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殺胡奎
胡義看著楊靳的眼睛,,忽然有些害怕,。他從來都沒見過楊靳這種眼神,,這種怒火熊熊的眼神,,這眼神足以焚燒一切,。
胡義漸漸平靜下來,,勉力一笑:“楊將軍不必生氣,,這也是權(quán)宜之計,,想來倒也有些不妥,。好吧,,看在楊將軍的面兒上,本統(tǒng)領(lǐng)就取消此次行動,,從此再不會發(fā)生這種事,,呵呵,。來人!”話音甫落,,便從外面進來了兩個腰挎長刀的兵士,。
胡義道:“你們速去林家莊,傳我口諭,,就說本次行動取消,,令胡奎軍尉盡快返回!”
“喏,!”那兩個兵士齊聲唱喏,。
“不必了?!?p> 胡義不禁一怔:“楊將軍,,這是……”
楊靳淡然道:“我已經(jīng)命鐵雄前去阻止了,這會兒也該回來了吧,?!?p> “哦,可是……沒有本統(tǒng)領(lǐng)的命令,,胡奎軍尉未必會聽鐵雄的,,我……本統(tǒng)領(lǐng)這就……”
“報——”一個兵士慌慌張張跑進來。
“發(fā)生了何事,?”胡義沉聲道,。
“統(tǒng)領(lǐng),大……大事不好啦,!”那兵士顯是一路奔來,,已有些上氣不接下氣。
“什么大事,?難不成賊寇又來進犯,?”胡義蹙著眉頭,一臉不悅,。
那兵士呼呼喘了幾口粗氣,,方道:“稟統(tǒng)領(lǐng),鐵雄率兵馬前去林家莊阻止胡奎軍尉抓軍妓,,胡奎軍尉以鐵雄沒有統(tǒng)領(lǐng)的命令為由拒不服從,。可鐵雄竟然……竟然強行抓捕胡奎軍尉,,眼見兩伙人便要大打出手,,誰知……誰知……”說到這里聲音小了下去。
胡義怒道:“誰知什么,,快說,!”
那兵士看看楊靳,,囁嚅道:“胡奎軍尉跟鐵雄動上了手,可他不是鐵雄的對手,,被……被殺害啦,!”
“什么?,!”胡義騰地從椅上跳起身,,臉上青筋暴跳,幾乎是吼起來,,“反了,,簡直是反了,鐵雄膽子也太大了,,根本沒把本統(tǒng)領(lǐng)放眼里,,來人吶!”
“胡統(tǒng)領(lǐng),!”楊靳雖也覺鐵雄做的有點過,,但以胡奎的蠻狠跋扈,又怎會將鐵雄放在眼里,,鐵雄這么做實有不得已的苦衷,。
胡義轉(zhuǎn)頭看著他,雙目血赤,,如欲滴血,陰沉著嗓子道:“楊將軍還得怎樣,?,!”
楊靳道:“常言道刀劍無眼,兩人既已動手,,難免會有死傷,,還望統(tǒng)領(lǐng)明鑒!”
胡義哼了一聲:“鐵雄殺害了我的侄兒,,難道楊將軍要讓本統(tǒng)領(lǐng)無動于衷,?”
楊靳正色道:“胡奎犯下這等大錯,本就應(yīng)嚴懲,,鐵雄這么做,,也是以維護軍紀出發(fā),常言道王子犯法與庶民同罪,,況且胡奎還不算是王子,,對吧?”
