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杭州城內(nèi)的四方客棧里,他見到了鐘書謙。此時鐘書謙的傷已經(jīng)痊愈,,容光煥發(fā)。
“師兄,,這次你見到那沈姑娘了嗎?”鐘書謙迫不及待問道,。
蕭易何苦澀地點了點頭,。
“那你和她都說了些什么?”
“她已經(jīng)成親了,!”蕭易何瞪了鐘書謙一眼,。昨日謝夫人對他說的那些話,他自然是不會說與鐘書謙,。
“對了,,師兄,能不能拜托你一件事,?”
“你是想讓我繼續(xù)幫你編纂江南武學(xué)世家名冊吧?”
“師兄,,你怎么知道,?”
“前兩日我收到書院那邊的來信,說是清音坊掌門又帶著她的弟子秦舒月來書院教課了,,你是急著回去見秦姑娘吧,?”蕭易何道。
“果然什么事情都瞞不過師兄,,”鐘書謙撓頭傻笑,,然后面露羞澀,“對了,,師兄,,我打算回去讓我爹向魏掌門提親,這秦姑娘也到了婚嫁的年齡了,,我怕再不出手被他人捷足先登了,。”
蕭易何臉色一沉,,他想到那天看到葉飛和秦舒月在湖心島上琴簫共鳴的情形,,心想著怕是已經(jīng)被人捷足先登了。可這也只是他的猜測,,還是讓師弟回去去提親試試,,于是便答應(yīng)了鐘書謙的請求。
“對了,,”鐘書謙臉色突變,,“虎膽銀槍趙畢來杭州了,這兩日把杭州城內(nèi)所有武學(xué)世家的牌子都砸了,,還聲稱要以一槍挑落江南所有世家,!”
“不好!”蕭易何眉頭緊鎖,,“現(xiàn)如今他還在杭州嗎,?”
“可能已經(jīng)去紹興了?!?p> 蕭易何沒想到,,自己才從紹興回來,這回又得趕去紹興了,,看來還真是和紹興有著不解之緣,。
夜已深。
沈府的桃園內(nèi),,今夜涼風(fēng)徐徐,,而葉飛的簫聲也格外凄涼。
沈蕭清是在樓上聽完了以后,,才下了樓,。
見葉飛站在窗臺前,心事重重地看著窗外,,她走過去,,站在了窗臺的另一邊,看著窗外說道:“剛才你的簫聲,,似乎比以往都哀怨一些,。”
“叫相公,!”
“聽相公剛才的簫聲,,好像是有心事,不知道是在想著秋桑還是在想著秦姑娘,?!?p> “想的人多著呢,比如萬花樓的李姑娘,,柳姑娘,,還比如村口那豆腐西施,。娘子能在我的簫聲聽出我的心事,說明是有著同樣的心事,,想必是在想著那位姓蕭的書呆子吧,。”
沈蕭清怫然不悅,,不知道葉飛是否真如春桃所說的那樣,,是打翻了醋壇子。
銀色的月光透過窗臺灑落下來,,正好落在她的身上,。恍惚間,,葉飛想到了第一次看到她的樣子,,依舊是那么清純可人。
“娘子,,有個不情之請,。”
“你說,?!?p> “我想和你圓房了?!?p> 沈蕭清勃然大怒,,一拳打在了葉飛的臉上。
等到她氣呼呼地上了樓后,,葉飛痛苦地揉了揉自己的臉頰,,道:“果然,做人還是不能太異想天開,。”
到了第二日,。
紹興城內(nèi)又下起了綿綿細(xì)雨,。
午睡醒來后,沈蕭清走到窗臺一看,,發(fā)現(xiàn)葉飛他們沒有在亭子內(nèi),。
她走下樓,也沒看到葉飛,。
好一陣后,,春桃去抓了藥回來,手上撐著的是葉飛親手畫的傘,。
“姑爺人呢,?”沈蕭清問道。
“姑爺沒在家里嗎?”春桃很驚訝,,“剛才我進(jìn)門的時候,,正好撞見華哥兒和見哥兒了,他們說姑爺有點困要去睡會,,所以兩人就去喝花酒了,。”
“沒在家也沒和華哥兒他們一起,?”沈蕭清很疑惑,。
“小姐,姑爺?shù)暮嵰膊灰娏?,不會又去幽會那秦姑娘了,。?p> “是嘛,?”沈蕭清眉頭一蹙,。
在杭州通往紹興的山間小道上。
一人一馬飛奔而過,,馬蹄踏過之處,,泥水飛濺。
馬背上的男子濃眉大眼,,目光如炬,,有八尺高,身材壯闊魁梧,。臉上有一道刀疤,,從他右邊的耳根一直蔓延至他下顎處。
除此之外,,在男人這身被雨水打濕的衣服之內(nèi),,更是無數(shù)密密麻麻的傷痕。
對于這個男子而言,,身上的這些傷疤并不丑陋,,而是他的榮耀。
因為這些傷疤,,都是他上陣殺敵時所留下來時,。對他而言,哪怕是為國捐軀,,也是義不容辭的事情,。
這個男人,便是江湖人稱虎膽銀槍的趙畢,。他背上的這根銀槍,,可取過數(shù)千敵人的首級,!
