么嘩啦啦啦啦摔了一身泥,,我有一頭小毛驢我從來也不騎,有一天我心血來潮騎它去趕集……………………”
時間仿佛靜止了一般,,吵鬧聲沒有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片安靜,所有人都呆了,,這、這,、這是什么歌,?這調(diào)子也奇葩了吧?
唱完后,,傅晚瑜雙臉通紅,,她顧不得看眾人的反應,埋著頭就跑下了臺,,太丟臉啦,,她這輩子就沒這么丟臉過,!
“噗——”徐燚直接笑出了聲,“這誰家的小孩兒啊,,跑這兒來唱兒歌,,哈哈哈——”
他笑著笑著就驚悚了,因為他發(fā)現(xiàn)好友的臉上竟然也帶了笑意,,也不是說他沒笑過,,畢竟是官場上的人,八面玲瓏,,待人待事都有自己的道道,,所有跟季文清打過交道的人,不論男女,,都贊他一句溫潤君子,。但熟悉的人都知道,那只是他臉上的面具,,笑是笑著的,,眼睛里卻沒有笑。他這人,,看著最好相處,,待人周到,找不著錯處,,但是吧,,那只是表面,他的心里實際上冷漠著呢,,對什么都漠不關(guān)心,,都不在意。
無論是應父親要求入官場,,還是應母親的要求娶妻生子,,他都毫不猶豫地接受,只因為無所謂,。
這樣的人,,才是最冷漠的人。
可這樣一個冷漠的人,,此時此刻,,卻是笑了。不僅是臉上,,他的眼睛里也帶著炫目的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