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鄂神醫(yī)“無微不至”的關照下,,梁炯的身體恢復神速。僅僅三天時間就開始跑跑跳跳,。
在治病期間,,他草擬了一份“告五角大樓全體備戰(zhàn)書”,言明從此刻起,,五角大樓全體進入備戰(zhàn)狀態(tài),,農(nóng)工開始大批量產(chǎn)糧、儲糧,,魯班批量生產(chǎn)武器,、暗器,毒藥班準備足夠毒藥和傷藥,。
梁炯沒法子出藥廬,,這個告全體同胞書是由紀姜傳達下去的。雖然沒有說與誰開戰(zhàn),,但是近年來樓里頻繁派出入世,、攪亂時局的做法,讓八卦的學生們多少有些猜測,。尤其是梁炯入世居然選擇周國,,他們覺得,梁大這一舉動仿佛在暗示什么,。
在藥廬的第四個早晨,,陽光明媚,鳥語花香,,梁炯開是新的探索,。
藥廬一面墻都是格子,擺放了各種瓶瓶罐罐,。梁炯又一次不顧鄂侯的三令五申不許動藥廬東西的命令,,將他罪惡的小手伸向一個翠綠的,、只有拇指高的葫蘆形瓷瓶。
晃了晃,,聞了聞,,又倒出來一點里面的白色粉末看看,好像也沒什么古怪,。于是梁炯把瓷瓶塞好,,正要放回去,身后傳來鄂侯壓低怒火的聲音,,“別動,!”
一刻鐘以后,在他“不小心”打碎了藥廬的第三個瓷瓶,,灑出一堆不知名的粉末后,,被鄂侯攆了出去,順帶給他嘴里塞了一個苦的嚇人的藥丸,。
“咳咳,!咳!,!”梁炯捂著脖子,,拼命想把它吐出來,“鄂侯,,我向你認錯,,明年你的研究費加一倍,,把這藥弄出來,,行么?,?”
鄂侯臉色陰沉不定,,似乎是在做一個艱難的決定,“每年,!”
“啥,?每年都加一倍?”小氣梁瞬間附體,,喉嚨一動,,原本卡在嗓子眼那里的藥丸咣當一聲掉到胃里。
小氣梁順了順氣,,淡定道:“不可能的,。”
“呵”,,鄂侯不是侯爺,,可是他的脾氣比真正的侯爺可要暴躁的多,他說道,“別后悔,?!?p> 終于出了藥廬大門,梁炯覺得他好像在監(jiān)視最嚴格的監(jiān)獄里走了一圈,,附帶贈送了個殺傷力位置的黑匣子,。
剛走出來,不知從哪個角落里鉆出來的殷靈眼淚汪汪地撲進梁炯懷里:“梁大,,救命?。。,?!”
殷靈看著衣衫還算整齊,可就是表情很絕望,,她緊緊地揪住梁炯的袖子,,發(fā)揮青樓花魁楚楚可憐的表情優(yōu)勢,見者傷心聞者流淚,。
事情的起因是這樣的,,不過受害者只有龐降一個人。
這群學生把梁炯送回樓里,,鄂侯就接手了,。按照對鄂神醫(yī)的信任,大家立刻作鳥獸散,,該干嘛干嘛,。
龐降不是那種嗜酒之人,但是他對樓里特釀的果酒一直念念不忘,。這果酒是殷靈的師父左亢的絕技,。
殷靈在樓里修的是間諜、魯班雙學位,,左亢是魯班專業(yè)的老師,,醉心于研制各種機關,但是他出名之后總有人請他仿制各種贗品,,還因此遭到追殺,。機緣巧合之下被梁炯救回樓里,不用再一邊靠著手藝賺錢養(yǎng)活自己,,一邊又因為手藝而身處險境,。
然后他也就拾起了早年的愛好——釀酒。翡翠谷特產(chǎn)一種野果,,大概是因為長在煙瘴之地,,品質(zhì)也很特殊,,用這種野果釀造出來的果酒,后勁十足,。
左亢很是嘚瑟地給這種酒起了個名字:非羽,。
左亢十分寶貝非羽,都是偷偷挑選埋的地方,,理論上只有自己知道,。
可是龐降不知為什么,總是次次都能準確找到,,仿佛是長了一個狗鼻子,。
這次回樓,他又把左先生的果酒偷了出來,,來個一醉方休,。
殷靈對她的這個老師很是尊敬,左亢為人謙遜敦厚,,教技術從不藏私,。所以殷靈決定,對龐降來個小小的教訓,。
可是貌似玩笑開大了,。
“梁大!您一定,、一定要救我呀,!我可是樓里罕見的雙學位畢業(yè)生!我要是死了,,啊呸,,我要是出了意外,以后您可怎么活??!”殷靈聲淚俱下。
“帶路”,,梁炯摸了摸她的腦袋,“乖,,請停止你的表演,,干正事兒?!?p> 殷靈立刻收聲,,顛兒顛兒地在前頭引路。只是這路越走越偏,,最后居然走到了翡翠谷的一個不知名山頭旁,。
望著滿山的墳包,,梁炯轉(zhuǎn)頭將殷靈從頭到腳打量了一遍,感慨道,,“你還有這個挖墳掘墓能力,,真是比旺財還要厲害啊?!?p> 旺財是紀姜帶回來的那只狗,。梁炯看到那狗瘦的皮包骨的樣子,立刻想起了那只跟蟑螂比慘的旺財,,順口就起了名字,。
旺財對五角大樓適應良好,在把整個活動區(qū)都標記了一遍之后,,開始開發(fā)翡翠谷的地盤,,還順帶幫他們發(fā)現(xiàn)了不少可耕種土地。雖然去那里種地要提前吃解藥,。
殷靈討好地一笑,,指了指一面山坡上的石門。不用說梁炯也知道這就是案發(fā)地,,因為龐降的哀嚎正在從里面?zhèn)鞒鰜怼?p> 看了一眼殷靈,,梁炯搖搖頭,從石門里鉆了進去,。這石門距離山坡外面有一尺的距離,,上面還殘留著沒打掃干凈的泥土,說明它是被人從山中挖出來的,。
不用問也知道是殷靈干的好事,。
梁炯進去之后發(fā)現(xiàn),這里是一個保存完整的墓室,,雖然不大,,但是也有一個主墓、兩個耳室,。主墓室有兩口棺材,。
龐降就坐在其中一具掀開了蓋字的棺材里面,生無可戀,。
看到梁炯,,他露出很哀傷的表情,“梁大,?你也死啦,。我剛才還在想,咱這樣死的稀里糊涂,,也不知道在這邊還能不能見到其他人,?!?p> 殷靈隨后跟了進來,龐降更是吃驚,,“你怎么也死了,?也是,估計我都死了好多年了,,你們兩個下來,,也是正常的?!?p> 梁炯嘴角抽了抽,,走到龐降的棺材旁邊,親切地坐到打開的棺材沿兒上,,問道,,“你是怎么死的?”
