豐鴻有沒有被拍過花子蘇獨傾不知道,,但看著姬無涯高高挑起的眉毛,,他知道自己再問可能就要挨打了,。
有些尷尬的笑了笑,蘇獨傾看著情緒低落的豐鴻說道:“豐大哥,,靖江城好玩兒的地方多著呢,要不你們先休息一會兒,,晚上我?guī)銈兂鋈ス涔?。?p> 說到出去逛逛,,姬無涯的眼睛馬上就亮了起來,,他用肩膀輕輕撞了一下豐鴻說道:“對啊雀兒哥,聽獨傾說了一路,,咱晚上得出去看看是不是真的啊,。”
“好啊,,那今晚就全交給獨傾了,。”
豐鴻知道姬無涯是在轉移他的注意力,,臉上卻也露出了笑容,。
蘇獨傾頓時開心了起來,伸手就向蘇福比出了五根指頭,。
“福叔,,給我五百兩銀子,!”
“五百兩?”
聽到自家少爺果然不出所料的獅子大開口,,蘇福笑了一聲說道:“五百兩換成現(xiàn)銀可足足有一二十斤呢,,少爺出門可是不好拿,不過要是換成銀票,,你出門想買什么小東西人家也不一定能換的開,。”
“那我不管,,”蘇獨傾撇了撇嘴說道:“反正我娘說了,,多少錢都使得?!?p> “要不這樣,,我給少爺準備五百兩的銀票,還有五十兩的散碎銀兩如何,?”
“這么大方,?謝謝福叔!”
出生在有名的商賈之家,,蘇獨傾從小就接觸各種經(jīng)商之道,,知道賺錢不易,因此小小年紀就懂得不能肆意揮霍,。但因為往日里被管的極嚴很少出門,,家里一應物品又都俱全,所以他口袋里的銀兩竟是連十兩都從沒超過,。
可今日不同,,豐鴻二人可是救了他的恩人,這份恩情不能不報,,再加上他母親看上去對他二人極為不同,,因此他無論如何都想好好帶著二人出去玩耍一番。
不過,,五百兩卻只是他說的虛頭而已,,他以為自己最多只能拿到二百兩,卻沒想到,,往日里對銀錢管的極嚴的福叔不僅滿足了他的要求,,還多給了五十兩,想到這筆錢馬上就要進來自己的口袋,,蘇獨傾笑的嘴都快咧到耳后根了,。
蘇福笑笑,對著豐鴻二人拱手說道:“兩位公子稍歇,,老奴這就去賬房取些錢來,,要是兩位公子在外面看上了什么新奇好玩兒的,,盡管買下,若是錢不夠使了,,就讓少爺報上我們蘇府的名號,,東西拿走,自會有人前去會帳,?!?p> 豐鴻忙道:“不用不用,我們身上自有些銀兩,,不用勞煩貴府的,。”
蘇??粗S鴻慈和說道:“公子說這話就見外了,,方才夫人已經(jīng)說了,,兩位公子不是外人,,到了自家,哪里有讓你們自己掏錢的道理,,兩位公子放心玩耍就是,。”
二人只好應了聲是,。
……
看著出門的蘇福,,三人的心里越發(fā)的奇怪起來。
蘇獨傾好奇母親與福叔為何都對豐鴻二人這般熱情大方,,豐鴻他們也是疑惑,,從蘇夫人到蘇福,這蘇府上下對他二人也太好了些,。
莫非自己真的與蘇府有什么關系,?還是自己真的是被拍花子的拐到了村子里?
剛想到這兒,,豐鴻心里卻馬上否決了這些想法,。
其一,從小到大,,村里不少嬸嬸都說過給幾個月大的自己換過尿布之類的話來逗他,,這說明自己才剛出生不久就已經(jīng)在村子里了。
可靖江城離村子足足有一千五百里之遙,,且村子進出極難,,外人根本找不到入口,拍花子的哪里有可能把剛出生不久的小孩子拐到那里去,?
其二,,以師父的身份地位,,和村子里眾人的恐怖實力,并沒有必要在當年把自己這個無父無母的小嬰兒帶回去悉心培養(yǎng),。
唯一有可能的就是,,自己與師門,以及村里的眾人都有很深的聯(lián)系,。
而蘇家路途遙遠,,又是聲名鵲起的商賈之家,與村里人的避世之道完全不同,,因此自己與蘇家有關系的可能性并不大,。
不過這些也都只是他的猜測而已,但還有一點,,也是他判斷的最重要的一點,,那就是眼神。
因為沒有父母,,豐鴻的內(nèi)心自小就十分敏感,,在村子里時,他看到叔伯嬸嬸們雖然經(jīng)常對自己的孩子打罵訓斥,,但無論何時,,他們看著孩子的眼睛里都會閃著一種讓他說不出來,卻又極為羨慕的光芒,。
而剛才陸茗秋看他的眼神中,,雖然有激動,有憐愛,,卻唯獨沒有那種光芒,,因此他斷定蘇夫人與他并無血緣關系,但也許她真的知道一些關于自己身世的事情,。
一時間,,三人各有所思,竟都愣在了原地不動,。
其實他們不知,,蘇福對此事也很是奇怪,但他卻并沒有太多顧慮,,以他在蘇家多年的經(jīng)驗和對主母的了解來看,,就算豐鴻二人與老爺夫人并無血緣關系,想來也是有很深的淵源在,,因此不管怎樣,,他都不用顧慮太多,只需要盡心盡力的照顧好二人在蘇府的生活就好,。
……
良久之后,。
姬無涯首先回過神來,,他看著還在沉思的豐鴻,眼中的擔憂越發(fā)濃郁起來,。
作為豐鴻最好的朋友,,他一直都知道豐鴻心里極度渴望找到自己的親身父母,但隨著時間越來越久,,這種渴望已經(jīng)被他深深的藏在了心底,,不與外人說。
但突然之間,,老祖宗讓他提前一年多的時間出山,,卻只是不清不楚的讓他去取一封信回來,這讓他心底的渴望瞬間復蘇了過來,,認為這封信可能與他的身世有關,。
原本,豐鴻的性格與他一樣自信開朗,,又極愛笑,,但在不停的胡思亂想之后,他臉上的笑容變得越來越少,,人也變得安靜了起來,。
出山之后對所見之事的不平與憤怒,,使他心上又蒙上了一層陰影,,他變得越發(fā)沉默,與一年前的那個他全然不同,。
但姬無涯對此也少有辦法,,只是在一旁盡力守護,想著能快些幫他找到些線索,,好讓他重新變的愛笑開朗起來,。
“小乖!小乖,!”
