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父子夜話
“這個楊志是個直腸子二百五,,我派人盯了他許久也沒找到可以扳倒他的有力證據(jù),除了附庸風(fēng)雅喜歡與一幫文人接觸外沒有找到他任何異常之處,,李卿你得幫我想想辦法?。 币粋€陌生的聲音在偏僻小院的房間內(nèi)響起,。
“楊志這人向來耿直,,是許士龍最看中的心腹愛將,有他掌握著拱衛(wèi)汴安的京畿護(hù)衛(wèi)營,,對我們的計(jì)劃非常不利,,必須想辦法除去,以絕后患,?!边@是李成山的聲音,方念九說不上熟悉,,但是很容易就能聽得出來,。
驃騎大將軍許士龍是武官一系的領(lǐng)導(dǎo)人物,在朝中地位尊崇,,恐怕李成山這個宰相見了也得低三分,,至于這個楊志方念九就不知道了,不用想,,這肯定又是他們兩系人馬勾心斗角的密謀,。
“那依李卿的意思,我們該怎么辦,?”這個陌生聲音究竟是誰,,方念九心中好奇不已,皇帝肯定不會直接參與他們這些爭斗,,二皇子是武將更不可能,,但是此人稱呼李成山為‘李卿’,那就只能是皇太子了,,方念九心中甚是好奇,,能讓皇太子秘密跑到宰相府商議應(yīng)對之法,這個楊志想必也不是籍籍無名之輩,。
李成山沉默片刻,,道:“既然我們找不到扳倒他的罪證,那么我們就主動給他制造罪證,,而且這個罪證必須要做的天衣無縫才可讓陛下信服,,不至懷疑我等?!?p> “請李卿教我,!”另一個聲音急道。
然后兩人就是一陣竊竊私語,方念九伸長了耳朵也沒聽清,,不免覺得掃興,。
“姑父,抓到你了,,哈哈哈,,讓侄兒好找,你怎么藏到這里來了,?!蓖蝗灰粋€小孩子聲音在方念九背后大聲喊叫起來,嚇得方念九一屁股坐在地上,。
很顯然房間內(nèi)的人也聽到了,,立馬停止交談,安靜了下來,。
方念九心道不好,,趕緊拍拍屁股站起來,故意哈哈笑道:“哎呀,,小智,,我才剛剛進(jìn)這院子,還沒藏好你就跑來了,,你也跑的太快了吧,?”
小智是李國忠的兒子,今年八歲,,抓到方念九讓他開心的咯咯大笑,。
“哎,那好吧,,那我們一起去尋小峰吧,。”方念九拉起小智的手快步走向通往小院的拱門,。
“站?。 崩畛缮酵?yán)的聲音在背后響起,。
方念九身體一滯,,立馬滿臉堆笑的轉(zhuǎn)過身來,“岳父大人,,您也在這里,?!?p> “爺爺”,,小智和方念九幾乎同時出聲。
李成山滿臉嚴(yán)肅的盯著方念九:“你在這里做什么?”
“爺爺,,我們跟小姑父玩捉迷藏呢,。”小智笑嘻嘻的搶著答道,。
“小婿不知岳父大人在此,,打攪岳父大人了?!狈侥罹叛b作誠惶誠恐的樣子,。
李成山不悅的斜了他一眼,道:“帶著孩子們出去玩吧,,別再來這后院,。”
“是,?!狈侥罹畔蚶畛缮叫辛艘欢Y,拉著小智急忙出了小院,。
看著方念九離開的背影,,李成山長長嘆了口氣,若不是他發(fā)現(xiàn)了李玉與那個姓張的窮書生有了私情,,怕寶貝女兒名聲被毀,,說什么也不會急匆匆把她嫁給這個窩囊廢,不過也正好,,可以把方文這個老狐貍拉攏過來,,也算是樁美事,為了李玉著想,,還是得想辦法給這浪蕩子找份差事,,免得女兒以后出門總是低人一頭。
在宰相府待了大半日,,李玉和方念九向李成山以及哥哥嫂嫂們告辭返回尚書府,。
回到尚書府,用了晚飯,,李玉先回去休息,,方念九和方文坐著閑聊,方念九看李玉走遠(yuǎn),,起身趕走了身邊伺候的丫鬟仆人,,神秘兮兮的坐到方文身邊。
“你又要干嘛,?”方文斜著眼睛看他,。
方念九嘿嘿一笑,,道:“今日有正事告訴你?!?p> “你能有什么正事,?再要說出些混賬話我可不饒你!”方文警告他道,。
方念九四下看看沒人,,低聲道:“今日在宰相府你猜我遇見誰了?”
