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朱兩口子沿著山里的羊腸小道,,東拐西繞來到了村邊,。
麗芝指著前邊不遠處有個亮點,仔細一看,原來是山澗一個小溪流,,一下子興奮起來。
兩口子正想著手上臉上盡管干擦了一陣子,,還是顯得又粗糙又臟兮兮的,。
這不正是瞌睡了送來一支枕頭嗎?怎么來到山西之后,,這里的風水就這么好呢,?他們心里愉快,感覺什么事都是陽光的,。
懷著這樣一種愉悅心情,,他們沿著一個小小的地埝,大踏步向下邊走去,。
這里是一個相對比較隱蔽的地方,,四周都長滿了各種雜草。小溪流向下游的水流很難看到,,都是從雜草叢中暗地里流出去的,。
所以,來到這里之后他們倆才發(fā)現(xiàn),,這是一個橢圓形的小水潭,。中間溪水清澈見底,旁邊雜草嫩綠肥美,,高低錯落,,分層十分清晰。高的是蘆葦,、青蒿,,矮的是莎草、禾草等,。
一汪清澈的水,,在那里靜悄悄地展示著,就像天上的一顆星,。
水面上還有小小的魚蝦在游走,,幾只彩色的大蜻蜓點水嬉戲,舞來舞去,,悠趣盎然,,宛若人間仙境。
還有幾只“賣油翁”像三國里的時遷,,飛檐走壁,,游蕩在水面上,。
他們兩口子看了幾秒鐘,被這里的情景迷住了,,一時不忍心破壞這樣靜謐的環(huán)境,。
不過由于時間問題,又不得不打擾一下它們,。
麗芝先蹲下來欣賞著眼前的美景,,老朱這時嘴里已經叼上了一支煙,近距離看著俊俏風騷的老搭檔麗芝,,煙霧從他嘴里源源不斷地冒出,,這煙霧立刻分散在空中,倒出是煙霧繚繞的世界,。
大煙霧倒映在小溪潭里,,映出了另一道美麗的風景。
麗芝本來打算下手驚動這里的環(huán)境,,開始慢慢洗漱,看到這股煙霧形成的特殊風景,,不免有些舍不得破壞,,就仰臉看了一眼老朱,有意嗔怒道:“大煙鬼,!”
這時老朱嘴里剛吸完一口煙,,聽到老婆在挑事,看著老婆仰著頭的俏皮臉,,他像貓捉老鼠那樣慢慢貓下腰,,趁著麗芝不注意,開玩笑地猛噴一口大煙吐到麗芝臉上,。逗得老朱咯咯咯地笑起來,。
麗芝嗆得連打了三四個噴嚏,就咳嗽起來,,眼淚都要津出來了,。
她趁著爬起來的功夫,用小拳頭出其不意地砸向老朱胸部,,老朱躲閃不及,,一個趔趄,倒在身后的草坪上,。
二人像是在刷什么街頭把戲,,因為這里快靠近村子,不敢長時間在這里鬧騰,,等老朱打鬧了一陣子,,拔腿就往村子的方向跑去,,老伴麗芝緊跟在后面跟跑著,嘴里還不停地大罵著老朱:“老不死的家伙,,別欺負我這個老娘跑不動,,回到河北老家才給你算總賬!”
麗芝追得正來勁,,只見老朱又掉頭往回跑,,弄得麗芝一時有些懵。
麗芝腦袋緩和了一下,,這才想起來,,兩口子剛才一直拿對方開涮,離開了小溪水,,還沒有洗漱手臉,。
于是他們趕緊返回來開始洗漱。
老朱很快洗完了自己的手臉,,他看到老伴正在慢慢地洗,,就要去幫忙,被老婆擋了回去,。老婆堅持自己洗漱,,不愿意讓老朱粗糙的手在自己的手上臉上摸來蹭去的,她只怕劃傷了自己的紅臉蛋,,嫩嫩的小蔥手,。
他們夫婦仔細洗完之后,他們夫婦二人便快步向村里的方向趕去,。一直走得滿身都是汗水,。
臨近村莊的時候,老婆看到老朱臉上的汗珠一直往下流淌,,把自己在小溪里洗過的蘭花小手絹,,伸展開對折了幾下去給老朱擦去,老朱覺得不妥,,就接過手絹自己慢慢地擦起來,。
他們還沒有到馮貴和的家門,就遠遠看見幾個年輕人推著自行車,,先后進了馮貴和的家門,。他們猜測一定是又來了病號。
等進了門,,桂蘭早已經下了房,。趕緊倒水讓座,介紹新來的人,。
她指著落落大方的女孩說:“這是我們的大閨女夢云,,夢云,,這就是從河北老家來的伯父伯母”桂蘭叫不上來他們的名字,也是為了禮貌,,她這樣介紹著,。
夢云聽完介紹客氣地點了點頭,把母親倒的水杯往麗芝夫婦跟前挪了挪:“喝吧,,一定渴了吧,?”麗芝夫婦禮貌地伸手扶了一下,麗芝笑了笑:“閨女長得真??!下班了?”
老朱發(fā)現(xiàn),,自從他們夫妻進了屋,,馮貴和并沒有和他們打招呼,仍然在那里一掐一扣的,,嘴里還是那樣叼著紙煙,。不同的是,屋底下扔滿了煙頭和一個紙煙盒,。老朱細看一下桌子上那個整盒煙里面所剩無幾,。
厲害了,這馮貴和吸煙這么兇?。堪胩鞄缀跷藘珊虚L嘴雪茄紙煙,,孩子的胳膊臼還沒有扣完,,桂蘭介紹說,他就是這樣,,看起病來,,煙是一支接著一支抽。
老朱再次找到自己來時帶的背包,,又一次從里面拿出一盒放在桌子上,。
這時從北屋里出來一大一小兩個男同志,也來到了東屋診所,。還沒等大人們說話,,兩個孩子開了腔。
“這不是朱友康嗎,?”朱友康正在專注地被動地伸出胳膊讓馮貴和扣掐,,根本沒看到來者是誰,就聽到了熟悉聲音,。這是誰呢,?扭過臉一看,,“這不是趙鐵柱嗎?”朱友康一眼就認出了那個在中丘中學欺負自己的“地頭蛇”,。所以,,也用了同樣的口氣回敬道。
這時候,,馮貴和說話了:“你們認識,?”
“認識!何止認識呀,!”趙鐵柱回答道,。
朱友康聽趙鐵柱回答的話里有話,怕揭穿了自己被動受欺負的老底子,,就急忙接著趙鐵柱的回答說:“我們是中丘中學時候的同學,。”
趙鐵柱已經從朱友康的話里領會了用意,,所以,,就沒有多說那些對朱友康來說的廢話。朱友康反而開始接著問話了,,他覺得自己現(xiàn)在已經到了蓬州中學上學,,你趙鐵柱算什么,不會是來山西上學的吧,?估計十有八九是討一碗飯的吧,!
所以,很認真地問趙鐵柱:“你怎么也到這里來了,?”
“他是來這里上班的,。本來是和他叔叔一起來這里收藥材的,正好趕上這里制藥廠招工”江夢云說話很利索,,有板有眼地繼續(xù)說:“我也在這個制藥廠上班,,我們是一期進廠的,剛進廠還沒有一個月,。老鄉(xiāng)來了,,我們就認識了,他和他叔叔常來我們家里玩兒,!”
“自從你和何海云,、張慧敏上學走了以后,班里好幾個同學都不上了,。反正都要畢業(yè)了,。”趙鐵柱補充著江夢云的話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