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八章賜詩
一見到張老這幅模樣,嘴里還說著這樣的話,,白清不覺一個腦袋兩個大,,頓時感到一陣頭皮發(fā)麻。
他就知道張老這幅模樣肯定是打算向自己要詩了,,可是,,自己寫個毛詩啊,!他一個學醫(yī)的會寫個什么詩,,還真把大夫都當詩人了?
“張老,,您這可是難為我了,。我真不會寫詩!”白清看向張老無奈說道,。
“哈哈,,你就不要謙虛了!以你對詩詞的鑒賞能力,,我不相信你一首詩都不會做,!如果真沒有,那你現(xiàn)場來一首如何,?”張老笑道,。
此刻,唐明站在一旁看著白清不由一陣偷笑,。
這么長時間的相處,,他對白清實在是太了解不過了。他要是會寫詩,,那豬都會飛了,!只不過剛剛白清的品評實在有些出人意料之外,倒是讓他對白清的看法改觀不少。
“我真不會······”白清想了想,,忽然眼前一亮,。“那要不,,我把我朋友寫的一首詩送給張老,,如何?”
“哦,?你朋友,?你朋友是什么人?也是這京城的才子嗎,?怎么沒見他一起來,?”張老問道。
“咳,,這是我老家的朋友,,不在京城······”白清無奈了一下?!皬埨?,若是你覺得不好,可千萬別笑??!”
“哪里哪里!小朋友,,你不用緊張,!寫出來便是!來文房四寶來,!”
張老話音剛落,,頓時身后站著的幾人之中就有一人上前,把本來自己作詩用的文房四寶獻上,,同時移步到一張石桌之前,。
看著面前的宣紙,白清手中拿著毛筆躑躅了一下,。
在他的記憶之中,,明末之后的千古名篇似乎就那么幾首。而自己喜歡的,,能記住的,,而且能把字都寫出來的,好像也就那么幾首,。
在腦袋里仔細想了想,,白清頓時想起一首詩,,深吸一口氣,臉上瞬間變得一陣深沉,,開始動筆了,。
己亥雜詩,龔自珍,。
浩蕩離愁白日斜,吟鞭東指即天涯,。落紅不是無情物,,化作春泥更護花!
一氣呵成,,寫畢,,白清把毛筆往旁邊一番,頓時把宣紙推到張老面前,,淡淡笑著開口了:“老先生,,這就是我朋友做的詩,麻煩你給鑒賞一下好了,!”
“好好,,我來看看!”
張老急忙把宣紙掉過頭來,,凝神認真的看了起來,。
此刻,站在張老身后的不少人,,剛一見到白清所寫的詩詞的時候就是一笑,。
這字,未免也太難看了點了,,仿佛幾歲的孩童的字也要比他好上幾分,。
白清見狀不由略微尷尬。
說來,,自己的鋼筆字可以說還能湊合,,可是說到毛筆字可就不怎么會了。若不是來到古代已經(jīng)有一段時間,,白清也經(jīng)常抽空練練毛筆,,否則,他的字絕對只有更難看,!
然而此刻,,長老看著這紙上簡單的四句七言詩,卻是眉頭緊鎖,,陷入了深深的思考當中,。而在他旁邊,,其他幾個中年人也是屏氣凝神,眼中不時閃過異色,。那表情似乎在說,,這果真是白清的朋友所寫的詩嗎?
半晌,,張老忽然抬頭,,長長的嘆了口氣,說出一句令在場所有人都為之驚愕的話語:“哎,,要論作七言詩,,我恐怕還遠不如這位叫做龔自珍的小友啊,!”
“?。繌埨?,您不用這么謙虛吧,?”張老身后,一個年輕男子見狀頓時驚訝說道,。
“你不懂,!”張老一皺眉?!斑@詩誠然看起來十分簡單,,只需讀過幾年書的人就都能一目了然,并且迅速把它背下來,。然而,,詩篇雖小,就如詩仙太白的靜夜詩一樣,,其意境,,可是異常深遠啊,!”
“是這樣,!”
眾人一愣,回頭再看那詩,。
“哎,!好一句‘落紅不是無情物,化作春泥更護花’,!你這位朋友,,怕是一位志向遠大之人,只可惜懷才不遇,,流落他鄉(xiāng),!”張老感嘆道,。
“張老,你連這都能知道,?”白清一愣,。
“哎,老夫被貶也不止一次兩次,,自然能夠體會得到這種無力的心情,!只不過,方才你說這是你的一位朋友所作,。若是他年紀和你相仿,,怎么可能會有這么沉重的感慨呢?”張老有些疑惑道,。
“額,這個嘛······”白清想了一下,,頓時一拍手,。“是這樣的,!我們是忘年交,!他和我一個村的,就這樣,!”
