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傷怎么樣了,?”聽到蓮花的話,,沈陵琪趕緊問道。
你一個大男人太小氣了,,只記得自己受傷,,別人受傷怎么忘了?
如果不是蓮花,,你都不知道死了多少次了,。
與此同時,沈陵琪也在反省著自己,。
“比你好的多,。”蓮花指了指沈陵琪的輪椅說,。
因為孫大夫一直不讓沈陵琪出門活動,,沈陵琪又耐不住性子,干脆叫人做了一個輪椅,,現(xiàn)在沒事就讓胭脂推自己出來“散散步”,。
“咳咳,我身子很強的,,這個是大夫非要我坐的,,你不信我站起來給你走兩步?”沈陵琪捏了捏輪椅的扶手說道,。
“那你走兩步,?”蓮花用干凈的眼睛看著沈陵琪說。
“走兩步就走兩步,?!鄙蛄赙饕皇箘牛碜游⑽l(fā)力,,還沒站起來,,陣陣刺痛就讓他皺起了眉頭。
“你還是坐下吧,?!鄙徎ㄉ焓职聪铝怂叩捷喴魏竺?,推著他走了起來,。
“呵呵?!鄙蛄赙鲗擂我恍?,沒有拒絕。
“對了,那天我的最后一刀帥不帥,?”沈陵琪眉飛色舞的說,。
他說的是他最后和判二抱在一起,刺向判二心臟的那一下,。
“嗯,。”蓮花輕輕應(yīng)了一聲,。
“那你干嘛還給我娘說,,因為這件事她說了我好幾次了?!鄙蛄赙飨駛€被告黑狀的小孩子,,不滿的說。
一點都不帥,,反而蠢得要死,。
我說了你又不會聽,下次再遇到這樣的情況怎么辦,?
不給你娘說,,我給誰說?
心中這樣想著,,蓮花說:“沈伯娘非要我詳細(xì)講,,而且她去了現(xiàn)場,通過打斗的痕跡也不難看出來,?!?p> “哦哦,這樣的嗎,?!鄙蛄赙鳑]有懷疑的點點頭。
“你放心,,買兇殺我們的人我已經(jīng)找到了,,我會讓他付出代價的?!彼f,。
“注意安全?!鄙徎ㄝp聲提醒了一句。
“嗯,,我知道,。”沈陵琪笑著應(yīng)了一聲。
......
“這是碧玉階,,我經(jīng)常在這練功......”
“這是螢光燈,,晚上這一片有很多螢火蟲,只是夏天要過完了,,螢火蟲少了很多......”
“這是我收藏的寶貝,,你要是喜歡隨便拿......”
“這些啊,這些是我平時隨便寫的一些詩詞,,水平也就那樣吧......”
“什么謙虛,,實話實話罷了......”
沈陵琪和蓮花一個下午,逛了大半個沈家大院,,太陽低垂的時候,,他們回到了碧玉階。
“你要走了嗎,?”
沈陵琪問,,他不會未卜先知,只是對即將分別的氛圍深有體會,。
“嗯,,樓里有吩咐,我在錢塘呆的時間已經(jīng)夠久的了,?!鄙徎ㄕf。
“離開百花樓不行嗎,?”沈陵琪回頭看著她認(rèn)真的說,。
“不行?!鄙徎ㄆ届o的回答道,。
“好吧?!鄙蛄赙鲾倲偸?,轉(zhuǎn)回了身子,不讓蓮花看到自己臉上的失望,。
蓮花本就不善言辭,,有心說什么又不知從何開口。沈陵琪的話也全在下午用盡了,,兩人一時間沉默下來,。
不知道過了多久,一抹斜陽打在碧玉階上,,照得沈陵琪眼睛有些生痛,。
“去哪,?”他問。
“應(yīng)該是去西蜀吧,?!鄙徎ㄕf。
西蜀,?
沈陵琪愣了一下,,他沒想到,蓮花也要去西蜀,。
嗯,?
