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一章 有個師兄叫王沐
如果說這是一場夢,,那朱有容絕對想趕緊醒過來。
身高的差距,,體重的懸殊,,在絕對的力量面前都顯得如此渺小。
如果說之前王沐還在懷疑楚霸王力拔山河,,李元霸雙錘如龍,,那現(xiàn)在,這一切的懷疑都可以用兩個字來概括,,無知,。
人啊,總是下意識對自己做不到而別人能做到的事情表示懷疑,。就好像覺得不用話筒的歌劇是不可思議那般,,這是本能,無關(guān)嫉妒和眼紅,。
青云小筑湖畔空地,,朱有容的身子呈四十五度角傾斜,而支撐他的卻是看上去瘦骨嶙峋,,風(fēng)一吹就倒的高丑,。
這具小小的身軀到底蘊含著多大的力量?
誰也不知道,。
王沐是,,朱有容是,恐怕連高丑自己也不清楚,。
“你……你放開,。”
許久,。
朱有容這才回過神,,臉上縱橫的肥肉顫抖得厲害,隱約還有幾絲紅暈,。
底下的高丑聞聲,,輕輕一推,朱有容龐大的身軀猛得向后一張,,到底是練家子,,站得住還是站得住的。
“我……我錯了,,二爺,!”
就像一個犯了錯的孩子,,高丑的眼神有些閃躲,兩只手垂在身邊,,不時還抓幾下衣服角,,那樣子,要是說是受了驚嚇的小獸,,也不為過,。
“這有啥錯不錯的!”
朱有容定了定神,,重新打量了一遍面前的高丑,,人不可貌相,海水不能斗量,,古人,,誠不欺我。
“哈哈,,如何啊,,老朱?”
王沐一臉幸災(zāi)樂禍的模樣,,拍著巴掌的手到了這會兒還未停下,。
“厲害,厲害唄,,嗨,,咱也不是輸不起的主兒,我這一關(guān),,過了過了,。”
朱有容說完,,聳了聳肩,,看著王沐靈機一動。
“要不,,沐哥您試試,?倍兒爽,!”
呸,,就知道這死胖子壞的很,還倍兒爽呢,,想看王沐笑話才是真吧,!
王沐才不會上當(dāng),搖了搖頭,,將目光重新投向了高丑,。
“周先生讓你來的?”
“回殿下的話,是的,?!?p> “哎,別這么拘謹(jǐn)嘛,,話說你和周先生什么關(guān)系,?”
“我……”
高丑的頭就沒完全抬起過,別說王沐了,,在他看來,,朱有容都是不能直視的主兒。沒辦法,,誰叫出身擺在這兒呢,,這就是禮,是不能違反的規(guī)矩,。
“嗨,,接好了!”
王沐搖了搖頭,,走到擱在一旁的食盒邊上,,從里面取了一塊糯米花糕朝高丑丟了過去。
“我……”
手忙腳亂地接過花糕,,高丑咽了咽口水,,楞在原地不知所措。
這玩意他吃過,,是周子善拿給他的,,好吃極了,比起白面饅頭都好吃許多倍,。
可錯就錯在好吃這事兒上,,要是放在以前,高丑肯定是要留給母親的,,可現(xiàn)在母親走了,,他也不舍得,所以上次周子善帶給他的那些,,一直到今早上才吃完,。
“吃吧,我這還有,?!?p> 王沐搖了搖頭,柔聲說道,。
如果說這個世界上有哪種病最難治,,那肯定是窮病沒錯了,。命運總是如此愛捉弄人,你所習(xí)以為常的,,放在別人那里,,可能就是大大的夢想了。
高丑點了點頭,,低著頭,,將糯米花糕放到嘴邊。
好香啊,,還散著熱氣,。
剛剛出爐不久的糯米花糕,糯米還帶著那股子米香味,,別說吃了,,就是放到唇邊碰上一下都幸福得不行。
朱有容看著小心翼翼咀嚼糯米花糕的少年,,也是一搖頭,,和王沐交換了一個眼神。
“哎,,夠不,,我這還有!”
王沐笑了笑,,提起茶壺,,端起茶杯走到高丑身旁問道,。
“夠,,夠了,我……飽飽的……”
誰不想多吃幾塊,,可這就是規(guī)矩,。
以前母親在的時候,時常告誡他,,滴水之恩定當(dāng)涌泉相報,,要是吃得太多,該如何還清才好??!
“嗨,你這小子,,不實在,,放開了肚皮就是,不過得慢點兒吃,,當(dāng)心噎著,,這里有水,就著正好,?!?p> 王沐說著,倒了一杯茶給少年,。
“哎,,你還沒回答我的問題呢,你和周先生什么關(guān)系,?”
“我……”
該噎著啊還是噎著了,,少年的臉?biāo)⒌靡幌聺q得通紅,從王沐手中接過茶杯一飲而盡,。
“周先生說,,我還有個師兄……”
“師兄?”
“嗯,,我還有個師兄叫王沐,!”
……
“死士?”
安海眼睛一瞪,,嘬了一口煙,。
“你是說那孩子是殿下的死士?”
對于周子善的說法,,安海還是保持著七分懷疑,,畢竟就高丑那身板兒體型,怎么看都不像能保護人的主兒,。
“沒錯,。這孩子天賦異稟,是個習(xí)武奇才,,更難能可貴的是他的心地,,只要細心培養(yǎng),將來一定能成為殿下的一大助力,?!?p> “哼哼,殿下與世無爭,,要什么死士,?”
安海的眼中閃過一絲精光,可很快就被彌漫的煙雨所掩蓋住了,。
“不要,?”
“為何要?”
“嘿嘿,,海公公,,借我抽一口,?”
周子善也不客氣,自顧自地從安海手中奪過煙桿,,放在嘴里吧嗒了一口,。
“都到了這份上公公還在隱瞞?”
“隱瞞,,我有什么好隱瞞的,?”
周子善的眼睛一瞇,又嘬了一口,。到底是上了年歲的老鍋,,煙味濃得很,帶勁兒,。
“這青云小筑可沒有看上那么太平啊,,光是那倆小子出去這幾趟,就死了十幾個人,。要是公公執(zhí)意堅持與殿下無關(guān),,那我這老師,也沒有必要當(dāng)下去了不是,?”
“抽夠了沒有,,一個后生,就不曉得自己買一支,?整天蹭我老頭子的煙,,也不知道害臊!”
安海說著,,從周子善手中奪過了煙桿,,放到嘴里狠狠地一嘬。
周子善也不生氣,,笑瞇瞇地看著安海,。
“是你的意思,還是二皇子的意思,?”
“那么重要,?”
“呦呵,看不出啊,,二皇子平日里大大咧咧的,,竟然還有這般心思?”
“海公公,?!?p> “嗯?”
“當(dāng)年那事兒想必你也打聽過?!?p> “什么事兒,?”
“而當(dāng)年那事兒我也聽說過?!?p> “……”
“一日為師終身為父,,既然叫我碰上了,,那王沐這小子,,我還管定了?!?p> 周子善說完,,也不等安海回話,,自顧自地走開了,。
“當(dāng)年那事兒?方面那事兒,!嘿嘿,。”
安海搖了搖頭,,直了直佝僂的腰,。
又多了張嘴,今晚這飯,,得多準(zhǔn)備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