“哦,,原來如此!”張老頓時點點頭,?!斑@樣的話就解釋的通了。這位龔自珍一定是個人才,,被貶謫到遠處就太可惜了,!回去我一定要好好上奏一本,一定讓皇上將這被流放的人來到京城任職,!”
“?。窟@個就不必了吧,!”
白清一驚,,心想,這老爺子未免也太愛才了吧,,一言不合就要上奏調(diào)遣,。
只可惜這哥們可是清朝的人啊,你一個明朝的官保舉清朝的人入京任職,,這可有點太錯亂了,!
“嗯,,這······”白清猶豫了一下?!安徊m張老說,,我這位朋友,他,,他已經(jīng)過世了,!”
“啊,?”張老聞言一皺眉,,不覺長長嘆了口氣?!翱上О,。∪绱巳瞬啪谷宦涞眠@么一個下場,!改日,,我一定要去他墓上好好祭拜一下!”
“???不必了吧!”白清差點哭出來了,。
張老這一套一套的,,是打算坑死他嗎?莫非為了配合這老頭的情緒,,自己還得跑到城外去立個墳嗎,?
“我這位朋友已經(jīng)火葬了!”白清一咬牙一跺腳,,頓時開口道,。
“火葬?”張老一臉疑惑,。但是想起似乎什么人事后的確有火葬的習慣,,于是就不再追問下去了。
這時,,讀過這首己亥雜詩,,張老不覺一陣暢快,立刻拿著這張宣紙轉(zhuǎn)身開口了:“把這首詩貼在詩畫板最前,!要讓這里的文人墨客看看,,這才是真的詩!”
“老先生,,要是沒什么事,,我們就先走了,!”
白清臉上一抽,急忙站起來看向張老說道,。
聞言,,張老表情頓時一滯:“小朋友,別著急嘛,!再待一會兒,!你我一起再探討一下,如何,?”
“額,,我知道的都告訴你了,您還想怎么樣,?”白清愣道,。
“哈哈,小朋友,,我還不知道你的姓名是什么,,你家住在哪里?我好有時間去拜會,!”張老笑道。
“不敢不敢,!我叫白清,,是一名大夫,在城南的二大爺藥鋪開了一家診所,,您找人一打聽就知道了,!”白清趕忙說道。
“哦,,是這樣,!”張老點點頭。
“那,,老先生您是,?”白清試探性的問了一句。
這時,,張老身邊的幾個人見到白清問出這個問題不覺一陣警覺,,但見張老神色似乎如常,這才忍住沒有開口,。
“呵呵,,老夫名叫張守行,不知道小友可否聽過我的名字,?”
“張守行,?沒聽過,!”白清頓時搖頭。
“你這小輩,,連張老都······”
“哈哈,,無妨無妨!”張守行立刻搖搖頭,,把那人攔了下來,。“改日我一定上門拜會,,希望小友有個心理準備,。今天你若是還有事忙,那就請自便吧,,老夫也不好再留著你了,!”
“呼······”白清總算是松了口氣,看著張守行笑了笑,,道別過后,,這才趕緊離開了。
此刻,,白清兩人剛走,,張守行頓時轉(zhuǎn)頭看向幾個中年人:“白清,二大爺藥鋪,,這兩樣名字,,你們聽說過嗎?”
“張老,,這二大爺藥鋪我似乎有些印象,!聽說不久之前,在城南有人開了一家西醫(yī)藥鋪,,專門使用西醫(yī)給人治病,,好像就叫這個名字!”一人說道,。
“原來如此,!”張守行點點頭,不覺一笑,?!斑@可越來越有意思了!既是一名西醫(yī),,而且又懂的詩詞鑒賞,。這人,不簡單啊,!”
“不簡單,?”眾人一陣疑惑。
“當然,!”張守行一笑,。“你們難道看不出,,剛剛白清實際上和我們說了一個謊嗎,?”
“說謊?說什么謊,?”眾人一愣,。
“呵呵,看他的表情和反應,,恐怕這個名叫龔自珍之人,,是他自己編造出來的,實際根本沒有這么一人,!”張守行笑道,。
“什么?他編一個人出來,,為什么,?”幾人愣道。
“哈哈,,當然是為了應付差事,!我把他逼得緊了,他又怕惹禍上身,,自然想辦法應付,就捏出了這么一個人來成了他的朋友,。實際上,,這詩,恐怕就是他自己做的,!”(我一個朋友定律)
“竟然是這樣,!那這個人,可真是深藏不漏啊,,竟然能做出這等好詩,!”一人說道。
“的確如此,!”張守行一笑,。“所以,,我才想要有空再去看看這個白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