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女孩蜷縮在座位上,,像是一只被主人拋棄已久的布娃娃,,可愛得令人心疼。
不知是因為受傷還是太過疲憊,,還沒上車她就已經(jīng)在許言的懷里昏睡過去了。
“好丑啊,,怎么會長成這樣,,是不是她有什么皮膚病,?”
袁敖小心地撥開她的頭發(fā),,在一旁看著的歐陽雅芙卻被嚇了一跳。只見小女孩滿臉都是密密麻麻的菱形小疙瘩,,像是被剝?nèi)チ唆~鱗的魚皮,,顯出一種嫩肉色。
額頭和嘴角都有紅腫,,臟兮兮的衣服上有著斑斑血跡,,有新有舊,應(yīng)該是經(jīng)常被人打,。
“還好吧,,可能是以前受過傷,”袁敖正在小心翼翼地檢查小女孩的傷勢,。
仔細看來,,小女孩長得其實還是挺漂亮的,。大大的眼睛,靈巧的小鼻子,,櫻桃小嘴在這張瓜子小臉上顯得尤為出色,,只是臉上的皮膚把她所有的美好都破壞力。
“剛才我大致檢查過了,,受了點內(nèi)傷,,不過骨骼都完好,只是身上舊傷挺多的,,真不知道她以前過得是什么日子,,”許言在一旁難受地說道。
“這么小的孩子,,真是造孽,,現(xiàn)在的人都是怎么了,沒有一點愛護幼弱的心,!”方教授已經(jīng)了解了事情的經(jīng)過,,也是氣憤不已,在一旁關(guān)心地看著女孩,。
“雅芙姐,,搭把手,”檢查完小女孩的傷勢后,,袁敖從背包里拿出一個小瓷瓶,招呼歐陽雅芙幫忙扶人,。
歐陽雅芙看小女孩的身上有些皮膚也和她臉上一樣,,遲疑了一下后,還是幫忙扶著小女孩坐起來,。
袁敖把瓶里的藥倒在手心后,,就開始飛快地涂抹在小女孩身上。然后以輕柔的掌法將藥拍入小女孩的體內(nèi),,如此往復(fù)了三次才結(jié)束,。
隨后他又拿出另一個藥瓶,用掌力化開后倒出一些膏狀藥,,把藥抹在小女孩的外傷上,,然后用內(nèi)勁輕輕地揉和。
沒過多久,,小女孩的外傷居然都消腫了,,而且呼吸也平穩(wěn)了許多,顯然內(nèi)傷也恢復(fù)了不少,。
“小袁子,,沒想到你還會醫(yī)術(shù),?”袁敖的動作飛快,歐陽雅芙看得眼花繚亂,,嘴巴卻越張越大,,“這些藥是你從堡里帶出來的嗎?太神奇了,?!?p> “都是些尋常的藥,是我自己調(diào)配的,,你忘了我是從哪里出來的嗎,?在我們那里受傷是常有的事,,自己不會兩手都不好和人家動手,,”看到小女孩沒大礙了,,袁敖這才有心情開玩笑,。
方教授在一旁點點頭道,,“藥怎么樣我不知道,,不過袁敖的醫(yī)術(shù)確實不錯,,能這么快把藥性透入人體內(nèi),,不容易??!”
袁敖憨笑著搖搖頭,,沒有說話。這些他都是和連族老學(xué)的,,是炎帝當年傳下來的醫(yī)術(shù),治療這點小傷自然不在話下,。
“那這小女孩怎么辦,,我們帶回學(xué)校嗎,?還是送到守制局,?”歐陽雅芙看著小女孩道,,“她原先的地方是肯定不能回去了,?!?p> “為什么,?她應(yīng)該有家里人吧,,等她醒了我們把她送回去不就行了,,”袁敖奇怪地問到。
“這個小女孩應(yīng)該是被人控制了,,社會上有一些壞人總會搜羅些流浪的小孩,,有些甚至是偷人家的孩子來訓(xùn)練成小偷或乞丐,。
他們會逼迫那些孩子去偷東西要飯,,沒有收獲就非打即罵,還不讓他們吃東西,,甚至殺死人的都有,,”看袁敖不明白,歐陽雅芙慢慢地解釋道,。
“所以我們把她送回去的話,,就相當于又把她推入火坑?!?p> “混蛋,,這些人連畜生都不如,山里的野獸都知道憑自己的能力獲取獵物,,他們居然壓迫小孩幫自己賺錢,,真該殺,,”袁敖氣的拳頭捏的咯嘣響,無意中散發(fā)的氣勢直逼車里的人,,大家都覺得一陣寒氣襲來,司機嚇得差點撞車,。
“小袁子,,你發(fā)什么瘋,”歐陽雅芙第一次看到袁敖這個樣子,,臉色發(fā)白地叫到,。
還好許言還算鎮(zhèn)定,扶住了差點滑到地上的小姑娘,。
袁敖訕笑著坐好,,不敢說話了。一個不小心差點造成車禍,,他也不禁有些后怕,,方教授他們可都還在旁邊坐著呢!