一個念頭突然一閃而過,沈陵琪遲疑的問道:“你......你該不會是去找歐陽無我吧,?!?p> “你在想什么啊?!鄙徎ㄝp輕敲了一下他的腦袋,。“樓里為我找了一個前輩,,我去西蜀拜訪他,,請教一下修煉的事?!鄙徎ń忉屃艘痪?。
“對了,那天我們不是沒去成嗎,?干嘛去西蜀,,等我好一點,我再帶你去萬重山找我爹,,這回我們走正路,,一會就到了?!鄙蛄赙髋d奮的說,。
“你的意思是我們上回走的不是正路?”蓮花疑惑的問道,。
“額,,條條大路通萬重嘛,這個不重要,?!鄙蛄赙骷敝猩恰?p> 蓮花輕笑一聲,,接著說道:“下次吧,,樓里已經(jīng)約好了,,對方還是前輩,,失信于人不好,。”
“那以后還來嗎,?”沈陵琪問,。
“有空就來?!鄙徎ù鸬?。
“什么時候走?明天中午請你吃頓送別飯吧,?!鄙蛄赙鲉枴?p> “可能不行,,馬車定好了,,日出就出發(fā),中午走太熱了,?!鄙徎ù鸬馈?p> “這么急,,太早了,,我起不來,那我就不送你了,?!鄙蛄赙鞴首鳛⒚摰恼f。
“嗯,,好的,。”蓮花點點頭,,“那我就走了,。”
留下吃晚飯吧,。
這句話在沈陵琪口中盤旋了半天,,還是沒有說出來。
他輕輕揮了揮手,,合著夕陽,。
蓮花猶豫片刻,低頭對沈陵琪說:“我的名字叫姜半夏,,以后你可以叫我半夏,?!?p> 說完便飄然離去。
青樓女子很少用真名,,更何況“蓮花”本就是百花樓安排的稱呼,。
姜半夏愿意將自己的真名告訴沈陵琪是一件極好的事情,因為從某種程度而言,,這意味信任,。
可是姜半夏這三個字就如同三把大錘子,重重地打在了沈陵琪的腦袋上,,讓他徹底蒙了,。
難怪自己一見她就心生好感,難怪自己越看她越順眼,,難怪自己像是著了魔一樣,。
姜半夏,姜半夏,!
難怪,,難怪!
沈陵琪坐在輪椅上胡言亂語,,表情有些癡傻,,他第二次感到了命運對他的嘲弄。
......
清晨,,錢塘的街道空蕩蕩,,偶爾有幾個行色匆匆的路人來往,空氣中彌漫著蒸籠的霧氣,。
霧氣來自百花樓對面的一家早餐店,,店主很聰明,服務(wù)對象是早起的百花樓客人,。
他們趕時間而且不差錢,。
“叮叮,咚咚,?!?p> 馬鈴聲響起,一輛馬車從百花樓側(cè)門開了出來,,蓮花撩開窗口的小簾子,,往外看了幾眼,然后有些失望的放下了,。
“咴咴,。”
馬兒打了幾個響鼻,,馬車在馬夫的牽引下漸漸走遠(yuǎn),。
王朝推著沈陵琪走出了房屋拐角,,早餐店的霧氣散了些許。
“王朝,,你知道嗎,?這家店鋪的包子可好吃了?!鄙蛄赙餍χf,。
“公子都說好,,那我可得嘗嘗了,。”王朝同樣笑著回了一句,。
他知道公子一大早偷偷叫自己起來的目的不是吃包子,,但是他知道自己這時候該說什么。
“老板,?!?p> 沈陵琪敲了敲有些油膩的木桌。
“哎,,來了,,客官要點什么?”
不知道老板去了哪,,年近半百的老板娘既要照看蒸爐,,又要招呼客人,忙里忙外,,看著有些辛苦,。
“來兩籠饅頭吧?!鄙蛄赙髡f,。
不是說吃包子嗎?
王朝愣了一下,,知道公子心情不好,,也沒敢吱聲。
“好咧,?!崩习迥飸?yīng)了一聲,提來兩籠蒸餃,。
“客官要蘸碟嗎,?”她問。
“我要的是包子,?!?p> 沈陵琪看了一眼桌上的東西,,皺著眉頭說。
“客官要的不是餃子嗎,?”老板娘也愣了一下,。“不好意思,,不好意思,,今天有些忙,我記錯了,,馬上給你們換,。”她端起桌上的蒸餃,,換上了兩籠包子,。
“你說老板跑哪去了?店里這么忙也不來幫忙,,東西都給我們上錯了,。”
沈陵琪吃著包子,,抱怨了一句,。
包子皮薄餡大,一口咬下去鮮香的汁水溫暖了饑餓的胃,。
沈陵琪望著空蕩蕩的街道,,滿意的舒了口氣。
“公子,,你剛剛點的是饅頭,。”王朝小心翼翼的說,。
“你確定,?”
“嗯嗯?!?p> “那她為什么給我們上餃子,?”
“這個就不知道了?!?p> 沈陵琪的動作慢了下來,,看了一眼忙碌的女人,心想,,原來也是有心事的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