“你——”胡義滿面怒容,,冷冷地道,,“不管怎樣,,鐵雄畢竟殺了人,這事不能就此作罷,,本統(tǒng)領(lǐng)……”
“統(tǒng)領(lǐng)大人,!”楊靳踏上一步,沉聲道,,“若是統(tǒng)領(lǐng)要跟鐵雄過不去,,就先將我殺了吧,否則就無人能動鐵雄一根寒毛,,因為他是奉了我的命令,,我自然不能坐視不理?!?p> 胡義眼神變幻,,終于吁了口氣,頹然坐在椅上,,看上去一臉疲倦,,擺擺手:“好了,本統(tǒng)領(lǐng)有些乏了,,楊將軍你先出去吧,。”
“告辭,!”楊靳一抱拳,,隨后邁步走出軍帳。
胡義望著楊靳出去的背影,,眼神變得無比陰冷,,隱隱似有刀光閃過。
楊靳剛踏進營房,,便覺氣氛有些迥于常時,,只見鐵雄漲紅了臉,一副氣呼呼的模樣,,而白袍薛銳也是面沉若水,,像是剛跟人吵過架的樣子。
楊靳微一思忖,,便隱隱猜出所為何事,,微微的一笑:“怎么都不說話,出了何事,?”
薛銳見楊靳進來,,說道:“鐵雄,你就是太魯莽,你不知道胡奎是胡義的親侄子么,,你把他殺了,,讓點檢很難做,你知不知道,?,!”
鐵雄哼了一聲:“我哪管這么多!胡奎那廝仗著胡義為其撐腰,,早就驕橫慣了,,抓了幾十個民女村婦,其家人上前阻攔,,他竟然揮刀相向,,我趕到那林家莊時,他已經(jīng)殺死了數(shù)十個村民,。我見了這等土匪不如的行徑,,又怎能忍受得住,!”
薛銳道:“不管怎樣,,你也不能把他殺了!那胡奎武藝平平,,以你的身手,,大可將其制服,押解回來交由點檢發(fā)落,,你怎可自作主張,!”
鐵雄臉上更紅了,叫道:“我當(dāng)時正在氣頭上,,哪顧得這么多,,反正人已經(jīng)殺了,怎么處置悉聽尊便,,后果由我一人承擔(dān),絕不會連累大家,!”
“鐵雄你……”
“好了,,似胡奎這種敗類,殺了就殺了吧,,這也是他死有余辜,。大家都是我的兄弟,不管兄弟做了什么事,,我絕不會置身事外,,有福同享有難同當(dāng)!”
“說得好!”來虎起身道,,“有福同享有難同當(dāng),,楊靳,看來我是跟對了人,?!?p> 楊靳微微一笑,又道:“薛銳,,你出來一下,,我有話跟你說?!?p> 兩人并肩走著,,一直走出營房駐地,來到轅門外的一座山峰前,。
楊靳停住腳步,,望著腳下深不見底的夾谷,嘆了口氣,,說道:“薛銳,,你我一見傾心,有些話我想了很久,,想跟你說說,。”
薛銳走過去,,與他并肩而立,,說道:“你說吧,我在聽,?!?p> 楊靳微一沉吟,道:“胡義竟縱容屬下強搶民女,,草菅人命,,這跟賊寇有何分別?想我們大好身手,,就該為這種人效命,?這難道不是助紂為虐?說心里話,,我已經(jīng)厭倦了,,不想再待下去了?!?p> 薛銳點點頭,,道:“其實我們的想法并無二致,我也是這么想的。胡義無才無德,,根本就不配做我們的統(tǒng)領(lǐng),。在哪里不是剿殺賊寇,為何非要做胡義的馬前卒,,我由打心眼里不服他,!楊兄,我有一個想法,,不知當(dāng)講否,?”
楊靳淡然一笑:“我既然教你出來,自是跟你推心置腹,,你無需這么客氣,,有什么話但講無妨?!?p> 薛銳微一思忖,,說道:“昨日聽探子報,原本盤踞在和縣一帶的流寇已經(jīng)攻下了和縣,、義縣,、瑞縣等八個城池,并在幾日前就占領(lǐng)了青云郡府,,前后僅僅十幾日的光景,,整個青云郡已盡落這批流寇之手。而青云郡與永定郡毗鄰相接,,想必他們很快便會向我們永定郡進軍,。我們身為永定郡的府兵,自是很難置身事外,,看來一場大戰(zhàn)已然迫在眉睫……”
“和縣一帶的流寇,?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