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濃的煞氣?!?p> 問柳和尚將降魔杵橫在身前,,小心注視著身前不遠處的苗英杰,。
“哼,,和尚,,算你有點兒本事,,不過,,要想走,,還得問過我這鬼頭刀答不答應,。”
雖然同行的隨從現(xiàn)在都已躺在地上生死不知,,但苗英杰卻顯得頗為鎮(zhèn)定,。
“鬼頭刀,苗家,?”
問柳和尚略一思量,,低下頭,朝腳邊的尋花道人吼道:
“你個挨千刀的牛鼻子,,惹誰不好,,惹平陽的苗家,,罷了罷了,這趟渾水我不淌了,!”
“老禿驢,,你以為老子想?媽的,,這小子的刀有點兒古怪,,你自己多小心!”
嘴上說著不管,,但顯然問柳和尚是不會棄尋花道人于不顧的,,只見他向前走了一步。
“敢問施主,,這把可是威震江湖的五環(huán)鬼頭刀,?”
說起這五環(huán)鬼頭刀,那就不得不提一個人,,誰,?正是這苗英杰的父親,平陽江湖的話事人苗五爺,。
劊子手出身的他一手鬼頭大刀耍得那叫一個出神入化,,又因為刀背上穿有五個精鋼鐵環(huán),所以江湖人稱五環(huán)鬼頭刀,。
除了名字霸氣,,這五環(huán)鬼頭刀還有一個為人稱道的地兒,煞氣,,自鑄成以來,,不知道砍過多少腦袋,飲過多少鮮血,,因此,,單憑這刀身所散發(fā)出來的煞氣就能叫許多底子弱的江湖客雙腳發(fā)軟,俯首稱臣,。
那么苗英杰手中這把,。
問柳和尚的眉頭一皺。
不對,,只有三個環(huán),,苗家什么時候又出了這樣一把神兵利刃?
“施主,,老衲曾聞,,要煉這鬼頭刀的煞氣,人頭和鮮血是最好的材料,,莫非這把刀,?”
問柳和尚說著,,上下仔細瞧了瞧那苗英杰。
面如冠玉,,玉樹臨風,,風流瀟灑,要不是手中握著鬼頭大刀,,還真有幾分翩翩公子的意思,。
“知道不知道又有什么區(qū)別呢?”
苗英杰冷笑一聲,,左手一抖,,鬼頭大刀上的鐵環(huán)發(fā)出清脆的撞擊聲,就像是送葬的哀樂,。
“老禿驢,,你聽好了,之前老子就是被這小子的鬼頭刀砍了三下,,到現(xiàn)在還沒好利索,,你千萬不要輕敵?!?p> “哼哼,,聒噪!”
苗英杰一聲冷喝,,身形一漲,,提刀就朝問柳和尚砍了過來,。
哐當,!
一聲悶響,鬼頭刀和降魔杵的撞擊將空中的雨水賤得四散而去,。
問柳和尚也不遲疑,,雙手握杵猛得一抬,趁著鬼頭刀被彈開的間歇,,朝著苗英杰胸口處的空擋就頂了過去,。
“這刀,似乎也不過如此??!”
問柳和尚看著跪在地上直吐鮮血的苗英杰,眉頭一皺,。
“老禿驢,,萬萬不可輕敵,這小子……”
尋花道人的話還沒說完,,只見剛才還跪在地上的苗英杰已經(jīng)站了起來,,鬼頭刀的刀面上,,血珠點點。
嚶,!
只見那苗英杰手腕一翻,,鬼頭刀發(fā)出了一聲悲鳴,他的雙眼已經(jīng)變成了猩紅色,,一如鬼頭刀曾經(jīng)飲過的血,。
“入魔?”
問柳和尚一驚,,那苗英杰的刀已經(jīng)砍到了面前,。
“起!”
只見他雙手握杵,,胳膊上的青筋根根爆起好不明顯,。
眼見一刀不中,苗英杰也不猶豫,,刷刷刷,,苗家三十六路刀法悉數(shù)砍下,砍的問柳和尚只能狼狽防御,。
真要論起這苗家三十六路刀法,,也不是什么高深武功,作為最入門的技藝,,苗家門下幾乎人人都會,。
可奇怪也就奇怪在了它身上,苗英杰的刀路子詭異不說,,而且勢大力沉,,問柳和尚每接一下都覺得虎口快要炸開一樣。
“羅漢伏魔,!”