龐降拍了拍腦門,,十分困惑,,“梁大,其實我也不知道……可能是喝多了非羽,,這酒后勁真大,,嗝——”
“所以說,你是醉死的嘍,?”梁炯點點下巴,,隱晦地看了殷靈一眼。
“當然是啊”,,龐降指著棺材蓋上刻的字,,“這里寫了我的——嗝——墓志銘,上面有死因?。,。 ?p> 殷靈這丫頭肯定是在龐降醉倒之后,,把他放在了棺材里,,再還原現(xiàn)場,寫好墓志銘,,關上石門,。所以龐降醒過來后,發(fā)現(xiàn)自己居然睡在棺材里,,暈暈乎乎的腦子讀了墓志銘,居然就這么相信了,。
難為龐降這么一個勉強算是機靈的人,,樓里的甲等生預備役,,居然被殷靈給戲弄了。
之所以說龐降是甲等生預備役,,是因為他的課業(yè)還差一點沒修完,,梁炯入世又點名龐降,樓里就開了特許,,其余的兩門課程可以自修,,只要回樓里考試就行了。
這次回來,,龐降恰好結(jié)束了一門考試,,得意忘形之下挖了左先生的非羽,還喝大了,。
面對梁炯的目光,,殷靈把裝死政策貫徹到底,假裝自己是一個人形棺材板,,杵在那里一動不動,。
“咳,”梁炯向外走去,,“行了,,別在這嚎了,死了也不能住這里啊,,多憋屈,。咱們樓里的宿舍還給你留著呢?!?p> 龐降聞言趕緊跟上,,感動得熱淚盈眶,“梁大,!您真是我的好老大,!”
梁炯回頭擠了擠眼睛,陰測測地說道,,“那是,,一日入樓,終身在樓,。生是樓里的人,,死是樓里的鬼?!?p> 龐降無端打了個寒噤,,道“您真是個……好人?!?p> “好說好說”,,梁炯漫不經(jīng)心地回了句,,領著倆人打算先回去,這墓室實在不是說明真相的地方,,“好說——咦,?”
遠處的一片異象讓梁炯伸長了脖子,“真壯觀啊,,好久沒看到這么多人集體送死了,。”
殷靈也看見了,,很是八卦地跑了過去,,“梁大,我去看一眼,,一眼就回來,。”
梁炯于是在原地等著,,然后他發(fā)現(xiàn)殷靈這丫頭也不能相信了,,“你都看了多少眼了?自己算算,!”
殷靈站在那堆被瘴氣放倒的一群人里,,大呼小叫道,“梁大,,我發(fā)現(xiàn)了周國太子,!”
姬懷?他不好好地在周國呆著呢么,,怎么會跑到翡翠谷這里,?梁炯覺得這是殷靈的誘敵之計,于是小心翼翼地挪了過去,。
一看,,還真是姬懷。
這位太子府里衣服配飾都一絲不茍的青年,,此刻半邊臉埋在泥土里,,癱倒在地,毫無形象,。被他自己另外半張臉壓變形的嘴,,細看還有口水流了出來。
“不會吧,?他們……這是都死了,?”龐降跟著過來,極度地吃驚,看看地上躺著的一堆人,,再看看梁炯,,最后把目光放到了殷靈身上,,帶著一種真相大白之后的羞憤,。
殷靈:“嘿嘿嘿?!?p> 摸了摸下巴,,梁炯對龐降說道,“趕緊回樓里,,多叫點人來,,把他們抬出去。哦對了,,帶著瘴氣解毒丸,。”
殷靈馬上接過話頭,,“是,!”然后逃命似的跑遠了。龐降詢問地看著梁炯,,得到一個沖著殷靈背影的,、不懷好意的點頭。
果然是殷靈干的好事,!龐降道:“我也回去叫人,。”追隨著殷靈的腳步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