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靳的營地與雷開甲的營地之間就隔著一片只有十幾棵樹木的疏林,,不過一百來米,楊靳一邊觀賞著夜景一邊閑庭信步的走著,,很快便到了雷開甲的營地,。
士兵散亂地立于四周,,有的更是圍坐在篝火旁咭咭咯咯的說著閑言碎語,,完全沒有理會楊靳的到來,,就當(dāng)他不存在似的,,或者說沒有發(fā)覺。
楊靳一路朝中軍帳走去,,眼見紀律松弛的軍隊,,不禁蹙起眉頭:“這也就是我來,若是敵人的刺客到了,,就這么大搖大擺的闖進來,,取主帥首級實是再輕易不過?!?p> 中軍帳里,,雷開甲躺在內(nèi)賬的床上,連鎧甲都未卸下,,床邊還立著他的魚鱗紫金刀,,但他還是一如既往的鼾聲如雷。他睡的正香,,忽覺頸間一涼,,本能地打了個激靈,一下子睜開眼,,只見床邊立著一個黑影,,自己頸間架著一把腰刀。借著明滅的燭火,,依稀看清這人的面目,。
雷開甲一骨碌坐起身,眼中掠過一絲訝然:“五弟,?”
“這下知道叫五弟了,。”楊靳微微一笑,,收了腰刀,,拱手一禮:“四哥的傷勢怎樣了,小弟放心不下,,特意過來探望,。”
雷開甲哼了一聲,,語氣冷漠:“有什么事你就說吧,,老子還要休息呢!”
“難道四哥不想破城,?”楊靳并未著惱。
“你能破城?”
“就在今夜子正,?!?p> “哦!”雷開甲坐直身子,,靜靜的打量著楊靳,,眼中神色變幻不定,“說來聽聽,!”
“四哥,,深夜之時,這幫蝦兵蟹將定然疏于防范,,可遣幾十個身手敏捷的兵士趁著夜色爬上城頭,,打開城門,引我等大軍殺入,,此城可得,。”
雷開甲微一沉吟,,道:“這倒也是個辦法,,眼下也只能如此了,我會讓王琦著手安排此事,?!?p> “這倒不必了。四哥,,小弟已讓部將準備妥當(dāng),,時辰一到,即刻動身,?!?p> 雷開甲面沉似水,目光迷離,,顯是思索著什么,。楊靳湊近幾步,又道:“等來虎等人打開城門后,,四哥可率大軍殺入,,但我們要悄悄潛到城下,不可打草驚蛇,?!?p> 雷開甲眉峰一蹙:“怎么,你讓我率先攻城,?”
楊靳慵懶的一笑:“四哥是主將,,而小弟只是來協(xié)助四哥的,,理應(yīng)聽從四哥的調(diào)遣,小弟會緊隨四哥殺進城中,?!?p> 雷開甲嘴角浮起一抹難得一見的笑意,說道:“等我們沖進城中,,這幫烏合之眾又哪里是我們的敵手,,五弟也算是奇功一件,本將軍定會稟明主公,,賞賜必不在話下,。”
雷開甲笑了起來,,心情明顯好了許多,。他奉令搶奪地盤,并未按事先的指令攻打魯縣,,而這次攻打永定又是遲遲不下,,待得見到呂德,他自然無辭可辯,。今夜若能破城,,他也就沒有這番顧慮了,心情怎能不好,?
卻聽楊靳道:“四哥,,我來獻計也只是奔著我們的結(jié)拜之誼我們之間的兄弟感情而來,倒沒想過賞賜的事,?!?p> 雷開甲怔了怔,呵呵笑起來:“是四哥說錯話了,,五弟不要往心里去呀,。”
“自然不會,?!睏罱彩撬实男χ瑤状螐埩藦堊?,卻欲言又止,。
“怎么,五弟還有事,,但講無妨,。”
“四哥,,我知道你還在生小弟的氣,,我也的確有無法推卸的責(zé)任,,但是何姑娘的死……”
“別說了!”雷開甲倏地斂了笑,,神色變得冷峻起來,,一眨不眨地瞪視著楊靳,,語聲冰冷卻又帶著抑制不住的怒火,,“這件事不要再提,我也不想聽你的解釋,。你——蓉兒死了,,你為什么還活著?,!”