終于找到一個間歇,,問柳和尚后跳一步,氣沉丹田,,臉漲得通紅,,雙眼睜得老大,金剛怒目,。
彭,!
一杵對一刀。
雙方都是退出數(shù)步才停下,。
只見那苗英杰舔了舔舌頭,,嘴角掛著邪魅的笑容,兩只猩紅的眼睛盯著問柳和尚,,就像野獸見了獵物似的,。
“沒想到啊,,沒想到,堂堂平陽苗家竟然會修煉此等魔功,?!?p> “都叫你別掉以輕心了,你這老禿驢,,啥時候能聽得進去老人言?。 ?p> “放你娘的春秋大屁,!牛鼻子,,要不你來試試?真懷疑你之前是怎么活下來的,!”
“活下來,?呸,怎么,,想知道不,?”
“嘿,這有何難,,一會兒我趁著煙霧腳底抹油,,留下你小子不就知道了?”
“好你個沒良心的,,風緊否,?”
苗英杰饒有興趣地瞅著正拌嘴的二人,也不著急出手,,估計在他看來,,這一僧一道已經(jīng)是囊中之物了。
“扯呼,!”
突然,,只聽問柳和尚一聲斷喝,,兩人同時從懷中掏出一個球狀物朝地上一摔,。
隨著接連兩聲巨響,一陣濃煙剎那間便將二人吞沒,。
等苗英杰反應過來沖進煙霧,,哪里還有尋花道人和問柳和尚的影子。
因為下著雨的緣故,,這四散的煙霧并沒有持續(xù)太久,。苗英杰將鬼頭大刀舉在身前,一對猩紅眸子在刀身之上來回游曳,。
“哼,!”
許久,,只聽他冷哼一聲,反手握刀,,朝正倒在地上昏迷不醒的伙伴們走了過去,。
洛水雖寬,到底敵不過梭子舟快,,加上今天雖然下雨但依舊平靜的河面條件,,等虛木醒過來的時候,船已經(jīng)靠了岸,。
他猛得坐起身,,先是打量了一下四周的情況。
偌大的艙室內除了他之外哪有其他人影,。
狐七娘和啞木塔呢,?
虛木猶豫了一下,還是決定先查探一下自己的身體情況再說,。
畢竟,,是福不是禍,是禍躲不過,。
狐七娘還好,,就那啞木塔的功夫,即便是沒有中毒,,也很難說就能打得過,。
現(xiàn)在竟然還能活下來,虛木長宣了一句佛號,,也只能說是佛祖保佑了,。
想到這,只見他雙腿一收,,盤膝而坐,,雙手合十舉在胸前,真氣自丹田而出,。
運轉自如,,等下!
虛木猛得睜開眼,,震驚地打量著自己的身子,。
那花柳毒去哪兒了?
想著,,他又閉上了眼,,運轉真氣走遍全身各個角落。
沒錯,這幾日把他折磨得夠嗆的花柳毒此刻竟然消失得無影無蹤了,。
“阿彌陀佛,!”
就在虛木準備再深入查探一番的時候,艙室門開了,。
迎他上船的那個精壯船夫走了進來,,手里還拿著一個包裹。
“施主也是血宗之人,?”
虛木睜開眼,,看了一眼對方,既然花柳毒已去,,那自己也就沒什么好怕的了,。
“小的不是很明白大師所說的話?!?p> 虛木上下打量了一番對方,,似乎也不像是在說謊的樣子。
“已經(jīng)到岸了,,小的來通知大師一聲,。”
那船夫一笑,,看上去頗為憨傻,。
“有勞了?!?p> “對了,,大師,剛才有兩位客人托小的給您捎個東西,?!?p> “嗯?”
正要起身的虛木聞聲,,不免多了幾分戒備,。
那船夫倒是一副沒事兒人模樣,將手中的包裹放到了虛木面前,。
“大師,,小的有個不請之情?!?p> “施主請講,。”
“能夠遇到大師也是緣分,,我想這趟回來就先不出船了,想著是去珈藍寺上柱香……”
“施主禮佛,這是好事兒,,到了蓮花山說是虛木的朋友就是了,。”
“謝大師,!”
那船夫起身一拜,,面帶驚喜地出去了。
虛木這才將包裹打開,,只見里面除了幾副藥之外還有一張紙條,,上面用簪花小楷寫著:
大師所中之毒已解,得罪之處,,萬望海涵,。
在下熊貓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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