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震聞言又驚又怒,,揚起刀指向白衣人,,厲聲道:“你怎么知道我們押送的是銀子,,這么說你是來劫鏢的,?”
白衣人卻還是悠悠閑閑地騎在馬上,悠然道:“我只是想向朋友借一些銀兩,,好為我的馬兒買一桌好下口的酒菜而已,。”
胡震冷笑道:“那朋友想借多少銀子,?”
白衣人低下頭來,,用兩個漆黑的窟窿,盯上胡震,,不急不緩地道:“既然貴鏢局此時車隊上有二十萬兩白銀,,那我便可以多借一些,省的到了下個山頭又要麻煩其他人借與我了,?!?p> 胡震道:“噢?朋友的多借一些是多少,?”
白衣人道:“既然車中有二十萬兩的話,,我便借十九萬兩好了,想必以胡總鏢頭的性格,,應該是樂于幫助我這個身無分文的人的,。”
胡震聞得此言,,雖然內(nèi)心很是吃驚,,但面上卻依然沉得住氣,縱聲大笑,,道:“朋友既然知道我是誰,,又清楚我這車上裝載的東西,又知曉了我們的行程,,還算準了我們會頂著烈日趕路,,而恰好在這大熱的太陽底下等在我們的必經(jīng)之路,想必是鐵了心要借我這車上的二十萬兩銀子了,?”
白衣人忽然笑了,,接著他的話語道:“胡總鏢頭果然是個明白人,不愧為創(chuàng)立了‘威震鏢局’這樣名頭響亮的鏢局之人,?!?p> 胡震聞言,沉聲道:“好說,,只要朋友勝的過我手中這把刀,,車上的銀子自然全都是你的了,不止是銀子,,我脖子上這顆腦袋,,也送你了,,想必你這匹馬走南闖北吃過那么多的美食,人腦袋卻還沒吃過吧,?”
白衣人聞言,,緩緩搖了搖頭。
“雖然我這馬嘴比較挑食,,卻總還是知道什么是可以吃的,,什么又一定是不可以吃的?!?p> “雖然馬吃給人吃的飯食有點怪異,,但飯食做出來總是用來被吃掉的,無論是被人吃還是被馬吃,?!?p> “可是,你的腦袋就不能被我的馬吃掉了,,如果這樣做了,,那么一來你以后就沒有了吃飯的家伙了,二來萬一我的這馬吃一次腦袋就上癮了,,我以后可上哪里找那么多腦袋給它吃了,,既然找不到腦袋,要么我自己的腦袋給它吃,,要么只能一劍殺了它,。”
“這樣想來,,你的腦袋還是長在你自己的脖子上比較好,,對你以后方便,對我而言,,以后也不必糾結(jié)是將我的腦袋喂馬,,還是殺了我心愛的馬兒?!?p> 胡震已經(jīng)完全被對方這一通話語驚呆了,聽對方此言,,仿佛是自己上趕著將腦袋給對方喂馬去,。
“朋友的想法倒是奇異,只可惜,,我既不想借給閣下任何一兩銀子,,也不想將腦袋給閣下喂馬,所以,,我只好砍下閣下的腦袋了,!”
話音未落,,胡震用力一躍,已飛到對方上方,,揚起手中厚重而鋒利的刀鋒,,朝向?qū)Ψ侥X袋劈去,似是要將對方連人帶馬從中間劈為兩半,。
胡震這柄“飲恨斷馬刀”雖不是什么神兵利器,,但也是昔年青城派的“刀狂”無念道人的真?zhèn)鳎饲喑桥傻臒o上武學之一,。
且他從少年時期拜師于青城到后來離開青城獨自闖蕩,,再到開創(chuàng)了“威震鏢局”,成為“西南二刀”之中的“飲恨刀”,,期間沉積了數(shù)十年的苦功夫,。
此時他所劈下的這一刀,正是他剛剛積蓄了許久了力量,,而全力施為的一刀,,可想而知其中所蘊含的威力了。
胡震很有自信,,因為很少有人可以躲得過他的這一刀,,正是因為這一刀,讓他在江湖中屢次化險為夷,,而活到了現(xiàn)在,。
然而,這次他卻失算了,,當他劈下這一刀,,快要挨到白衣人頭頂之時,突然他感覺到眼前晃過一道亮光,,然后他就猶如被巨石砸中似的,,竟然比劈下之時更快的速度被彈了出去,摔在了他之前站立的位置,。
更令人震驚的是,,他的雙腳還壓住了剛剛不久他自己留在塵土的腳印,但是整個身體卻是倒在了后面,。
此時,,隨行的幾位鏢師正好趕來,最前方一人立即掠身過去,,扶起了胡震快速地檢查了起來,。
只見他此時異常狼狽,滿臉沾滿了塵土,因吐血而混合的紅色泥巴裹滿了他平日愛惜異常的胡子,。但全身并未有任何傷口,,脈搏紊亂但仍舊有力,顯然并無生命之憂,,不由地長舒一口氣,。
這是,他才顧得上抬頭看向白衣人,,只見他未有什么動靜,,依舊端坐在馬上,只不過手中多了一柄劍,。
那是一柄劍身異常光滑的劍,,在陽光下反射出的刺人眼睛的明亮光線,仿佛給人一種錯覺,,那并不是一把劍,,而是一堆閃閃發(fā)光的珠寶。
只因那把劍,,長約三尺,,但劍身異常寬闊,竟超過尋常劍身兩倍有余,。此時白衣人正將它垂在馬的身側(cè),,觀望著眾人。
扶起胡震的鏢師見此情景,,大喊一聲:“大家小心,,一起上!”
對于半道攔路劫鏢之人,,無需什么江湖規(guī)矩,,用不著講究單打獨斗。
作為常行走于江湖的,,與各色人等打交道的鏢局,,更犯不著為所謂江湖道義而置自身于險地,而通常攔路之人,,本就不是什么有道義之人,。
隨行八位鏢師,聽聞當先一人大喊,,紛紛從不同角度直取白衣人,。
鏈子槍直刺前胸,兩柄雁翎刀斜劈左右兩腿,,有一位使得卻是短兵刃雙鉤,雙鉤交叉前進,目標直向馬腿,。
眾人平日一起練功,,又一起出生入死,招式出手,,自然配合地得心應手,。
白衣人猛地呵道:“回去!”劍光被斜斜地挑起,,寒芒閃動間,,圍向他的八人便以不同角度倒飛了出去,跌落在地上生死不明,。攻向馬腿那人,,人已落地,雙鉤卻被甩脫手,,遠遠地跌落在道旁草叢中,。
好快的劍,好深厚的功力,!
無一人能看清他的出手,,便已被震飛。沒有人能夠形容這樣的出手,,只覺得那人從始至終未動分毫,,卻剎那間擊中了同時攻來的鏢局眾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