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爹,,你不能只聽他的一面之詞,,昨日在醉月樓是他王飛虎挑釁在先,他帶著四個隨從與我們爭執(zhí),,雙方都是徒手互毆,,怎么可能會將他打的頭破血流?”方念九趴在擔架上,,抬起頭,,手指頭包白布的王飛虎,“你摸著你的良心說,,你昨日在醉月樓到底有沒有被打的頭破血流,?”
王飛虎眼神閃爍,看看方文,,又看看李國忠,,轉頭指著方念九道:“就……就是你,就是你打的,,姐夫,,你要為我做主啊……”王飛虎哭喪著臉搖晃李國忠的胳膊。
“你說是我家官人打的你,,證據何在,?證人證言可有?”李玉換了女裝,,出現在廳堂門口,,邁步進了廳堂,坐在李國平旁邊的椅子上,。
李國忠瞪了一眼李玉,沉聲道:“先不說飛虎是誰打的,,我和你二哥今日來就是找你呢,,你近來膽子是越來越大了,竟敢跟你大嫂二嫂動手,,還穿了男裝跑進南十六衛(wèi)軍營去,,成何體統(tǒng)!”
李國平也插話道:“小妹啊,,我知道你二嫂那脾氣,,可你……可你也不能動手嘛?!?p> “明明是大嫂先動的手,,我只是被動還手而已?!崩钣癫环獾?。
“你還在狡辯,難道你大嫂二嫂加上四個丫鬟,她們會合起伙來誣陷于你不成,?”李國忠瞪大眼睛,,怒目而視李玉。
“我……我……”李玉心中憤怒至極,,卻又百口莫辯,。
方念九見狀連忙揮手道:“兩位哥哥息怒,玉兒一向心直口快,,這件事說到底是因我而起,,一切罪責由我來擔著,改日我定當親自登門向兩位嫂嫂負荊請罪,,但是若說是我把王飛虎打的頭破血流,,那小弟是萬萬不認的?!?p> 李國忠斜了一眼方念九,,“那你這么說就是我們冤枉你了?”
“小弟不敢,,但是小弟沒有做過的事情,,是絕對不會認的?!狈侥罹排吭趽苌喜槐安豢旱?。
“腦袋包那么嚴實,誰知道是真是假,,讓他把腦袋上的白布扯開,,看看到底有沒有破!”李玉擰著手中的帕子,,嘀咕道,。
“你……你……豈有此理!好,!”李國忠氣的拍桌子,,“把傷口扯開給他們看!”
“使不得,,使不得,,”方文連忙站起來,阻止王飛虎,,看向李國忠,,“千萬使不得,包布扯開傷了風可是了不得,?!?p> 李國忠怒氣沖沖的站起來,,冷哼一聲道:“我們走!”隨即大踏步向門外走去,,李國平和王飛虎急忙起身跟上,。
到了門口,李國忠突然站住腳步,,頭也不回,,冷冷的道:“尚書大人,好好管教你那好兒子,,切莫把我妹妹也給帶偏了,!”說罷徑直離去,他怎么也無法接受,,妹妹怎么像是完全變了個人,。
方文被氣的語塞,不知道說什么好,,他的兒子他最清楚,,平日里雖然胡鬧,但是卻絕不會抵賴不認帳,。
方念九被抬回偏院,,兩個仆人把他放在曾經是他的后來被李玉霸占了的床上,床上還有李玉身上特有的香味,,方念九美滋滋的晃著雙腳,,哼著小曲。
李玉突然進來把他嚇了一跳,,“哦……那個……我……我還是回那個榻上吧,,那上面舒服?!闭f著就準備掙扎著起身,。
“你就趴著吧,在你傷好之前我睡這個軟榻,,”李玉不咸不淡的看他一眼,走過去斜躺在軟榻上,,抱怨道,,“你爹為什么不讓那王飛虎把布扯下來,說不定那廝就是裝的,?!?p> 方念九一聲輕笑,分析道:“爹爹是對的,,你想想,,如果那王飛虎真的把布扯下來,,無非是兩種結果,第一,,頭上真的有傷,,那不是坐實了我的罪名嗎?第二,,頭上沒傷,,那李家兩兄弟豈不是難堪下不了臺面?以后在朝中難免會對爹爹心存芥蒂,,這兩種結果都不是我們想要的,。”
李玉撇撇嘴,,“你們人族心中的彎彎繞可真多,,那我們怎么辦?甘愿就被冤枉了,?絕對不行,!今晚我就潛進國舅府,非要將那王飛虎打到磕頭求饒,,承認誣陷我們,!”
方念九苦笑,無奈道:“跑到人家府上刑訊逼供,,可真有你的,。”
李玉瞪眼,,不服氣道:“那怎么辦,?總不能就這么被冤枉吧?”
方念九向她勾勾手示意她過去,,“冤肯定是要申的,,但是不能是我們去申冤,得有個公平公正令人信服的地方替我們申冤,?!?p> “你說哪里?”李玉拉了個凳子,,坐在方念九身邊,。
方念九不緊不慢道:“京兆府,這是他們份內的事,?!?p> “指望他們?呵呵,,兩個朝中大員家里的糾紛,,估計他們得調查到十年之后吧,?”李玉冷笑,雖然她不是出生在官宦世家,,但想也想得到,,一個維護京城治安的衙門怎么肯為了一點點小事去得罪當今國舅爺或者吏部尚書。
“自然不能靠他們去調查,,這不是有女神仙你在嘛,。”方念九看著李玉嘿嘿笑道,。
李玉瞪他一眼,,“有屁快放,賣什么關子,,哪有什么狗屁神仙,,老娘是蛇妖?!?p> 方念九苦笑著撐起身體,,附在李玉耳邊一陣輕聲嘀咕,李玉連連點頭,,之后隨手扯過被子蓋住方念九腦袋,,迅速換了身衣服,一縱身便憑空消失不見了,。
方念九聽到沒動靜了,,才拉開被子,美美的趴在他久違的床上睡去了,。
此時正值黃昏,,華燈初上,國舅府門口兩盞大燈籠剛升起來,,下人們用過晚飯,,干完了活,正三五成群的聚在一起聊天打趣,。
一條小花蛇在國舅府一處偏院的院墻上游動,,有兩個小廝坐在墻下角落里的石凳上吹牛聊天,小花蛇在他們頭頂停了下來,。
“昨日打我們那幾個王八蛋找到沒有,?我腦袋后面的大包現在還沒消下去,下手真他娘的狠,!”其中一個小廝伸手摸摸腦后,,吐出一口瓜子殼,。
另一個小心翼翼的看看四周,,低聲道:“找是找到了,,但是現在還不能聲張,因為先前公子為了出氣把這事給扣到老是擠兌他的方念九頭上了,?!?p> “方念九?就是尚書府那個浪蕩子,?昨天我們不還與他的兩個隨從在醉月樓打過一架嗎,?”嗑瓜子那小廝驚訝道。
“對,,就是他,!”
“那就放過那些真正打我們的王八蛋了?未免也太便宜他們了,!”
“放心吧,,公子已經有了安排,就在今晚,,南城鳴鑼巷的地痞流氓李二,,恐怕就見不到明天早上的太陽了?!?p> “李二,?原來是他干的?他不是南城有名的流氓嗎,?怎么跑到西城來找我們的茬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