“快快說來便是,,總不能是皇帝去他家了,。”方文被提起了一點(diǎn)興趣,。
“我遇見,,確切的說是聽見,李成山和皇太子好像在密謀害一個叫楊志的人,,還提到許士龍什么的,。”方念九說完期待的看方文的反應(yīng),。
“什么,?你確定沒聽錯?他們打算怎么謀害楊志,?”方文驚訝的表情讓方念九頗為滿意,。
方念九撓撓頭,有些尷尬:“那我倒沒聽清,,這楊志是什么人,?值得皇太子親自跑到宰相府去找李成山商議?!?p> 方文嘆了一聲,,皺著眉頭道:“楊志是京畿護(hù)衛(wèi)營的大統(tǒng)領(lǐng),掌管著汴安城外拱衛(wèi)京畿的南北十六衛(wèi)總共十萬禁軍,,是皇帝十分信任的人,,皇太子想整倒他,到底意欲何為呢,?”
“不會是要造反逼宮吧,?”方念九瞪大眼睛,驚訝道,。
“別瞎說,!這種話是能隨便說出口的嗎?”方文低聲斥責(zé)道,。
方念九撇著嘴坐回原位,,不服氣的嘀咕道:“在自己家,,有什么不能說的?!?p> 方文看著方念九,嘆了口氣,,語重心長道:“就是因?yàn)槟氵@性格,,我才堅(jiān)決反對你踏足官場,你自幼聰慧過人,,過目不忘,,所以我才要你科考交白卷,斷了你這做官的心思,,也斷了其他有心之人的念想,,官場險惡,群狼環(huán)伺,,稍不留神就會著了別人的道,,為父這些年在官場中一直戰(zhàn)戰(zhàn)兢兢,如履薄冰,,實(shí)不愿你再遭受這種折磨,,可是沒成想,卻讓你背了這不學(xué)無術(shù),,浪蕩子的名聲,,是為父對不住你啊,!”
方念九看父親面色戚戚的樣子,,安慰他道:“我本就不喜歡做官,討厭官場中勾心斗角的齷齪事,,再說我不也畫了只烏龜讓你罰俸半年,,官降一級嘛,嘿嘿,?!?p> 說到這,方文有些哭笑不得,,有時候真拿這個兒子沒辦法,,他常常想,如果他的九兒沒走,,會不會是另外一副光景,?這么多年過去,他還是不能想起他的云九,,每次想起胸口就會針扎一樣的痛,,猶如一根扎在心頭的芒刺,,不動還好,一動就會剜心般的痛,。
方念九看父親突然面色痛苦,,還以為他是覺得對不起自己,心中悲痛,,趕緊過去輕撫方文的后背,,眼珠一轉(zhuǎn),趁機(jī)輕聲道:“爹,,李玉真的是個蛇妖,。”
方文被方念九一句話拉回現(xiàn)實(shí),,一巴掌呼在方念九腦袋上:“你這腦子是中了什么邪,?這個坎是過不去了嗎?趕緊滾,!”
方念九委屈的摸摸被打疼的腦袋:“本來沒什么邪,,都讓你給打邪了!”說完在方文脫掉鞋子之前一溜煙跑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