他這是趕來紹興,主要是沖著紹興武學(xué)之首的沈家而去,,他要像在杭州一樣,,砸掉沈家的牌匾!
終于,,在朦朧煙雨中,,他隱約看到了紹興城的城墻。
可就在他騎著馬即將出山之際,,一個書生突然撐著一把油紙傘攔住了他的去路,。
見那書生沒有閃躲的意思,趙畢當(dāng)即勒馬,!
馬兒高亢的嘶鳴聲,,傳遍了山谷。
“擋我路者,,何人也,?”趙畢喝道。
那書生收了傘,,道:“瀟湘書院,,蕭易何!”
趙畢一驚,,嘴角上揚道:“原來你就是蕭易何,,幸會!”
蕭易何抱拳回禮,,然后皺著眉頭說道:“聽聞閣下要以一槍挑落江南武學(xué)世家,,在下覺得不妥?!?p> “哦,?”趙畢面露不悅,“如此說來,,你是來攔我的,?”
“閣下為何要這么做?”蕭易何問,。
趙畢哼了一聲,,怒形于色道:“我北方男兒在前方上陣殺敵,,浴血奮戰(zhàn),;可他江南的男兒都做了什么?驕奢淫逸,,風(fēng)流快活,!聽說一個多月后將在花間派舉辦江南世家大會,,為的只是掙一個四大世家的頭銜。國家興亡,、匹夫有責(zé),,與其把精力放在這些毫無用處的事情之上,還不如多派幾個人到戰(zhàn)場殺敵,?!?p> “閣下一腔熱血,忠心報國,,在下佩服,,”蕭易何又抱拳,“只是這前線戰(zhàn)事牽扯極廣,,不是多派幾個高手便能解決,,得看國勢民生以及軍備等等。倘若只有士兵在前線打仗,,沒有后方糧草兵刃補給,,這仗能打幾日?江南地區(qū)富庶之地,,亦是賦稅重地,,國庫收入便占了六成;近年我云國內(nèi)蝗災(zāi)不斷,,也是全靠江南在支撐,。”
“閣下只憑一點就全盤否定江南,,恕在下不能茍同,!”
趙畢搖了搖頭,道:“你是讀書人,,我說不過你,,我來,也不是與你商討國事,。況且我從沒否定過江南,,我否定的只是江南這些所謂的習(xí)武之人?!?p> “我要打敗江南所有的武學(xué)世家,,讓他們沒臉再去參加什么狗屁世家大會。我要讓他們明白,,武功不是繡花功夫打給小娘子們看的,,真正的男兒就應(yīng)該到戰(zhàn)場歷練一番!”
蕭易何搖了搖頭,,嘆氣說道:“閣下如此說,,難免有些偏激了,。”
“姓蕭的,,我是念在你文武雙全,,他日能成為國之棟梁才耐心與你說幾句。倘若你執(zhí)意不讓開,,那休怪我不客氣了,!”
蕭易何又是搖頭嘆氣,道:“江南武學(xué)歷經(jīng)二十多年,,如今好不容易才有興起之勢,。民強方能國強,蕭某雖不才,,可不能眼睜睜地看著你壓了江南的起勢,。是想一下,若是將來江南人人習(xí)武,,全民皆兵,,我云國還愁無人可用?還怕外敵入侵,?”
趙畢手繞到背后握住了銀槍,,突然大喝一聲后從馬上跳下,舉著銀槍刺向蕭易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