看到袁敖這幅正襟危坐的小心樣子,,方教授啞然失笑,不過想了想還是說到,,“袁敖,,這里不同于在升龍架,,有著屬于這里的規(guī)則需要遵守,如果你違規(guī)的話就要面臨聯(lián)盟的懲罰,。
比如說不能隨意打人殺人和偷東西等,剛才的事情你就有些過了,,你本來可以叫守制衛(wèi)來處理的,,你擅自打人,那個行兇者反而可以告你蓄意傷人罪,?!?p> “我知道,您放心吧,,我下手有分寸的,,他們根本沒受什么傷。
不過不打不行啊,,那人說和什么守制局胡局長是朋友,。
守制局是什么東西?
守制衛(wèi)能管道他們嗎,?”看到方教授沒追究,,袁敖滿不在乎地說道,。
許言解釋道,“守制局是大破滅后才出現(xiàn)的機構(gòu),,守制就是守護制度,。
大破滅后禮樂崩壞,到處是違法亂紀的行為,于是從軍隊里就獨立出來一部分人成立了守制局,,專門來維護社會秩序,,所以......”
“這不是重不重的問題,隨便動手就是不對,,且不說那個人是不是撒謊,,就算是他真和那個守制局局長認識了,也不妨礙守制衛(wèi)辦案,,”看到袁敖態(tài)度有些松散,,還沒等許言解釋完,方教授就開始義正言辭地教訓(xùn)他,。
“大破滅后的社會秩序確實是不如從前了,,尤其是近些年更盛,。
但畢竟還是有那么多的人在維護著,,守制局也還是真正守制人的地方,我相信邪壓不了正,。
我們遇到問題還是應(yīng)該第一時間找守制衛(wèi),,不過你初來乍到,對這方面不了解也情有可原,,以后注意點就好,。”
“對對對,,老師,,袁敖才剛出來,你總得給他點時間適應(yīng)吧,!放心,我會慢慢教他的,,”看到方教授有些動氣,,歐陽雅芙趕緊笑著打圓場。
看著這個笑嘻嘻的女弟子,,教授搖搖頭沒再說什么,。
很快,車子就到了華夏聯(lián)合大學(xué),,這是一整片古香古色的建筑,,看起來像是大破滅之前古代的宮殿,不過占地面積極廣,。
“怎么樣,,小袁子,看花眼了吧!我們這邊漂亮的學(xué)姐可是很多的哦,,要不要姐姐幫你介紹幾個學(xué)姐認識一下,,”看到袁敖在看著學(xué)校里的景色,歐陽雅芙打趣道,。
袁敖趕緊把頭轉(zhuǎn)回車里,,一不小心腦袋撞在了前座的靠背上,看著袁敖窘迫的樣子,,歐陽雅芙哈哈大笑起來,,車里的人也不禁莞爾。
終于,,車子停在了一幢白色的兩層建筑門口,,房子不大,卻有個干凈的小院子,,看著挺舒服,。
院子里有一棵高大的樺樹,小金看到后三兩下就竄上去了,,抱住一根樹枝連翻了好幾個跟斗,。
從升龍架出來以后,小金就沒碰過樹木,,各種交通工具的切換可把它憋壞了,。
“袁敖,你就先住在這邊吧,,我的房間就在樓上,,”等把小女孩安頓好后,,教授就帶著袁敖來看他的房間,。
“教授,我有……”
“我知道易族老給你安排了房子,,不過你剛來這邊,,一切等熟悉了以后再說吧!”
方教授打住袁敖的話頭道,,“而且我覺得你這個年紀還是應(yīng)該先到學(xué)校里去上學(xué),,住在我這里也方便些。
你之前在炎堡里學(xué)到什么程度了,?初中的教程學(xué)完了嗎,?”