一陣溫婉如風鈴般的聲音傳來,,一下就吸引了三人的注意。
蘇獨傾聽到這個稱呼頓時羞紅了臉,,呆呆的站在原地不敢抬頭,,只覺得顏面盡失。
伴隨著聲音落下,,一個少女走進院內(nèi),,瞬間就吸引了豐鴻二人的目光。
少女不過碧玉年華,,著一身月白色的拖地長裙,,寬大的衣擺上,,繡著淡粉色的花紋,芊芊細腰,,系著一條紫色織錦腰帶,。
如絲緞般的黑發(fā)飛瀑般灑落在她的背后,娥眉彎彎,,一雙眼睛純真清澈,,瞳孔如墨輕點,卻又閃爍如星辰明月,,讓人只是看上一眼就再也移不開目光,。
好美的女孩兒!
兩人一同在心底說道,。
少女進來之后,,第一眼就看到了背對著她的蘇獨傾,她走上前去,,急急忙忙的把他轉了過來,,口中說道:“小乖,聽說你回來,,我在家里找了你好半天,,你怎么跑到這里來了,昨日你真的被山賊抓走了,?身上有沒有受傷,?他們有沒有不給你飯吃?”
“姐……”
蘇獨傾紅著臉說道:“我真的一點事都沒有,,就是剛才被娘擰了兩個耳朵,,疼得厲害,還有,,我叫蘇獨傾,,不叫小乖,你別再這樣叫我了,?!?p> 看著蘇獨傾紅紅的耳朵,少女臉上瞬間就揚起了笑容,,她笑著說道:“叫你小乖怎么了,,小時候叫得,現(xiàn)在也叫得,,倒是你這耳朵紅紅的還真是可愛,,看你下次還敢不敢跑出去了……”
摸了下蘇獨傾通紅的耳朵,她突然看到了蘇獨傾身后的豐鴻,兩人目光相對,,瞧著豐鴻清澈卻又直直盯著自己的雙眼,,她的粉腮微微泛紅,秀氣挺拔的瓊鼻下,,唇角帶著絲絲的笑意向著二人微微施了一禮,,道:“想必兩位就是救了我家小乖的公子吧,我是他的姐姐蘇江月,,江月在此,,謝過兩位公子的救命之恩?!?p> 瞧見蘇江月如此落落大方的對他二人施禮道謝,,豐鴻的臉上倒是顯得有些慌亂,急忙拱手說道:“不謝不謝……其實我們只是路過,,順手把他救了出來而已,。”
看著豐鴻臉上有些慌亂的表情,,又聽到他口中如此坦率的話語,,蘇江月稍微愣了愣神,隨后莞爾一笑道:“公子說話倒是直率,,不過無論如何,,這救命之恩可是真的,我蘇家還是要感謝兩位,,這幾日就請兩位在蘇府住上幾日,,也讓小乖好好帶著你們在這靖江城里看看?!?p> 豐鴻定了定神說道:“那就打擾了,?!?p> 有豐鴻和姬無涯在,,姐弟倆有些話總是不太好說,因此蘇江月與二人再度施禮告別,,順手把蘇獨傾拉了出去,。
“小乖,這幾日你可要把兩位客人招待好了,,萬萬不可失了禮數(shù),。”
“姐你放心吧,,剛才福叔說要給我五百多兩呢,!”
“五百多兩?”蘇江月點頭說道:“雖然不多,,卻也夠了,?!?p> 對蘇府這等巨富之家來說,五百多兩實在不值一提,,憑著豐鴻對蘇獨傾的救命之恩,,莫說花五百兩招待他二人,就算再花上五百兩,,走時再給上二人一大筆銀錢也不足為奇,。
但蘇獨傾接著說道:“娘也說了,讓我好好陪著豐鴻和姬無涯兩位大哥,,若是沒錢就接著問福叔要,,多少錢都使得!
我張嘴問福叔要了五百兩,,以為福叔不會給呢,,沒想到不僅多給了我五十兩,還說不夠了就報我們蘇家的名號,,自會有人會帳,。”
“姐,,”蘇獨傾看著蘇江月認真說道:“我現(xiàn)在是有錢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