在炎堡里待了那么多天,,方教授知道炎堡也是有教習(xí)在教孩子們的,,而且炎堡里大破滅前的藏書比外界還豐富,,從基礎(chǔ)教育到高等教育都有,。
在炎堡里教授還和他們交流過,,雖然知識更新得沒有外界那么快,但是水平已經(jīng)很高了,。不過聽說袁敖經(jīng)常待在森林里,也不知道他到底學(xué)到什么程度了,。
“老師,,袁敖可是個天才,聽怡姐說堡里所有的書他都讀完了,。
按照她的說法,,堡里學(xué)問最高的除了易族老應(yīng)該就這家伙,不然易族老怎么會讓他成天在外面瘋玩,。”
歐陽雅芙忍不住插嘴,,她在炎堡和姜怡交流比較多,,所以對袁敖也最了解。
“袁敖,,確實如此嗎,?”雖然曾經(jīng)聽姜怡說過袁敖是個天才,方教授還以為是夸獎的話,,沒想到還真有怎么一回事,。
“差不多吧,”袁敖點點頭到,,三年前我就上完所有教習(xí)的課,,這兩年主要跟著易奶奶學(xué),炎堡書庫的書我差不多都看過一遍,。
“那么多的書你全都看完了,?能理解嗎?”教授的聲音有些發(fā)顫,。
這里只有他才清楚炎堡的藏書量有多么的恐怖,普通人翻一遍都不知道要花多少時間,,他居然能看完,。
“嗯,不是很難,,比易奶奶那本《連山易》簡單多了,,都記著呢,!”袁敖肯定地回答。
“《連山易》你也能看懂,?”方教授覺著袁敖的話有些超過他的理解能力了,。
這本書他也只能看個大概,里面的內(nèi)容太過匪夷所思,,涉及的領(lǐng)域也太玄奧,,根本無從下手。
“只有一點點吧,,”說起這個袁敖的表情有些慚愧,。
方教授這才長吁了一口氣,,這才正常嘛,!不然也太妖孽了。
不過還沒等他說話,,袁敖又接著說道,,“八經(jīng)卦六十四別卦,我懂得的只有兩經(jīng)卦十六別卦,,還沒到能推演的程度,。剩下的易奶奶說我閱歷不夠,只讓我記住了,?!?p> 方教授已經(jīng)不知道該說什么,他總算是感受到猴子他們臨走時的打擊了,,這家伙簡直就是個妖孽,。
不死心的教授還是考了他幾個知識點,從本科到研究生,,甚至博士生的,,袁敖都能對答如流。
甚至出自那本書,,哪頁,,第幾段都能清晰地說出來,他連個磕絆都沒有,。
還好對于外界這些年的研究成果,,他還是一無所知,不過以他這么恐怖的學(xué)習(xí)能力,,過上一陣子也就都學(xué)完了,。
這簡直就是個人型光腦。
“老師,,今天就先到這里吧,,我還得帶他去置辦些衣服和生活用品呢,!”看教授一副想要把袁敖解剖了的樣子,歐陽雅芙已經(jīng)等不下去了,,在一旁催道,。
雖然她也吃驚袁敖的表現(xiàn),不過因為早就有了心理準備,,所以還能接受,,剩下房里教授和許言兩個人還在目瞪口呆。
“那個小姑娘……”
“放心吧,,我已經(jīng)和吳媽交代過了,,她會照顧的,而且還有老師和大師兄兩個人都在,,不會出事的,,”看袁敖不放心撿來的小女孩,歐陽雅芙寬心道,。
“吳媽是誰,她是方教授的妻子嗎,?”袁敖記起來剛才確實出來過一個中年婦女,,還給他們倒茶水來著,,之前不知道身份也不敢隨便打招呼,。
“哈哈,,他是老師的保姆,,師母早已去世多年,,你可別亂說話,,”歐陽雅芙笑著糾正道,。
袁敖后怕地縮縮脖子,,還好沒在方教授面前這么說。
“怎么了,,小袁子你不會是害羞了吧,!”等兩個人靜下來等車的時候,歐陽雅芙突然聽到身邊傳來“嘭嘭”的心跳加速的聲音,。
轉(zhuǎn)身一看,袁敖整個人面紅耳赤地,,心跳聲隨著他的注視越來越大,,臉上紅得簡直都快滴出血來。
原來出門的時候,,歐陽雅芙是拉著袁敖的手離開的,直到現(xiàn)在兩個人的手還是牽在一起,。
袁敖覺得手里的柔夷是那么的溫軟,,心臟越跳越快,臉上也越來越熱,,不知道什么問題的他覺得呼吸都困難了,。
“小袁子,你實在是太可愛了,,我還是第一次聽到有人的心臟能跳得這么大聲,”歐陽雅芙像是發(fā)現(xiàn)了新大陸一樣地看著袁敖,,嘴角彎得都不成樣子了,,“你這樣不會有事吧?”
袁敖閉上眼睛搖了搖頭,,努力控制自己身體,,過了好久心臟和臉色才恢復(fù)正常,。
第一次,,他對自己的身體失去了控制,這種感覺實在是太奇怪了,。
看袁敖那緊張的樣子,歐陽雅芙不好再調(diào)笑他了,,主動松開袁敖的手,這時,,遙控的車子也已經(jīng)開到了身邊。
“上車吧,,姐帶你血拼去,,”
袁敖還在悵然若失地回憶剛才那心跳的感受,被歐陽雅芙一把推進了車里,。
“血拼,?那又是什么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